第44页_反派今天能哄好吗?+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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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别出去了,你俩在这秘境里幸福快乐地生活吧

  第35章往事

  沈晏在客栈修整片刻,便准备前往显然并不简单的林家查探,师挽棠腿脚不好,沈晏本没打算带上他,奈何鬼王大人有自己的想法,愣觉着自己这是小伤,男子汉大丈夫钢铁之躯无所畏惧,结果才踏出客栈两米,就苦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脚脖子,“……我草率了。”

  沈晏只好又俯下身去,义不容辞地承担起鬼王大人的千金之躯,待穿梭过两条街来到林府,只见得门口的红灯笼红得能滴出血来,地上铺了一地的鞭炮碎屑,还有宾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两人隐在门口的树荫下,审视地看着这一幕,师挽棠道:“吉时该过了,怎么还在迎宾客,不见新娘子的踪影?”

  沈晏听着往来人叽叽喳喳的议论,轻声道:“林家与赵家都是城中大户,两家联姻,是举城欢庆的大事情,按理说赵家不该如此怠慢,迟迟不至拂了林府的面子,兴许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弄清事情来龙去脉,两人避开人群绕到院墙外,师挽棠甫一落地,便一撸袖子猴一样灵活地翻上了院墙,受伤的脚掌丝毫不能影响他发挥,沈晏被他拉上去的时候都还有些错愕,“……鬼王大人,你投胎的时候是不是走错路了?鄙人私以为畜牧道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师挽棠:“别你用了很尊敬的词汇我就听不出来你在内涵我。”他嫌弃地朝沈晏翻了个白眼,熟练地探头检查周围环境,缩回身来时,他揪掉头发间蹭上的一枚绿叶,轻声道:“我爬惯了,小时候家里管得严,拘着我不让随意出门,便常常溜出去,满大街撒欢儿乱跑,后来横遭变故,一个人流落街头市井,就不得不学会爬墙、摸钱袋这些‘基本技能’,说来你可能会不高兴,我摸钱袋,比爬墙还得心应手。”

  沈晏很少听他提起童年过往,但这不代表他不好奇,事实上,沈晏对师挽棠这个人至今都充满着无尽的探索心,像刚来那会儿这个人张扬的喜怒哀乐紧紧吸引着他一样,他对师挽棠的兴趣经久不熄。可他也顾忌着师挽棠的心情,始终克制着不肯多提一句,只有等到他自己主动提起,有了倾诉欲望,他才能真正踏入对方心底最隐秘的领域。

  “我不会不高兴,我也没资格不高兴,师挽棠,你把我看得太重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想法,我很庆幸鬼王大人能够那么聪明,能飞快地学会那么多门‘看家本领’,这至少意味着,他在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不会挨太多的饿,受太多的冻。”

  沈晏侧头看他,是他惯常用的冷冷淡淡的表情,眼里却柔和得像是亮起了光,他轻轻拍了拍师挽棠的肩膀,安慰似的在他肩头落上了一点重量。

  师挽棠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捉住他的指尖,像是找到了热源的小兽,凑到唇畔满足地一吻,他道:“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他最喜欢这样的沈晏,比天上的星星还温柔,看似冷淡,却永远能对旁人的苦处感同身受,并报以最大的宽容——当时在昆仑宫时,怎么就没认识这人呢?

  若早些认识他,说不定师挽棠会对那个地方有一点好印象,他会记得雪凛峰的雪是白的,纯洁无瑕的白;旭日峰的花无论冬夏都姹紫嫣红地开着;寝房后山的温泉池子特别暖。

  若我早些认识你,说不定我不会过得那么难。

  指尖触到温热的唇畔,痒痒的,沈晏食指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又被师挽棠紧紧地攥进掌心里,他问:“那你还记得你的故乡在何处吗?”

  师挽棠:“这很重要吗?”

  “重要。”沈晏答:“出生地在每个人的灵魂里都会烙下独一无二的印记,它会告诉我你喜欢穿什么样的衣裳,爱吃什么样式的菜,住的地方会有怎样的风景……这些都很重要。”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师挽棠不再说话,他勾住沈晏的脖子,印下了重重的一个吻,唇齿相接时仿佛有火花迸溅,两人的鼻息急促又慌乱,热度烫得吓人,他退开,眼睛明亮:“所以得出来的结论是,我很重要,是吗?”

  沈晏不答,眼神却是温润多话的。

  于是师挽棠又重重地吻了上去,他尚且青涩,不得章法,但仅仅是唇瓣相贴,摩挲舔砥便已经令沈晏心旌动荡,一如在医馆内间那时,他无法抵御这个人的零星半点温度,须得拼尽全力才能令自己不回应,此时日下林荫,他依旧抗拒不了师挽棠的主动,沈晏从来没办法推开师挽棠。

  “唔……”

  哗啦——

  树枝摇晃,草叶翻飞,方才还在墙头亲昵的两个人齐刷刷摔下院墙,惊起角落的一只燕子,它惊恐地看了这两个从天而降的人类一眼,扑腾着翅膀飞快飞走了。林家的仆人听到动静,过来查看,只见得暮色四合中一只扑棱棱飞走的燕雀,于是放下心来:“燕子,燕子而已,回去吧,快些将酒菜热一热,今日可是咱们少爷大喜的日子,老爷不说算了,咱们就马虎不得,快去,快去。”

  他们离开之后,压塌一半的草丛冒出两个鬼祟的身影,师挽棠看着沈晏满头的草叶,无声地笑起来:“你好傻。”

  他压低声音。沈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警告地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因为谁?说了让你别往前,堂堂鬼王大人,怎么跟饿狼扑食一样,如此饥渴。”

  师挽棠:“切,你不一样,你刚刚肯定伸舌了。”

  沈晏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理了理襟口和袖摆,道:“没有。”

  师挽棠面不改色地给他泼脏水,“你有,你还使劲地咬我的嘴唇,妄图留下你自己的痕迹。”

  沈晏:“……”

  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我有我有,我的祖宗,咱能先走吗?这儿可并不安全,万一被巡逻的家丁发现了,咱俩就是幽会的狗男男,要浸猪笼的。”

  师挽棠给这个比喻逗乐了,倒也不再闹腾,乖乖趴上沈晏的背,随着他小心翼翼的脚步往后院而去,期间路过小厨房,沈晏还顺手给他摸了只烤鸡。

  大约是被香甜的烤鸡味勾起了思绪,师挽棠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起过去来——如沈晏推测的那样,师挽棠家道中落前,确实算得上富贵公子,六岁以后突生变故,全家都亡故于意外,他就这样从天堂掉落到泥里,摸爬滚打混迹市井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街头混混,十八岁以后才被灵宥仙尊捡会昆仑宫,成了昆仑宫历任混得最惨的一位小师弟。

  沈晏问道:“那你家中为何突生变故,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师挽棠摇了摇头,六岁以前的记忆于他而言都有点模糊不堪了,他尤其印象深刻的是刚流落到乞丐堆的时候,他脑子里永远都是空白的,记不清自己姓甚名谁,记不清过往来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后来年岁渐长,偶尔会有一些零星的印象在脑海中浮现,但都无法串联起来,他自己推测,也许是家中出事时见到了太血腥残忍的画面,致使他的脑海下意识地删除了这段经历,这才导致记忆断层。但究竟事实如何,过去太久已经不好考证,他虽然遗憾,但也并不是停滞不前的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后厢房,今日大喜,林家上上下下都在前厅和后院忙活着,反倒是厢房寂寥冷清,沈晏走过两条回廊,正要去新房查探查探,忽听旁边假山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师挽棠轻轻一拍他的肩膀,两人立刻心意相通。沈晏身形一闪,藏进了旁边的山洞里。

  啜泣声来自源一名女子:“仕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赵家小姐,才是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怜儿,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与我这般相似的,但她真的是个妖孽,你怎么可以与她成婚……连爹爹也不愿与我多说,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趁着此次大婚,家中疏漏跑出来找你的……”

  被称之为‘仕哥哥’的男子声音清朗,语调迟疑:“……怜儿?你说她不是你,只是与你极其相似?那,那这些日子与我同舟游湖,对诗饮酒的人是谁?”

  “同舟?游湖?”赵家大小姐赵玉怜抬起眼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仕哥哥!我被爹爹关在家中半年有余,那绝不可能是我啊,那都是她骗你们的!她便是想取代我,连我喜欢的人也要抢去,爹爹已经被她鬼迷心窍了!仕哥哥,你信我,你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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