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酸枣糕_投喂大理寺少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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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酸枣糕

  泗水县的灭门案有些困难,下面衙门处理不了,报到上京,因死者众多,大理寺卿特派了江砚白去处理。

  忙活了几日,总算是结案了。江砚白率先回来整理案卷,向寺卿汇报。

  “江大人回来了。”同屋的陆主簿与他打了声招呼,复又低头誊写案卷了。

  江砚白点头回应,也忙碌了起来,这案子说起来复杂,左不过谋财害命,只是凶手是路过时偶然起意,作案后便离开了泗水县。又因其手段残忍,十余口人皆命丧他手。

  下边人净往什么江洋大盗上去猜测,怎么也不会想到凶手只是个过路的农家汉子。

  日已偏西,他午间为着赶路还没用午膳,大理寺食有定时,过了未时便不在有饭食。

  这安静地坐下来誊写了会,江砚白还真有些饿了,可错过了饭点支使人去买又太过麻烦。

  怀中早已冷却的素菜团子开始散发香味,江砚白将油纸包掏出,无奈笑了笑。

  他右手执笔不停,左手胡乱摸了个团子吃着。于他而言,吃饭不过果腹,白面馒头还是鱼翅海参都是一样的味道。

  两年前一次追捕案犯时,那案犯用毒如神,江砚白不小心着了道。

  毒虽解了,但从此不辨五味。

  但他掩饰得很好,知道他这病的人寥寥无几,连江母也被蒙在鼓里。

  只是这素菜团子,为什么……是他的错觉吗?

  他竟然尝出了一丝咸味,只有很淡的一点点,但他已经两年没尝出过味道了,所以即使是非常微弱也极其敏感。

  丰敬的药终于起作用了吗?

  江砚白思绪纷扰,有些急切地将剩下两个全吃了。旁边的陆主簿抬头看见的便是江砚白胡塞的场景。

  少卿大人是饿了多久,泗水县不给饭吃吗?

  没错,是有一丝咸味,两个吃完了剩下两个江砚白得出结论,不由得有些欣喜。

  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有衙差来报,“永兴侯府世子田元武于家中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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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意值+1000】

  【满意值+1200】

  【满意值+1500】

  正收拾碗筷的沈鱼被震惊地差些拿不住碗,脑中还保存着一丝理智不能把碗摔了,两文钱一个呢!

  沈鱼:“系统你bug了吗?”

  【本系统是目前最先进的系统,出现bug的概率小于0,001%】

  沈鱼:“那这是怎么回事?”

  【从前有宿主吐槽过任务难度太大,系统经过估算降低了一点难度,会在这个世界投放道具,或是人或是物,您应该是遇到了可以快速提升满意值的人,恭喜宿主】

  沈鱼:“没想到我也有人品爆表的一天。那这人是谁?”

  【不好意思,系统无法给出答案,需要您自己去找寻】

  沈鱼:……这不靠谱的系统。

  【满意值-30】

  【宿主,我们心意想通,请不要吐槽我哦!我有权扣除你的满意值】

  沈鱼:“你……”不行!要忍住!

  这“道具人”会是谁呢?

  根据系统所说,这人定然是第一次吃她做的东西,否则应该早就被她发现了。满意值是过了未时增加的,早上的饭团留到这时候的人应该很少。

  那嫌疑就只剩下了午间卖的素菜团子,而素菜团子又是限量的,刚才提示音响起了三声,说明他吃了三个,而符合这些条件的,一个人的容貌渐渐在沈鱼脑海中清晰呈现——大理寺少卿江砚白。

  有了“嫌疑人”接下来只要验证,但也不能急于一时,毕竟人家是个官,不过江砚白每日上朝都会经过她的小摊,沈鱼只需要守株待兔,总会有机会的。

  了却心头大事,沈鱼愉快地哼起了歌。

  “啧,你这货郎,这枣子也忒酸了,不买,不买。”

  “哎,您再尝尝,才三文钱一斤呢。”

  门口有位穿街的货郎,挑着两筐枣子叫卖。有位婶子尝了一个便立刻吐了出来,骂那货郎的枣子太酸。

  沈鱼默默靠近,筐内个个都是青皮大枣带着些褐色斑点,颜色可人,果实饱满。

  沈鱼抓了一把闻果香,货郎见她靠近,推销道,“都是自家种的大枣,小娘子尝尝。”

  虽是在推销却带了点不好意思,沈鱼看出了点隐情,咬了一个在嘴里,“这时节摘枣子还早了些吧,等上两个月,那时的枣子才甜呢。”

  真酸!

  货郎叹了口气,“种了这么多年枣子,又怎会不知时节,只是我那小儿忽生疾病,没了办法,这才摘了未熟的枣儿来叫卖。”

  沈鱼瞥见了货郎龟裂的手掌,不免生了些恻隐,“这两筐我都要了,您称个斤两吧。”

  货郎闻言连忙摆手,“不行的,你个小娘子哪里吃得了这许多。”

  有邻居也劝道,“沈小娘子别被蒙了,都是卖货的说辞罢了。”

  “我是拿来做吃食的,老丈尽管卖于我。”沈鱼俏生生道。

  邻居见劝不住也不开口了,只在心中暗叹沈小娘子还是太年轻心肠软。

  货郎听她如此说放下心来,便将大枣都卖给了沈鱼,拢共二十多斤,货郎抹了个零头,收了她六十文。

  沈鱼自然不是胡乱发的善心,买了这些酸枣是想做酸枣糕了。枣子本身的酸味足,做出来的酸枣糕才更好吃。

  快入夏了,天儿一天天变暖,吃些酸甜的点心最是消暑解腻。

  沈鱼用满意值兑了几斤白糖,古代糖太贵了。沈鱼兑的东西多了之后便发现,系统的物价是按现代来算的,比如现代糖便宜,兑换也便宜,水果贵兑换也贵。

  做酸枣糕需得舍得放糖,一斤酸枣需要一斤白糖,否则压不住果酸味那便不成了。

  将酸枣洗净煮软,剥皮这道工序是最磨人的,沈鱼一双手都快破了皮也才剥了五六斤,手疼得厉害,这才作罢。

  掏枣核是个细致功夫,沈鱼想了个妙招,找了节细竹管一捅就出来。待枣核于枣肉完全分离后,就是力气活了。

  酸枣肉要用手抓成泥,由于酸枣肉粘性大,颇费力气,抓完枣泥后,沈鱼的手酸得不行。

  白花花的砂糖倒入锅里,糖饴香混着枣香,这口水忍不住往下流。枣泥活着糖,待明显看不见糖了,将枣泥均匀的铺在簸箕上,铺枣泥前,还需要铺上一层纱布防止粘连。

  接下来就是看天了,铺好的枣泥放在通风处,晾至半干,翻面铺上细砂糖,再晒至全干。

  这几日天气不错,只三日便晒得差不多了。

  沈鱼将做好的酸枣糕切成方方正正的片状,只婴儿手掌般大小,要卖二十文钱一斤。

  因着这价实在高,下午的摊前少了许多熟客。也有尝过酸枣糕的,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沈鱼也没办法,两斤枣才出一斤枣泥,在加上白砂糖,成本在这里,价格是怎么也降不下去的,不过卖这东西就没了一人只能买两件的规矩。

  第一天卖这酸枣糕生意实在是不好,备了三斤,才卖了一斤多,沈鱼捧着脸坐在摊前,百无聊赖。

  不过她也不愁,这酸枣糕算是干货,放上几月都不是问题。

  “沈小娘子,您这酸枣糕还有多少?”有个年轻婢子慌里慌张跑来,还喘着粗气。

  这婢子福态是个团团脸,看着喜庆,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一见便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小娘子莫急,快歇这喝口水,还剩一斤多呢。”

  年轻婢子十四五岁的年纪,语气中带着天真,“太好了,烦请沈小娘子将剩余的都卖于我。”

  哟!来了个大主顾。

  沈鱼称了具体斤两,“只二十八文。”

  那婢子却爽快地付了三十文,临走前还问,“您明日还卖吗?”

  沈鱼微微笑道,“卖的,要卖上三天呢。”

  那婢子得了准信,拎着油纸包一跑一跳地走了,双丫髻上的红绳一甩一甩。

  沈鱼感慨小姑娘就是有活力,那般年岁,放现代还在上初中呢。

  酸枣糕做成费了几日,又卖了一日,沈鱼要守的那只“兔子”却一直没出现。

  这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碎嘴的媳妇大娘,沈鱼一打听才知道,永兴侯府世子遇害,死状凄惨。

  “江少卿啊,忙得是脚不沾地,成日睡在衙门里。”

  “我有个侄儿在大理寺当差,听她娘说她儿子这几日就没睡过几天好觉,一个衙役都如此,更不用说少卿大人了。”

  “不过有江少卿在,这案子定然很快就能破的。”

  “是呀,江少卿可是神断!”年轻的小娘子们提及此还有些赧然。

  沈鱼从她们的反应不难猜出,有不少年轻小娘子对江砚白芳心暗许。沈鱼顺便听了下八卦,才得知这江砚白年近二十却还未娶妻,身边也无半个妾室。

  难怪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动了心思,感情这是个黄金单身汉呀!

  沈鱼可没这些旖旎心思,再过两日就到了她与赵丞的赌约日了。不过江砚白这么忙,应是没有时间去看了。

  赵丞自以为出了个难题,可她系统在手,这五色糕属实难不倒她,后世有一种东西,叫做食用色素。

  但不到万般无奈,沈鱼是不想用色素的。毕竟这能上色的食材还是很多的。

  “小鱼儿在家吗?”几日不见的钱氏上门,她身后跟了个年轻汉子,汉子手里拿了个大包袱。

  “钱姨,我在呢,蒋大哥也来了啊。”

  “妹子,你要的东西做好了,给你送来。”年轻汉子是钱氏的儿子,名叫蒋航,在城里一个瓦窑场上工。

  在定下赌约的当日,沈鱼就想好了要做什么,拜托蒋航去做了些东西。

  大包袱被打开摊在桌子上,里面是二十来个孩童手掌大小的小碗,说是碗,称之为钵更合适。白瓷小钵整齐摆在桌子上,远远望去漂亮得很。

  钱氏不明所以,“小鱼儿,要这些小碗做什么呢?”

  沈鱼神秘一笑,“做吃食。”

  蒋航笑了,粗着声音道,“这么点大的能盛多少东西,便是我家怀哥儿也能吃上四五碗。”

  钱氏这半个月见识了沈鱼的各式手艺,自不敢小瞧她,她也知道那日打赌的事情,想必这些“小碗”便是拿来做那五色糕了。

  钱氏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小鱼儿自有她的打算,要你多嘴。”

  蒋航突然被钱氏拍了一下觉得很是无辜,老实汉子露出个无奈的笑来,“娘,说好不拍脑袋的。”

  沈鱼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心头却有些酸涩,在现代她是个孤儿,到了古代也没逃过这命运。只是心中再怎么酸涩也不能再人前显露,沈鱼拿了些酸枣糕让钱氏带走。

  “妹子,这些小碗你已付了钱,怎好再拿你的吃食。”

  “我将来可是要开食肆,是要了解不同人的口味的,钱姨和蒋大哥需得替我尝上一尝,我才知合不合大家的口味。”

  钱氏推却了几下还是拗不过沈鱼。

  夜幕降临,月上中天,微凉的夜风吹过钻进人的衣袍,一队武侯裹紧了衣服从崇安坊走过。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大人都好几日没合眼了,不比你辛苦。”

  “要我说那长兴侯世子死了就是活该,还连累咱们在这吹冷风。”

  “案子破了就好了。噤声大人看过来了。”

  江砚白带着人刚从长兴侯府回来,路过沈家食肆,后院里透了些烛光出来。

  这么晚了,她还未睡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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