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光辉岁月_宇宙级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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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光辉岁月

  溜完旱冰到了中午,四人在附近用了午饭,简初叶和陈星落还有别的约会,先走了。路时予和季秋一道回去。

  周末的街上热闹繁忙,街道两旁摆摊的小贩吆喝着,还有流动摊位卖着吃的,香味四溢,一家几口出来逛街,人流如织。

  季秋走走看看,也被眼花缭乱的商品吸引了,但都没有停下来。

  他们走到一个拐角口,这里人流少了很多,耳边传来哭声,两人共同停下脚步,朝声源看去。

  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小姑娘站在巷口哭的很伤心,季秋和路时予连忙走上去。

  开头小姑娘只是哭,怎么都不肯开口,路时予站了站,对季秋说,“你在这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季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答应着:“好。”

  目光跟着路时予离开,看到他走到街边一个卖气球的商贩那里,挑了一个卡通形状的气球走回来,季秋连忙移开了眼。

  路时予蹲下身把气球给那小孩,哄了半天,小孩子才抽抽搭搭,含糊不清的说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她也不记得家里的电话和住址。

  路时予向人流涌动的大街看去。想了想,手指着街上某个方向问小姑娘,“和你爸爸妈妈在那边走散的吗?”

  小女孩摇摇头,“不是。”

  “你指给哥哥看是哪里?”

  风轻轻拂过脸颊,有些冬日里的寒瑟,他声音好温柔,季秋微微恍神。

  和小孩聊了几句,路时予站起身,对季秋道:“交给警察吧。”

  等小孩父母找回来也不知道要多久,现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季秋点了点头。

  路时予报了警。

  和季秋逗着小女孩,在路边等了十多分钟,开来一辆警车,下来两个警察,询问了情况,回答过程中路时予条理清晰,警察对他俩的行为表示赞赏。

  “谢谢叔叔。”路时予礼貌谦逊的说完,带着季秋离开了。

  走了会儿,他们到了街口的位置,左转朝长林弄堂的方向,右转往网吧的方向。她停了下来,对路时予说:“下午我要去网吧兼职。”

  路时予看了看右边的路口,“我也去网吧打两把,一起走。”

  走着走着,季秋感到鼻尖一凉,像是有雨点飘下来了,又走了会儿,雨点变大了,手臂上也明显感觉到了。

  “下雨了。”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云层压的很低,比刚才还要阴沉。

  没过会儿,雨下大了,路上行人纷纷找地方躲雨。

  路时予拿出刚买的伞打开,撑在两人头顶。季秋微微有些迟疑,见她没动,他出声提醒道,“不走?”

  “哦,哦。”她连忙跟上路时予的脚步。

  雨里,有人在慌张奔跑,找地方躲雨。他们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人来人往繁闹不堪的大街也变得安静许多。

  街上的行人和车辆,与他们隔着一道水帘。伞下的他们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和路时予同撑一把伞,季秋觉得在做梦。

  旁边不时有车辆经过,飞溅起水花,路时予突然拉了一把出神的季秋,将她拉上了人行道。

  “又发呆?”路时予轻笑了一声。他声音很低沉,自带低音炮,满口的京腔。他站在她旁边,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微微躬背,雨伞下面形成一个半密封空间,像盖上了一层过滤的音效,让人耳朵酥麻。

  季秋心口一颤。

  低头看向脚上,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被飞溅起的水花弄脏了鞋子。

  她觉得有点窘,为自己的反应迟钝,而反应迟钝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身边这个始作俑者,红透了耳朵,半晌低声嗫嚅出一句:“谢、谢谢。”

  大概觉得她的反应好玩,路时予笑道,“专心看路。”

  季秋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耳朵红的发烫。

  沉默走了一段,突然听到他说:“还挺好听的。”

  季秋一愣,抬头看他,“什么?”

  路时予指了指经过的奶茶店,悠扬的旋律飘进耳朵。季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歌。刚才光顾着紧张了,没注意听到,她挠了挠耳朵,不好意思笑了笑:“没注意听。”

  路时予没在意,听了会儿,问:“平时喜欢什么歌?”

  像随意的一问。季秋认真地思考了几秒,“我喜欢粤语歌,Beyond,还有张国荣。”

  路时予被她小学生似的一板一眼的回答逗乐了,轻笑了声,接着问:“粤语歌最喜欢哪首?”

  季秋:“光辉岁月。”

  “好。”他低声。

  他说完这个好却不再说话了,季秋又等了等,等他主动说他喜欢什么歌,始终没有再等到他说话,想着要不要也问问他,但见他不说了,也不好意思开口。

  她被这个想法困扰了一路,纠结了一路,终于走到网吧,舒了一口气,就此放过了自己。像是怕被人看见,季秋和路时予说了一声“我先走”之后,季秋举手挡着脑袋冲进了雨帘里。路时予先是一怔,而后看着她慌忙离去最后消失在网吧门口的背影,不由笑出声来。

  季秋跑进网吧,抖着身上被雨淋湿的衣服,同事林朝露抬头看过来,“怎么不带把伞?”

  林朝露十九岁,没考上大学,在她叔开的这家网吧帮忙。

  季秋脱下外套晾在椅子上,接过林朝露递来的毛巾,随口道:“半路才下雨的。”

  她擦了擦头发和身上,朝门口张望了一眼,林朝露也顺势看了过去。下一秒,季秋被林朝露兴奋地抓紧了手,“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绝世大帅哥啊!”

  接着,林朝露坐直了腰,装腔作势对门口进来的少年说道:“欢迎光临。”

  季秋:“……”

  她刚好抬起头,和路时予的视线在半空中一撞,她下意识就要撇开眼,看到他径自走向她,像是没看见林朝露一样,把身份证递过来,“到四点半。”

  季秋楞了楞,接过身份证,开完机位,把身份证还给路时予,“36号,帮你开了。”

  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路时予对她点了点头,拿起身份证转身离开。

  目睹全过程的林朝露凑过来,神秘兮兮问:“小秋秋,你俩是不是认识啊?”

  季秋拉过椅子,坐林朝露旁边的机位上,打开电脑,“他是我同学。”

  林朝露眼睛都亮了,“你怎么不早说,他叫什么名字,快介绍我认识。”

  季秋看着亮起的电脑屏幕,顿了几秒才开口,“他才高一。”

  “没关系啊,”林朝露拨弄着亮闪闪的指甲,“我不怕老牛吃嫩草。”

  “……”

  季秋点开□□图标,输入密码的时候,看见林朝露推开椅子站起来,从反光的屏幕里瞧见她走到后面的柜台,取下一堆零食抱在怀里。

  转身对季秋道:“小秋秋,你看着店,我去里面问问帅哥需不需要服务。”

  林朝露长得漂亮,不缺男朋友,她对路时予也不过一时兴起。季秋望向林朝露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鼠标垫,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酸麻感。

  她很快撇开这样的情绪,点开□□面板,看见路时予也在线,上去打了声招呼。

  夏天:“你也在啊。”

  等了等,路时予没有回复,季秋退出聊天,去搜电影看。

  她挑了上次那部没看完的《低俗小说》,找得是中文版本的,纯英文的吃不消看,插上了耳机,只戴了一只,一边看电影一边时不时注意有没有客人找她。

  林朝露回来,原封不动把零食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季秋旁边,叹了口气,“真难泡。”

  季秋抽空看了眼她,“没要吗?”

  林朝露风情万种地捋了把头发,“就没见过对我这种美女没兴趣的男人,真是不识好歹,这样眼瞎的男人不要也罢。”她拿过一瓶饮料打开喝了一口,“这什么电影?”

  “低俗小说,昆汀的。”季秋回答。

  林朝露对电影没兴趣,站起来,“我要出去一下,你什么时候走?”

  季秋看了看时间,“四点钟我要去楼上上课。”

  “行。”林朝露拿起包,“我三点半回来,拜拜。”

  可能是心始终静不下来,这电影开头季秋没看太懂,外面的雨似乎小了,雨声稀稀落落,季秋换了一首粤语歌。

  歌手磁沉悦耳的嗓音低低萦绕在室内,像极了那天KTV里唱歌的少年,那把让人沉溺的歌嗓。

  路时予始终没给她回信息,大概是玩游戏没看见。

  季秋静下心来。中间被进来的客人打断了几次,到了四点总算断断续续地把电影看完了。

  这部电影看到后面她才回过味来,是好看的。

  关掉电影页面时,季秋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想买一个MP4,这样就可以把电影下载好拿到学校去看了。

  林朝露已经回来了,季秋的上课时间快到了,最后看了眼□□,静悄悄的。等了等,点开□□图标,把上面的登录信息清除之后,下了线。

  走之前,季秋朝里面望了一下,36号机位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少年依稀的身影。

  季秋从网吧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地上到处都是水洼,她沿着商铺屋檐下相对干燥的路面,走到楼梯口,头顶有一块打着某教育机构的广告牌,箭头指向标着楼上。

  季秋走进教室,零零散散的到了人,谢飞坐在讲台上检查学生的作业,看见季秋,招她过去问了几句近况。

  和谢飞说完话,季秋走到最后一排的抽屉柜前,打开锁,取出了工具,走回座位。

  差不多人都到齐了,开始上课了。

  谢飞把上次的作业讲了讲,剩下的时间让大家练习。趁练习的时间,他逐个把人叫上去,当面指出问题。

  很快轮到了季秋。

  “飞哥。”季秋叫了一声,乖乖站在谢飞旁边。

  谢飞看了眼她,“进步挺大的,但还是老问题。”他指了指画,“形似而神不似,差那么点意思。”

  季秋盯着自己的画看了片刻,听谢飞继续说:“我们画画不能只像就够了,你看啊,杯子有杯子的样子,树有树的样子,花有花的样子,不仅要像,还得接近生活,还原本来的样貌。”

  季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谢飞给她举了几个例子,帮助她加深理解,最后说:“你再回去琢磨琢磨,不要急,慢慢来。”

  “好。”

  季秋刚坐下,放在包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拿出来看到是□□消息,路时予回了她:“刚在打游戏。”

  他要走了吗?

  季秋看了下时间,快五点了。看向讲台上的谢飞,他正在讲作业,没注意到这边,连忙低下头偷偷发了条。

  夏天:“没事。”

  她想起刚上电脑时,看到□□空间推送生日的消息。

  夏天:“对了,你生日下周吗?”

  路:“怎么了?”

  夏天:“哈哈,我刚在□□上看到说你下周生日。”

  路:“那个随便乱填的。”

  夏天:“这样啊,那等你哪天生日到了告诉我呀,我给你寄礼物。”

  后面那句是她为了找补,随便说的。

  路:“我不在燕京。”

  季秋一愣。

  没想到他这么坦诚,想了想,她回:“我听以前的同学说起过,说你去了南方,没想到是真的。”

  路:“在我爸老家流放。”

  季秋盯着“流放”两个字,抿着唇摩挲着手机键盘,快速打了几个字。

  夏天:“在那里过得不好吗?”

  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迟早要回去的。”

  她久久看着这条信息,一时间心头有难以名状的情绪漾着,打了几个字。

  路:“我要下了。”

  季秋把打的字全部删掉。

  夏天:“88.”

  她也跟着下了线。

  上完课,季秋从教室走出来,到前面大厅,正要出门,认识她的保洁阿姨跑上来:“你同学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停下脚步,接过袋子,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把伞,还有用另外一个塑料袋包好的杯子。

  看着看着,季秋不由笑了,问阿姨,“他人呢?”

  保洁阿姨指了指外面,“刚出去没多久,你要是追应该能追得上。”

  “谢谢。”季秋想也没想的,扔下这句,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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