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凛冬
手机一直在响,蒋苑从浴室出来，腰间围了条浴巾，上面是光着的。
头发还往下滴着水。
匆匆忙忙的。
连手都没擦干就去接电话。
他设置了专属铃声，所以这通电话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才刚接通,那边就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是蒋苏苏吗？”
那张平素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的浮现笑意：“嗯。”
江云漾的手机是爸爸给她买的,儿童电话手表。
里面只存了六个号码,其中一个就是蒋苑的。
“我刚刚吃了两大碗饭，妈妈奖励我给朋友打半个小时的电话。”
他拿了块干毛巾擦拭着湿发：“所以就和我打了？”
“小桃不听话，被她妈妈骂哭了，我只能给你打了,蒋苏苏,我好想吃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黏牙齿的蛋糕呀，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眼神宠溺：“好，蒋叔叔明天买了给你送过去。”
“不明天,爸爸这几天都在家，不能让他看到。”
她小嘴一瘪,像是在告状,“爸爸坏，不让我吃甜食，说会坏牙齿。”
“爸爸说的是对的,你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那蒋苏苏就不给我买蛋糕了吗？”
他妥协：“买。”
“嘻嘻嘻，我最爱蒋苏苏了。”
蒋苑笑了一下：“嗯。”
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跟做贼一样：“挂电话啦，爸爸回来了。”
话刚说完，就被嘟嘟嘟的忙音给替代。
蒋苑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放下。
他把干毛巾盖在头上,轻轻擦拭了几下湿发。
另一只手去拿烟盒。
江丛羡放了他一个多月的假，让他出去透透气。
但放假和不放假，对蒋苑来说没区别。
人生没有目标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跟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他没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情感缺失，像一块朽掉的木头。
外在看上去完好无缺，里面却是烂的。
段安安是八点上学，他七点就得去她家门口等着了。
换好衣服出门，外面天还没太亮。
他看到旁边的花坛边上鬼鬼祟祟的躲了个人，脚边的花盆也倒了。
应该是慌忙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倒的。
蒋苑没动。
可能是见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安全了。
夏早小心翼翼的从花坛后伸出一只手，想把花盆扶起来。
她在拐角处的视野盲区，什么也看不见，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索性直接走出来，弯着腰去扶花盆，手却顿在了半空，看着蒋苑。
过了一会，强装镇定的站直了身子，骂骂咧咧道：“什么破小区，哪有在绿化区放花盆的！”
蒋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着车钥匙离开。
夏早跟过去：“不过还真巧，你也住这啊。”
没回应。
“我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我今天是过来找她的，原本是打算躲在花坛后面吓唬吓唬她，结果居然碰到你了，你说巧不巧。”
她干笑几声，试图给自己这个蹩脚的谎言增加一抹可信度。
走在她身前的男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仿佛并不在意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是了，蒋苑这个人，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他在意什么？
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夏早不爽的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上了车，看着他离开。
她走出去，拦了辆的士，让司机跟过去。
看她紧抿着的唇，和不太好的情绪，司机还以为是抓奸现场呢。
吆喝一声：“系好安全带，抓紧咯。”
夏早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咻的一下开出去。
一路上，司机都在开导她：“渣男要不得，你就算整天防着他，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吧，现在这年头，女孩子抢手的很，尤其是你这种大美女，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啊，犯不住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早被他吵的头疼，敷衍的应了一句声。
就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一栋别墅前。
蒋苑没下车。
过了一会，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眼睛还没睁太开，打着哈欠走下来。
拉了几下车门没拉开，最后还是里面的人给她打开德。
夏早从头看到尾。
上车前，唐安安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夏早对上视线。
她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蒋苑没说话。
唐安安也习惯了。
这人的确就像是一个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除了完成他该完成的任务，其他的，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唐安安其实挺喜欢他这样的人的。
多酷啊，跟电视剧里的冷血杀手一样。
“你打过人吗？”
“我听我哥说，你打架很厉害，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你是□□吗？”
蒋苑把电台打开，声音调到最大。
夏早不爽的想，她难道不比这个未成年小妹妹更有吸引力吗？
她也没继续跟了，而是去了公司。
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低迷诡异。
办公室里，报纸扔过来，直接砸在了夏早的脸上：“你他妈都上报了你知道吗！这种时候你给我搞个恋情出来，你是想被雪藏还是被封杀啊？”
夏早捡起那张报纸看了一眼，娱乐版块，她占据了最大的版面。
上面的照片是她和张也。
也不知道那些媒体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三十多层的高楼，都能拍到。
是开着直升飞机来偷拍的吗？
“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赵信叉着腰，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都他妈待一个房间了，还普通朋友？这话说出去你他妈信吗？估计连你爸妈都不信吧，操！”
夏早眉头皱着，她觉得自己态度其实挺好了。
从刚才到公司，他骂了她整整一个小时，刚才还拿报纸砸她脸，她可一句话都没说。
但人啊，不能惯着。
更何况是狗呢。
所以夏早出声提醒了他：“嘴巴放干净点，有问题就好好问，老子欠你的？”
赵信被她这番话和这个态度惊到了，愣了好一会，才猛一拍桌，吼道：“对，你他妈就是欠我的，你可是我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签进来的！”
“合同上面也没说我不能谈恋爱啊。”
夏早站起身，把报纸撕了，重新砸回他脸上，“一个小作坊公司，靠压榨我完成了GDP，真把我摇钱树了？”
赵信知道她不服管。
搞地下乐队的都有自己的脾气，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打压她，也是为了让她听话。
可这位大小姐从头到尾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抓一把他糖罐子里装着的牛轧糖：“违约金下午打到你账上，老子从今天起，和你这狗东西没有半毛钱关系。”
走的潇洒。
出了公司，夏早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把手机开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全部炸出来了。
爸：【你和张也在一起了？】
爸：【你这孩子，谈恋爱怎么也不和我还有你妈说一下。】
爸：【过几天我约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吃顿饭。】
夏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敷衍的应付了一句：【我们没在一起。】
张也从小话就不多，性格内向，小的时候经常被欺负。
夏早正义感爆棚，保护了他一段时间，谁知道他就赖上她了。
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是非常纯洁的友情，结果他居然和她告白了。
感情这种事没得说，不可能因为同情就喜欢上的。
所以夏早拒绝了他。
再然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学也退了，不知道从哪交了一群不着调的狐朋狗友。
那天夏早还是无意中看见的，他和那群狐朋狗友进了一家风月会所。
为了避免他进入更深的歧途，夏早强行把他给拐回家了。
谁知道刚好被拍到。
回完她爸的消息，她就把手机静音了。
懒得再去看。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蒋苑。
他这个人，太有辨识度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足够出挑。
这里是个施工现场，挺偏僻的。
里面是一条巷子，他靠着墙，单手插着裤袋，懒散的看着手机。
应该是在回复谁的消息，偶尔会把手机举起来，放在耳边。
那个时候他会笑，唇角短暂的浮现出一道弧度，转瞬即逝。
里面惨叫声不断，却丝毫影响不到他。
像是生活在两个维度一样。
消息回完了，他收起手机进去。
身影被黑暗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夏早解开安全带，下车过去。
离的近了，惨叫声更明显。
蒋苑踩着那个人的手，低头点烟，薄唇咬着。
“说吧，错哪了。”
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手也被踩肿了，那个人抖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我......我不该打小姐的注意，也不该起......不该起绑架她的心思。”
蒋苑蹲下身：“还有呢。”
他取下嘴里的烟，往他脸上戳，“少说一条，我就卸你一胳膊。”
裤/裆湿了，淡黄色的液体往下流，肉焦味有点呛鼻：“我更不该弄......弄伤她。”
蒋苑站起身，交代手底下的人：“看着点弄，留口气就行。”
手机又震了几下。
他低头去看消息。
备注写着林望书，他点开语音，却是一道稚嫩/奶气的声音：“蒋苏苏，医生苏苏说我没事的，我不疼的，你别担心。”
他长按语音键：“嗯，你好好养伤，蒋苏苏忙完了就去医院看你。”
消息发出去后，他准备离开，就看到站在巷子口的夏早。
她看了看蒋苑，又看了看里面。
“蒋苏苏，揍人可是违法的哦。”
脚步微顿，他没理她，绕过她准备离开。
夏早却拉住他的胳膊：“你就不怕我报警？”
他这才稍微有了点反应，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睨着她。
“没打人。”
言简意骇的三个字。
“哦？”
见她不信，蒋苑把人扯过来：“叫两声听听。”
那人模样狼狈：“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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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设置了专属铃声，所以这通电话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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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平素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的浮现笑意：“嗯。”
江云漾的手机是爸爸给她买的,儿童电话手表。
里面只存了六个号码,其中一个就是蒋苑的。
“我刚刚吃了两大碗饭，妈妈奖励我给朋友打半个小时的电话。”
他拿了块干毛巾擦拭着湿发：“所以就和我打了？”
“小桃不听话，被她妈妈骂哭了，我只能给你打了,蒋苏苏,我好想吃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黏牙齿的蛋糕呀，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眼神宠溺：“好，蒋叔叔明天买了给你送过去。”
“不明天,爸爸这几天都在家，不能让他看到。”
她小嘴一瘪,像是在告状,“爸爸坏，不让我吃甜食，说会坏牙齿。”
“爸爸说的是对的,你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那蒋苏苏就不给我买蛋糕了吗？”
他妥协：“买。”
“嘻嘻嘻，我最爱蒋苏苏了。”
蒋苑笑了一下：“嗯。”
她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跟做贼一样：“挂电话啦，爸爸回来了。”
话刚说完，就被嘟嘟嘟的忙音给替代。
蒋苑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放下。
他把干毛巾盖在头上,轻轻擦拭了几下湿发。
另一只手去拿烟盒。
江丛羡放了他一个多月的假，让他出去透透气。
但放假和不放假，对蒋苑来说没区别。
人生没有目标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就跟没有根的浮萍一样。
他没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情感缺失，像一块朽掉的木头。
外在看上去完好无缺，里面却是烂的。
段安安是八点上学，他七点就得去她家门口等着了。
换好衣服出门，外面天还没太亮。
他看到旁边的花坛边上鬼鬼祟祟的躲了个人，脚边的花盆也倒了。
应该是慌忙跑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倒的。
蒋苑没动。
可能是见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以为安全了。
夏早小心翼翼的从花坛后伸出一只手，想把花盆扶起来。
她在拐角处的视野盲区，什么也看不见，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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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着车钥匙离开。
夏早跟过去：“不过还真巧，你也住这啊。”
没回应。
“我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我今天是过来找她的，原本是打算躲在花坛后面吓唬吓唬她，结果居然碰到你了，你说巧不巧。”
她干笑几声，试图给自己这个蹩脚的谎言增加一抹可信度。
走在她身前的男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仿佛并不在意她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是了，蒋苑这个人，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他在意什么？
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夏早不爽的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上了车，看着他离开。
她走出去，拦了辆的士，让司机跟过去。
看她紧抿着的唇，和不太好的情绪，司机还以为是抓奸现场呢。
吆喝一声：“系好安全带，抓紧咯。”
夏早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咻的一下开出去。
一路上，司机都在开导她：“渣男要不得，你就算整天防着他，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吧，现在这年头，女孩子抢手的很，尤其是你这种大美女，想要什么男人没有啊，犯不住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早被他吵的头疼，敷衍的应了一句声。
就看到前面那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一栋别墅前。
蒋苑没下车。
过了一会，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子，眼睛还没睁太开，打着哈欠走下来。
拉了几下车门没拉开，最后还是里面的人给她打开德。
夏早从头看到尾。
上车前，唐安安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和夏早对上视线。
她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你啊。”
蒋苑没说话。
唐安安也习惯了。
这人的确就像是一个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除了完成他该完成的任务，其他的，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唐安安其实挺喜欢他这样的人的。
多酷啊，跟电视剧里的冷血杀手一样。
“你打过人吗？”
“我听我哥说，你打架很厉害，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你是□□吗？”
蒋苑把电台打开，声音调到最大。
夏早不爽的想，她难道不比这个未成年小妹妹更有吸引力吗？
她也没继续跟了，而是去了公司。
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低迷诡异。
办公室里，报纸扔过来，直接砸在了夏早的脸上：“你他妈都上报了你知道吗！这种时候你给我搞个恋情出来，你是想被雪藏还是被封杀啊？”
夏早捡起那张报纸看了一眼，娱乐版块，她占据了最大的版面。
上面的照片是她和张也。
也不知道那些媒体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三十多层的高楼，都能拍到。
是开着直升飞机来偷拍的吗？
“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赵信叉着腰，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都他妈待一个房间了，还普通朋友？这话说出去你他妈信吗？估计连你爸妈都不信吧，操！”
夏早眉头皱着，她觉得自己态度其实挺好了。
从刚才到公司，他骂了她整整一个小时，刚才还拿报纸砸她脸，她可一句话都没说。
但人啊，不能惯着。
更何况是狗呢。
所以夏早出声提醒了他：“嘴巴放干净点，有问题就好好问，老子欠你的？”
赵信被她这番话和这个态度惊到了，愣了好一会，才猛一拍桌，吼道：“对，你他妈就是欠我的，你可是我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签进来的！”
“合同上面也没说我不能谈恋爱啊。”
夏早站起身，把报纸撕了，重新砸回他脸上，“一个小作坊公司，靠压榨我完成了GDP，真把我摇钱树了？”
赵信知道她不服管。
搞地下乐队的都有自己的脾气，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打压她，也是为了让她听话。
可这位大小姐从头到尾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抓一把他糖罐子里装着的牛轧糖：“违约金下午打到你账上，老子从今天起，和你这狗东西没有半毛钱关系。”
走的潇洒。
出了公司，夏早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把手机开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全部炸出来了。
爸：【你和张也在一起了？】
爸：【你这孩子，谈恋爱怎么也不和我还有你妈说一下。】
爸：【过几天我约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吃顿饭。】
夏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敷衍的应付了一句：【我们没在一起。】
张也从小话就不多，性格内向，小的时候经常被欺负。
夏早正义感爆棚，保护了他一段时间，谁知道他就赖上她了。
原本以为他们两个是非常纯洁的友情，结果他居然和她告白了。
感情这种事没得说，不可能因为同情就喜欢上的。
所以夏早拒绝了他。
再然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学也退了，不知道从哪交了一群不着调的狐朋狗友。
那天夏早还是无意中看见的，他和那群狐朋狗友进了一家风月会所。
为了避免他进入更深的歧途，夏早强行把他给拐回家了。
谁知道刚好被拍到。
回完她爸的消息，她就把手机静音了。
懒得再去看。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然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蒋苑。
他这个人，太有辨识度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足够出挑。
这里是个施工现场，挺偏僻的。
里面是一条巷子，他靠着墙，单手插着裤袋，懒散的看着手机。
应该是在回复谁的消息，偶尔会把手机举起来，放在耳边。
那个时候他会笑，唇角短暂的浮现出一道弧度，转瞬即逝。
里面惨叫声不断，却丝毫影响不到他。
像是生活在两个维度一样。
消息回完了，他收起手机进去。
身影被黑暗笼罩，什么也看不见。
夏早解开安全带，下车过去。
离的近了，惨叫声更明显。
蒋苑踩着那个人的手，低头点烟，薄唇咬着。
“说吧，错哪了。”
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手也被踩肿了，那个人抖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
“我......我不该打小姐的注意，也不该起......不该起绑架她的心思。”
蒋苑蹲下身：“还有呢。”
他取下嘴里的烟，往他脸上戳，“少说一条，我就卸你一胳膊。”
裤/裆湿了，淡黄色的液体往下流，肉焦味有点呛鼻：“我更不该弄......弄伤她。”
蒋苑站起身，交代手底下的人：“看着点弄，留口气就行。”
手机又震了几下。
他低头去看消息。
备注写着林望书，他点开语音，却是一道稚嫩/奶气的声音：“蒋苏苏，医生苏苏说我没事的，我不疼的，你别担心。”
他长按语音键：“嗯，你好好养伤，蒋苏苏忙完了就去医院看你。”
消息发出去后，他准备离开，就看到站在巷子口的夏早。
她看了看蒋苑，又看了看里面。
“蒋苏苏，揍人可是违法的哦。”
脚步微顿，他没理她，绕过她准备离开。
夏早却拉住他的胳膊：“你就不怕我报警？”
他这才稍微有了点反应，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睨着她。
“没打人。”
言简意骇的三个字。
“哦？”
见她不信，蒋苑把人扯过来：“叫两声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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