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萧郎陌路
这一道声音如绳索般，将姜写意束在原地，动弹不得，铫子在小炭炉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里面的人不紧不慢地品尝着新茶，外面的人进退两难。
她在原地思考片刻，咬了咬牙，低声自语道：“怕你作甚，如今你我陌路人，又有何不敢见。”她即刻站立起身，向里走去。
陈妍玉正摆动着茶案上一套青花缠枝纹茶具，瞧见她的时候，嘴角微张，面上一副惊讶的神色，“写意，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听闻陈姐姐你身体不好，这两天都没出来，我便过来探望，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了。”
陈妍玉起身将姜写意拉至塌边坐下，“怎么会，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打扰，书棋这丫头，连你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姜写意摸了摸鼻子，歉意道：“不怪书棋，怪我，是我好奇，好奇是哪家公子来了，却不知是太子殿下，冒昧了。”说完，欠身向顾瑾衍行礼，目光却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就好像这一世他们就真的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
陈妍玉听此，花容浮上一层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书棋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殿下也是从父亲那听说我近日不适，前来探望，殿下喜静，我恐有人惊扰，才让书棋在外面看着。”
姜写意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陈妍玉的父亲陈太傅是顾瑾衍的老师，他过来探望一番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随口问道：“昨日并未瞧见太子殿下，可是身体不虞？”
顾瑾衍闻言，将目光转了过来，眸色深沉如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二人视线一经汇聚，姜写意便将目光移走，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角花纹。
姜写意接过陈妍玉递来的茶，低头轻吹着热茶，余光中瞧着那人，她有些疑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写意随手拾过一块软糯清香的桂花糕，望着屋内其余二人，想着寻个什么借口出去，不知不觉间，她便吃了好几块桂花糕。
“写意，尝尝我沏的茶，这桂花糕吃多了不消化，你晚上该积食了。”
姜写意自知吃多了不好，于是拿过绣帕将手擦净，便不再吃了。
她平时最爱吃桂花糕，尤其是南街长芳斋的桂花糕，不过桂花糕虽好吃，由糯米作成，不易消化，容易积食。
有一次她吃得多了，一晚上腹胀难受，太医院的人都是一群草包，说是开药，可她涨得一口都喝不下去，说让运动，可她难受的根本下不了床，折腾了一整晚，待那以后，顾瑾衍就派人监督她，不许她吃太多。
只是……姜写意望着茶案上各式糕点，暗自思索：陈妍玉虽偶尔吃一点甜品，却称不上喜欢，至于顾瑾衍，这人更是不喜甜。
这糕点总不能说是为她准备的吧？
据她所知，与在场的人所相关，还喜欢这糕点的人，只有一位——顾瑾衍的白月光。
念及至此，姜写意心里冷哼一声。
姜写意慢慢品着茶，心里纳着闷，总感觉有说不出的奇怪。陈妍玉不时地瞄一眼她身旁的男子，嘴角噙着微笑，眼神温柔而眷恋，触及到姜写意投去的视线，连忙撇开视线。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神情，恍如当初。
陈妍玉上一世也曾这样窥看过顾瑾衍，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只是姜写意却在偶然抬眼的一瞬间捕捉到她的眼神，只不过那时的姜写意不懂，如今却是了然。
怕是陈妍玉误会是顾瑾衍喜欢吃这些，所以备着，这样的蠢事，她也曾做过，只是妍玉纯然，若是真的喜欢顾瑾衍，怕是要不胜其苦了。
姜写意自知从自己来后，这两人便少了言语，应是有事要避着她，就寻了个借口便要回去，“陈姐姐我先去了，一会还有约，怕是人家该等急。”
“是陆公子吗？”
“啊？”姜写意先是下意识发出一声疑问，后转瞬明白过来陈妍玉指的什么，她内心有些哭笑不得，这流言传的可真快，就连生病不出门的陈妍玉都知晓了，怕是回京后，要人尽皆知了。
她瞄了一眼顾瑾衍，他正不急不慢品着茶，她不知怎的，倒也不像刚才一般急着要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之前不是还问过我，喜欢何人吗？”望着热气氤氲漂浮再逐渐散去，悠悠说道：“这人长得极为俊俏了，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说的模糊又暧昧，陈妍玉当了真问道：“是陆家二公子？”
她笑的灿烂，凝视着手中的茶杯一字一顿说道：“当然。”
“我以前当真一点也没瞧出来你喜欢的是他，你两整天打打闹闹的，争锋相对，我还以为你当真是讨厌他的”
“怎么会，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求陛下赐婚，万一那人若是不答应，岂不是难堪，我可是……鼓了万分的勇气。”她淡淡说道。
陈妍玉莞尔一笑“写意，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你是不确定陆二公子的心意？”
姜写意抿了一口茶，茶经过多次冲泡，味道已淡，只余舌尖一点茶香萦绕，她是搞不懂别人的心意，但却不是陆行的。
陈妍玉以为她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看陆二公子对你并非没有情义，他也是个烈性子，若是不愿怕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说着转而看向顾瑾衍“阿瑾，你说是吧？”
顾瑾衍淡淡一笑，“姜小姐貌婉心娴，陆公子又怎会不喜欢。”
姜写意注视着顾瑾衍的侧脸，他的这种置身事外的样子极其令人厌恶。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我这么好看，谁要是不喜欢，自是这人有毛病。”姜写意嘴角上扬，笑得灿烂。
将茶喝完，陈妍玉还要替她添茶，她拒绝了，“如意说晚上要做糖酥饼吃，我再喝，晚上回去可就要辜负如意的一番心意了。”
临走前，姜写意对陈妍玉说道：“明晚举行宴会，可热闹了，你可一定要出来。”
她看出陈妍玉的情之所钟，但此人非良人，身为友人，她自当劝诫，但因顾瑾衍在这，她不好直说，只能另找时间。
陈妍玉点点头，答应了。
待姜写意走后，陈妍玉替顾瑾衍添茶问道：“殿下不开心吗？”
虽然顾瑾衍表面依旧如往常一样温和平静，可作为和他一同长大的人，陈妍玉还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顾瑾衍并不作答。
陈妍玉收拾着姜写意用过的茶杯，说道；“殿下是在意姜姑娘吗？她确实冲动了些，选了陆家二公子，手握重兵的姜家嫡女，局中人虎视眈眈等着，却被一个局外人搅局，怕是许多人要难以安寝……”
“陈姑娘慎言！”
“殿下难道没有……”
话还未说完便被顾瑾衍打断，“她如今已有婚约。”
陈妍玉低声轻笑：“只要她还没嫁给陆行，就还有机会，她是姜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轻易出局，有些东西注定她无法自己选择。”她低头摆弄着茶具，平静说道“殿下，姜家是夏朝武将世家，出了几代良将，根基稳固。”
“如今姜沉在北境手握五十万戎边军，姜承意是羽林卫中郎将握着禁军兵权，她的母亲也是出自夏朝赫赫有名的大氏族裴氏，她的外祖父是皇帝太傅，是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如果殿下能娶得她，岂不是如虎添翼。”
顾瑾衍看了陈妍玉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傅平日就是如此教你的吗？”语气依旧如平常般的柔和，但陈妍玉却敏锐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是我僭越了。”
“殿下，明日晚上的宴会您会来吗？”
顾瑾衍低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姜写意出了营帐，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如意的影子，连书棋也不见了踪影，她是让如意将人引开，可没让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写意围着营地寻找如意，走了一会，碰见了陆行，陆行一手牵着自己的良驹，一手拿着一条棕色马鞭，冷着一张脸，他的侍从长恭被远远甩在身后，待他看见姜写意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姜写意也没多想，问道：“陆行，你有没有看见如意？”
谁知陆辰煜看着她，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从她身侧绕了过去，并不搭理她，就好像她是一团空气。
？
姜写意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但瞧着对方冷然的神色，想起什么，而后恍然大悟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姜写意知自己昨天拉他下水有些过分，于是放缓语气解释道：“昨天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陆行回头，望着她，面色有几分放缓。
果然是昨天的事，不就是借你当了个借口嘛，至于这么大气性，难道是因为……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什么？”姜写意突然跳脱的话题让陆行面色一红，凶巴巴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写意虽然感情经历少的可怜，但她有理论经验，她观察着陆行的小动作，眼神飘忽不定，自从她问了那个问题后，他说话就有点磕巴，虽然他没正面回答，但姜写意感肯定她猜对了。
“你生气是不是为了那个人？”
不等陆行回答，她便直接说道：“我可以去和她解释，放心好了，不会让她生气，待我们回去想办法把婚约解除，你还是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
“你在说什么？”陆行蹙起剑眉，锐利眸子一眯。
“你不是因为我昨天拿你当挡箭牌，你的心上人吃醋了，不理你了，所以才将气撒到我身上来，我理解。”姜写意一副我懂的表情。
“姜写意！”陆行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喊她的名字，“你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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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原地思考片刻，咬了咬牙，低声自语道：“怕你作甚，如今你我陌路人，又有何不敢见。”她即刻站立起身，向里走去。
陈妍玉正摆动着茶案上一套青花缠枝纹茶具，瞧见她的时候，嘴角微张，面上一副惊讶的神色，“写意，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说一声。”
“我听闻陈姐姐你身体不好，这两天都没出来，我便过来探望，是我不请自来，打扰了。”
陈妍玉起身将姜写意拉至塌边坐下，“怎么会，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打扰，书棋这丫头，连你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姜写意摸了摸鼻子，歉意道：“不怪书棋，怪我，是我好奇，好奇是哪家公子来了，却不知是太子殿下，冒昧了。”说完，欠身向顾瑾衍行礼，目光却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就好像这一世他们就真的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
陈妍玉听此，花容浮上一层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是书棋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殿下也是从父亲那听说我近日不适，前来探望，殿下喜静，我恐有人惊扰，才让书棋在外面看着。”
姜写意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陈妍玉的父亲陈太傅是顾瑾衍的老师，他过来探望一番倒也是情理之中。
她随口问道：“昨日并未瞧见太子殿下，可是身体不虞？”
顾瑾衍闻言，将目光转了过来，眸色深沉如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二人视线一经汇聚，姜写意便将目光移走，垂眸看着自己的衣角花纹。
姜写意接过陈妍玉递来的茶，低头轻吹着热茶，余光中瞧着那人，她有些疑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姜写意随手拾过一块软糯清香的桂花糕，望着屋内其余二人，想着寻个什么借口出去，不知不觉间，她便吃了好几块桂花糕。
“写意，尝尝我沏的茶，这桂花糕吃多了不消化，你晚上该积食了。”
姜写意自知吃多了不好，于是拿过绣帕将手擦净，便不再吃了。
她平时最爱吃桂花糕，尤其是南街长芳斋的桂花糕，不过桂花糕虽好吃，由糯米作成，不易消化，容易积食。
有一次她吃得多了，一晚上腹胀难受，太医院的人都是一群草包，说是开药，可她涨得一口都喝不下去，说让运动，可她难受的根本下不了床，折腾了一整晚，待那以后，顾瑾衍就派人监督她，不许她吃太多。
只是……姜写意望着茶案上各式糕点，暗自思索：陈妍玉虽偶尔吃一点甜品，却称不上喜欢，至于顾瑾衍，这人更是不喜甜。
这糕点总不能说是为她准备的吧？
据她所知，与在场的人所相关，还喜欢这糕点的人，只有一位——顾瑾衍的白月光。
念及至此，姜写意心里冷哼一声。
姜写意慢慢品着茶，心里纳着闷，总感觉有说不出的奇怪。陈妍玉不时地瞄一眼她身旁的男子，嘴角噙着微笑，眼神温柔而眷恋，触及到姜写意投去的视线，连忙撇开视线。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神情，恍如当初。
陈妍玉上一世也曾这样窥看过顾瑾衍，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只是姜写意却在偶然抬眼的一瞬间捕捉到她的眼神，只不过那时的姜写意不懂，如今却是了然。
怕是陈妍玉误会是顾瑾衍喜欢吃这些，所以备着，这样的蠢事，她也曾做过，只是妍玉纯然，若是真的喜欢顾瑾衍，怕是要不胜其苦了。
姜写意自知从自己来后，这两人便少了言语，应是有事要避着她，就寻了个借口便要回去，“陈姐姐我先去了，一会还有约，怕是人家该等急。”
“是陆公子吗？”
“啊？”姜写意先是下意识发出一声疑问，后转瞬明白过来陈妍玉指的什么，她内心有些哭笑不得，这流言传的可真快，就连生病不出门的陈妍玉都知晓了，怕是回京后，要人尽皆知了。
她瞄了一眼顾瑾衍，他正不急不慢品着茶，她不知怎的，倒也不像刚才一般急着要走，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之前不是还问过我，喜欢何人吗？”望着热气氤氲漂浮再逐渐散去，悠悠说道：“这人长得极为俊俏了，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说的模糊又暧昧，陈妍玉当了真问道：“是陆家二公子？”
她笑的灿烂，凝视着手中的茶杯一字一顿说道：“当然。”
“我以前当真一点也没瞧出来你喜欢的是他，你两整天打打闹闹的，争锋相对，我还以为你当真是讨厌他的”
“怎么会，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求陛下赐婚，万一那人若是不答应，岂不是难堪，我可是……鼓了万分的勇气。”她淡淡说道。
陈妍玉莞尔一笑“写意，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你是不确定陆二公子的心意？”
姜写意抿了一口茶，茶经过多次冲泡，味道已淡，只余舌尖一点茶香萦绕，她是搞不懂别人的心意，但却不是陆行的。
陈妍玉以为她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看陆二公子对你并非没有情义，他也是个烈性子，若是不愿怕是不会答应这桩婚事。”说着转而看向顾瑾衍“阿瑾，你说是吧？”
顾瑾衍淡淡一笑，“姜小姐貌婉心娴，陆公子又怎会不喜欢。”
姜写意注视着顾瑾衍的侧脸，他的这种置身事外的样子极其令人厌恶。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我这么好看，谁要是不喜欢，自是这人有毛病。”姜写意嘴角上扬，笑得灿烂。
将茶喝完，陈妍玉还要替她添茶，她拒绝了，“如意说晚上要做糖酥饼吃，我再喝，晚上回去可就要辜负如意的一番心意了。”
临走前，姜写意对陈妍玉说道：“明晚举行宴会，可热闹了，你可一定要出来。”
她看出陈妍玉的情之所钟，但此人非良人，身为友人，她自当劝诫，但因顾瑾衍在这，她不好直说，只能另找时间。
陈妍玉点点头，答应了。
待姜写意走后，陈妍玉替顾瑾衍添茶问道：“殿下不开心吗？”
虽然顾瑾衍表面依旧如往常一样温和平静，可作为和他一同长大的人，陈妍玉还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变化。
顾瑾衍并不作答。
陈妍玉收拾着姜写意用过的茶杯，说道；“殿下是在意姜姑娘吗？她确实冲动了些，选了陆家二公子，手握重兵的姜家嫡女，局中人虎视眈眈等着，却被一个局外人搅局，怕是许多人要难以安寝……”
“陈姑娘慎言！”
“殿下难道没有……”
话还未说完便被顾瑾衍打断，“她如今已有婚约。”
陈妍玉低声轻笑：“只要她还没嫁给陆行，就还有机会，她是姜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独善其身，轻易出局，有些东西注定她无法自己选择。”她低头摆弄着茶具，平静说道“殿下，姜家是夏朝武将世家，出了几代良将，根基稳固。”
“如今姜沉在北境手握五十万戎边军，姜承意是羽林卫中郎将握着禁军兵权，她的母亲也是出自夏朝赫赫有名的大氏族裴氏，她的外祖父是皇帝太傅，是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如果殿下能娶得她，岂不是如虎添翼。”
顾瑾衍看了陈妍玉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傅平日就是如此教你的吗？”语气依旧如平常般的柔和，但陈妍玉却敏锐地感受到他的不悦。
“是我僭越了。”
“殿下，明日晚上的宴会您会来吗？”
顾瑾衍低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姜写意出了营帐，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如意的影子，连书棋也不见了踪影，她是让如意将人引开，可没让她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写意围着营地寻找如意，走了一会，碰见了陆行，陆行一手牵着自己的良驹，一手拿着一条棕色马鞭，冷着一张脸，他的侍从长恭被远远甩在身后，待他看见姜写意时，脸色更冷了几分。
姜写意也没多想，问道：“陆行，你有没有看见如意？”
谁知陆辰煜看着她，薄淡的唇掀起一丝冷笑，从她身侧绕了过去，并不搭理她，就好像她是一团空气。
？
姜写意觉得对方莫名其妙，但瞧着对方冷然的神色，想起什么，而后恍然大悟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姜写意知自己昨天拉他下水有些过分，于是放缓语气解释道：“昨天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陆行回头，望着她，面色有几分放缓。
果然是昨天的事，不就是借你当了个借口嘛，至于这么大气性，难道是因为……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什么？”姜写意突然跳脱的话题让陆行面色一红，凶巴巴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写意虽然感情经历少的可怜，但她有理论经验，她观察着陆行的小动作，眼神飘忽不定，自从她问了那个问题后，他说话就有点磕巴，虽然他没正面回答，但姜写意感肯定她猜对了。
“你生气是不是为了那个人？”
不等陆行回答，她便直接说道：“我可以去和她解释，放心好了，不会让她生气，待我们回去想办法把婚约解除，你还是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
“你在说什么？”陆行蹙起剑眉，锐利眸子一眯。
“你不是因为我昨天拿你当挡箭牌，你的心上人吃醋了，不理你了，所以才将气撒到我身上来，我理解。”姜写意一副我懂的表情。
“姜写意！”陆行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喊她的名字，“你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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