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_避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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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迷第二日的时候,东关街乱了套,半个月前,东关里街来了几个面生生的三角眼道士,在树木秃河水枯的时候常常现身街上。

  他们一派正义,手中敲着渔鼓简板,不停唱道:“人祭神灵雨则来。”

  有人不相信,道:“神灵生就护万物,怎会剥夺万物之命?”

  有人不相信,有人相信,相信者道:“若真无欲无求护万物,灾祸怎会踏肩至?”

  拿人祭神灵,多半是拿一些坐家姑娘与庚齿卑卑的童女,东关街家中有有女者,多了一丝心眼,皆闭门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娃儿被抓去祭奠。

  到了第五日的时候陆歌平听香铺伙计说乔红熹曾相中铺内一个香盒,是价极贵的剔红雕漆香盒。

  身上袖一个香盒或是佩一个香袋,可驱鬼魂,散噩运。他想了想,让伙计给香盒装上味幽可爱的甜香,又让伙计用香袋装了黑龙桂香。

  一个男子总进姑娘家中,男子不会被戳背脊,姑娘却会被戳背脊,世道且就是如此不公。陆平歌心里明白,便与了日日上门挂卖东西的卖婆一些钱财,托她将香盒香袋送进去:“香袋让里头的婆子帮姑娘系在身上,香盒放在床头。”

  他嘱咐完,又加了一些钱财,让卖婆顺带瞧一眼情头。

  卖婆见银心里乐开了花,推着鬓边上微微垂落的花,嘴里欣然应下。她一手拿过银子,一手接过香盒香袋,敲了敲门,便走进乔红熹家中。

  陆平歌在不远处的树下等消息,卖婆前脚欢欢喜喜走进,后脚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她拍着胸脯,大声道:“里头遭贼啦,还死人啦,死人啦!”

  PO18【古言】避乖龙016祭神灵(2)

  016祭神灵(2)

  卖婆惊慌失措,脚下一高一低地跑出乔红熹家里,口里一直说着遭贼啦,死人啦。

  她袜子上沾了一点血,再有一张嘴里嚷着里头死人了,陆平歌听着,有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

  他咬咬牙,抛撇了礼数,卯足劲儿冲进乔红熹家中。

  乔红熹性子泼,到底还是个姑娘,平时也有闲来种花草的情趣。

  她在院墙前种了一大片粉、白两色的长春花,陆平歌前几日来的时,长春花朵朵可爱,叶子片片乖巧。今日一来花儿折,叶子落,墙上还有几个鞋印,疑似有穿窬翻墙而进。

  陆平歌眉头一跳,走进房内,迎面儿一股蜇鼻的腐蚀味。床前挂着的绿珠帘与香帐缠绕一团,掀开来一看,床内有人,但并不是乔红熹,而是他差来照看乔红熹的婆子。

  婆子满身是血,身边躺着一把凝血的尖刀。

  她胸前有刃创,两眼紧闭,四肢僵硬不可屈折,因天日渐灼热,尸体散着一股难闻的恶臭。

  陆平歌屏住呼吸,二指擘开婆子紧闭的眼,只见瞳孔涣散放大。再撕开婆子的衣裳察伤势,身上只有一处刃创,无其余殴打之痕,刃创齐整,受刃处皮肉不紧缩,血不满四畔。

  陆平歌直起身换了一口气,换气之际轮眼看周遭,不见乔红熹的踪影,往前位置楚楚的家火倒了一地,有的被打得粉碎,难辨原来的形状。翻了翻乔红熹平日里藏银的箱柜,里面空无一物,连素日里较为华丽的衣裳也一件不留。

  看似是贼入门偷物后被人发现,而后性起杀人,但陆平歌一眼便能识破这些不入流的把戏,这绝不是单纯的贼人入市偷物杀人。

  那婆子是在死后被补上一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刀刃刺死,刃创会不会齐整,得看情头,但受刃处的皮肉一定是紧缩的,血也应该满四畔。

  他负手走到长春花跟前,眯起眼,目光如电走,打量那堵布满凌乱鞋印的灰白墙。

  打量讫,忽摇着脖子,笑道:“想伪造出一步步爬墙而逃,可惜智量不够。”

  若是翻墙而逃,鞋印应当是鞋头深,几乎不能见鞋跟。反观墙上的脚印,清楚而巨大,鞋头与鞋跟的印深浅相同,难不成人爬墙时,是和走路一般踩在墙上吗?

  不可能。

  这些鞋印,是有人拿着鞋儿拍上去的。

  墙壁看讫,陆平歌垂眼细视地面,细软的泥地里最容易留下鞋印。

  泥地里的鞋印状似弓鞋之印,一个大,一个小,大者深,小者浅,应当是个半篮脚的妇人鞋印。

  乔红熹被人掳走了,还是一个妇人,或许是心肠黑漆漆的牙婆,或许有俏泛儿的虔婆。

  陆平歌想到此,很快摒弃了是牙婆与虔婆掳走人的想法。

  乔红熹是东关街上赫赫有名的小圬工,人人皆知她与陆家有瓜葛,牙婆与虔婆胆儿再大,也不敢为一点钱财把人掳走。

  陆平歌想事情的时候脚爱四处走动,他绕着院子走了好几圈,忽然踢翻了一盆花,花与泥一托头倒出,还倒出了一只和尚所穿的黄缎道鞋。

  “和尚,黄缎道鞋,姑娘,祭神灵……“

  陆平歌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个呼吸,从容淡然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抖着身子,脚不点地地往衙门飞去。

  苍迟碰了凡人之血后在原地现出龙形,飞往东海时闹出了一阵怪风,虞蛮蛮心里满满的忧愁,暂且撇下昏迷的乔红熹逐风追去。

  她抄捷径,先一步到了海边,不期见到了小鹤子,以及那个聒噪非常的伏双。

  他们靠在海边上的大石头上发呆。

  小鹤子很畏热,第一次出河受不住烈日,伏双就把自己的绿珠顶缠棕帽给她遮阳。她圆圆的脑袋顶一顶遮阳帽,帽上爬踞着一只揣着爪子的肥猫。帽子大,肥猫沉,把半个小面儿都遮挡住,让人瞧不见五官。

  伏双头不带帽,身穿茶青色潞绸直身,月白湖绉套裤,足下蓝缎袜子与油靴,人家腰间束大带,他腰间挂着用钓鱼线串成一串的馒头。

  伏双脚边放着一个装有小鲤鱼的木桶,嘴里吃着从货郎哪儿买来的稠糖葫芦。

  虞蛮蛮重睫一视,那稠糖葫芦的模样是自己的模样,伏双的舌头一直在稠糖葫芦上舔着。不由地记起半年前软绵绵的舌头游走在身上时带来的酥麻,她脸色一红,鼓着颊,暗骂他不要脸。

  “小鹤子!“虞蛮蛮颇嫌弃地看了伏双好几眼,不过见到了小鹤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小鹤子见了虞蛮蛮一展愁面,连纵带跳地跑向她:“蛮蛮,蛮蛮。”

  喊了几句蛮蛮,觉得喊蛮蛮不够亲切体贴,又改了一个叫法:“婆婆,婆婆,河水被苍迟大人用完了,呜呜呜,小鹤子只能跟着伏双大人与猫大人流浪,饿了吃馒头,累了睡街边,好惨。“

  她手上也拿着一个从货郎处买来的稠糖葫芦吃着,嘴上吃的快,糖的形状已经辨不出来了。

  没有预兆地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伏双取下腰间一连串的馒头在手上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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