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于喧闹中安静,于安静中沉静(5k大_白骨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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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于喧闹中安静,于安静中沉静(5k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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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巫术?”

  “蛊虫?”

  玉游子和老道士的话,晋安暂时没听到,因为刚才那一大波大道感应让他短暂失神后,他连忙给自己偷偷施了个望气术——

  壹万陆仟陆佰伍十。

  看到天打雷劈一个金棺断头,居然一次斩获这么多阴德,晋安再次吃惊得失神。

  上次他最多一次阴德,还是从昌县出来后的一万六千一百零四阴德,这次一个无头村的阴德,居然就有一万六千六百五十之多,比昌县那次还多五百阴德。

  晋安看着一地断头和从断头里钻出的虫豸伏尸,再联想到此前的不断有大道感应临身,已经隐约猜想到这次为什么一下子获得这么多阴德的原由。

  刚才一下子那么多的大道感应,没个几百也有一百,看来都是跟这一地的蛊虫有关了。

  而这每一条蛊虫。

  都事关一条人命,有桃源村的人命,有岭前乡张家的人命,有这些年陆陆续续无意闯进桃源村的外来者人命。

  如此多的人命…当想明白这些,晋安原本的喜悦被冲淡。

  一个小小无头村里的阴德获得越多。

  就越说明了那伙古董商人的手段有多么残忍,这些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人命到了那些人眼中,连路边草芥都不如,起码人们拿脚去踩碎路边野草时,有时还会心生怜悯这路边野草也是条生命。

  可那伙古董商人已经泯灭人性,滥杀无辜,不惜屠村来达到自己目的,晋安想到了死在那伙古董商人手里的阴阳先生。

  这伙古董商人的手段有多残忍,当初阴阳先生死在这些人手里就有多凄惨,凄凉。

  晋安有些心烦意乱。

  这时李护卫后知后觉的惊呼声,让其他人从一地人头的震撼中惊醒回来。

  “果然有诈!”

  “这种雕虫小技也想挑拨离间我们跟晋安道长你的关系,死有余辜,你家胖爷爷我呸!”

  李护卫朝地上被雷劈熟透了的人头,呸的吐了口唾沫,但怎么看都像是劫后余生的色厉内荏。然后他转头忘了自己刚才是如何的色厉内荏,朝晋安他们得意洋洋的自夸道:“几位道长,你们刚才是不是也在金棺里看到晋安道长的死人头?”

  “哼,刚才看到金棺里放着晋安道长你的脑袋,企图想用幻觉蒙骗过我,想让我们内部自相残杀,但多亏了我与晋安道长亲如手足,同吃一碗饭,我当时第一眼就看出来那颗死人头绝对不是晋安道长你,这其中绝对有诈。因为晋安道长你是好人,看着绝不像是那种作恶多端的杀人犯。”

  “当时我李某人正考虑是该横劈还是竖切,还是跟削西瓜一样削皮后揭露金棺里的死人头真面目时,多亏晋安道长你及时出手给它留了份全尸。要不然,真落到我李某人出手,我李某人定叫它死无全头。”

  听着李护卫自吹自擂的话,在场每个人都目光古怪的看着李护卫。

  “干啥?”

  “我脑袋上也开花了?”

  李护卫有点懵啊,说着,他哆哆嗦嗦的抬手往自己头顶一摸,然后轻吁口气,还好没脑袋开花。

  无头尸王太丑了。

  还是做人好。

  他算是想通了,没了头,还怎么满足口腹之欲?人世间还有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在等着胖爷爷他呢。

  老道士:“刚才老道我看到的是,金棺里放着李护卫你的头。”

  玉游子:“同。”

  晋安:“同。”

  就连沈氏和削剑也是朝李护卫点头。

  “?”

  “!”

  叫你这颗死人头假冒你家李爷爷我,你这不是咒我早点死吗,看吧,遭报应了吧,天打雷劈了吧,李护卫泄愤的拿脚去踩地上烤熟了的死人头。

  死人头咕噜噜转动一圈,从天灵盖窟窿里掉出一条古怪虫豸。

  那虫豸模样像千足蜈蚣,颜色鲜红欲滴,像是吸饱了人血,这条千足蜈蚣的尾端盛开一朵血花,妖艳漂亮。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

  放在此处形容再恰当不过了,越是漂亮越是致命毒物。

  “小兄弟,刚才那道五雷斩邪符是怎么回事?老道我现在的耳朵还在翁嗡嗡回想。”虽然已经恢复了一些时间,但老道士现在还有些发懵,用小手指不停掏耳朵,人耳背的很大声朝晋安说话。

  他到现在耳朵还依旧被雷声震得有些发聋呢。

  “小兄弟你有这么厉害的压箱底应该早点拿出来,这是不是大漂亮弟妹送给你的?老道我就知道,小兄弟帮弟妹斩棺材寺庙里的旧身时,肯定不只是送同心金锁给小兄弟你。”

  “也万幸小兄弟及时杀了人头蛊王,那些从蛊王体内繁衍出来,被困在五帝铜钱阵内如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人头蛊,随着人头蛊王的死亡,也跟着一起当场暴毙…如果真等人皮旗鼓下那么多人头祭联合人头蛊王,一起飞出来围杀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呐。”

  听了老道士解释,晋安目露果然如此的神色。

  果然跟他之前猜想的一样,蛊王死了,其它蛊虫也活不了。

  这就像是母子蛊的共生关系。

  “弟妹?”

  这时,玉游子目露讶色,人头蛊什么的可以放后再议,新掌教的终身大事才更重要。

  “新掌教在世俗里已经有结发夫妻吗?”

  随后玉游子大感兴趣道:“我们五脏道教属正一道,倒是不介意婚嫁,新掌教婚姻大事这种事理当载入本教史册,不知道掌教夫人怎么称呼?是哪里人?”

  一说到八卦,原本还喊耳膜疼的老道士,顿时耳聪目明,人也不耳背了,他可来劲了,跟玉游子说这弟妹的来历可不小,跟五脏道教还有些渊源呢。当初小兄弟替五脏道人报仇时,这位弟妹也出过一臂之力,两人夫妻同心,一起为五脏道人报仇雪恨。

  老道士越说越兴奋。

  八卦之火被熊熊点燃。

  就在他打算把来龙去脉都详细述说一遍时,被晋安及时阻止了。

  晋安牙疼。

  他跟玉游子解释说,别听老道士瞎扯,这事八字都没一撇呢,他短时间内并无婚娶打算。

  老道士忍不住在旁嘟囔一句:“同心锁,同命同心,同甘同苦,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夫妻同心齐力断金,弟妹救我们那么多次,连同心锁都送了,还说啥八字没一撇呢。”

  晋安拿眼一瞪老道士,老道士这才闭上嘴。

  但八卦之火是人类本能啊,晋安能防得住老道士一张口,可防不住百张口。

  李护卫朝晋安抱拳祝贺道:“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创下不世伟业,才不枉此生,但婚姻大事同样也不能落下。晋安道长已是加冠之年,正所谓百善孝为先,无后乃大。我先祝晋安道长夫妻同心,白首偕老,花好月圆,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这时连玉游子也忍不住抚掌大赞,难得与李护卫齐心说道:“新掌教年纪已不小,的确是该考虑香火延续的事了。”

  “我们五脏道教属正一道,并不反对弟子成婚,开枝散叶。如果新掌教与掌教夫人生儿育女个十个八个,旺盛我五脏道教香火,相信我师兄泉下有知,定然也会含笑九泉,也有脸面见五脏道教的祖师爷了。”

  “这位掌教夫人我看就不错,与我五脏道教有善缘,与我们师兄弟三人有善缘,这可是千年难得修来的一次善缘,新掌教莫要错过这份大好姻缘。”

  玉游子就如盼着晚辈早点结婚成家,早点生子抱上小孩的长辈老者,一遍又一遍反复叮嘱晋安,早点成家生子,好给人气凋零的五脏道教开枝散叶。

  玉游子和李护卫你一言不一语,居然在这个一地死人头的诡谲荒废山村里,讨论起晋安娶妻生子的终身大事来。

  明明前一刻还是险象环生,下一刻就变成了催婚。

  咳咳。

  晋安头大与窘迫,这个时候他很想解释一句。

  这生孩子的事,光我一个人努力也不行啊,那是两个人的事,你们那是不知道事情真相!

  白棺里那位凶主,她不是人啊。

  那可是寒气逼人啊。

  晋安额头垂下几道黑线,再次瞪眼老道士,叫他多嘴。

  老道士搓了搓手掌,晚上山里湿气重,人冻得手有些僵硬,手掌越搓越热乎,老道士嘿嘿说道:“小兄弟,来日方长嘛。”

  “?”

  “!”

  晋安蛋疼看着老道士,晋安果断以羊杂面相要挟,然后赶紧岔开话题,打断老道士继续往下聊。

  “人头蛊?老道你见过这种蛊虫吗,了解有多少?”晋安让老道士解释解释。

  “巫蛊盛行于南蛮或草原部落,在康定国很难见到,因为在几朝之前,曾发生过京城巫蛊之乱,巫蛊企图染指帝位,后来被屠戮一光。侥幸逃过追杀的人,一部分逃到了南蛮雨林,一部分逃到了塞外草原,才得以苟延残喘,逐渐恢复元气。”

  “这蛊,算是五毒一道,不入阴祟,所以刚才小兄弟你给人头蛊王脑门贴一张五雷斩邪符的时候,才会起不到效果。”

  “这蛊在老道我走南闯北的这么些年里,见过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在康定国已经很难见到……”

  至于这人头蛊究竟属于百虫里的哪种蛊虫,接下来,就连老道士也一问三不知。按照老道士猜想,这种人头蛊寄生在人的躯体内,以人血肉与精气神为食,起初应该是蛊王产卵在肉类食物上,然后通过饭菜给人下蛊。

  当这些虫卵被人吃进肚子里后,在人的体温孵化下,开始破卵而出,然后钻进人的血肉里生存。

  等人头蛊长大些后,开始顺着血管循环,通过脖子钻入人脑,一点点蚕食人脑。

  因为头颅关乎着人平日里的言行举止、神智六觉等等…所以当虫豸钻进人头颅里,人开始出现各种反常行为。

  具体可以参考薛家大少爷薛雄。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蛊虫只出现在梅雨季节,薛雄为什么每到下雨天就会病症加重的原因了。因为毒虫喜阴暗潮湿天气,在适合它生长的气候里,能更快生长。

  最后,在第二年的梅雨季节到来,人头蛊彻底成年,开始自动朝蛊王方向归巢。

  听了老道士的猜想,晋安几人也都深表赞同,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这个时候,胆子奇大的李护卫,在地上那颗还在冒着烤肉热气的人头蛊王边蹲下大肚腩身子,他居然一点也不嫌恶心,也不怕人头蛊王没死绝,给他咬断了手指头,居然主动伸手进嘴里一阵乱掏。

  然后捏着鼻子,强忍恶臭的掏出人头蛊王嘴里那几张纸条。

  这些纸条说来也是奇怪。

  被人头蛊王咀嚼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烂,不像是民间百姓用的普通纸?

  李护卫一只手捏鼻子,一只手去扒拉纸条,过不多久,他惊讶朝晋安几人招手:“晋安道长,你们快来看,这张条上写的好像不是何老爷那位大伯的生辰八字。”

  “这里一共有两张纸条,都不是何老爷大伯的生辰八字。”

  晋安、老道士他们也好奇凑过来,问李护卫为什么这么肯定?李护卫说,这两张纸条上都写着别人名字,没有一人名字是何良畴。

  几人闻言吃惊,结果这一看还真是。

  晋安沉吟了下,说桃源村里一共献祭了两波人,分别是桃源村本地村民,以及岭前乡的张家。献祭两次,替两人改头换面,改为贵人命。莫非这纸上的生辰八字就是那伙古董商人要改命的两人?

  这事还得回到府城,请何府大夫人帮他们暗中调查下。

  这事牵扯到何家祖宅与张家祖宅,相信大夫人会很乐意帮忙。

  可又有一个问题让晋安想不明白了…既然这两张纸条,都是要改命格之人的,那第二张纸条是怎么送入地下金棺里的?

  如果那伙古董商人重回桃源村,不可能没发现到玉游子围着人皮旗鼓布下的五帝铜钱阵吧?

  最后晋安猜想,对方作为奇人异士,手段肯定不止一种,应该是不需亲临也能把生辰八字送入金棺里,比如探囊取物,焚香上听…光他知道的道术里,就有二种方法可以办到。

  就像他与玉游子都修有道术“探囊取物”,不需要刨土也能取出金棺一样。

  估计对方也是担心擅自动土,会破坏了桃源村里布下的环环相扣风水局。或者是忌惮金棺里的人头蛊王,要不然也不会另外打生桩,用来以邪压邪了。

  但这些都是晋安的个人猜测。

  看来只有亲自质问当事人才能清楚此中来龙去脉。

  “几位道长,你们说,那伙极有可能来自塞外草原部落的古董商人,如果真的是在一开始就盯上何府,在大夫人那边失利,这才不得不转而献祭全张家的人命来更改他人命格…他们骗走何老爷大伯的生辰八字,会不会是贼心不死,还想着继续献祭全何家,夺何老爷与大夫人的贵人命格?”

  李护卫的话,打断了晋安的沉思,大伙都觉得他这个猜想不无可能,等回到府城后,让大夫人万事小心,提高何家上下警惕。

  晋安皱眉,他根据现有的有限情报,作出分析道:“现在我们凭手里的线索,已经大概了解到这些古董商人的能力……”

  “起码有一名风水高手、一名懂得种鬼胎、驭使五通神的妖道或邪僧、一名擅长草人替身术的偶人、一名擅长赶尸的赶尸人、一名擅长下蛊的巫蛊,再联想到他们曾从阴阳先生手中夺走一口斩蛟刀,有可能他们中还有一名擅使兵器的江湖高手……”

  听着晋安的分析,老道士和李护卫对视一眼,眼里苦色,娘啊,这不管怎么算,对方都比他们人多势众啊。

  他们怎么看都处于人数下风啊。

  对方各个都是能人异士高手,而他们中,老的老,胖的胖,痴傻的痴傻,老弱残兵形容他们都不为过啊。

  很显然。

  晋安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他眉头才会紧皱。

  今日他们毁了无头村,以后这里不能再伤天害理,篡改人命格,估计已经对那伙古董商人伤筋动骨,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但好在。

  这趟也并非毫无所获。

  如今他身价富了,大不了他事后再强化几次符兄,符兄记仇,干死他丫的,卖麻批。

  无头村事已了,晋安他们决定彻底毁去这座人吃人的无头村。

  默记下两张纸条上的生辰八字,烧掉纸条后,几人开始收集一地死人头,然后拾来干柴与干草,堆放进每座房子。

  好在桃源村荒凉了这么久,村里杂草、灌木丛生,最不缺这些烧火干柴。

  当忙完这些后,天际微微泛起青芒,这是清气驱散夜里浊气,黎明到来前的征兆。

  终于赶在黎明前,众人忙完一切,在沈氏跪着嚎啕大哭中,晋安一把火,烧了整座村子。

  噼里啪啦。

  干柴在火焰里越烧越旺。

  过不多久,大火便蔓延至全村,熊熊火焰把半边天都烧得泣如血,仿佛就如此刻的沈氏心境。

  人生大起大落,恍如隔世。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于喧闹中安静,于安静中沉静,当再回头看看,已尘归尘,土归土。

  物是人非。

  不胜唏嘘与感伤。

  沈氏哭得悲恸,哭得凄凉,哭得撕心裂肺,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包袱的她,又哭得解脱,那包袱里,小心包着一对苦命人儿的人皮。

  “小秋,小林,不分开了,咱们一家人不分开了,娘这辈子死也都不撒手了。谢谢你们还能原谅娘……”

  “谢谢晋安道长。”

  “谢谢陈道长。”

  “谢谢玉…玉游子道长。”

  “谢谢李大善人。”

  “谢谢削剑大善人。”

  沈氏紧紧抱着怀里一双孩儿,哭红眼的这位霜发驼背老妇人,倔强的朝晋安他们,一一鞠躬道谢。

  把李护卫和老道士感动得鼻子酸酸,眼眶红通通,尤其是李护卫感触良多,已经忍不住在抹眼泪了,哭着朝晋安说他这辈子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道谢喊大善人,原来这就是救起落水之人的满足与心灵升华感。

  晋安为避免被大家看到他眼里进沙子,他急忙朝沈氏说道:“沈施主,我能否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你可有下葬过一位跟我和我师叔穿着同样五色道袍的道士?”

  沈氏听了晋安的话,她下意识看一眼站在晋安身边,此时脸上神色欣慰,正与李护卫有说有笑谈论晋安婚事的玉游子,她轻轻点头:“回晋安道长,老妇的确有亲手下葬过一位道长。”

  晋安连忙问:“可否带我们前去?他是我观中一位深受敬重的前辈。”

  沈氏点头,在前带路,晋安、老道士几人神色复杂的带上还未知自己已经身死的玉游子,一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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