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_非典型离婚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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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三三言情小说]

  文仕棠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之后了,陈艾卿守了一天,好容易见他醒了,探过身查看他的脸色,如释重负地长出口气:“刚刚医生检查过,说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的,加上身体过于劳累才睡了这么久。”

  “我说你至于的么,陆昀章也不过就是出国去做个手术,又不是不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倒了杯水,重新在床边坐下来:“我是懒得看你俩整天拉拉扯扯了,等他回来,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去把这事儿跟他挑明了,能过就过过不了就散,大家干脆利落,因为这点情情爱爱的折腾自己,犯得着么?”

  文仕棠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笑得有些苦涩:“这可能不是简单的身体检查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什么意思?可别告诉我你是得了什么绝症,医生都说你身体没有大问题,你怎么了?”

  病床上的人抬手揉了揉额头:“我刚刚在唐继唯那里,发生些意外。”

  他把刚刚的事情清晰地叙述了一遍,陈艾卿脸立刻白了,嘴像不听使唤似的:“他给你注射的是什么?”

  “PIHK17。”

  “他真的把那东西培养出来了?”

  陈艾卿如遭雷劈,凡是当初跟着文仕棠从国外回国的高层人员,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项目代号意味着什么。

  文仕棠点头。

  “具体会有什么作用?”

  “不知道。”

  “但是,”文仕棠笑了一下“他对我恨之入骨,又这么大费周章,总不会是想帮我强身健体的吧。”

  陈艾卿起身,在病房里踱了三圈,指着病床上的人切齿道:“文仕棠,你他妈真是疯了。”

  被他以下犯上骂了的人没有反应,反而问道:“陆昀章那边怎么样了?”

  “问过了,已经做上了手术,这会儿估计结束了。”陈艾卿没有好气,心里咒那远在天边的人残废了算了,毁灭吧都。

  文仕棠听了点点头:“先帮我订一张去D国的机票。”

  随后自己捞出手机来开始联系方助理,他这才知道陆昀章这一趟,身边只跟了个实习小助理,要了号码之后亲自打了过去。

  电话打了三遍方才接通,那边的人声音谨慎,有些气喘:“您好?”

  “我是文仕棠,”他开门见山一秒钟都没耽搁,“你们陆总怎么样了?”

  对方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回道:“陆总刚刚结束手术没有多久,现在在休息。”

  “他的手术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文仕棠沉吟一下,道:“请你转告他,我这一两天会过去一趟。”

  “文董。”

  余焉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很抱歉,手术之前陆总特地吩咐了,他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您。”

  文仕棠感觉自己的心脏裂开了一块,默然半晌,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枕头上歇了一会儿,陈艾卿看他脸色不好,许久才敢试探着问:“怎么了?”

  陆昀章死了?

  那可是喜事啊。

  却见文仕棠摆手:“把机票取消吧。”

  然后口述了几个人名,让陈艾卿请齐全,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这会儿先帮我叫点饭吃,我饿了。”

  从上了唐继唯的车到现在,总将近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是个人都该饿了,陈艾卿再是满肚子火也只得忍着,按铃找人伺候他的饮食去了。

  数天之后。

  晟璟科研基地的会议室,文仕棠坐在主位,两侧分别坐着公司的研究人员以及合作医院的医疗人员,左侧首位的医生扶了一下眼镜,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教每个人度听得清楚:“我们确实在文董体内发现了一种之前从未发现过的病毒,根据文董提供的信息,暂时命名为p1HK17,已知是一种会攻击神经系统的病毒,至于它具体会怎样在人体内发生作用以及怎样的治疗方案和药物可能会对它产生遏制以至消灭,还需要进一步分析和实验,在得到相关实验数据之后,我们会尽快制定治疗方案,”

  文仕棠点点头:“辛苦各位了。”

  他示意了一下,陈艾卿把手中打印多份的材料分发下去,文仕棠道:“这是当年我偷偷保留下来的一份有关于P1HK17的项目数据,虽然这只是多年前的数据,当时也并没有成功,但希望对各位有参考作用。”

  翻动纸张的声音响起,几位研究人员交头接耳,有两个还摇了摇头。

  从在场人员的满面愁容来看,陈艾卿便知道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在场几乎就是晟璟手下最精锐的一批人,能让这么多专业内顶尖的科研人员都露出这种表情的,大概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毒。

  文仕棠这条小命,也许就捏在这群人手里了。

  散会之后,两个人回到办公室,陈艾卿脸色并不好看,事实上从他知道这件事开始,脸色就没好看过,昨天晚上做梦还梦见文仕棠跟他托孤晟璟,然后一头扎进棺材里,如此荒诞还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

  他向文仕棠简要说了一下今天剩下的行程安排,转身就要出去。

  “艾卿。”文仕棠叫住他。

  “你过来一下。”

  陈艾卿走过去,见那人陷在沙发椅里,抬眼看他,下巴微微抬起,平淡地对他说:“我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信任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所以你也应该再相信我一次,这件事情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许多年来,文仕棠就是这样的,永远坚强永远坚定,仿佛就算整个世界崩塌陷落,他依然可以做那唯一料峭孤立的山峰。

  可在陈艾卿眼里,他这话可谓在他窝在心里几天的火上浇了一桶油,文仕棠越是没事人一样的安排工作,他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再是少年得志地位尊崇哪怕呼风唤雨又怎么样?那也是□□凡胎,凡人一个,不吃饭会饿,生病了会难受,他就不信这人还能逃出这个皮囊去,既然不能,做什么这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

  陈艾卿压着嗓子:“你自己听听你的话,我要是不相信你当初难道会和你一起回国?这么多年,公司不是没有危急的时候,再难过的坎儿我们都过来了,我难道会不相信你?我生气的不是这个!”

  文仕棠把手放在他手上:“我知道。”

  那表情平静而诚恳,可就是这样,仍不见一丝柔弱。

  他是文家花了二十几年捧出来的,没人教过他要低头,再心有歉意,也只是这样了。

  陈艾卿突然就有些心酸了,一席话更在了喉咙口再说不出来,半天半天冷哼一声:“我不跟你说,我找别人说。”

  文仕棠正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谢明竹从外推门进来,一脸的山雨欲来。

  他脊背一僵,顿时有了想要地遁的想法。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他陆昀章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就不是了?你想想也知道唐继唯未必真敢弄死他,这么多年我怎么第一次发现你还是个恋爱脑?”

  从谢明竹进来的那一刻,整个办公室便充斥着他愤怒的声音。

  他一向不屑与俗人为伍,平时最爱拿着腔调阴阳怪气嘲讽人,这么不顾形象叉着腰喷人,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

  文仕棠刚开始有些新奇,然而整整十五分钟了,这个人竟然还没有住嘴的意思,找来救兵的陈艾卿就靠在窗边,显然十分享受,还拿着手机录音,说是要当起床铃声。

  其实谢明竹所说他也知道,可是他不敢赌。

  唐继唯这个人行事一向疯狂,他不知道这几年过去,这个人是不是更加疯魔,他不敢拿陆昀章的命去赌。

  “你这样别人就知道感激你了?这样你就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就为了一个陆昀章什么都不要了是吗?!”

  谢明竹的声音迎面袭来,文仕棠突然觉得大脑有些恍惚,眼前说话的人仿佛都来自于另一个空间,视线逐渐扭曲,声音却慢慢消失,良久,他看到谢明竹双手支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皱着眉头:“你怎么了?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嗯?”文仕棠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感觉也随之散去,他点头,“我知道了。”

  我看你知道个头!

  谢明竹叹了口气:“我已经和我的老师联系过了,如果需要的话,他会飞过来帮你。”

  文仕棠道:“谢谢。”

  “谁要听你说这些!”谢明竹甩手,“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都当听不见,那我只说一句话。”

  他看住文仕棠,一字一字道:“希望你到了最后,能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昀章手术很成功,医生保证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一切稳定下来之后,才向公司和外界透露了这次受伤的消息,对外的说辞是意外,私底下却追查得很紧,肇事的人身份已经掌握,是一个有前科的犯罪分子,但是对方显然有所准备而且经验丰富,从警方和陆家的手指缝里漏了出去,一时没有抓到人。

  期间陆昀章一直在外休养,公司暂时有他父亲亲自主持大局,期间和文仕棠一直没有联系。

  两个月后,文仕棠收到了一份画展的请柬,是余氏建材的余季扬送来的,说是自己的弟弟要举办画展,希望他有时间能够莅临,他本有些奇怪,这个人虽然和家里有些生意往来,但和他连个照面都未曾打过,怎么会请到他头上,他将请柬拿在手里看了看,目光很快落在下方,联合举办人一栏赫然写着陆昀章的名字。

  时间是三天之后。

  他不知道陆昀章已经回来了,只派人回复了会准时到场。

  当天下午,司机准时将他送到了场地。

  余季扬带着弟弟站在门外,一见文仕棠立刻迎了上来:“文董,没有想到您真的会来。”

  文仕棠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余焉身上:“这就是你弟弟?之前见他在陆昀章身边,没想到还精通艺术。”

  “精通算不上,小孩子家爱胡闹而已,就连能办这个画展,也是多亏了陆总支持。”

  余焉笑得乖巧:“文董,感谢您光临。”

  寒暄之后,文仕棠拒绝了两兄弟作陪的打算,只身向内走。

  这个画展的举办地点有些特殊,是城外的一处庄园,画作参差地摆放在花园里,和背景相互衬托,看得出设计很花心思。

  这个地方他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因为是陆昀章的产业,也有他的名字。

  他对这些画兴致缺缺,稍微转了一会儿,就走到一处喷泉旁休息,看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随着水柱降下,光雾消散,视线捕捉到不远处,陆昀章站在一棵大树下,他们隔得有些远,所以文仕棠看不到他是胖了瘦了,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此时他稍稍低着头,余焉正在帮他把脖子上的领带系好。

  大脑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公司走廊里撒到西服外套上的咖啡,远隔重洋的电话,请柬上的名字,突然就连在了一起。

  余焉帮他系好领带之后,拉着他的胳膊说了什么,看样子似乎在撒娇,随后笑着跑走了。

  没多大会儿,陆昀章也注意到了他,文仕棠收回目光,那人已经向自己走了过来。

  也许是休养的比较好,陆昀章脸上并看不出什么病容,依旧是神采飞扬,走路也很利索,看来手术的确成功,没有留下什么不便之处。

  陆昀章走到他身边,挑起了眉:“你怎么在这儿?”

  文仕棠眯了眯眼:“在国外两个月,一回来就有精力帮着别人办画展,看样子你恢复得还不错?”

  “还可以,没死,也没残疾,文董是不是很失望?”

  “对,”文仕棠点点头,“失望。”

  他指了指身边散落的画作:“这些画,你应该很喜欢了?”

  陆昀章环顾四周,嘴角扬起一个笑:“不错,很喜欢。怎么,你不高兴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吃醋了。”

  “当然不,你喜欢就好,祝你们成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文仕棠走出几步,突然折返回来甩了陆昀章一个耳光。

  他眼底满是血丝,声音不稳:“陆昀章,我们当时约定过,如果一方有了其它的人,可以解除婚姻关系,你想做什么,可以直说,没必要这么羞辱我。”

  “羞辱?我羞辱你什么了?”

  陆昀章被打懵了,摸着立刻肿起来的脸,终于砸么出个味儿来。

  “既然你知道我们都有选择别人的自由又在这里发什么疯?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我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也告诉过你,在我们正式解除关系之前,你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给我带到明面上来,我们文家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陆昀章气上心头大声吼道:“文家文家,到现在你想的还是文家,是不是你脑子里除了工作和你们文家,什么都没有?”

  “没错,所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不管你找了多少人是男是女,在我们对外宣布离婚之前都给我藏藏好,否则我一个心情不好弄死弄残了你也别后悔。”

  “你敢?!”

  他是第一次在文仕棠脸上见到如此明显轻蔑冷锐的神情:“你当我文仕棠是什么人?你试试我敢不敢!”

  文仕棠摘下戒指,狠狠掷到他怀里,那银色的金属圆环被弹起,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弧线,跌落进喷泉池内,激起的细小涟漪很快被水花吞没。

  “陆昀章,我正式通知你,准备好你的律师,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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