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三三言情小说]
“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遍？”
陆家灯火通明的餐厅，曲湘指着陆昀章，震惊地看着他。
“我说，我和仕棠已经离婚了，以后你们不用盼着我带他回来吃饭了。”
他这话一出，曲湘还没说什么，倒是他父亲陆江河重重放下筷子，碗筷相撞发出一声脆响：“胡闹！”
曲湘几乎气绝：“你这个混账东西啊你！你怎么不直接气死我算了？！”
陆昀章不耐地皱眉：“妈，你至于的么，我们家又不是不和文家联姻就活不下去。”
“你真的以为，我和你爸爸千挑万选了仕棠仅仅是看重他的家世？我的一片苦心，都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王八蛋给糟蹋了！”
她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消息，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却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曲湘被这个混账儿子气得上头，嚷着要阿姨拿鸡毛掸子来，今天不抽死这个不孝子她就不姓曲！
阿姨拿了鸡毛掸子，却不敢上前，曲湘一把夺过，被陆江河拦住，仍在椅背上甩得“啪啪”直响：“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过够了，我也过够了，他说要离婚，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
眼看女主人就要发作，陆江河将她向外拥：“太太你先去客厅喝茶，我和他谈谈。”
阿姨会意，好言好语将发怒的太太哄了出去。
曲湘走后，陆江河落座在陆昀章身边，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吗？”
这句话七年前他和文仕棠结婚的时候陆江河就问过，七年之后，他和文仕棠已经分道扬镳，陆江河还是这一句话。
“你和仕棠结婚，我和你妈妈都很高兴，不是因为所谓的商业利益，是因为我们希望你们两个人下半生可以互相扶持和倚靠，你本来应该好好照顾他，爱他，和他白头偕老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比起很多时候，陆江河的态度都并不算严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
陆昀章沉默不语。
“你拥有的太多，偶尔失去一些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你不知道，有些人事，一旦失去，是无可挽回的。”
“我只告诉你，等你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你一定会后悔。”
从家里出来，陆昀章上了车，司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陆总，今晚去哪里？”
他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他老板最近不太正常，每天都落塌在不同的地方，他跟着陆昀章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竟也拿不准他的意思。
陆昀章向后靠在座椅背上，闭上了眼，许久之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回家吧。”
“啊？”
“回我自己的家。”
“哦哦好的陆总。”
小周发动车子，陆昀章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家之后，陆昀章用密码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文仕棠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到这里。
以前他深夜晚归，厨房总会亮着一线光，灶上永远煨着暖胃的汤，此时却是一片漆黑冰冷。
他打开灯，客厅里空空荡荡，寂静得仿佛羽毛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文仕棠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客厅墙上的画还在，画框也并没有像赌气时说的那样给拆下来。
只是窗台野蛮生长的牵牛花被摔碎在了谈判桌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分割好的当天就被派人取走，被另一个平平无奇的浅灰色烟灰缸所取代。
二楼那人的书房里，几乎所有的东西被都搬空了，架子上罗列整齐的书本，文件，甚至包括那盏总是散发着柔软的浅黄色光芒的台灯都消失得彻彻底底，右上角残破的隔板像是一个巨大的裂口，生硬地豁开在那里。
卧室里，文仕棠最喜欢的那块地毯不见了，卫生间的牙刷和牙缸都变成单只，实际是被丢掉处理了，衣帽间属于文仕棠的那一半被搬空，陆昀章常笑话他那一排一模一样的衬衫西裤以及领带都被带走，倒是他送的钻石胸针被留了下来，那昂贵的石头被原本的主人遗落在原地，依然反射着灿烂而没有温度的光。
床上用品没有被更换，陆昀章草草洗漱之后躺了上去，把手搭在腰间，身边的一侧空空荡荡，就像他的心脏一样，侧过头可以闻到枕头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文仕棠喜欢的，经常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还会沾染一些。
刚离婚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回到这里，于是去了自己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寓，当晚彻夜未眠，他以为是房子的问题，第二天又换了个地方，然而还是睡不着，接下来的半个月，他每天都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不同的地方，却往往要凭借酒精才能勉强睡着。
直到踏进这间房门的一刻，他才感到终于抓住了什么一样，即便抓住之后，心头有一块变得更加空荡。
陆昀章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囫囵觉，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他下楼比平常早了些，文仕棠还没有去上班，见他下来，把属于他的那份早餐向他跟前推了一下，陆昀章坐下，瞥到他被热粥烫得有些发红的唇，心头一动，按住文仕棠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那天他们两个上班都迟到了，当晚文仕棠就要搬到客房去睡，陆昀章笑着说文董小气，到底把人哄住了不让走，不过被断了三天的早饭。
陆昀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站在楼梯口叫了一声：“仕棠？”
没有人应答。
陆昀章大梦初醒，心猛地紧缩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洗漱出门，经过晟璟的时候再次碰到了红灯，陆昀章从车窗向外望，总裁办公室的位置在白天没有任何特别，只是一般的玻璃外墙反射着别无二致的冷光。
绿灯亮起，车子发动，如果此时从晟璟的总裁办公室向外望，所见同样不过是每日重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然而实际却不是这么回事，这天上午，晟璟的总裁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邵骏坐在待客的沙发上，偷偷观察着这位兄弟的前夫，文仕棠头都没抬，冷冷道：“邵公子今天就是来观察我的？”
“咳咳。”
邵骏收回目光：“哦，我今天来是想和文董说一下两年前我在文董这担保的一笔货款的问题。”
当时他有个哥们儿要做这方面的生意，手头有些紧，便由他做担保在文仕棠这里欠了一笔款子，两年来晟璟也没有催讨，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昨天忽然收到晟璟的通知要求他履行担保合同，他才恍然想起还有这回事。
其实钱倒是个小事，他实际不过是好奇这位和他损友结了婚又离婚的文董现状如何，好拿去扎某些人的肺管子。
他知道陆昀章真的离婚之后只扔给他一句话“你他妈可真狠得下这个心。”
文仕棠面无表情：“我是公司总裁又不是账房，这是财务履行职责，我不清楚。”
“文总，您认真的呀？我这笔款子在你这儿欠了两年了您都没说过什么，怎么一和陆云章离婚就……”
文仕棠这时方才赏他一个眼神，然而只这一个眼神都看得他发毛：“你是想让我派法务去申请冻结你的财产？”
邵骏立刻投降：“好吧好吧，不过我再跟文董求个情，宽限几天，我那个哥们儿肯定能筹出款来，要是拿不出来，就由我出，我也别无二话。”
“一个星期，不然启动仲裁程序。”
“行行，你看你虽然和陆昀章离婚了，可咱们还是商业伙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好说。”
文仕棠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竖起手指：“三天。”
“好好，”邵骏偷偷念叨：“都怪陆昀章这个王八蛋……”
“等等。”
文仕棠叫住他：“你刚刚说什么？”
邵骏咽了口唾沫：“陆昀章是个王八蛋？”
文仕棠点头：“五天。”
邵骏试探道：“陆昀章无耻之徒，丧尽天良？”
“一个星期。”
“好。”
邵骏气沉丹田：“文董听好了，陆昀章就是个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吃了猪油蒙了心，眼睛不用可以捐了做慈善的混蛋王八蛋！”
“十天。”
于是邵骏站在原地，靠辱骂兄弟把筹款时间足足延长到了一个月方才鸣金收兵。
离开前他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给陆昀章：你前夫离婚之后打击不小，这么不修边幅。
陆昀章收到照片的时候正在喝水，点开一看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文仕棠穿着一件随意的白Ｔ，露出半张光洁侧脸，专注地盯着电脑。
然而除了那张脸，这哪里是那个永远得体端正的文仕棠，反倒像是个刚毕业不懂职场着装礼仪的大学生。
这时又有微信进来：说起来你离婚的时候到底怎么得罪人家文董了？我刚刚在他办公室骂了你一顿，他老人家立刻心情大好多给了一个月的筹款期限，我估摸着我再多说两句，他都能立刻把欠款减免喽！
这个卖友求荣的狗东西！
不对，陆昀章反问：你什么时候在他那里欠了钱，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邵骏：文总没和你说过？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求的情才让人家给了我这么大个面子。
他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之后，陆昀章破口大骂：你可真不怕给我丢人！
把人骂完一顿，陆昀章手指挪到删除键，不知为何在按下的前一秒顿住，目光停留了半分钟，最终把这张照片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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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遍？”
陆家灯火通明的餐厅，曲湘指着陆昀章，震惊地看着他。
“我说，我和仕棠已经离婚了，以后你们不用盼着我带他回来吃饭了。”
他这话一出，曲湘还没说什么，倒是他父亲陆江河重重放下筷子，碗筷相撞发出一声脆响：“胡闹！”
曲湘几乎气绝：“你这个混账东西啊你！你怎么不直接气死我算了？！”
陆昀章不耐地皱眉：“妈，你至于的么，我们家又不是不和文家联姻就活不下去。”
“你真的以为，我和你爸爸千挑万选了仕棠仅仅是看重他的家世？我的一片苦心，都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王八蛋给糟蹋了！”
她之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消息，也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应该出现了一些问题，但却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曲湘被这个混账儿子气得上头，嚷着要阿姨拿鸡毛掸子来，今天不抽死这个不孝子她就不姓曲！
阿姨拿了鸡毛掸子，却不敢上前，曲湘一把夺过，被陆江河拦住，仍在椅背上甩得“啪啪”直响：“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过够了，我也过够了，他说要离婚，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
眼看女主人就要发作，陆江河将她向外拥：“太太你先去客厅喝茶，我和他谈谈。”
阿姨会意，好言好语将发怒的太太哄了出去。
曲湘走后，陆江河落座在陆昀章身边，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吗？”
这句话七年前他和文仕棠结婚的时候陆江河就问过，七年之后，他和文仕棠已经分道扬镳，陆江河还是这一句话。
“你和仕棠结婚，我和你妈妈都很高兴，不是因为所谓的商业利益，是因为我们希望你们两个人下半生可以互相扶持和倚靠，你本来应该好好照顾他，爱他，和他白头偕老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比起很多时候，陆江河的态度都并不算严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
陆昀章沉默不语。
“你拥有的太多，偶尔失去一些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你不知道，有些人事，一旦失去，是无可挽回的。”
“我只告诉你，等你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你一定会后悔。”
从家里出来，陆昀章上了车，司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陆总，今晚去哪里？”
他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他老板最近不太正常，每天都落塌在不同的地方，他跟着陆昀章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竟也拿不准他的意思。
陆昀章向后靠在座椅背上，闭上了眼，许久之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回家吧。”
“啊？”
“回我自己的家。”
“哦哦好的陆总。”
小周发动车子，陆昀章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家之后，陆昀章用密码开了门，屋子里一片漆黑，文仕棠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回到这里。
以前他深夜晚归，厨房总会亮着一线光，灶上永远煨着暖胃的汤，此时却是一片漆黑冰冷。
他打开灯，客厅里空空荡荡，寂静得仿佛羽毛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文仕棠带走的东西并不多，客厅墙上的画还在，画框也并没有像赌气时说的那样给拆下来。
只是窗台野蛮生长的牵牛花被摔碎在了谈判桌上，茶几上的烟灰缸分割好的当天就被派人取走，被另一个平平无奇的浅灰色烟灰缸所取代。
二楼那人的书房里，几乎所有的东西被都搬空了，架子上罗列整齐的书本，文件，甚至包括那盏总是散发着柔软的浅黄色光芒的台灯都消失得彻彻底底，右上角残破的隔板像是一个巨大的裂口，生硬地豁开在那里。
卧室里，文仕棠最喜欢的那块地毯不见了，卫生间的牙刷和牙缸都变成单只，实际是被丢掉处理了，衣帽间属于文仕棠的那一半被搬空，陆昀章常笑话他那一排一模一样的衬衫西裤以及领带都被带走，倒是他送的钻石胸针被留了下来，那昂贵的石头被原本的主人遗落在原地，依然反射着灿烂而没有温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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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离婚的时候，他下意识不想回到这里，于是去了自己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寓，当晚彻夜未眠，他以为是房子的问题，第二天又换了个地方，然而还是睡不着，接下来的半个月，他每天都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不同的地方，却往往要凭借酒精才能勉强睡着。
直到踏进这间房门的一刻，他才感到终于抓住了什么一样，即便抓住之后，心头有一块变得更加空荡。
陆昀章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囫囵觉，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他下楼比平常早了些，文仕棠还没有去上班，见他下来，把属于他的那份早餐向他跟前推了一下，陆昀章坐下，瞥到他被热粥烫得有些发红的唇，心头一动，按住文仕棠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那天他们两个上班都迟到了，当晚文仕棠就要搬到客房去睡，陆昀章笑着说文董小气，到底把人哄住了不让走，不过被断了三天的早饭。
陆昀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地起床，站在楼梯口叫了一声：“仕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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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昀章大梦初醒，心猛地紧缩一下，他若无其事地洗漱出门，经过晟璟的时候再次碰到了红灯，陆昀章从车窗向外望，总裁办公室的位置在白天没有任何特别，只是一般的玻璃外墙反射着别无二致的冷光。
绿灯亮起，车子发动，如果此时从晟璟的总裁办公室向外望，所见同样不过是每日重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然而实际却不是这么回事，这天上午，晟璟的总裁办公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邵骏坐在待客的沙发上，偷偷观察着这位兄弟的前夫，文仕棠头都没抬，冷冷道：“邵公子今天就是来观察我的？”
“咳咳。”
邵骏收回目光：“哦，我今天来是想和文董说一下两年前我在文董这担保的一笔货款的问题。”
当时他有个哥们儿要做这方面的生意，手头有些紧，便由他做担保在文仕棠这里欠了一笔款子，两年来晟璟也没有催讨，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昨天忽然收到晟璟的通知要求他履行担保合同，他才恍然想起还有这回事。
其实钱倒是个小事，他实际不过是好奇这位和他损友结了婚又离婚的文董现状如何，好拿去扎某些人的肺管子。
他知道陆昀章真的离婚之后只扔给他一句话“你他妈可真狠得下这个心。”
文仕棠面无表情：“我是公司总裁又不是账房，这是财务履行职责，我不清楚。”
“文总，您认真的呀？我这笔款子在你这儿欠了两年了您都没说过什么，怎么一和陆云章离婚就……”
文仕棠这时方才赏他一个眼神，然而只这一个眼神都看得他发毛：“你是想让我派法务去申请冻结你的财产？”
邵骏立刻投降：“好吧好吧，不过我再跟文董求个情，宽限几天，我那个哥们儿肯定能筹出款来，要是拿不出来，就由我出，我也别无二话。”
“一个星期，不然启动仲裁程序。”
“行行，你看你虽然和陆昀章离婚了，可咱们还是商业伙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
“好说。”
文仕棠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竖起手指：“三天。”
“好好，”邵骏偷偷念叨：“都怪陆昀章这个王八蛋……”
“等等。”
文仕棠叫住他：“你刚刚说什么？”
邵骏咽了口唾沫：“陆昀章是个王八蛋？”
文仕棠点头：“五天。”
邵骏试探道：“陆昀章无耻之徒，丧尽天良？”
“一个星期。”
“好。”
邵骏气沉丹田：“文董听好了，陆昀章就是个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吃了猪油蒙了心，眼睛不用可以捐了做慈善的混蛋王八蛋！”
“十天。”
于是邵骏站在原地，靠辱骂兄弟把筹款时间足足延长到了一个月方才鸣金收兵。
离开前他偷偷拍了一张照片给陆昀章：你前夫离婚之后打击不小，这么不修边幅。
陆昀章收到照片的时候正在喝水，点开一看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文仕棠穿着一件随意的白Ｔ，露出半张光洁侧脸，专注地盯着电脑。
然而除了那张脸，这哪里是那个永远得体端正的文仕棠，反倒像是个刚毕业不懂职场着装礼仪的大学生。
这时又有微信进来：说起来你离婚的时候到底怎么得罪人家文董了？我刚刚在他办公室骂了你一顿，他老人家立刻心情大好多给了一个月的筹款期限，我估摸着我再多说两句，他都能立刻把欠款减免喽！
这个卖友求荣的狗东西！
不对，陆昀章反问：你什么时候在他那里欠了钱，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邵骏：文总没和你说过？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求的情才让人家给了我这么大个面子。
他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之后，陆昀章破口大骂：你可真不怕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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