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四章
[三三言情小说]
文仕棠这次出差是在临市，因此只用了三天便回返。
当晚他和陆昀章要共同出席一个宴会，陆昀章提前说好了会来机场接他，文仕棠便让陈艾卿先坐公司的车回去，结果等了十多分钟都还不见人影，便打算拨个电话过去。
想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陆昀章助理的电话。
方助理难得接到文仕棠电话，一时间有些诚惶诚恐“文董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你们陆总现在在做什么，他之前和我说会来机场接我，是出什么事耽搁了吗？”
“啊……？接……”
“啊！是这样的，”方助理的声音忽然转了一个调“公司突然有急事要处理陆总就把这件事情交代给我了，我已经叫小周出发去机场了，一定是他堵在路上了，这样，我这就给您打电话催一催。”
文仕棠的声音顿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这怎么能行呢？让陆总知道了一定会说我们怠慢您，麻烦您稍等，我这就帮您催。”
大约五十分钟之后，文仕棠接到了司机小周的电话，上车之后，小周连连道歉“对不起文董，是我的疏忽，实在是路上突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这才堵住了，您千万见谅。”
“是哪条路段发生的事故？”
“啊？这……”
小周额上冒出冷汗，所幸文仕棠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道：“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方助理，让他转告你们陆总，不论这次是真的堵车，还是他根本忘了这回事，都没有下次了。”
小周讪笑道：“文董，真是我的问题，陆总老早就吩咐过接机时间的，您要生气就骂我一顿吧，千万别误会陆总。”
他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文仕棠的脸色，虽然他见文仕棠的次数并不多，但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在他看来这张在男人里漂亮得有些过了头的脸极少有什么表情，让人揣摩不透，何况这次让人在机场足足等够了一个小时！普通人都要发飙了何况是他们集团少夫人，不把他活剐了都是好的！幸而文仕棠并没有把气撒到他头上的意思，良久只淡淡道：“算了。”
他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到张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幸好文仕棠已经提早在飞机上换好了礼服，这个时候到也不算太迟。
他刚从车上下来，张家的大公子张尧便迎了上来，握住他的手热情地道：“好久不见了仕棠，我可是恭候已久了。”
张家是能源行业的巨鳄，与文陆两家都有交情，今日是张老爷子的６０大寿，他和陆昀章出席，既是代表自己，也是代表文陆两家，而张尧是张家的独子，自然要在这里接待来宾。
文仕棠和张尧也是自幼熟识，虽然算不上亲密，但也算朋友，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向宴会厅，刚进大门，文仕棠便远远地看见陆昀章手里举着香槟正在和张老爷子攀谈，满屋子的衣香鬓影精英才俊，那个人依然是出挑得让人能一眼看到。
陆昀章其人，仪表颇为堂堂，举止更是倜傥。
文仕棠觉得自己现在走过去，一定会忍不住往他那堂堂的相貌上泼一杯香槟。
跟何况此时他身边，站着一位相貌姣好的男人，正言笑晏晏地陪着他。
文仕棠向张尧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是昀章今天带过来的朋友，好像是家里有个什么生意要我爸给牵个线，你不认识？”
文仕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看上去张董现在很忙，不如我们先到别处聊聊。”
张尧虽然有些奇怪明明陆昀章在那里，他却不想过去，但以他们的关系，又绝对不足以开口探听这个，便点头道：“那也好，诶，对了，我刚刚看到谢家那对姐弟也过来了，你们不是高中同学么，不如过去叙叙旧。”
张尧今晚担任着接待来宾的重要任务，把他丢给谢家姐弟之后便告罪失陪，文仕棠同自己这两位高中同学聊了两句，便也借口走了，这种场合大多是一个圈子的熟人，随便走两步就要打招呼，文仕棠兴致缺缺，自己凭着记忆溜到了连接后面花园的露台讨个清净。
花园里有乐队在演奏，和着微风飘到他耳畔，不提防视线里闯入了一个身影，身着黑色礼服，容貌清秀，虽然在和别人聊天，眼神却一直不住地往他身上飘。
文仕棠认出他是刚刚站在陆昀章身边的那个男人，但是他们并不认识，对方没有上前，他更无意搭讪。
就在他抬腿要走的时候却突然被那人叫住“文先生。”
文仕棠多少有些意外“你有事？”
对方穿过回廊向他走了过来，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刚刚一直在听昀章提起文先生，实在是太过于好奇，刚巧在这里碰见，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文先生可千万不要嫌我冒犯。”
文仕棠点头“我刚刚看到你了，在陆昀章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吧？”
眼前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下午才下飞机，因为家中有些事情要仰仗张董，加上和昀章也许久没见了，才劳烦他去接我吃了个便饭，顺便帮忙引荐一下，文先生不要误会。”
“你是他的朋友？”
那人似乎一直在等着他问出这句话，眼睛看住他，唇边扬起了一个笑“是朋友，但如果要准确描述我们的关系的话，我是他的前任男朋友，我叫叶辞。”
文仕棠微微偏头，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哪一任？”
陆昀章以前竟然是这么个口味，还是这么多年他其实没什么变化，现在还是喜欢这个样子的？
叶辞脸上有短暂的尴尬神情，很快掩饰过去，露出回忆的神色“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学院的，在一起一年多，昀章那个时候说，他之前从未和人交往过这么长时间，要不是那个时候陆家急于召他回去，而我要继续学业，也许我们也不会分手，你也知道，校园里的感情总是比较单纯，也令人怀念，或许，昀章也向你提起过我？”
“说起来，昀章喜欢的类型，好像一直都是你我这样？”
这是在暗示自己是他的替身？
文仕棠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话勾起了兴趣，盯着那张脸看了良久，直盯到他发毛，也没看出和自己有任何相像，他确保他爸妈给自己的硬件装备要精良得多。
于是他晃晃香槟杯“不好意思，无论是哪一任，他都没有和我说过，我也一个都不想了解。”
他的眼神落在叶辞身上，冰冷中透着些玩味的意思“但是我猜，你应该很了解我，我的身份，家庭，工作甚至性情，你应该都有打听，毕竟人只有在筹码不够的时候才会指望通过获取更多的信息来增添一点胜算。”
叶辞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些僵硬“文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认为我是你的情敌的话，那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并没有同等的地位。”
文仕棠向他迈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身高不及陆昀章，但是也有一八二，在矮他小半个头的叶辞面前，多少有些睥睨的味道，文仕棠微微眯起眼睛“还有，我这个人心胸狭隘，尤其不喜欢别人冒犯我。”
“你要畅叙旧情去找你该找的人，让我不高兴，自己要想好后果，陆昀章能帮你牵线，我也能毁了你的栈桥，你想不想试试？”
在他的逼视下，叶辞终于后退一步，笑意勉强许多，无以掩饰的怨恨露出一角“文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文家的二少爷，无论说什么样的话都如此理直气壮，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是文家的人，陆昀章还会选择你作为结婚对象吗？你对他的价值，不过就是你所代表的身后的利益而已，除了这些，你能给他什么？”
文仕棠摇了摇头，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是陆昀章的同学，那么应该也比我大一些，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不明白，利益才是维系成年人之间关系的最牢固绳索这个道理。”
叶辞显然被逼得失去了伪装的风度，言辞狠厉道：“他为了利益和你在一起，你怎么知道，哪一天他不会为了利益把你踹开？”
文仕棠难得笑了“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是我甩了他呢。”
“你！”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一声熟悉的语调打断他们的谈话，话题的主人陆昀章从暗处踱步出来，神情一派悠然自得，全然没有偷听的自觉。
如果他这个时候叶辞留意文仕棠的表情，一定会发现他方才无比淡定冷漠的脸上明显的裂痕，然而他眼神只顾追着陆昀章，只见那人没有一点理会他的意思，径直走到文仕棠身边，双手一摊“抱歉我真没有听墙角的意思，只是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刚听张尧说才知道你已经到了，二公子不来就我，我只好来就二公子。”
“昀章……”叶辞在一旁干巴巴地道。
陆昀章却好似这才发现他存在似的，转身面向他，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有些苦恼地道：“帮你引荐张董是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儿上，又是举手之劳，但是你想要破坏我的婚姻，还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叶辞嘴唇颤抖，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听见了，”陆昀章点头“仕棠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但是只要他一天不甩了我，我们就还是婚姻关系，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外人就不要插嘴了。”
“昀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叶辞神色灰白，倒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行了，我一直都是这样。”
陆昀章实在不喜欢这种叽叽歪歪的场面，侧过身对文仕棠道：“张董一直在等你，跟我过去吧。”
文仕棠并没有多反应，只是跟在陆昀章身后离开，并没有分给叶辞任何多余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文仕棠和陆昀章并排坐在后座，陆昀章一坐进来就开始不耐地解领带，车厢内的空气有些微妙的尴尬，他们俩的交流虽然一直不是很多，但是今天出奇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文仕棠突然开口“我刚刚说的那些……”
“你说的都很对。”陆昀章脸上没有半点不愉快的表情，话语轻快，“你千万不用担心我听了这些话会心里不舒服，事实上，我很喜欢文董的直白。”
他转过头看着文仕棠，笑了一下“只是你要是想甩了我的话，可千万千万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笑话戴绿帽子，怪丢人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狭窄的空间内相撞，文仕棠缓缓转过头，银牙咬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好，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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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仕棠这次出差是在临市，因此只用了三天便回返。
当晚他和陆昀章要共同出席一个宴会，陆昀章提前说好了会来机场接他，文仕棠便让陈艾卿先坐公司的车回去，结果等了十多分钟都还不见人影，便打算拨个电话过去。
想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陆昀章助理的电话。
方助理难得接到文仕棠电话，一时间有些诚惶诚恐“文董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你们陆总现在在做什么，他之前和我说会来机场接我，是出什么事耽搁了吗？”
“啊……？接……”
“啊！是这样的，”方助理的声音忽然转了一个调“公司突然有急事要处理陆总就把这件事情交代给我了，我已经叫小周出发去机场了，一定是他堵在路上了，这样，我这就给您打电话催一催。”
文仕棠的声音顿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这怎么能行呢？让陆总知道了一定会说我们怠慢您，麻烦您稍等，我这就帮您催。”
大约五十分钟之后，文仕棠接到了司机小周的电话，上车之后，小周连连道歉“对不起文董，是我的疏忽，实在是路上突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这才堵住了，您千万见谅。”
“是哪条路段发生的事故？”
“啊？这……”
小周额上冒出冷汗，所幸文仕棠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道：“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告诉方助理，让他转告你们陆总，不论这次是真的堵车，还是他根本忘了这回事，都没有下次了。”
小周讪笑道：“文董，真是我的问题，陆总老早就吩咐过接机时间的，您要生气就骂我一顿吧，千万别误会陆总。”
他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文仕棠的脸色，虽然他见文仕棠的次数并不多，但其实是有些害怕的，在他看来这张在男人里漂亮得有些过了头的脸极少有什么表情，让人揣摩不透，何况这次让人在机场足足等够了一个小时！普通人都要发飙了何况是他们集团少夫人，不把他活剐了都是好的！幸而文仕棠并没有把气撒到他头上的意思，良久只淡淡道：“算了。”
他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到张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幸好文仕棠已经提早在飞机上换好了礼服，这个时候到也不算太迟。
他刚从车上下来，张家的大公子张尧便迎了上来，握住他的手热情地道：“好久不见了仕棠，我可是恭候已久了。”
张家是能源行业的巨鳄，与文陆两家都有交情，今日是张老爷子的６０大寿，他和陆昀章出席，既是代表自己，也是代表文陆两家，而张尧是张家的独子，自然要在这里接待来宾。
文仕棠和张尧也是自幼熟识，虽然算不上亲密，但也算朋友，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走向宴会厅，刚进大门，文仕棠便远远地看见陆昀章手里举着香槟正在和张老爷子攀谈，满屋子的衣香鬓影精英才俊，那个人依然是出挑得让人能一眼看到。
陆昀章其人，仪表颇为堂堂，举止更是倜傥。
文仕棠觉得自己现在走过去，一定会忍不住往他那堂堂的相貌上泼一杯香槟。
跟何况此时他身边，站着一位相貌姣好的男人，正言笑晏晏地陪着他。
文仕棠向张尧问道：“那个人是谁？”
“那是昀章今天带过来的朋友，好像是家里有个什么生意要我爸给牵个线，你不认识？”
文仕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看上去张董现在很忙，不如我们先到别处聊聊。”
张尧虽然有些奇怪明明陆昀章在那里，他却不想过去，但以他们的关系，又绝对不足以开口探听这个，便点头道：“那也好，诶，对了，我刚刚看到谢家那对姐弟也过来了，你们不是高中同学么，不如过去叙叙旧。”
张尧今晚担任着接待来宾的重要任务，把他丢给谢家姐弟之后便告罪失陪，文仕棠同自己这两位高中同学聊了两句，便也借口走了，这种场合大多是一个圈子的熟人，随便走两步就要打招呼，文仕棠兴致缺缺，自己凭着记忆溜到了连接后面花园的露台讨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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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仕棠认出他是刚刚站在陆昀章身边的那个男人，但是他们并不认识，对方没有上前，他更无意搭讪。
就在他抬腿要走的时候却突然被那人叫住“文先生。”
文仕棠多少有些意外“你有事？”
对方穿过回廊向他走了过来，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刚刚一直在听昀章提起文先生，实在是太过于好奇，刚巧在这里碰见，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文先生可千万不要嫌我冒犯。”
文仕棠点头“我刚刚看到你了，在陆昀章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吧？”
眼前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从国外回来，下午才下飞机，因为家中有些事情要仰仗张董，加上和昀章也许久没见了，才劳烦他去接我吃了个便饭，顺便帮忙引荐一下，文先生不要误会。”
“你是他的朋友？”
那人似乎一直在等着他问出这句话，眼睛看住他，唇边扬起了一个笑“是朋友，但如果要准确描述我们的关系的话，我是他的前任男朋友，我叫叶辞。”
文仕棠微微偏头，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哪一任？”
陆昀章以前竟然是这么个口味，还是这么多年他其实没什么变化，现在还是喜欢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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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昀章喜欢的类型，好像一直都是你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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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仕棠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话勾起了兴趣，盯着那张脸看了良久，直盯到他发毛，也没看出和自己有任何相像，他确保他爸妈给自己的硬件装备要精良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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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落在叶辞身上，冰冷中透着些玩味的意思“但是我猜，你应该很了解我，我的身份，家庭，工作甚至性情，你应该都有打听，毕竟人只有在筹码不够的时候才会指望通过获取更多的信息来增添一点胜算。”
叶辞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些僵硬“文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认为我是你的情敌的话，那我只能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并没有同等的地位。”
文仕棠向他迈进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身高不及陆昀章，但是也有一八二，在矮他小半个头的叶辞面前，多少有些睥睨的味道，文仕棠微微眯起眼睛“还有，我这个人心胸狭隘，尤其不喜欢别人冒犯我。”
“你要畅叙旧情去找你该找的人，让我不高兴，自己要想好后果，陆昀章能帮你牵线，我也能毁了你的栈桥，你想不想试试？”
在他的逼视下，叶辞终于后退一步，笑意勉强许多，无以掩饰的怨恨露出一角“文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文家的二少爷，无论说什么样的话都如此理直气壮，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是文家的人，陆昀章还会选择你作为结婚对象吗？你对他的价值，不过就是你所代表的身后的利益而已，除了这些，你能给他什么？”
文仕棠摇了摇头，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是陆昀章的同学，那么应该也比我大一些，都这个年纪了，难道还不明白，利益才是维系成年人之间关系的最牢固绳索这个道理。”
叶辞显然被逼得失去了伪装的风度，言辞狠厉道：“他为了利益和你在一起，你怎么知道，哪一天他不会为了利益把你踹开？”
文仕棠难得笑了“你又怎么知道，不会是我甩了他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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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熟悉的语调打断他们的谈话，话题的主人陆昀章从暗处踱步出来，神情一派悠然自得，全然没有偷听的自觉。
如果他这个时候叶辞留意文仕棠的表情，一定会发现他方才无比淡定冷漠的脸上明显的裂痕，然而他眼神只顾追着陆昀章，只见那人没有一点理会他的意思，径直走到文仕棠身边，双手一摊“抱歉我真没有听墙角的意思，只是你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刚听张尧说才知道你已经到了，二公子不来就我，我只好来就二公子。”
“昀章……”叶辞在一旁干巴巴地道。
陆昀章却好似这才发现他存在似的，转身面向他，做了一个中止的手势，有些苦恼地道：“帮你引荐张董是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儿上，又是举手之劳，但是你想要破坏我的婚姻，还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叶辞嘴唇颤抖，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听见了，”陆昀章点头“仕棠说的话就是我要说的话，但是只要他一天不甩了我，我们就还是婚姻关系，最重要的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外人就不要插嘴了。”
“昀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叶辞神色灰白，倒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行了，我一直都是这样。”
陆昀章实在不喜欢这种叽叽歪歪的场面，侧过身对文仕棠道：“张董一直在等你，跟我过去吧。”
文仕棠并没有多反应，只是跟在陆昀章身后离开，并没有分给叶辞任何多余的眼神。
回去的路上，文仕棠和陆昀章并排坐在后座，陆昀章一坐进来就开始不耐地解领带，车厢内的空气有些微妙的尴尬，他们俩的交流虽然一直不是很多，但是今天出奇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文仕棠突然开口“我刚刚说的那些……”
“你说的都很对。”陆昀章脸上没有半点不愉快的表情，话语轻快，“你千万不用担心我听了这些话会心里不舒服，事实上，我很喜欢文董的直白。”
他转过头看着文仕棠，笑了一下“只是你要是想甩了我的话，可千万千万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笑话戴绿帽子，怪丢人的。”
两个人的视线在狭窄的空间内相撞，文仕棠缓缓转过头，银牙咬碎，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好，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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