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人监狱（十六）
江丽这一句话，倒是在我心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从曾经的人渣，到我作出了一些事情，她们姐俩根本不相信，到现在，应该说是江丽由衷的一句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也是一个分水岭。
而我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真正的一种新的开始，还是我作为一个工具在里面所起的一些作用，但太想复杂了，也想不通，暂时只能是跟着心在走了。
送江丽回家，江丽根本不让，我没有坚持，我知道，或许，她还有许多的秘密不让我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她和她姐姐到底是同一类人，还是两类人。
通过找江丽，我现在的心情更复杂，究竟接下来怎么办，明天怎样应对陶然，我心里没有底。一个人回了家，江怡莲还是象往常一样，看我心思沉沉的，没有多问。
我主动问江怡莲，在鲜果店工作怎么样，江怡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说还好，姐妹们都挺照顾的，要接昊昊时，都会有姐妹们帮着照看一下，当然，她也会帮着姐妹们其他的一些忙。
少有的还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江怡莲应该接下来还会和我说些什么。果然，顿了一会，江怡莲对我说，说是明天下班后，有个姐妹要她帮个忙，其实没别的，就是到她家帮着招呼下客人，她老公生日，来些人，外面饭店贵，就在家里搞两桌算了。
我一笑说这是好事，正好你去展示一下，也和姐妹们融通一下关系。江怡莲说你猜得准，店里的姐妹都去，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一起聚一下，趁这个机会，平时大家本来就在一起搭帮着干活，一起挺有默契的，再说也放心。
我笑着一直说同意。心里想，江怡莲能够走出来，比我主动要求她走出来要好得多。我一直认为，一个家庭也好，一个人也好，不是在真空中生活，也不是与社会隔绝，应该生活在社会中，那么，许多问题，当一个人的心境开阔之后，会收到好的效果。
江怡莲接着说：“那样的话，需要你去接下昊昊了，我得和她们一起去。”
我一笑说：“这个自然，我也应该去接下昊昊，不然，人家老师还以为，这个爸爸怎么把孩子丢在这就不管了。”
江怡莲听完我的话，笑了一下，难得的笑容，或许，是我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她，她认为，这是我说的所有话中，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了吧。
晚上少有的风平浪静。我吃饭时，江怡莲居然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手托着腮，这个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说：“你这样看着，我还真的觉得不习惯了，是不是我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特别难看。”
江怡莲看了我一会，没有笑，轻轻地说：“你还不习惯啊，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家人吃饭，不习惯那倒是奇怪了，我以为是你说吃饭我看着不好呢。其实，你吃饭的样子挺好看的，一个人在外面做事累了，才会吃得香，整天不做事，吃饭不会香的，我喜欢看你吃饭。”
我的天，这是江怡莲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说得这么悠然，特别是说到做事，我知道，这是江怡莲在内心里慢慢地认同我，而且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在江怡莲心中的形象，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而且不可能这么快有转机，这样的希望，真的弥足珍贵的。
我突然问：“我以前从不这么吃饭吗，我以前没在家吃过饭吗？”
可话一出口，我后悔了，真的是没事找事，这有什么好问的，站在我的角度，我确实是不知道金海洋以前到底在家真正是个什么样子，但终归不是好形象，但站在江怡莲的角度，她会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奇怪了，这有什么好问的，以前你什么样，你应该是自己最清楚，而现在问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江怡莲顿了一下，而且很明显，看了我一会，这次的脸上，没有惯常的一沉，我觉得，这话问得应该不是挺无聊的。
江怡莲轻轻地说：“还记得我们开始认识的时侯吗，你那时是个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我笑了下说：“唉，成天地瞎忙，这脑子象坏掉了，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怡莲轻轻地抬了抬眼，而眼里，似乎有点红，我不知道这话哪点触动了她的神经。唉，也是我多事，怎么就问这个东西，而且这么不识时务，真的不是好兆头。
“那时，我太穷了，总是吃不起好东西，那时一起上学，你还记得我们的母校吗？”
我的天，江怡莲这话一出，我真的觉得有点难为情，确实是不记得了，难不成，我还真的读了大学。当然，本身的我，现在读的，可是一本。
“我们的母校，是个专科学校，那时我家穷，所以也就只能是读这样的学校了，那时，你父母把你送到那学校，我们认识了。”
“那个时侯，你总是吃好的，穿好的，而且总是手头很宽余。”
“说起来，那时，你总是说你其实不愿意吃学校的所谓的好饭菜，说这饭菜哪叫好啊，简直是不是人吃的。”
“我就笑着说，那我不是人哪，而且能够吃上这样的饭菜，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比如我，就吃不起。”
“那时，你就笑着说，那好吧，每次，你去打你的饭，我去打我的饭，然后我们每天在这里，换饭吃，行不行啊。”
“我们那时都年轻，我笑着同意了，所以，我们每次都换饭吃，而且每次，你都是急着跟我换的。”
“那时，你拿过我的饭，怕我有心里负担，你说平时油腻太多，现在这饭正好，所以，你也是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而我在一旁，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你三两下吃完后，催着我吃，我才细细地将你的饭吃完，你知道吗，那饭真的很香，真的很香很香的，我现在，都是能回忆起那香香的味道。”
“你知道吗，海洋，那个时候，我吃着你的饭，慢慢地吞下去时，我其实是将你所有的好意一起吞下去了，而且我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值得我细细品味的。”
“所以，我一直记得你那时吃饭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在脑海里就记得那个幸福的味道，而且，我觉得，只有那碗饭，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
“现在又看到你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真的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你吃饭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了，而且你早就将你当初和我换饭吃的样子忘记了。”
“现在是你问，我才说，你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而且这些事，你应该慢慢地会回忆起来，会知道，那一碗饭，究竟在我们俩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江怡莲一口气说完，眼圈早红了，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这应该是江怡莲第一次和我说起一起过往，而且是一直藏在她的心里最好的一种过往。
我在心里早骂了金海洋无数次了，既然有这么好的基础，既然那个时侯还很男人，正如江丽今天跟我说的一样，我还是有男人的一面的，怎么最后就搞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居然成了人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地说：“莲莲，时间会回答一切的，别想了，我为我的以前向你道歉，我为我做过的事真的向你道歉，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我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江怡莲注意地看了我一会，然后说：“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吧，好了，那就别想了，一家人，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我和你在一起，你愿意，我愿意，什么样的日子，我们都一起过，我一直是这样做的，但你却没有让我这样做。算了，今天不说了，以后你慢慢地会知道的。”
江怡莲说完，收拾完，就回了房间。
而我却是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不仅是因为明天要向陶然交待，而且我现在想到的是，这事儿，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到底是个什么事。
我想到，既然原先金海洋能有这样的气度，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喜欢江怡莲，而且是爱江怡莲的，他们俩在一起，应该是自愿而且是特别想在一起的，当初，应该是经过了一定的争取，才会在一起。
因为，江怡莲家穷，而我这个金海洋，家里还很富，能够在一起，一定是金海洋做过争取工作的。但为什么最后金海洋变成了那样，而江怡莲还一直不离不弃，所以，这一直是我想弄明白的问题。
这真的只能是等时间来证明一切了。而且我还找到了一定的佐证，那就是江丽今天说的我还有男子汉的一面，证明以前，我应该不是那个混球样，开始时并不是那样，最后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搞成了那个人渣样。
金海洋的本质是不坏的。我现在应该是心里有了底，而且我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会搞个水落石出的。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想着，把事情早点弄完，因为下午，是江怡莲第一次交给我的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去接昊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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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真正的一种新的开始，还是我作为一个工具在里面所起的一些作用，但太想复杂了，也想不通，暂时只能是跟着心在走了。
送江丽回家，江丽根本不让，我没有坚持，我知道，或许，她还有许多的秘密不让我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很复杂，我也不知道，她和她姐姐到底是同一类人，还是两类人。
通过找江丽，我现在的心情更复杂，究竟接下来怎么办，明天怎样应对陶然，我心里没有底。一个人回了家，江怡莲还是象往常一样，看我心思沉沉的，没有多问。
我主动问江怡莲，在鲜果店工作怎么样，江怡莲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说还好，姐妹们都挺照顾的，要接昊昊时，都会有姐妹们帮着照看一下，当然，她也会帮着姐妹们其他的一些忙。
少有的还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我觉得有点奇怪，江怡莲应该接下来还会和我说些什么。果然，顿了一会，江怡莲对我说，说是明天下班后，有个姐妹要她帮个忙，其实没别的，就是到她家帮着招呼下客人，她老公生日，来些人，外面饭店贵，就在家里搞两桌算了。
我一笑说这是好事，正好你去展示一下，也和姐妹们融通一下关系。江怡莲说你猜得准，店里的姐妹都去，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一起聚一下，趁这个机会，平时大家本来就在一起搭帮着干活，一起挺有默契的，再说也放心。
我笑着一直说同意。心里想，江怡莲能够走出来，比我主动要求她走出来要好得多。我一直认为，一个家庭也好，一个人也好，不是在真空中生活，也不是与社会隔绝，应该生活在社会中，那么，许多问题，当一个人的心境开阔之后，会收到好的效果。
江怡莲接着说：“那样的话，需要你去接下昊昊了，我得和她们一起去。”
我一笑说：“这个自然，我也应该去接下昊昊，不然，人家老师还以为，这个爸爸怎么把孩子丢在这就不管了。”
江怡莲听完我的话，笑了一下，难得的笑容，或许，是我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她，她认为，这是我说的所有话中，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了吧。
晚上少有的风平浪静。我吃饭时，江怡莲居然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手托着腮，这个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笑一下说：“你这样看着，我还真的觉得不习惯了，是不是我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特别难看。”
江怡莲看了我一会，没有笑，轻轻地说：“你还不习惯啊，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一家人吃饭，不习惯那倒是奇怪了，我以为是你说吃饭我看着不好呢。其实，你吃饭的样子挺好看的，一个人在外面做事累了，才会吃得香，整天不做事，吃饭不会香的，我喜欢看你吃饭。”
我的天，这是江怡莲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说得这么悠然，特别是说到做事，我知道，这是江怡莲在内心里慢慢地认同我，而且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在江怡莲心中的形象，不可能一下子改变，而且不可能这么快有转机，这样的希望，真的弥足珍贵的。
我突然问：“我以前从不这么吃饭吗，我以前没在家吃过饭吗？”
可话一出口，我后悔了，真的是没事找事，这有什么好问的，站在我的角度，我确实是不知道金海洋以前到底在家真正是个什么样子，但终归不是好形象，但站在江怡莲的角度，她会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奇怪了，这有什么好问的，以前你什么样，你应该是自己最清楚，而现在问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果然，江怡莲顿了一下，而且很明显，看了我一会，这次的脸上，没有惯常的一沉，我觉得，这话问得应该不是挺无聊的。
江怡莲轻轻地说：“还记得我们开始认识的时侯吗，你那时是个什么样子你记得吗？”
我笑了下说：“唉，成天地瞎忙，这脑子象坏掉了，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怡莲轻轻地抬了抬眼，而眼里，似乎有点红，我不知道这话哪点触动了她的神经。唉，也是我多事，怎么就问这个东西，而且这么不识时务，真的不是好兆头。
“那时，我太穷了，总是吃不起好东西，那时一起上学，你还记得我们的母校吗？”
我的天，江怡莲这话一出，我真的觉得有点难为情，确实是不记得了，难不成，我还真的读了大学。当然，本身的我，现在读的，可是一本。
“我们的母校，是个专科学校，那时我家穷，所以也就只能是读这样的学校了，那时，你父母把你送到那学校，我们认识了。”
“那个时侯，你总是吃好的，穿好的，而且总是手头很宽余。”
“说起来，那时，你总是说你其实不愿意吃学校的所谓的好饭菜，说这饭菜哪叫好啊，简直是不是人吃的。”
“我就笑着说，那我不是人哪，而且能够吃上这样的饭菜，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比如我，就吃不起。”
“那时，你就笑着说，那好吧，每次，你去打你的饭，我去打我的饭，然后我们每天在这里，换饭吃，行不行啊。”
“我们那时都年轻，我笑着同意了，所以，我们每次都换饭吃，而且每次，你都是急着跟我换的。”
“那时，你拿过我的饭，怕我有心里负担，你说平时油腻太多，现在这饭正好，所以，你也是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而我在一旁，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你三两下吃完后，催着我吃，我才细细地将你的饭吃完，你知道吗，那饭真的很香，真的很香很香的，我现在，都是能回忆起那香香的味道。”
“你知道吗，海洋，那个时候，我吃着你的饭，慢慢地吞下去时，我其实是将你所有的好意一起吞下去了，而且我觉得，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值得我细细品味的。”
“所以，我一直记得你那时吃饭的样子，所以，我一直在脑海里就记得那个幸福的味道，而且，我觉得，只有那碗饭，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香的饭。”
“现在又看到你这个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真的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你吃饭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了，而且你早就将你当初和我换饭吃的样子忘记了。”
“现在是你问，我才说，你不要有别的什么想法，而且这些事，你应该慢慢地会回忆起来，会知道，那一碗饭，究竟在我们俩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江怡莲一口气说完，眼圈早红了，强忍着没有掉下泪来。这应该是江怡莲第一次和我说起一起过往，而且是一直藏在她的心里最好的一种过往。
我在心里早骂了金海洋无数次了，既然有这么好的基础，既然那个时侯还很男人，正如江丽今天跟我说的一样，我还是有男人的一面的，怎么最后就搞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居然成了人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地说：“莲莲，时间会回答一切的，别想了，我为我的以前向你道歉，我为我做过的事真的向你道歉，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我一点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江怡莲注意地看了我一会，然后说：“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吧，好了，那就别想了，一家人，有什么道歉不道歉的，我和你在一起，你愿意，我愿意，什么样的日子，我们都一起过，我一直是这样做的，但你却没有让我这样做。算了，今天不说了，以后你慢慢地会知道的。”
江怡莲说完，收拾完，就回了房间。
而我却是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不仅是因为明天要向陶然交待，而且我现在想到的是，这事儿，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到底是个什么事。
我想到，既然原先金海洋能有这样的气度，我可以肯定地说，他是喜欢江怡莲，而且是爱江怡莲的，他们俩在一起，应该是自愿而且是特别想在一起的，当初，应该是经过了一定的争取，才会在一起。
因为，江怡莲家穷，而我这个金海洋，家里还很富，能够在一起，一定是金海洋做过争取工作的。但为什么最后金海洋变成了那样，而江怡莲还一直不离不弃，所以，这一直是我想弄明白的问题。
这真的只能是等时间来证明一切了。而且我还找到了一定的佐证，那就是江丽今天说的我还有男子汉的一面，证明以前，我应该不是那个混球样，开始时并不是那样，最后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搞成了那个人渣样。
金海洋的本质是不坏的。我现在应该是心里有了底，而且我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会搞个水落石出的。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我想着，把事情早点弄完，因为下午，是江怡莲第一次交给我的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去接昊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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