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买来的美人4_穿成美媚娇帮仙尊渡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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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买来的美人4

  什么?

  这个世界,她和男主有仇?

  花露看着钟绿兰,她手里拿着一碗蒸土豆饼,放到了厨房的台子上,然后转过身看着她。

  钟绿兰看着花露那如珍珠一样光泽莹润的脸蛋儿,心中又嫉又恨,她已经十九了,再不嫁人,到了二十岁,可就无人问津了,她不想嫁给那些年纪大的做续弦,也不想嫁给二哥手下的愣头兵,更不想嫁给镇上一些铺子,每日开张露面,点头哈腰辛苦做生意。

  她想嫁个体面人,嫁个体面人家,想嫁像二哥那样有官职的,或者像三弟那样走科举有出息的郎君,可是太难了。

  如果没有二哥和三弟,她或许眼光会低一些,可是,有了二哥和三弟,她就不甘心了,不甘心再在这样的小地方窝着,若是她不能借着二哥三弟的出息,图一门好亲,而是随便找个人嫁了,待以后二哥走了,三弟也走了,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这边,可就指望不上了。

  她必须要借着二哥的力,图门好亲事,她很焦急,所以那日二哥带着同僚一同回来,她一眼就看中了那个肩宽背阔,身形挺拔的男子,之后春心萌动,日思夜想。

  觉得他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

  却没想到竟被当面拒绝个彻底。

  她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粉妆玉琢的女子。

  心中恨恨道:就是为了她么?

  不过是十五文钱买来的奴隶,但她又有一丝疑惑,就算钟家没有买过人,也知道十五文买不着奴,买个最差的奴隶,也要一亩良田的数儿,至少四五两银子。

  十五文,能买得了什么?不过能买三斤米。

  就算她不想承认,但这女子的相貌绝对不止十五文。

  她不屑道:“你一个贱奴,就不要妄想刑官人了,他不过想报复于你,我好心提醒你,你还是想想哪里有得罪过刑官人,想起来就赶紧逃命吧,兔得将来落得凄惨的下场……”

  钟绿兰知道二哥和他的那位同僚出去了,所以她特意这个时候,拿着东西过来找花露,说了这一番话。

  跑了才好了呢。

  她这话也没说错,这奴隶若是聪明,就快跑了吧,他哥那同僚不缺钱,为何偏要住这么破旧的老宅,不过是在折磨她而已,她告诉她,也不过看她可怜,好心提醒。

  说完,倒出了番薯饼,她就拿着碗走了。

  出去的时候,看着愣在那儿沉思的花露,心里一阵轻松,哼地一声,回去了。

  她拿着空碗回去后,钟家人见到她都围了过来,“馒头呢?”七嘴八舌地问。

  结果碗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装。

  钟绿兰随口拉仇恨:“那奴隶说吃完了,没有。”

  “那回礼呢,我们可是送了一大碗番豆饼。”竟然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那买的家奴抠得很,什么也没给。”钟绿兰道。

  “什么啊,白瞎我蒸的的番豆饼了……”

  “刑官人也真是的,一点礼数都不懂,送东西都不回礼的。”

  “娘,我要吃馒头!”

  “娘,我也要!”

  “吃吃吃,就知道吃!有饼吃也塞不住你们的嘴。”

  “老大家的,晚上你也蒸一锅吧。”钟母说道,中午时那馒头,每个人都吃了几口,太香了,到现在都想着,钟老太去拿了钥匙,取了白面出来,要老大家也蒸一锅大白馒头解解馋。

  “好的娘。”

  这一锅馒头在钟家人,翘首以盼、千呼万唤中蒸了出来。

  大家是想着中午那香馒头的味,跑上饭桌的,可是馒头一上桌,咬在嘴里。

  哪哪都不对。

  颜色不对,中午的那是白腻腻的像小孩小手一样细腻,摸起来也是那个触感,可老大家的蒸出来的,面糙得很,还很黄,皮子又粗又厚。

  中午吃的面皮薄,还油滋滋,说是油,也不是,像蜜一样,看着就咽口水了,也特别香。

  但老大家蒸的干巴巴的,咬一口后,钟家人都皱起了眉,口味就更不一样了,中午那馒头里面又筋道又细密,还带着丝甘甜,勾得人想大口吃进去,但这馒头,孔大,干巴,糙得紧,味同嚼蜡,失望透顶。

  个个说老大媳妇不会饭,就连两个孩童都说不好吃,打滚要吃中午时的小馒头。

  花露做得那是仙蜜馒头,一只只蒸出来就像一个个小人参白果一样,那是有仙气儿的。

  哪里是他们这种凡人蒸出的馒头可比呢。

  老大的媳妇委屈的不行。

  平时,她也是这么蒸的,个个说好吃,怎么今日都说她手艺不好了?她也吃了一口,确实比不上中午的馒头,也不知那刑官人买来的小奴怎么个蒸法,她都想去学一学。

  大西关靠近阴淮,是两国之间重要关卡,最近隐有丹国的铁骑军出没,武国派了曾八年驻守元国边境,打得元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刑鸿泽,守阴淮的大西关。

  果然,铁血将军刑鸿泽一来,几番蠢蠢欲动、边关试探的丹国铁骑,立即老老实实。

  近一个月都有没有任何迹象。

  刑鸿泽曾镇守边关八年时间,把元国边境的骑兵整个打残了,打服了,打得跪地求饶,名字传到元国,敌军闻风丧胆,他靠自己的骁勇与出生入死,屡立奇功,各种战捷,几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以弱胜强,转败为胜,一路升为大将,封为铁血将军,边关之地,都知武国出了一位年轻的将军,把整个大元都被打服了,其它小国自然不敢捋其胡须,试其锋芒。

  边关无事,刑鸿泽处理完公务,也有了时间整治“仇人”。

  阴淮离边关不远,将军楼到钟家,骑快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他让人备了几套普通劳作妇人穿的衣服鞋子,打了个包袱,又拿了楼里下人备下的好酒肉菜,想了想又让人包了些女子喜欢吃的几种糕点,每一样用油纸每样包好,放入怀中温热,就与钟乐山一起快马加鞭回了钟宅。

  两匹马儿牵到了不无远村子的一户人家。

  两人徒步回来。

  一路上,钟乐山几次试图跟刑将军道:“将军,我看你那少年仇敌,她……不过是个小娘子,我等男人,心胸宽广,倒也不必与一介女流一般见识,将军觉得可有道理?”

  刑鸿泽厉眼看向他:“棍刑,板刑,钉刑,你选一个?”

  钟乐山噤若寒蝉。

  之前将军与他喝酒时,曾说过几句,他当时听着简直比刑将军还气,竟然有此等恶毒女人,竟然还要拿火点将军的头发,差点没有烧破头皮,毁了容,且以折磨将军为乐,简直天下地下的恶女!

  还想着,将军接回了人,他定然也要与将军同仇敌忾,结果,就见到了那位齿白唇红、韶颜稚齿,完全就是个楚楚可人的小娘子,哪里能与将军口中那个折磨将军的恶毒女人联系在一起。

  简直就是个白璧无瑕的小仙女儿。

  一颗心,登时全偏向了小仙女儿。

  而将军……

  那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不过是少年与小童之间的玩乐,倒也不必记仇到现在,即使过分了些,也是孩童无心之过嘛,他家将军,也未免太小心眼了点。

  小心眼的将军,竟然要对着那么娇滴滴的女子下手,他可真于心不忍啊。

  钟乐山心里头痒痒,他还想见一见小娘子的丽颜,见将军拿了酒肉菜和女人才喜欢的糕糕回来,他脸皮极厚,硬是跟着进了老宅。

  ……

  这个世界,原身与男主有仇?

  花露在听到那个小家碧玉说出的话后。

  她不太相信,有仇吗?不像啊,有仇怎么对她那么好?

  但有时候男主确实看着阴阳怪气,脸上忽冷忽热,

  她问系统。

  “呼叫系统,现在的我,和男主有仇吗?记忆里怎么没有哇?”花露还在原主记忆里翻了翻,并没有,不过这个原主小时确实被宠坏了,一个小女童,非常聪明伶俐,而且精灵古怪,开智很早,三岁就能出口成章,与教她的女师聪慧对话。

  花家员外无数次可惜,是个女娃,这般才智,若是男娃,就不得了了。

  虽是聪明,学什么都快,却也因被宠而娇横跋扈。

  但就算这样,她也只能在内宅撒野,倒是有不少花老爷的妾室,受到了她的欺凌,还有些下人被她天天教训,惩罚,惨乎乎。

  但男人?尤其是男主,没有印象啊。

  系统:……

  “宿主,男主在花家并不叫刑鸿泽,而是叫,臭猴子,是你给他起的外名……”

  臭猴子?

  花露立即搜索记忆,这一次终于找到了。

  人说,女人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其实男人也是如此,刑鸿泽少年十四五岁时,与现在,简真是两个人。

  记忆里,他父亲去世,似乎与母亲相依为命,后来家乡遇灾,流落扬城,盘缠用尽,只能乞讨为生,那一日刑鸿泽的母亲病倒,少年求救,求到了花老爷车前,花老爷心善,见他愿卖身为奴救母,就收留了他们母子入府。

  但因是乞丐,入府后身上臭哄哄,被黄口小儿花露露见到了,闻到了,就叫他臭猴子。

  那刑鸿泽从未见到像花露一样粉嫩嫩可爱的小女娃,一开始对她百依百顺,哪怕她叫他臭猴子也毫无怨言。

  可没想到,黄口小儿却极厌恶他,加上花府人多,下人间排挤甚是厉害,刑氏母子占了府里其它的差事,就被人处处排挤,而花露人小又被老爷宠得蛮横跋扈,被有心计的下人在旁边一挑拨,就把这少年当个戏猴一样,戏耍个够呛。

  有些戏耍,既是花露觉得好玩,又是下人想的各种整人招数,为逗她开心,再加上少年忍气吞声,于是每日欺负少年也越发的过分起来。

  最后,男主母子是被花露与仆人设计,诬陷偷了东西,只为看他难堪百口莫辩的样子,最后母子双口难敌众人,花老爷心善,并未将他们送官,只是赶出了花府。

  十五岁时的刑鸿,在花府受到了无数屈辱,那时起,就恨极了那仙童模样的女童,认为她再恶毒无比。

  刑母也因为身体积病成疾,不久就病逝了,最后他参了军,从一个无名无姓的大头兵士,一步一步,在十二年里,出生入死,立下奇功,终成了现在令边关进犯者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

  在花露的记忆中。

  只有那女童将人诬陷赶了出去,然后看对方痛苦无助无法辩驳恨之入骨的样子,她咯咯的笑,果然有趣,但那女童没想到,从此再不见他的身影,她每日以他苦痛取乐,有一日突然没了,竟然哭闹的要人将他找回来,继续供她戏耍欺负。

  闹了些时日,花老爷也知晓是女儿顽劣,加上下人教唆,冤枉了人。他处置了不老实的下人后,又给女儿身边换了一批严厉婆子,老实奴婢,待要将那对母子接回来好生道歉时。

  却发现,那母子不在扬城,早已不知去向,哪怕花老爷在扬城的人脉,竟也遍寻不到。

  那终日哭泣着要臭猴儿的女儿,在闹了月余后,有了更新鲜好玩事物,终也抛之脑后。

  花露搜完了记忆。

  她:……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不错,开场就遇到了男主,不必她在古代苦逼地到处寻找,毕竟在古代找个人,信息传播全靠口口相传与快马邮寄,如同大海捞针。

  快速遇到男主,男主还是救她于水火的人,她本来很满意,谁知这竟然是个复仇的开场,她居然还是被复仇的目标?

  她拿起了盘子里洗好的果子,是中午刑鸿泽带回来的,大个水灵灵,咬一口甜如蜜。

  记忆里,原身确实欺负男主过分了些,她看着那些操作也很窒息,那时男主对她这个救母恩人之女,是很有好感的,极顺着她,不但百依百顺,还主动为她做一些讨她欢心的小玩意儿,虽然她并不稀罕。

  后来被那么对待,确实伤透了他的心,被他记到现在,怀恨在心也是正常的。

  不过……

  她喃喃道:“可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他在复仇啊,除了一开始拿了根吓人的绳子捆她外……而且,复仇竟然还给她买甜果子吃?”她翻着手里的果子,用鼻子嗅了半天,闻有没有毒药的痕迹,她鼻子很灵的:“系统,这上面不会下了□□吧。”

  系统:……

  你都吃两个了,还活蹦乱跳的,你说呢。

  花露头疼。

  这可怎么办啊?在男主身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难道要跑……

  系统:“呃……宿主,男主其实对你的好感,已经刷正了一点点,宿主要加油哦。”

  “哦?哪里刷到好感了?”花露精神一振,难道是她做的饭好吃?

  系统:“不,你一哭,他就加一点……”

  花露:……

  天刚一擦黑,刑鸿泽与钟乐山就进了老宅院子。

  一路上刑鸿泽快马加鞭,钟乐山都要跟不上了,处理每日公务也花了些时间,天一黑,他怕今天刚到老宅的娇气恶毒精害怕,至于为何怕一个仇人害怕,他没有细想,一心只想回去。

  两人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特别好闻的饭菜香味。

  其实不止两人,今日有风,香味吹到钟宅其它几户,都闻到了,个个懵神四处张望,哪来的香味儿?怎么这么香?闻着味儿,连嘴里饭食都能多吃两口了。

  刑鸿泽急着回来,钟乐山都没吃饭,跟着将军往回跑,此时闻到了香味,真是整个腹肠都开始鸣起鼓来。

  花露在院子里逛了会儿,哭就能增加男主好感,那……也太容易了点。

  想一想,今日中午他拿了她做的仙蜜馒头送人,她委屈的哭了鼻子,他的确理亏地一声不吭站在那儿,任她打他,也没有说反击,吃饭的时候还给她挟青菜,她理都没理,还把她挟的菜,放回到他碗里,无声地抵抗,不接受他的好意,他也一声不吭,走的时候,还看了她许久,才留下一句,“晚上回。”

  这也不是对仇人的态度嘛。

  那花露就放心了,这个世界的人设可以定下来,那就做个小哭包好了。

  结果,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回来,在这个陌生黑漆漆的宅子里,花露一个人还是有点怕怕的。

  只好到处寻了一个油灯,研究半点打亮了,然后去厨房开了火,有了热气,就顺手做了点吃的,结果天都黑了,人还没回来。

  她只好蹲在灶火处,看着火光,然后就听到院外有人的脚步声,好像不是一个人。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怯怯地叫了一声:“相公……”

  就听到外面急急的脚步声,向厨房而来,而那个一下午没说话的男人,立即开口回应她:“嗯,回来了。”

  男人旁边的钟乐山简直震惊,看向身边的将军。

  然后跟着一踏进厨房,就见到一个身影飞扑过来,将军眼明手快地一把将她抱住了。

  以防止天黑她撞到门框上。

  花露:……

  那一颗小脑袋,直拱在他怀里,看样子吓得不轻,眼圈都红了,轻轻一眨,就泛起水雾,真若人心疼。

  钟乐山张大了嘴巴,看着二人。

  刑鸿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她拱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手却放在她头发上,久久没放开。

  “咳!”钟乐山心已死,嗓子忍不住咳了一声,咳完见将军倏然看向自己,面色不渝,他忙道:“嗓子痒,嗓子痒……”

  花露这才扭过脸,眼睛含着泪,看向旁边钟乐山,她脸贴在刑鸿泽胸前,那怯生生的模样,绝美又纯真。

  尤其夜晚光线下。

  纯真且鲜眉亮眼得惊心动魄。

  钟乐山立即捂胸口:死了死了,我死了。

  为何如此美人,不是我的?

  若能得此美,死也足矣。

  钟乐山脸忍不住也跟着凑上前。

  花露立即面露惊慌的把脸往刑鸿泽胸前一埋。

  就听到刑鸿泽吐出一个字“滚!”

  钟乐山:……

  大人平时也不是护食的人啊,钱财东西都会分给兄弟,没想到,现在一脸护食警惕地看着他,不知大人自己有没有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啊,就跟护着自己羽翼下的崽儿一样的,不肯让人碰一下。

  但他的大人,却毫无所觉。

  当然,滚是不可能滚了,闻到香气,他怎么可能走,厚着脸皮也要吃一口。

  晚上花露等刑鸿泽回来,在厨房随意做了点,中午的馒头都吃光了,那刑官人,一口一大半,差点没一口一个给吃了,花露就吃着一个,最后伸手去馒头盘里拿,他还拿了个空,也不知道心里有没有后悔,送出去那五个。

  晚上她做得清淡,没有肉菜。

  只有个翡翠玉带虾仁,下午有人送过来一些虾,离水近些,鱼虾丰盛。

  花露就用红配绿,配了一道菜,红和绿搭在一起,讨人喜欢可不容易,但是粉红和嫩绿那就很配啦,十分小清新,清炒翡翠玉带虾仁,翡翠玉带就是翠绿的黄瓜,切成指厚,将粉红虾仁塞黄瓜中间,红配绿,一点也不俗气,反而让人看着很好食欲。

  还有一道简单的虾仁蒸水蛋,那人还拿过来一篮子鸡蛋,她就加了点仙蜜,蒸了几个蛋,嫩黄嫩黄的,上面放了五个虾仁点缀,又撒了一小点绿色葱花,红黄绿,依然美得很。

  她用面和仙蜜擀出薄饼,切了细细的面条,配了新鲜的香菇,绿菜,下了一大碗香菇面。

  还炒了香辣酱,放上面一勺,美味极了。

  她刚才已经吃了一小碗,还剩下一大碗。

  等端上桌子,分得那一碗素面,已经快被钟乐山吃完了。

  虾仁蒸水蛋他一挟一大块,嘴里:“好吃!好吃!”

  刑将军拿回来油纸包的切牛肉与鸡腿肉,被他挟着放进面里,加花露炒着拌面的香辣酱,一搅拌,味道绝了,那是甜中带香,香中带辣,辣中又爽,各种滋味回味无穷。

  而花露则在将军身边,为将军调制酱汁,面也被她从一大碗,分成两碗,其中一碗给钟乐山。

  另一碗自然给男主。

  为他挟菜,极是温柔小意。

  钟乐山心里酸,他和将军本来都是光棍无妻室,但现在将军有女人了。

  他边吃边看向老宅周围。

  这有女人和没女人就是不一样。

  之前将军说搬过来,他还来帮忙打扫,那屋子倒也不是不能住人,但也是破旧又小,两个男人能打扫多干净,也就眼睛过得去,黑漆漆,不是什么舒服地方。

  瞧瞧,这女人才来了一下午,这张破桌子,居然擦得这么干净,都露出木纹了,桌上还放了一个碎了边角的一只灰色陶制小酒坛子,里面插着一大把野花。

  就是院子里杂草里面的野菊,遍山漫野都是,被摘了一大把,有金色、紫色、白色,三色花,插在坛中,平时没注意,这会吃饭,那花竟然有香气,悠悠的花香味,还挺闻,挺清新,别看这么一束,把整个灰暗破旧的屋子都点亮了,仿佛有了生气,有人人气儿。

  女人就是这么神奇生物,没有女人,全是男兵的队伍,平时落寞空虚又无精打采,但有了女人,个个眼睛发光,不落寞不空虚也不无精打采,打仗都有劲儿了。

  女人不需要做别的,只是出现,就是让男人无限愉悦的情景,稍微喝一个小曲,他们就觉得心灵受到了滋润。

  不信看看他们家大人,冷酷的将军,此时被一个女人稍微这么一随意小手拿筷子给他挟一点菜,这么一伺候,灯光下,那表情都不一样了,眉毛都舒展了,那就是两个字,愉悦。

  有的男人,女人稍微顺着捋两下,就脾气全消,比如他们铁血将军大人。

  不过,这也得看谁捋,至今,只有这个小时候对大人非常不好的“恶毒”女人做到了。

  花露目光在男主与钟乐山之间移动,然后起身拿起酒壶:“我去给你们热下酒。”说着起身向厨房走去。

  钟乐山见人出去了。

  对刑鸿泽道:“……我看这小娘子挺好的,男儿当心胸宽阔面对以前的恩恩怨怨……”大人切不可小肚鸡肠!你要不要,你给我啊,我也很会折磨人的,他小声嘀咕。

  刑鸿泽眯起眼看向他。

  钟乐山:……

  “那,……还要报当年的仇吗?”

  刑鸿泽半晌哼了一声,“若是元人辱你杀你,他向你求饶,你就要原谅他吗?”

  “这……那大人你……”

  “当然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数倍奉还,方解我心头之气!”

  花露在门口听着,咬牙切齿,好啊,好啊!如此小意讨好,竟换来个数倍奉还。

  钟乐山酒足饭未饱,但也走了。

  刑鸿泽坐在厅堂未动,看到门口冷着脸不过来的花露,他盯着她,起身。

  刚回来的时候,还对她又搂又抱,现在却是一脸冰渣,“你站在门口,那么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他问。

  武艺在身,从军十二载,他若再听不出有人在门外偷听,他就不叫铁血将军刑鸿泽。

  花露不说话,身子一扭,不想看他。

  虽然知道,他今天喝了酒,脾气古怪的很,不易跟他对着干,明明这人好哄,别看现在唧唧歪歪,认个错哄一哄,他舒服了,也就过了,可她就不想随他愿!

  最好气死他才好呢。

  刑鸿泽却直接将她转了过来,让她看着自己,硬着声音道:“你不是自小聪慧,过目不忘吗?那你还记得我否?”他寒着脸道:“是否还记得,那个被你赶出府的臭猴儿?”

  说完,他的利眼就看她的表情。

  花露:……

  “我想一想,年代还久远了,你容我想一想……”说着说着她扳开他的手,装作走来走去地移到了左面房门口。

  一只脚迈进去,然后又一只脚迈进去,然后关门上前,她盯着站在那里,抱胸看着她举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刑鸿泽。

  她终于能出一口恶气道:“刑官人!恕我直言,当年就那么一点点手指盖大小的事情,你都记恨到现在,怪不得那钟家二郎说你小肚鸡肠,我看不止小肚鸡肠,你还气量狭小,忍如蝮蝎、睚眦必报、鼠肚鸡肠,像瞪一下眼睛那样极小的怨仇也要报复,心胸极其狭窄,鄙视!不屑,看不起你!恶熏!”说完就将门“啪”地关上了。

  然后门栓一横!

  花露拍了拍手,真爽啊!

  浑身舒畅,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然后就听到门外的刑鸿泽说道:“那个房间,老鼠三窝,你躺在床上,老鼠能钻进你嘴里……”

  随着他话音刚落,花露脚面前就有一只油滑水亮的灰色老鼠从她脚上“唧唧”踩过。

  “啊——”花露一声尖叫,拉开门栓,就跑了出去,一出来就朝刑鸿泽奔过去,直往他怀里拱。

  “老鼠,大老鼠,呜……好大一只,相公,我害怕……”花露感觉到脚背发麻,脚趾在鞋里一拱一拱的。

  花露最怕老鼠,此时吓得全身发麻,只想寻求他的保护,仰着头直往他下巴窝里蹭,红唇都嘬到了他喉结上,脸也拱他脖子,一个劲的摇头:“唔唔唔,害怕……”

  刑鸿泽下盘极稳,站在那儿稳若泰山,任花露在胸前如何扑腾,他也纹丝不动,他哼了一声,手也不抱她,反而要将她从怀里拉出来。

  他道:“现在知道怕了?那是你今晚的房间,进去吧。”他平净地道。

  “我不,我今晚不要在那里睡,我跟你一起……相公,你最好了,相公……”花露恨不得挤进他怀里,小嘴这会儿可一点都不气人了,甜言蜜言,就想让他保护着她,让那些老鼠离她远点。

  “哦?刚才是谁说我忍如蝮蝎、睚眦必报、鼠肚鸡肠,像瞪一下眼睛那样极小的怨仇也要报复,心胸极其狭窄,恶心的?”

  “是我是我,我说的是我!”花露眼含泪珠,脸直拱着刑鸿泽的下巴,可怜兮兮地小声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想起来了,对不起,都怪我那时候太蛮横,太跋扈,我还太小了,我根本不知道我做的都是错事,只拿你取乐,我只是太顽劣,可我真的把你当玩伴,把你当我的猴儿哥哥,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我吵着爹爹去找你,爹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呜……后来,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你对我一样好,你送我的小马,小船儿,小鸟……”

  “够了!”刑鸿泽眼睛腥红,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的岁少年,每日有做不完的活,看不完的白眼,受的排挤,她喜欢,他就用晚上唯一那一点休息时间,用木头做了一些木偶人,没有钱,也只有很用心很用心地做这些东西,可她呢,却无数次,一次一次的践踏他尊严,他的心血。

  每每想起来,都心痛到窒息,他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一把推开了她,走向了另个屋子,关上了门,躺在了床上。

  他并不想再记起花家的那些事儿,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也该遗忘了,可是,梦里无数次的纠缠他,使他每次都从愤怒中惊醒,一次一次重温那些屈辱与痛苦。

  为何她给与的,会那么痛苦,比战场被敌捅数刀,还要痛,比吃到黄连还要苦。

  晚上,花露连那间屋子都不敢进了,谁知道床上会不会有老鼠跑过。

  这里最安全的是男主的窝,他那么吓人,连老鼠都不了爬他的床。

  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偷拿了他挽洗的袍子。

  因为他拿回来的衣服,太粗了,磨她的皮肤,都磨红了,他有件黑袍子质地不错,丝滑滑的。

  她跟本土姑娘不一样,她把袍子,当了个睡衣穿了,下午洗过头发,晚上擦过澡,她就在长袍子里捣腾着两条白得反光的小细腿,跑到了他的门口。

  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根本没有栓上。

  屋里有些酒气。

  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把门关上,栓好,这才悄手悄脚地走向床铺。

  刑鸿泽正面朝墙壁,躺在外面,她悄声地从他脚下,爬过去,把小枕头放到他枕头旁边,然后就钻进了她的专属位,他的怀抱里。

  她的气息甜美,他的气息冷冽,混合在一起,竟有种醉梅的气味。

  她从他胳膊下挤进他的怀里,还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一抬头,就着外头的月光,看到他眼睛正冰冷地盯着她,但却没有推开她。

  花露服软地“嘤”的一声,“大晚上的,不要那么吓人嘛。”

  然后就抱着他的腰,脸蛋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而有力,一下一下,让人能很好的入睡。

  她太想念了,从上个世界就想念,现在方能再听到。

  心里一酸,就红着眼眶:“喜欢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

  “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不该再气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她哽噎着说。

  “哼。”黑暗中传来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对你好的人那么多,你又怎会记得我这下等之人。”他躺在那儿,任务花露亲近,毫无反抗,只是她搂着他时,他一僵。

  花露心里叹了口气,对这样受过创伤的男主,她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吧,她道:“那现在换我作下等之人了,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罚我好不好,就罚我……亲你……”说着,她就在他怀里往上拱了下,仰起头。

  带着香气的红唇,轻轻贴近他带着酒气的薄唇,然后啄吻,轻轻地磨蹭他的嘴角,然后鼻子和他戏玩一样,闹他一样,碰来碰去,两个人很快气息缠在一起。

  你气息中有我,我气息中有你。

  那酒气熏得花露都快醉了。

  一开始还是她与他戏玩,后来坚决不碰她的男人,却是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化被动为主动。

  “好了吗?消气了吗?”好一会儿,她气息不稳地问他。

  “哼,想得轻松,区区亲一下,就能抵消一切吗?”说完,他翻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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