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二章合一)(一更)_娇娘在怀
三桥小说网 > 娇娘在怀 > 58、第58章(二章合一)(一更)
字体:      护眼 关灯

58、第58章(二章合一)(一更)

  “啪”,瓷杯摔在地上。

  铺了地毯,杯子里的茶水只是洒了,杯身并未碎裂。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消不了摔杯之人的半点火气。

  皇后怒声问底下跪了一片的宫人,“逃了?你倒是说说,一介女流之辈,独自被关在在山上,她是怎么逃的?”

  说到后来语气越发加重,连声音都不再压抑,话声大得都惊起外头歇脚的鸟儿惊慌飞走。

  太监们低头不敢说话,实在是这原因……难以启齿啊!

  皇后没得到答案,又要再发脾气,外头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是儿臣放的。”

  人未到,声先至。

  皇后抬头看过去,与走进殿内的夏丞哲对上眼。

  “儿臣给母后请安。”

  就算是这种时候,夏丞哲也还记得礼数。

  可配合他适才所说的那句话,皇后却觉得他这安,请得是极其讽刺。

  皇后眯起眼,打量自己儿子,反问了一声:“你?”

  他又是为何跟着搀和进来?

  夏丞哲没有狡辩的意思,直接承认,“闵国公少夫人,是儿臣放她走的。”

  “啪!”

  皇后搧了夏丞哲一耳光,搧得他脸都偏了过去。

  夏丞哲颊上一道红印,眼角下还被皇后所代护甲刮出一痕,慢慢沁出血珠。

  “瞧瞧你做的什么好事!”

  还想着邹灵雨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原来就是她自己的儿子去当了帮凶!

  被邹灵雨逃了一次,下回他们有所警觉,还想再抓她,谈何容易!

  她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这一次行动根本完全白费了工夫!

  夏丞哲面上火辣辣的疼,眸中还有未退的讶然。

  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挨了母后的巴掌。

  皇后越是激动,越是反常,便更让夏丞哲不解。

  他问:“母后为何非要抓她?她不过是个妇人,还是凌小公爷的妻!”

  闵国公镇守边关多年,凌晔腿脚因战而伤,如今外敌虎视眈眈,正是最缺大楚将士的时候,皇后此举,岂不是在将闵国公那方,往朝廷的反方推去?

  皇后轻嗤,反讽一句:“你还知道那是凌小公爷的妻?”

  她这儿子从小她看着长大,有哪些心思,稍加细想便能摸出个七七八八。

  从来都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没她命令就敢擅作主张,动的又是哪门子歪心思,真当她这当母亲的看不清吗?

  夏丞哲被皇后这样一通点明,神情颇有些狼狈。

  但即便如此,有些话他也还是得问清楚。

  方才跪了一地的宫人早在不知不觉间退下,皇后与大皇子母子间的争执,他们这些下人可不好待在里面听,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夏丞哲梗着脖子问:“母后为何非掳了她不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请到宫里来谈吗?”

  堂堂一国皇后,为何非得学了土匪的做派,去掳来臣子发妻?

  夏丞哲实在想不出皇后非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皇后看着自己亲儿,头一回后悔把他教得这样正直。

  “你要听原因是吗?”

  不知为何,皇后冷静下来,连声音都冷上几分。

  她坐回椅子上,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啜饮一口后,她才淡淡说道:“因为不那样做,死的就会是我们。”

  一句话,如石子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夏丞哲仍不解其意,不明白这为何就跟生死扯上关系了?

  看他那副模样,皇后也知怕是再瞒不了多久。

  她将十多年前旧事重提,去分析其中利害关系,为了就是要让自己亲儿,也能站在自己这方,而不是胳膊向外拐,去给旁的人递刀向自己母后!

  “这后位得来不易,是我与你外祖费尽心思谋来,为此,甚至不惜将个阿斗扶成皇帝,而你父皇龙椅坐久,心思也大了。”

  夏丞哲还在对皇后说的那句“阿斗”怔愣,不敢相信她会这样直言自己的枕边人,而那人还是自己父皇,这大楚的皇帝。

  皇后虽表面维持平静,可心中依旧激动,连“本宫”的自称也都远远丢到一处去,无暇顾及。

  没管夏丞哲听得跑没跑神,皇后虽是笑着问他,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她问:“你难道就没想过,他宠旁的皇子公主,却独独不将你放在眼底的原因吗?”

  这话直戳夏丞哲内心,将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毫不留情挖出,逼他亲眼去看。

  皇后的笑声尖锐又讽刺,也没等夏丞哲回答的意思,自己径自说了,“他这是将对我的不满,全发泄在你身上呢!在我面前只能低头不敢反抗,自己没本事扳倒前朝,这皇位我们卢家位他谋来,而他如今竟想过河拆桥,将我一脚踢开──作梦!”

  接连说了一大串,皇后说得直喘气。

  也不知最后是真乏了还是如何,将气喘匀后,她垂眸理了理自己衣裙,又恢复平时那个冷漠的皇后。

  “既做了错事,就去跪着吧,没我命令不得起身。”

  对皇后的这点要求,夏丞哲默默照做。

  只跪下时,他脑海中所萦绕,全是皇后刚才所说的话。

  许许多多都是他初次听闻,只越听越让他疑惑。

  他实在不懂,这些事情与闵国公府的少夫人又有何关系?

  母后又隐瞒了多少事没对他说?

  夏丞哲目露茫然,他垂首看地上自己的影子。

  黑影形单影只,宛若在这偌大的宫中,唯独剩他自己,孤身一人。

  ……

  夜里。

  房内点上了灯。

  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映在墙上,明明是两人,影子却形同只有单个。

  凌晔抱人时不管不顾,肩上有伤也照样环住邹灵雨。

  邹灵雨还得自己挪下姿势,免得压疼凌晔。

  对于他突然把自己揽入怀的举动,邹灵雨并未反抗。

  倒是想了想,缓缓伸出手,搭上了他背肌。

  指尖与肌肤相触,邹灵雨都还能感受到凌晔身体似僵了一瞬。

  邹灵雨抿唇,其实也不难想象凌晔为何会是这种反应。

  毕竟他揽着自己的次数多是多,但自己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话,这大抵都能算上是第一次。

  她主动的时候少,给予回应的时候,更少。

  回到温泉庄子,凌晔身上已逐渐恢复温暖。

  指下的温度再正常不过,可邹灵雨触上时,还是觉像被火给烫着了那般,一时没敢完全将手放下。

  ──将手搭在衣上与肌上的触感截然不同,若是凌晔穿着衣衫的话,邹灵雨指不都还不会这般踌躇。

  但他刚包扎完伤处,自己也给他擦身擦到一半,自是不到穿上衣裳的时候。

  而对于凌晔,她素来被动。

  邹灵雨心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若无其事将自己整个掌心贴上,也出了微微的力气,去揽着他。

  像他抱着她,也像她把他揽入怀中。

  她从善如流,凌晔要求她再喊他一次“夫君”,邹灵雨并未拒绝。

  只不过单单只叫那声,总觉怪不好意思的,所以邹灵雨顺带将压在内心的疑问给问出口,藉此冲淡那股难为情。

  “夫君是怎么知道我被带去那儿的?”

  实话实说,就连邹灵雨自己也不知皇后关着她的地方是何处。

  路都不认得,逃走时只能凭大殿下所说,顺着大道前行。

  那之后要再往哪儿走,邹灵雨自己却是不知的。

  凌晔手臂还压在她腰上,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存的什么心思,手指并不安分,一直轻轻在摩娑着,让邹灵雨痒得很,时不时得瑟缩下身子,结果便是更往凌晔怀中靠。

  说话时,凌晔还是没抬首,只在邹灵雨臂上以鼻尖缓慢蹭了蹭,轻轻开口:“你方才不是也看到了?”

  邹灵雨听得云里雾里,想了一下,不觉得自己有看到什么,忙问:“看到什么?”

  她实在一丝关键线索都没能想起来,而且凌晔现在做出的行为,还大大干扰她,让邹灵雨根本无法专心思索。

  凌晔也不卖关子,直言:“那夜枭是净音所养。”

  邹灵雨从未想过,会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再从凌晔嘴里听到这名字。

  他说得轻易,就好像提到的人,于他而言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那般。

  似没发现邹灵雨的怔愣,凌晔将另只手滑到邹灵雨左腕之上,撩开衣袖,勾住那沉香手串轻拉。

  凌晔继续道:“那夜枭能凭借你佛珠手串上的香气,去追寻到你位置,我便去了一趟元德寺,把它抢了过来。”

  邹灵雨:“……”

  抢?

  她脑子里胡乱想象了下,实在不知道凌晔是怎么抢来的同时,却又觉得……好像还挺符合他作风。

  邹灵雨想到自己路上听见的那呜呜声,在马上时,抬头一看,还有鸟禽在飞,本来没多加留心,凌晔这一提,倒让邹灵雨想起,她起码看了那夜枭有两三次。

  原来那是在寻她呢。

  可想着想着,原本还能露出一丁点笑意的邹灵雨蓦地一顿。

  这回僵住的人换成她自己。

  如果凌晔都循去了元德寺,还找到净音的话,那是不是代表……他都知道了?

  邹灵雨垂眸,恰好与抬眼的凌晔视线撞在一块儿。

  凌晔身子紧绷她都能察觉到,那自然,邹灵雨自己有了什么状况,还揽着她的凌晔也是一清二楚。

  邹灵雨头皮发麻,本想趁势稍稍往后退几步,给自己一些时间,好生想想该怎么同凌晔解释。

  可她才往后迈了不到半步,凌晔便像早已预知她会采取什么行动,手上使力,又将她给圈了回来。

  这下两人离得比刚刚还要近,邹灵雨都得微微往后仰,才能看清他的脸。

  还不等邹灵雨想抱怨的话说出口,凌晔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完完全全将邹灵雨要说的全堵了回去。

  凌晔测眸看着她,笑问:“既然都已平安回来了,不如来算个总账?”

  邹灵雨咽了口唾沫,心都提了起来。

  饶是如此,她也还犹不死心,问他:“算什么账呀?”

  下一刻,凌晔弹了下邹灵雨脑门,遭受突如其来攻击的邹灵雨双手掩住眉心,眼睛都瞪圆了。

  虽凌晔控制过力道,并不是很痛,但邹灵雨受惊吓的程度还是更大些。

  “夫君?你做什么啊?”

  她委屈地说着,樱唇都微微嘟起。

  平常时候凌晔见她如此,许是就轻易放过她了。

  但今日这事不同以往,要不是邹灵雨还掩着额,凌晔都还打算再往她脑门弹上一记。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邹灵雨,“怎么?还委屈上了?那我要是想同你谈谈火凰镯的事,你是不是还得吓哭了?”

  邹灵雨:“……”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辩解不得,但邹灵雨还是小小声地抗议着:“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吓哭的……”

  虽说刚刚才在凌晔怀里哭过一回的人,好像也是她自个儿就是,邹灵雨反驳起来极没有说服力。

  凌晔都快被她气笑了,挑眉问她:“还回嘴?”

  想到今天所有事都与那镯子相关,还有凌晔肩上那伤,邹灵雨双肩便颓丧地垂下,闷闷地又对他说了句:“对不住……都是我害夫君受的伤……”

  谁料,凌晔却反问她:“你又何错之有?”

  弄得邹灵雨只能满头雾水地看他。

  凌晔往后倚,顺带招手让邹灵雨靠过来坐在床沿,待她安稳坐下后,他才同她说道:“这件事要怪就怪皇后,没有她妄想去抢不属于自己的物事,又心狠至斯,怎会想出这种伤人的法子?”

  邹灵雨仔细听着,双手早已放下,凌晔这次不弹邹灵雨额头,而是伸出食指指腹,在她额上轻点了点两下。

  邹灵雨被凌晔点得连连往后仰去,忍不住喊了他一句:“夫君!”

  就盼着他住手。

  她双手握住凌晔手指,两人隔着交握的手对视,凌晔深深看了她一眼。

  漆眸深沉,邹灵雨完全没法看出他此刻情绪。

  凌晔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压根没信过我。”

  邹灵雨抿紧唇,这话被凌晔开门见山说出,实在相当不自在。

  凌晔见她那样,深吸一口气,左肩上的伤因此举都被拉扯得疼,但凌晔还是那一贯的表情,兴许还无奈地叹了一声。

  他说:“镯子落到别人手上,未免后续麻烦,自是除了为妥……”说到这里,他没好气地瞥了邹灵雨一眼,“可你怎么单纯到,把你自己也放在‘别人’的位置,来同他们相提并论?”

  邹灵雨眨了眨眼,不用她开口,凌晔都能从她脸上看出“不然呢”三个大字。

  凌晔很是无语地盯着她,盯到邹灵雨自己都心虚地挪开目光。

  视线才撇开不过一下,凌晔就出声:“看着我。”

  邹灵雨自己有愧在先,转到一半,动作一滞,只好硬着头皮将目光转回。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看了凌晔一眼后还得垂眸去鼓鼓劲,才敢再次同他对上眼。

  凌晔说:“你是我的妻子,你难道认为,我连对发妻也能痛下毒手?”

  不熟识的人便罢,可他们成亲这都有多久了?

  朝夕相处了几个月,邹灵雨比起去依赖他,宁可自己一人去寻答案,谁也不告诉。

  这才是让凌晔最不能接受的。

  凌晔本来被邹灵雨攥住的手张开,去包覆住她整只手,将她的手往自己裤上带。

  邹灵雨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凌晔也不责备她,只说:“身子不是才擦了一半吗?还有另一半,擦完后,咱们再详细说说。”

  他很故意贴在邹灵雨耳尖,拉长了音调诉说:“为夫反省了下,你不信我的原因,想必是我们还未坦诚相见,那么今日“坦诚”了一回,想必日后,娘子也会更信任为夫才是。“

  邹灵雨觉得,凌晔所说的那个“坦诚”,似乎应写成别的字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Fairy”宝宝的营养液,MUA~!!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qxsw.cc。三桥小说网手机版:https://m.sqxsw.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