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球赛
广场一起来看球赛的观众们发现又有了一个新的帅哥，顿时激动不已，叫同学的叫同学，喊闺蜜的喊闺蜜，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看篮球赛的陈思思，这次也被金媛媛拉着来到了球赛现场。
“滴滴滴。”
在临上场的时候，殷绥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随后歉意地拿着手机朝着任远他们晃了晃，才走到了一边。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事要先处理一下，我替补吧。”
“好，没问题。”任远几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表示理解，谁都有有急事的时候。
……
“我不否认你的条件诱惑到了我，但是……也有其他上市公司也给我抛出了更诱人的橄榄枝，我为什么非要选你呢？”简遥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背影有些颓然，声音却十分冷静。
“因为你不甘心，在一个地方跌倒自然会想在同一个地方爬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给你抛出橄榄枝的公司都不在华尔街了吧？就是因为地盘的不兼容，他们才不会顾及Acce的警告愿意招纳你。”
“现在，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个最优越的环境让你东山再起，你不是傻子，我相信在没有更好的条件下，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为什么选择我？”
“我听说过你，如果你开放招聘，有的是精英愿意跟你，远比我厉害的肯定也会有。那么……你为什么选择我呢？现在看来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不是吗？”
简遥紧紧盯着自己的大衣，脸上满是犹疑，声音也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是一个商人，我能看到的是你可以带给我的利益，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找你做我的员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已经选择相信你了，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简遥，我听说，华尔街之鲨绝不畏惧风浪。”
“……”简遥那一端陷入了沉默。
“那么，合作愉快？”明明是疑问的语气，殷绥之却说的无比笃定。
……
“……合作愉快。”
简遥怔了怔，转而勾了勾嘴角——他都是要30岁的人了，怎么还不如一个比他年轻的人看得明白。
……
“啊啊啊啊啊啊任远！！！”
篮球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殷绥之抬眼一看，发现自己这一方的队伍已经被遥遥领先了。
比赛原本是曹鑫和任远各带一队，殷然是属于曹鑫这一队的，用曹鑫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任远今天吃什么枪药了，打得那么猛。
现在正是中场休息时间，曹鑫气得喝着水就和任远就打闹了起来。
“干嘛这么猛，妹子现在肯定全都看着你了，还是不是我兄弟了？说说看，你怎么赔我？”
“切，自己菜还不好意思承认了。”任远嫌弃地挥开他的手，看向一旁的殷然。“殷然，好了吗？下一场你来。”
“好了。”殷绥之朗声回应，放下了手机。
“殷然可要给我们队争点气，看任远那嚣张的样子，真欠揍，对吧？”曹鑫毫不见外地一手就勾住了殷绥之的脖子。
“我尽量。”殷绥之微笑着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拎下来。
“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带着发带啊？你头发好像也不长啊，是流汗会比较多吗？”曹鑫仿佛患上了多动症一般，偏要动一动他的发带。
“我不是流汗体质，就是习惯了而已，我和家里人打球都是戴发带的。”
“哦，这样啊，还别说，你戴上发带的样子还挺精神。”
“我们一起给任远那小子一个教训，你瞧他现在那嚣张的劲儿。”
“曹鑫，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任远直接用手呼噜到曹鑫的脑袋上，沾了一手的汗，连忙往他身上擦。
“正在和殷然讨论等会儿我们赢了吃什么？”曹鑫的模样十分嚣张。
“切，你们会赢？”任远双手抱胸，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赛场上我不知道，但是人气上我们绝对输不了。”曹鑫一脸得意地朝着殷绥之努了努嘴。
“好啊，怪不得你一定要把殷然拉到你们队伍里，原来是打着这歪主意。”
“干啥呀兄弟，脱单不好吗？到时候我把我女朋友姐妹介绍给你。”曹鑫眨了眨眼，撞了撞任远的肩膀。
“滚一边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颜值是没有用的。”任远嫌弃地把他推了开来。
……
“快看快看，我刚刚说的就是那个帅哥！”
看台上的女孩突然扯着闺蜜的袖子往一边指去，模样十分振奋。
只见从那头出口出来的篮球队人员突然又新添了一个人——他黑色的短发略显得蓬松，同颜色的发带系在额头上，中和了些他本身精致的样貌带来的冷漠感，显得更加平和阳光了些。
“我我我需要氧气瓶！！”
“我又恋爱了！”
“我的天，我一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他怎么这么会长！全身上下都长在我的萌点上，身高也是，目测有1米8了！”
“滚一边去，帅哥是我的！”
……
曹鑫敏感的察觉到看台上的欢呼声音大了不少，顿时借着和殷绥之站得近的优势丝毫不见外握着他的手朝着观众席招了招，同时还自行抛了个飞吻，顿时看台上的呼声更大了。
曹鑫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看来帅哥战略实行的不错，就算殷然打球打得不好，有他这张脸也就够了——
“别怕，就冲你今天给哥带来的面子，哥也罩着你。”曹鑫碰了碰殷绥之的拳头。
“好。”殷绥之但笑不语。
曹鑫以为他强装镇定，还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而上场之后的状况……和他想象中的不说一模一样吧，简直是毫不相关——
想象中，殷然站一边被他们全队带飞。
事实上……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如若无人之境吧，他眼睁睁的看着殷绥之在对面溜了一圈回来，他们的打分栏上原本几十分的差距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被追了回来。
曹鑫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觉得三分球这么容易上。
而且……他觉得自己突然没文化了，夸奖的词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最终只憋出了一句“卧槽”。
不只是他，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都忘了欢呼。
……
好家伙，殷然这小子不简单啊，动作那么快！任远的眼中闪过战意。
他开始死死盯住殷然，殷然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跟着拦，然而仍然阻止不了殷然上分的步伐。
看着一直试图拦住他的任远，殷绥之随意叠加了几个假动作，就又是一个三分球落地，期间除了偶尔队友的几次失误，他基本上是零失误，比赛结束之后原本大比分落后的他们居然变成了领先的那个。
……
“殷然，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球技这么好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早点叫过来的，我们计科篮球队就又多了一员猛将。”在赛场上流完汗的少年一人举着一瓶水，咕噜咕噜地大口喝。
“没办法，我可贵了，你们说让我来我就来，多没面子。”
“行了，你不热吗？滚蛋滚蛋。”殷绥之猛喝了一口水，把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扒拉下去，还用手肘推了任远一把，笑骂道。
刚打完球热得要死，贴来贴去尽是汗。
男孩们的友情总是这样建立的十分迅速，没有什么是一场激烈的球赛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
下一节课还是在这间教室，殷绥之本想看看简遥发来的消息，却发现几个看着有些书呆子模样的老实男生突然挤挤挨挨冲他蹭了过来。
“那个……殷然，不好意思，今年的计算机挑战赛，我们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参加了。”
“计算机挑战赛？”
“是的，真的对不起。”他们一起朝殷绥之鞠了个躬，他们知道自己突然说这个不够义气，但是他们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都是属于班上不爱搞事认真学习的人，背景性格都和殷然很相似，自然而然就约在一起参加这次的挑战赛。
只是自从他们和殷然组队以来，就一直受到班上一伙人的骚扰，再加上一些家庭方面的威胁，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和殷然同一队了……
和殷然一起准备了很久，他们自然知道他有多努力，对这次的比赛有多重视，这样一想，他们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
“没关系。”殷绥之理解他们，接受了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几人面对殷绥之的淡定，面面相觑，觉得他肯定是很难受但是不方便说出来。最终，他们只好满怀愧疚地走开了。
……
“现在所有想要参加计算机挑战赛的人基本都已经组队了，听说如果要单人参赛的话需要提交一份等级很高的作品才能够报名成功。”一旁的人忧心忡忡。
“这……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殷然怎么办啊？”
“应该还有办法的，总有人没有组到队的对吧，或许还有些人想要招新人。”角落的同学这话说得自己也有些心虚。
“但愿吧，现在做得快的很多已经把挑战赛需要提交的作品雏形完成了，他们应该是不要人了，也不知道殷然来不来得及加入那些还没做的队伍。”
“好烦，不会又是李骁他们干的吧，这也太恶毒了，谁不知道对计算机系来说这是最重要的比赛？”
“我觉得都不用猜，肯定是他们。”
……
殷绥之听着他们的谈论，没有太过在意。对他来说，他是一个人参赛还是拖着几条后腿一起参赛，并没有什么区别。
殷然对这场比赛倒是确实很看重，那个破旧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内存几乎大半都是关于完成这场比赛的作品所需要的资料。
……
“殷然，要不要来我们组？”任远主动找了过来，他们的软件模型已经很成熟了，加一个人并不会怎么样，只要能给李骁那群人添堵，任远就觉得开心。
除了李骁这群舔狗和他们的主人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闲情逸致专门搞一个穷学生了。
“谢了，兄弟，不过我自己能搞定。”殷绥之笑着和他碰了碰拳头。
“行吧，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一个人做确实有些麻烦。”
“那就先谢谢了。”
“都是兄弟，谢什么。”任远拍拍他的肩。
……
计算机挑战赛国际大赛每年的获奖者都能够拿到充足的奖金用以自身的创业，像殷清然这种自以为全能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能让他大出风头的比赛。
有趣，殷清然越想得到的，殷绥之就越要让他得不到。
有些人当小偷当久了，就会认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殷然被迫考计算机系这件事的账他还没有和殷清然算……
殷然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曾经满心欢喜的把成绩拿给自己的亲生父母看，满心以为会得到他们像院长妈妈一样，不，比院长妈妈更多的欣慰和祝福，然而，想象总与现实有些差距——
“小然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清然哦，他高考考得不太好，如果他知道了会伤心的。”他的亲生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嘴里担心着另外的人。
……
“……好。”单纯的殷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的不再谈论这件事。
直到他说要报考帝都大学的时候，才得到了所谓亲生父母的关注——
“小然可不可以不报考帝大金融系啊？清然他是一定要去帝大金融读书的，我怕他到时候伤心……”林映兰努力劝他。
“殷然，帝大的计算机系不错，你报计算机系吧。”殷荣看着报纸，不假思索道。
“可是……”报考帝大的金融系是殷然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想。
“就这样吧，小然乖，今晚妈妈带你去华庭吃饭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吃吗？”
……不好，我不是想出去吃，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吃，没有殷清然……的那种。
那一晚殷然哭得很伤心，但他还是遵照爸爸妈妈的愿望，改了志愿。
殷清然的成绩原先是不够格进入帝都大学的，是殷荣给帝都大学捐了三栋楼，殷清然才被作为特招生招了进去。
当然，所谓特招生的名头也只有校方和殷家人自己知道，其他人顶多知道学校里有个特招生罢了，也不知道是谁。
殷清然却利用了这一点，总是在公共场合装作不在意的透露是殷家父母捐的楼，在大众的印象中，殷清然从小到大都是成绩优异的孩子，那么这个特招生必然不可能是他，具体是谁也就很是明显了。
于是，本就沉默寡言的殷然遭受到了更深的校园冷暴力，他听到了谣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回家向父母倾诉也只是得到——
“清然他体弱，小然，不要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去好不好？”他的亲生妈妈为了其他人这样苦求他……殷然只能再一次退让。
最终，退让来退让去并没有让他得到真正的亲情，得到的……只有18岁时在飞机上的最后一个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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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在临上场的时候，殷绥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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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事要先处理一下，我替补吧。”
“好，没问题。”任远几人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表示理解，谁都有有急事的时候。
……
“我不否认你的条件诱惑到了我，但是……也有其他上市公司也给我抛出了更诱人的橄榄枝，我为什么非要选你呢？”简遥坐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背影有些颓然，声音却十分冷静。
“因为你不甘心，在一个地方跌倒自然会想在同一个地方爬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给你抛出橄榄枝的公司都不在华尔街了吧？就是因为地盘的不兼容，他们才不会顾及Acce的警告愿意招纳你。”
“现在，我愿意给你提供一个最优越的环境让你东山再起，你不是傻子，我相信在没有更好的条件下，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为什么选择我？”
“我听说过你，如果你开放招聘，有的是精英愿意跟你，远比我厉害的肯定也会有。那么……你为什么选择我呢？现在看来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不是吗？”
简遥紧紧盯着自己的大衣，脸上满是犹疑，声音也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是一个商人，我能看到的是你可以带给我的利益，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找你做我的员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已经选择相信你了，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简遥，我听说，华尔街之鲨绝不畏惧风浪。”
“……”简遥那一端陷入了沉默。
“那么，合作愉快？”明明是疑问的语气，殷绥之却说的无比笃定。
……
“……合作愉快。”
简遥怔了怔，转而勾了勾嘴角——他都是要30岁的人了，怎么还不如一个比他年轻的人看得明白。
……
“啊啊啊啊啊啊任远！！！”
篮球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殷绥之抬眼一看，发现自己这一方的队伍已经被遥遥领先了。
比赛原本是曹鑫和任远各带一队，殷然是属于曹鑫这一队的，用曹鑫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任远今天吃什么枪药了，打得那么猛。
现在正是中场休息时间，曹鑫气得喝着水就和任远就打闹了起来。
“干嘛这么猛，妹子现在肯定全都看着你了，还是不是我兄弟了？说说看，你怎么赔我？”
“切，自己菜还不好意思承认了。”任远嫌弃地挥开他的手，看向一旁的殷然。“殷然，好了吗？下一场你来。”
“好了。”殷绥之朗声回应，放下了手机。
“殷然可要给我们队争点气，看任远那嚣张的样子，真欠揍，对吧？”曹鑫毫不见外地一手就勾住了殷绥之的脖子。
“我尽量。”殷绥之微笑着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拎下来。
“不过，你为什么非要带着发带啊？你头发好像也不长啊，是流汗会比较多吗？”曹鑫仿佛患上了多动症一般，偏要动一动他的发带。
“我不是流汗体质，就是习惯了而已，我和家里人打球都是戴发带的。”
“哦，这样啊，还别说，你戴上发带的样子还挺精神。”
“我们一起给任远那小子一个教训，你瞧他现在那嚣张的劲儿。”
“曹鑫，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任远直接用手呼噜到曹鑫的脑袋上，沾了一手的汗，连忙往他身上擦。
“正在和殷然讨论等会儿我们赢了吃什么？”曹鑫的模样十分嚣张。
“切，你们会赢？”任远双手抱胸，一副全然不信的样子。
“赛场上我不知道，但是人气上我们绝对输不了。”曹鑫一脸得意地朝着殷绥之努了努嘴。
“好啊，怪不得你一定要把殷然拉到你们队伍里，原来是打着这歪主意。”
“干啥呀兄弟，脱单不好吗？到时候我把我女朋友姐妹介绍给你。”曹鑫眨了眨眼，撞了撞任远的肩膀。
“滚一边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颜值是没有用的。”任远嫌弃地把他推了开来。
……
“快看快看，我刚刚说的就是那个帅哥！”
看台上的女孩突然扯着闺蜜的袖子往一边指去，模样十分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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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需要氧气瓶！！”
“我又恋爱了！”
“我的天，我一分钟之内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他怎么这么会长！全身上下都长在我的萌点上，身高也是，目测有1米8了！”
“滚一边去，帅哥是我的！”
……
曹鑫敏感的察觉到看台上的欢呼声音大了不少，顿时借着和殷绥之站得近的优势丝毫不见外握着他的手朝着观众席招了招，同时还自行抛了个飞吻，顿时看台上的呼声更大了。
曹鑫兴奋地吹了声口哨。
看来帅哥战略实行的不错，就算殷然打球打得不好，有他这张脸也就够了——
“别怕，就冲你今天给哥带来的面子，哥也罩着你。”曹鑫碰了碰殷绥之的拳头。
“好。”殷绥之但笑不语。
曹鑫以为他强装镇定，还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而上场之后的状况……和他想象中的不说一模一样吧，简直是毫不相关——
想象中，殷然站一边被他们全队带飞。
事实上……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如若无人之境吧，他眼睁睁的看着殷绥之在对面溜了一圈回来，他们的打分栏上原本几十分的差距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被追了回来。
曹鑫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觉得三分球这么容易上。
而且……他觉得自己突然没文化了，夸奖的词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最终只憋出了一句“卧槽”。
不只是他，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都忘了欢呼。
……
好家伙，殷然这小子不简单啊，动作那么快！任远的眼中闪过战意。
他开始死死盯住殷然，殷然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跟着拦，然而仍然阻止不了殷然上分的步伐。
看着一直试图拦住他的任远，殷绥之随意叠加了几个假动作，就又是一个三分球落地，期间除了偶尔队友的几次失误，他基本上是零失误，比赛结束之后原本大比分落后的他们居然变成了领先的那个。
……
“殷然，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球技这么好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早点叫过来的，我们计科篮球队就又多了一员猛将。”在赛场上流完汗的少年一人举着一瓶水，咕噜咕噜地大口喝。
“没办法，我可贵了，你们说让我来我就来，多没面子。”
“行了，你不热吗？滚蛋滚蛋。”殷绥之猛喝了一口水，把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扒拉下去，还用手肘推了任远一把，笑骂道。
刚打完球热得要死，贴来贴去尽是汗。
男孩们的友情总是这样建立的十分迅速，没有什么是一场激烈的球赛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
下一节课还是在这间教室，殷绥之本想看看简遥发来的消息，却发现几个看着有些书呆子模样的老实男生突然挤挤挨挨冲他蹭了过来。
“那个……殷然，不好意思，今年的计算机挑战赛，我们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参加了。”
“计算机挑战赛？”
“是的，真的对不起。”他们一起朝殷绥之鞠了个躬，他们知道自己突然说这个不够义气，但是他们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都是属于班上不爱搞事认真学习的人，背景性格都和殷然很相似，自然而然就约在一起参加这次的挑战赛。
只是自从他们和殷然组队以来，就一直受到班上一伙人的骚扰，再加上一些家庭方面的威胁，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和殷然同一队了……
和殷然一起准备了很久，他们自然知道他有多努力，对这次的比赛有多重视，这样一想，他们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
“没关系。”殷绥之理解他们，接受了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几人面对殷绥之的淡定，面面相觑，觉得他肯定是很难受但是不方便说出来。最终，他们只好满怀愧疚地走开了。
……
“现在所有想要参加计算机挑战赛的人基本都已经组队了，听说如果要单人参赛的话需要提交一份等级很高的作品才能够报名成功。”一旁的人忧心忡忡。
“这……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殷然怎么办啊？”
“应该还有办法的，总有人没有组到队的对吧，或许还有些人想要招新人。”角落的同学这话说得自己也有些心虚。
“但愿吧，现在做得快的很多已经把挑战赛需要提交的作品雏形完成了，他们应该是不要人了，也不知道殷然来不来得及加入那些还没做的队伍。”
“好烦，不会又是李骁他们干的吧，这也太恶毒了，谁不知道对计算机系来说这是最重要的比赛？”
“我觉得都不用猜，肯定是他们。”
……
殷绥之听着他们的谈论，没有太过在意。对他来说，他是一个人参赛还是拖着几条后腿一起参赛，并没有什么区别。
殷然对这场比赛倒是确实很看重，那个破旧手机里为数不多的内存几乎大半都是关于完成这场比赛的作品所需要的资料。
……
“殷然，要不要来我们组？”任远主动找了过来，他们的软件模型已经很成熟了，加一个人并不会怎么样，只要能给李骁那群人添堵，任远就觉得开心。
除了李骁这群舔狗和他们的主人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闲情逸致专门搞一个穷学生了。
“谢了，兄弟，不过我自己能搞定。”殷绥之笑着和他碰了碰拳头。
“行吧，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一个人做确实有些麻烦。”
“那就先谢谢了。”
“都是兄弟，谢什么。”任远拍拍他的肩。
……
计算机挑战赛国际大赛每年的获奖者都能够拿到充足的奖金用以自身的创业，像殷清然这种自以为全能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种能让他大出风头的比赛。
有趣，殷清然越想得到的，殷绥之就越要让他得不到。
有些人当小偷当久了，就会认不清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且，殷然被迫考计算机系这件事的账他还没有和殷清然算……
殷然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曾经满心欢喜的把成绩拿给自己的亲生父母看，满心以为会得到他们像院长妈妈一样，不，比院长妈妈更多的欣慰和祝福，然而，想象总与现实有些差距——
“小然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清然哦，他高考考得不太好，如果他知道了会伤心的。”他的亲生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嘴里担心着另外的人。
……
“……好。”单纯的殷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乖乖的不再谈论这件事。
直到他说要报考帝都大学的时候，才得到了所谓亲生父母的关注——
“小然可不可以不报考帝大金融系啊？清然他是一定要去帝大金融读书的，我怕他到时候伤心……”林映兰努力劝他。
“殷然，帝大的计算机系不错，你报计算机系吧。”殷荣看着报纸，不假思索道。
“可是……”报考帝大的金融系是殷然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梦想。
“就这样吧，小然乖，今晚妈妈带你去华庭吃饭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吃吗？”
……不好，我不是想出去吃，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吃，没有殷清然……的那种。
那一晚殷然哭得很伤心，但他还是遵照爸爸妈妈的愿望，改了志愿。
殷清然的成绩原先是不够格进入帝都大学的，是殷荣给帝都大学捐了三栋楼，殷清然才被作为特招生招了进去。
当然，所谓特招生的名头也只有校方和殷家人自己知道，其他人顶多知道学校里有个特招生罢了，也不知道是谁。
殷清然却利用了这一点，总是在公共场合装作不在意的透露是殷家父母捐的楼，在大众的印象中，殷清然从小到大都是成绩优异的孩子，那么这个特招生必然不可能是他，具体是谁也就很是明显了。
于是，本就沉默寡言的殷然遭受到了更深的校园冷暴力，他听到了谣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回家向父母倾诉也只是得到——
“清然他体弱，小然，不要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去好不好？”他的亲生妈妈为了其他人这样苦求他……殷然只能再一次退让。
最终，退让来退让去并没有让他得到真正的亲情，得到的……只有18岁时在飞机上的最后一个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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