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追根溯源_阴阳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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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追根溯源

  我一下子揪紧了云霜的衣服,下手有点重,她嘶了一声,转头看了我一眼:“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吗?”我问云霜。

  “你说那个小女鬼?”云霜淡然道,“看到了,应该就是这小东西在作祟。”

  我赶紧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帮李双柱把那小鬼头拿下,事情就完美解决了。”

  电瓶车猛地一个急刹,由于惯性,我的脸一下子砸在了云霜的后背上,鼻子都撞疼了,没好气道:“停车也不先通知一声!”

  “白璃,你懂什么叫功德吗?”云霜问我。

  “当然懂。”我答道,“功德是做好事,为人排忧解难,惩治恶势力,匡扶正义之后得到的福报,做的好事越多,功德积累便越多,福报也就越多。”

  云霜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但不是每次做好事都能得到功德的,做的好事不同,得到的功德多少也不同,如果做错了好事,还会造下业障。”

  我皱起了眉头,云霜不会无缘无故跟我说这些,她话里有话,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李双柱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草草完结,那小女鬼不是罪魁祸首?”

  “至少我没看出她对李双柱有多大的恶意。”云霜说道。

  是啊,从紫荆花园小区到高架桥,也有好一段路程呢,如果那小女鬼的目标是李双柱,有很多机会弄死他,但她并没有。

  她的魂魄被困在车后箱里也不知道多久了,她的死本与李双柱无关,但是李双柱买了这辆车,已经成为这辆车的主人,那小女鬼也就只能想办法利用李双柱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所以,我们帮李双柱,不是要杀了这无辜的小女鬼,这样简直就是助纣为虐,而是要寻根溯源。

  “那我们也得先抓住那小女鬼,问问她到底有什么冤屈,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我提议道。

  “我发现你理论知识挺强,但对修炼却一知半解,对于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了解更是一无所知,谁给你的胆量去害墨大哥的?”云霜嫌弃道。

  我耸耸肩无奈道:“我毕竟年纪小,经历的少,见识不多,这不是跟你后面取经来着嘛。”

  “真是麻烦。”云霜一边抱怨着,一边不得不给我这个猪队友科普,“不是所有鬼魂都能跟人沟通、会说人话的,等级低或者是夭折的鬼魂只会用鬼语交流。”

  “这就是为什么,家里面刚有人去世,至亲之人总觉得耳边像是有声音,仔细听去,却只能听到绵绵的风声,事实上那并不是风声,而是刚死之人在告别或者诉说冤屈,说的是鬼语,普通人听不懂,只以为是风声。”

  我不解道:“夭折的婴童从未学过说人话,死后说鬼语我理解,正常人生前会说人话,死后怎么反倒不会说了呢?”

  “说人话,只是身体的机能在控制,鬼魂脱离肉体之后,就丢掉了一系列人的习性,这很正常。”云霜耐下性子来说道,“新魂还残留着人的思维,会有思念、不舍、委屈等等情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点人性渐渐地就会褪去,鬼魂的习性便开始占了上风。”

  “除非是怨念特别深重,生前承受了莫大冤屈的或者执念很深的鬼魂,才能一直保持着这些情绪。”

  “鬼魂游离出肉体之后,像是被植入特殊芯片一样,迅速的学会鬼魂该有的习性,而修炼、侵略则是它们最主要的任务,修炼本身有好有坏,好的成仙,但成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不好的变成厉鬼,不断修炼,靠吞噬周边生魂,吸收日月之精华,甚至是吸取人的精气不断提升,最终成为一方霸主,是为鬼王。”

  “鬼王之下还有鬼奴……”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云霜忽然顿住了:“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浪费我口水。”

  “你再说说嘛,这些我师父从来都没跟我说过,没想到鬼魂的世界这么复杂。”我抱着云霜的膀子央求道。

  云霜却不肯说了:“三界六道共存一个天地间,千姿百态,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你只要明白,鬼魂与人不同,它们的劣根性很强大,变化也特别快,今天可能还是楚楚可怜的小鬼头,明天就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要轻信鬼魂的话,要坚信一点——鬼话连篇,懂吗?”

  我连连点头,也不纠结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小女鬼被镇压在后车厢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她没接触过别的鬼魂,目前等级低不会说人话,只会说鬼语,我们无法跟她交流,对吗?”

  “谁跟你说她等级低的?”云霜反问我。

  我一下子懵了,她继续说道:“你没看到她那双眼睛吗?”

  “当然看到了。”一想起那小女鬼的眼睛,我就浑身一个哆嗦,“她没有眼白,眼睛黑洞洞的。”

  云霜点头:“一个鬼魂是否带有怨念之气,怨气是大是小,只要看它眼睛就行了,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的,是常鬼,身上不带怨念之气,攻击性不大;眼珠很大,眼白细如丝线的是怨鬼,死有不甘;只有黑眼珠没有眼白的,怨念深重,死前曾遭受莫大冤屈;只有眼窝没有眼白和黑眼珠的,是恶鬼,有一定修炼功底,能不招惹别招惹。”

  “恶鬼最可怕。”我总结道。

  云霜摇头:“还有一种鬼魂,眼睛与常人无异,但发力之时眼珠里面跳动着血红色的火焰,这种鬼魂,不是鬼王,也是鬼魂之中的战斗机,真要遇到了,等死吧。”

  我不自主的浑身一个哆嗦,果然,最厉害的,一般都是深藏不露的,根本没有明显的特征让你去分辨。

  “那照你这么分析,小女鬼应该属于死前冤屈很大的那一类,如果我们动作不快,她很可能迅速的被黑化,对吗?”不知道为什么,当下我竟然有些舍不得那小女鬼了。

  “我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李双柱如果还给不出有用信息,我们就得强行干预了。”云霜叹了口气,“墨大哥被你算计,太突然了,我们的人手一时间没办法全都集齐,做什么事情都缩手缩脚的,真憋屈。”

  “你们的人手?你们有很多朋友吗?”我好奇道。

  云霜抿了抿嘴,没回答我,只是启动了电瓶车,载着我回古街。

  这一路上我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墨贤夜,却越来越看不透他们了。

  墨贤夜到底活了多久?他的背后又有多少人支持着他?他……跟我还会纠缠多久?

  我发现我是从一个狼窝掉进了另一个虎口,在哪都很危险。

  我现在有意疏离云晟那边,但却也明白,墨贤夜终究不是我的良人,我们是没有结果的。

  清风寺的住持说过,墨贤夜这人,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他不属于某个地方某个组织,更不可能属于某个人。

  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云霜将我送到店门口就走了,那时候已经四点多了,很快天就亮了,我回去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

  可能是因为云霜跟我说的那些话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短短三四个小时的睡眠,乱七八糟的做了很多梦,害得我第二天早上起来黑眼圈跟只大熊猫似的。

  刚吃过早饭,无精打采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盹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李双柱打来的,一接通他便激动的说道:“大师,找到了,派出所那边帮我找到这辆车的原始主人了。”

  “真的!”我惊喜道,“你现在在派出所那边吗?对方人到了吗?”

  “对,我在派出所这边,虽然知道车主信息了,但目前联系不上,我打算根据这边提供的地址,亲自上门拜访,所幸离得不远。”李双柱这么多天的阴霾因为这个消息一扫而空,整个人说话都有精神了。

  我想起昨天云霜跟我说的那些话,挺舍不得那小女鬼的,如果事情解决了,能帮她超度一下亡魂,助她早日进入轮回,才真的算我们功德一件。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那个,需要我陪你一块过去吗?”

  “可以吗?”李双柱激动道,“你要是能跟我一起去,我正求之不得了。”

  我便答应了下来,本来想问问云霜要不要一起去的,却发现我竟然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我先是去跟李双柱集合,想要直接问李双柱要云霜的电话号码,可是一张口却又问不出来了,感觉有点丢脸。

  我跟云霜是一伙的,可是我还要跟一个事主问我这搭档的联系方式,真的很尴尬,想想我又憋住了。

  我看了一眼李双柱得到的地址,那地址就在江城市西直桥那一片,上了城西高架桥,开车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怪不得那小女鬼总是要带着李双柱上高架桥呢,看来她是想回家啊。

  既然找到了原始主人,就能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兴许不用费大力气就能把事情解决了,云霜去不去也无所谓吧?

  这么想着,我就决定先跟李双柱一起去西直桥看看。

  李双柱开着车,我坐在后车座上,一直盯着他的肩膀看。

  一般来说,被鬼魂骑肩,肩膀是要往下塌的,背也会跟着弓起来,但李双柱却并没有这种表现,看来那小女鬼也不是经常骑在他肩膀上,那她白天躲在哪里?

  后备箱吗?

  忽然就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

  不由的感慨,以后无论是买车还是买房,最好都不要买二手甚至是转了多手的,非得买的话,可得仔细调查房源车源,要是遇到李双柱这事儿,真的能把人急的头秃了。

  车子下了高速之后便开上了一条街道,我们在路边找了个大爷问了问原本这车主是不是还住在西直街,结果一问,呼啦啦围拢过来几个大爷大妈,叽叽喳喳的便聊开了。

  “啊哟,我说这车怎么这么眼熟,这可不就是张家两年多前出事的那车吗?”

  “是啊,就是这车,牌照换了,但模样没变,就是张一年那小子的。”

  “你们找张一年做什么?是不是这车子有问题啊?”

  “我看肯定是,这么邪乎的车子,谁买了谁上当。”

  ……

  “那个,阿姨,请问这辆车子两年多前出过什么事吗?”我打断他们的议论,问道。

  那大妈一拍大腿道:“姑娘,我跟你说啊,可惨嘞!”

  “两年多前,大夏天的,张家的小姑娘钻进车后箱,活活被闷死热死在这车后箱里,那个可怜见的啊,不能说,一说我还能想起当初的惨样,造孽啊!”

  “是啊,当初我还去看过,那小姑娘缩成了一团窝在车后箱里,尸体都……”

  “老头子别说了,小心晚上做噩梦。”

  “不说了不说了,姑娘啊,我劝你们还是别去找张一年夫妻了,人家好不容易从失女之痛的阴影里走出来,小儿子也才两岁多,你们这一去啊,这日子怕是又没法过嘞。”

  ……

  几个老人说着连连摇头,又散了开去,坐在墙角的、门槛上的都有,眼睛盯着我们,好像我们现在一去找张一年,就是十恶不赦了一般。

  我看向李双柱:“你怎么想?”

  “我……我肯定也不想去打扰人家啊,可是,要车,我这日子怕是没法往下过了,不要车,我也不能白白赔了两万多吧?我要是有钱也算了,关键我那家庭,哎。”李双柱也很是为难。

  大家都不容易,李双柱的意思其实我明白,他也不是想把买车的钱要回来,否则他都去找倒卖车给他的人了,而不是来找这原始车主。

  他的意思可能是,找到这原始车主,将那小女鬼给弄走,车子他还开着。

  我吐了口浊气,最终决定还是跟他一起去会一会这个张一年。

  一路奔波过来,已经是正午十一点左右了,农历九月中旬,太阳还有点热度,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张一年家住在小镇的街尾,是一栋两层小楼,我们过去的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正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在门口玩。

  我走上前去问道:“请问是张一年张先生家吗?”

  那女人抬眼看我,点头:“是张一年家,请问你是……”

  “哦,我是来找张先生问些事情的。”我看向李双柱,想让他说明我们的来意,结果李双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的,这位李先生前段时间买了一辆二手车,出了点问题,调查出来这车的原始车主是你,我们便想找张先生问一问关于那辆车的具体情况,好做点应对。”

  我这么一说,那女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我老公上班去了,中午……”

  她正说着,我们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快速的朝着这边走来。

  女人喊了一声:“一年。”

  “这两位是?”张一年问道。

  我又将来意说了一遍,张一年的脸色也变了,但还是将我们让进了家里,帮我们倒了茶,让女人去做饭,留我们在这边吃午饭,很是客气。

  “这辆车是我三年前买的,主要是因为那时候我大女儿生了病,总需要往市里跑,来来回回很不方便,我老婆刚好那时候也怀了二胎,我俩头照顾不来,就一咬牙买了这辆代步车,节省来来回回的时间。”

  张一年告诉我们,那时候他家经济条件很不好,大女儿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但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治疗,大人苦一点,只要孩子能平安健康就好,可是没想到,意外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那是两年前的夏天,张一年的老婆动了胎气,紧急送去县城医院保胎,到了医院检查过后,医生要求病人住院观察,以免流产。

  张一年安排老婆住下,然后自己带着女儿回家里收拾生活用品,准备去县医院陪着老婆。

  车子就停在家门口,后备箱开着,里面放着张一年路上买的零食,女儿就在家门口玩,他去楼上收拾东西。

  忙里忙外刚收拾的七七八八,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他老婆又见红了,情况危急,他将收拾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塞进后备箱,赶去了医院。

  说到这里,张一年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懊悔:“我记得那天特别热,我急的满头大汗,到了医院也来不及管别的,直接冲去了病房,连女儿都忘了,等到我老婆情况稳定下来,我才想起来好半天没见到女儿了,一想可能孩子在门口到别的邻居家玩去了,赶紧回去找。”

  “找啊找啊,找了好久,没有人看到我女儿,我甚至想到女儿会不会走丢了,被人贩子带走了,当时真的有点绝望了,还去巡捕局报了警,做了笔录。”

  “可是……可是谁也没想到,等我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看到……看到……”

  张一年说到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他老婆当时便抱着儿子进了房间,紧接着便听到嚎啕大哭的声音传出来,一时间悲伤盈满心头。

  张一年在后备箱里看到了什么,不言而喻,原来那小女孩竟然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注意堵在了后备箱里,被活活闷死热死了,这样的惨剧怎能让人不难过?

  我和李双柱局促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安慰着他们,但这个时候,所有的言语都显得那样的苍白。

  等到张一年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才敢开口问道:“张先生,不瞒你说,你女儿一直没走,对这位李先生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们就想着,能不能由你帮我们沟通一下,或许能将她送走?”

  张一年却很直爽的对李双柱说道:“兄弟,对不住了,给你造成困扰,我真不是有意的。”

  “其实按道理来说,这车子出了那样的问题,我是不该把它卖掉的,但是那时候穷啊,女儿生病掏空了家底,我老婆保胎没保住,儿子早产,大笔的费用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车本就是为了方便我女儿看病才买的,她不在了,车子也就没用了,我就找人帮我女儿做了一场法事,那法师说已经将她的亡魂送走了,我才找中介将车子兑了出去。”

  “这一晃两年多过去了,没想到车子兜兜转转到了你的手里,更没想到那法师竟然骗了我,女儿还没走,不过这可能是老天可怜我,如今我条件慢慢的好起来了,他想让我再见见女儿吧?”

  “李先生,这样吧,这车你还给我,我赔偿你买车的钱,行吗?”

  李双柱一愣,没想到张一年竟然这么讲道理,他犹豫了一下,看向我,我表示看他自己选择。

  “李先生,求你行行好,成全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片爱女之心吧,我们父女心灵相通,或许她跟你闹,也是为了让你送她回来与我们团聚呢?”张一年的话说的人心里面发酸,李双柱也是刚刚做父亲不久的人,最见不得这个,便答应了。

  张一年直接将钱转给了李双柱,至于车子后续怎么处理,他们说可以随时电话联系。

  我们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圆满的解决,临走的时候,张一年还替我们打了车送我们回去。

  我和李双柱都感慨,这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好人啊。

  下了高架桥,我和李双柱分道扬镳,他高兴的说趁着有假期,回去好好陪妻儿父母玩两天,估计是被张一年的事情触动了吧。

  我转公交回到店里,已经是傍晚了,看了一眼手机,一愣,今天竟然又周五了。

  过了明天,就又到周末了,墨贤夜肯定要来。

  可是前两天我又去卢五爷那边打草惊蛇,这个周末怕是要不安宁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烦躁了起来,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看书看不进去,电视开着,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满脑子都是这周末我该怎么应付过去,想了很多方案,却没有一个是完美的。

  折腾到半夜刚睡下,忽然一阵嘤嘤嘤的哭声传来,很是稚嫩,我一下子挺直了脊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大气不敢出。

  那哭声经久不息,很快我便分辨出来,哭声就在我店门口。

  我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店门后面。

  店里有规矩,半夜之后到凌晨三点是不准开门的,但这个规矩之前已经被墨贤夜打破了,现在也就不在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哭声越听,我心里越难过,不由的想起李双柱之前说过,他下夜班开车回家,总听到稚嫩的哭声。

  鬼使神差之下,我一下子拉开了门,当看清外面的东西之后,愣住了。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就是之前骑在李双柱脖子上的那个小女鬼,她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裙子,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两行血泪不停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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