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又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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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看着曾经的铁项王庭里那星星点点的篝火，再听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羽匈人的喧闹，所有的骁骑军将领都无言的叹了口气。一路上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赵云也是眉头紧锁，要知道在计划中，骁骑军是打算在铁项王庭休整个一两天的，这一个多月来骁骑军几乎天天都在战斗中度过，就算是铁打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征战都已经撑不住了。更何况骁骑军的给养也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干粮和战马的草料还好，饮水和箭矢都已经不太够了。
“统领，要不我们放弃一些战马吧？”苏牧低声道。
“我不甘心啊，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好马啊。”赵云苦涩的说道。
众将也都沉默了，确实将这么多战马重新扔回羽匈人的怀里换做是谁都不好受。没错，大夏确实并不缺战马，尤其是优秀的战马。但是草原上不一样，丰美的水草地是牛羊的食物，也是人口增加的基础。如果战马太多，那么牛羊就必然要少，牛羊少了人口就增长不起来，人口少了就没有足够的兵员。虽然有一些河流边可以进行垦殖，但草原毕竟是草原，想看到大片大片的耕地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出征时是每人两匹乘马两匹驮马，现在经过这些天的扫荡，战马又增加了十多万匹，至于那些死了的就没法计算了。保守估计，羽匈人损失了至少三十万匹战马。可现在要将这些战马丢下，大家甘心吗？”赵云看着诸将问道。
所有的将领都摇了摇头，十多万匹战马，在大夏就是至少三万精锐骑兵，如果要求不高的话，就是十多万骑兵。虽然这些草原战马没有大夏马场出产的战马优秀，但也都是好马。就算大夏不用，卖给周围的一些国家比如大梁王朝都是好大的一趣÷阁财产，真要丢回给羽匈人，无论是哪个大夏将军都会肉疼。
“我们骁骑军什么时候有把吃进肚子的肥肉再吐出来的道理，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全军突击，一鼓作气击穿眼前的羽匈人！”
“喏！”
篝火的火焰开始渐渐减小，狂欢的羽匈人也都一个个醉醺醺的回营帐里休息了，至于斥候？反正铁项王庭都是大羽匈的了，还有必要派斥候吗？上至右贤王佐治康平，下到普通的羽匈小兵，全都陷入周公的召唤无法自拔了。
一支黑影渐渐的靠近羽匈人的营地了，此时的营地除了明起明灭的火光，此起彼伏的鼾声，还有蛐蛐那不甘寂寞的歌唱再也没有别的了。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皎洁的月光下，赵云的龙胆枪枪尖闪烁着寒光，随着寒光指向羽匈人的营地，骁骑军的将士驱使着二十多万匹战马如同海啸般发起了冲锋。
“敌袭！”也不是所有的羽匈人读醉得那么深，比如几个半夜起来放水的家伙就发现了潮水般涌过来的黑影，如果一尊巨大的死神无情的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无情的战马踏破了羽匈人的帐篷，无数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羽匈人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成为了马蹄下的亡魂。不少反应快的冲出了帐篷，但是醉眼惺忪加上手脚酸软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奔雷般的马蹄声迅速的在耳边响起，然后身体飞向了半空，嘴里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惨嚎，再掉落在地上踏为肉泥。
“右贤王！右贤王！快醒醒！”
只能说佐治康平命真的很好，由于他的大帐很靠南边，从北边发起冲锋的骁骑军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再加上他身边那批忠心耿耿的亲兵都没喝太多酒，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稍微清醒了点的右贤王，一个亲兵赶紧将战马牵过来，可是大醉的佐治康平手脚发软根本就爬不上战马。看看骁骑军越冲越近了，亲兵队长急了，赶紧拿过来一捆绳索三下五除二将佐治康平和战马捆在了一起，然后自己立即跳上战马将佐治康平的坐骑牵好，亡命的向东方狂奔。
天亮了，佐治康平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皮裘回到了大营。损失多少暂时没人去统计，但是很明显的看出来，以他自己的大帐为起点往北方看去，一条红色的血路就在眼前。支零破碎的帐篷，如同泥浆般的血尸，将这个本来志得意满的羽匈右贤王给刺激得脸色发白。
“夏人，本贤王和你们势不两立！”
可惜远去的骁骑军听不到右贤王愤懑的悲呼，就算听到了估计也就是吐一口痰然后不屑的低估一声小气的羽匈人。
博日台看着马车上奄奄一息的大汗，又看看只剩下几十人的护卫骑兵，发现没有赫连平通的身影后，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那些一身是血的护卫骑兵，博日台轻轻的说了句：“你们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是，左谷稽王。”
看着博日台，赫连君越本来暗淡的双瞳又稍微的焕发了神采，博日台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但他也不想说什么，就那么静静地上了马车跪在赫连君越的身边。
“我知道，平通是不想让我落在羽匈人的手里，哪怕是尸体都不行，所以他宁可自己死也要让我这个快要死的人死在铁项人的怀里。”赫连君越的精神莫名的好了很多，说话都不气喘了。
“告诉于丹，赫连家族以后就融入大夏，草原，铁项不要了。从此，再也没有铁项人，只有夏人。”
“大汗！”博日台惊道。
“本汗知道很难接受，但本汗不得不说，大夏和铁项毕竟有兄弟之谊，而且两族通婚日久，现在的铁项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夏人血脉。博日台，你是草原第一勇士，也是我铁项的智者，你告诉本汗，就现在草原上的情形，铁项真的还能生存下去么？本汗不知道羽匈人渗透到草原各部族到底有多深，当年羽匈借大雪灾再以势压迫逼我铁项和其联手进攻大夏还记得不？”
“博日台当然记得，那一次之所以出兵，不仅仅是一部分贵族收了羽匈人的好处，更主要的是羽匈人还联络了好多部族南下，铁项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在草原上，铁项就是众矢之的。”当年的那一战，博日台怎么不记得，本来只是大夏和铁项因为互市条件引发的小战最后变成了大战。要知道，当时在重创了武方军后，表面上看赫连君越还说要南下，但真正的高层知道要收手了，而且当时派往大夏王朝的密使都要出发了，但没想到羽匈人横插了过来。
“但本汗也要感谢羽匈人，也就是拜那次大战，铁项和大夏后来又重新订立了盟约。但是没想到羽匈人为了统一草原隐藏的如此之深，只一出手，八年，只有八年，除了我铁项和几个部族殊死抵抗撑了如此之久外，就连柔阙那样的大族都居然被羽匈人一战而灭。左谷稽王，草原已经不是当年的草原了，就算羽匈再被攻灭，铁项人也没必要再回到这里了，本汗不希望铁项人的血肉在无谓的洒在这里了。”
“左谷稽王明白了，我会劝说于丹王子的。”
“好好好……”带着嘴角的微笑，眼里的神采渐渐消散，赫连君越的眼睛轻轻的闭上了，就像美美的睡着了一样。
小心翼翼的将赫连君越的遗体放好，默默的将背后白色的披风撕下一条带子缠在头上，博日台挥挥手让马车迅速离开。就在这时，只见北方溅起了大片的烟尘，博日台心里一惊，没想到羽匈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备战！”
博日台迅速的提刀上马，身后的骑兵也迅速列阵，但博日台心里更是疑惑，要知道自己可是派了不少斥候，而且都还是一人双马，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斥候发出警讯，这太不寻常了。
烟尘迅速的靠近，眼见的博日台发现前面的许多马都是空马，正在惊疑间，只见马群的速度居然慢慢的减下来了。正在惊疑间，只见烟尘里窜出几个尘土满身的人，虽然看不清眉眼，但从装束看，应该是自己派出的斥候。
“怎么回事？”将一个水囊丢给过来的斥候，博日台问道。
大口的喝了好几口水，擦擦嘴边的水珠，斥候道：“左谷稽王，是大夏的骑兵，他们让我们将多余的战马先赶过来，他们在后面殿后，等下就到。”
“大夏的骑兵？”博日他的脑袋里冒出了好几个问号，什么时候大夏派出骑兵进入草原了，怎么没人知道。不管他了，不是羽匈人就好。
示意解除警戒，让麾下的战士们休息下，同时派出一些赶马好手将这些马匹都赶到南边的大部队里去，博日台这才发现许多马匹上还有鼓鼓囊囊的包裹，连忙发话道：“那些装了东西的就不用赶了，没装东西的立即赶走。”
“是，左谷稽王。”
就在博日台忙活的这段功夫，只见一支银甲红袍的骑兵由远及近迅速驰来，打头的那个银甲白袍的家伙博日台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左谷稽王，可还记得当年远威城下的赵云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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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看着曾经的铁项王庭里那星星点点的篝火，再听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羽匈人的喧闹，所有的骁骑军将领都无言的叹了口气。一路上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赵云也是眉头紧锁，要知道在计划中，骁骑军是打算在铁项王庭休整个一两天的，这一个多月来骁骑军几乎天天都在战斗中度过，就算是铁打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征战都已经撑不住了。更何况骁骑军的给养也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干粮和战马的草料还好，饮水和箭矢都已经不太够了。
“统领，要不我们放弃一些战马吧？”苏牧低声道。
“我不甘心啊，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好马啊。”赵云苦涩的说道。
众将也都沉默了，确实将这么多战马重新扔回羽匈人的怀里换做是谁都不好受。没错，大夏确实并不缺战马，尤其是优秀的战马。但是草原上不一样，丰美的水草地是牛羊的食物，也是人口增加的基础。如果战马太多，那么牛羊就必然要少，牛羊少了人口就增长不起来，人口少了就没有足够的兵员。虽然有一些河流边可以进行垦殖，但草原毕竟是草原，想看到大片大片的耕地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出征时是每人两匹乘马两匹驮马，现在经过这些天的扫荡，战马又增加了十多万匹，至于那些死了的就没法计算了。保守估计，羽匈人损失了至少三十万匹战马。可现在要将这些战马丢下，大家甘心吗？”赵云看着诸将问道。
所有的将领都摇了摇头，十多万匹战马，在大夏就是至少三万精锐骑兵，如果要求不高的话，就是十多万骑兵。虽然这些草原战马没有大夏马场出产的战马优秀，但也都是好马。就算大夏不用，卖给周围的一些国家比如大梁王朝都是好大的一趣÷阁财产，真要丢回给羽匈人，无论是哪个大夏将军都会肉疼。
“我们骁骑军什么时候有把吃进肚子的肥肉再吐出来的道理，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全军突击，一鼓作气击穿眼前的羽匈人！”
“喏！”
篝火的火焰开始渐渐减小，狂欢的羽匈人也都一个个醉醺醺的回营帐里休息了，至于斥候？反正铁项王庭都是大羽匈的了，还有必要派斥候吗？上至右贤王佐治康平，下到普通的羽匈小兵，全都陷入周公的召唤无法自拔了。
一支黑影渐渐的靠近羽匈人的营地了，此时的营地除了明起明灭的火光，此起彼伏的鼾声，还有蛐蛐那不甘寂寞的歌唱再也没有别的了。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皎洁的月光下，赵云的龙胆枪枪尖闪烁着寒光，随着寒光指向羽匈人的营地，骁骑军的将士驱使着二十多万匹战马如同海啸般发起了冲锋。
“敌袭！”也不是所有的羽匈人读醉得那么深，比如几个半夜起来放水的家伙就发现了潮水般涌过来的黑影，如果一尊巨大的死神无情的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无情的战马踏破了羽匈人的帐篷，无数还沉浸在睡梦中的羽匈人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成为了马蹄下的亡魂。不少反应快的冲出了帐篷，但是醉眼惺忪加上手脚酸软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奔雷般的马蹄声迅速的在耳边响起，然后身体飞向了半空，嘴里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惨嚎，再掉落在地上踏为肉泥。
“右贤王！右贤王！快醒醒！”
只能说佐治康平命真的很好，由于他的大帐很靠南边，从北边发起冲锋的骁骑军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再加上他身边那批忠心耿耿的亲兵都没喝太多酒，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稍微清醒了点的右贤王，一个亲兵赶紧将战马牵过来，可是大醉的佐治康平手脚发软根本就爬不上战马。看看骁骑军越冲越近了，亲兵队长急了，赶紧拿过来一捆绳索三下五除二将佐治康平和战马捆在了一起，然后自己立即跳上战马将佐治康平的坐骑牵好，亡命的向东方狂奔。
天亮了，佐治康平就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皮裘回到了大营。损失多少暂时没人去统计，但是很明显的看出来，以他自己的大帐为起点往北方看去，一条红色的血路就在眼前。支零破碎的帐篷，如同泥浆般的血尸，将这个本来志得意满的羽匈右贤王给刺激得脸色发白。
“夏人，本贤王和你们势不两立！”
可惜远去的骁骑军听不到右贤王愤懑的悲呼，就算听到了估计也就是吐一口痰然后不屑的低估一声小气的羽匈人。
博日台看着马车上奄奄一息的大汗，又看看只剩下几十人的护卫骑兵，发现没有赫连平通的身影后，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那些一身是血的护卫骑兵，博日台轻轻的说了句：“你们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是，左谷稽王。”
看着博日台，赫连君越本来暗淡的双瞳又稍微的焕发了神采，博日台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但他也不想说什么，就那么静静地上了马车跪在赫连君越的身边。
“我知道，平通是不想让我落在羽匈人的手里，哪怕是尸体都不行，所以他宁可自己死也要让我这个快要死的人死在铁项人的怀里。”赫连君越的精神莫名的好了很多，说话都不气喘了。
“告诉于丹，赫连家族以后就融入大夏，草原，铁项不要了。从此，再也没有铁项人，只有夏人。”
“大汗！”博日台惊道。
“本汗知道很难接受，但本汗不得不说，大夏和铁项毕竟有兄弟之谊，而且两族通婚日久，现在的铁项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夏人血脉。博日台，你是草原第一勇士，也是我铁项的智者，你告诉本汗，就现在草原上的情形，铁项真的还能生存下去么？本汗不知道羽匈人渗透到草原各部族到底有多深，当年羽匈借大雪灾再以势压迫逼我铁项和其联手进攻大夏还记得不？”
“博日台当然记得，那一次之所以出兵，不仅仅是一部分贵族收了羽匈人的好处，更主要的是羽匈人还联络了好多部族南下，铁项是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不然在草原上，铁项就是众矢之的。”当年的那一战，博日台怎么不记得，本来只是大夏和铁项因为互市条件引发的小战最后变成了大战。要知道，当时在重创了武方军后，表面上看赫连君越还说要南下，但真正的高层知道要收手了，而且当时派往大夏王朝的密使都要出发了，但没想到羽匈人横插了过来。
“但本汗也要感谢羽匈人，也就是拜那次大战，铁项和大夏后来又重新订立了盟约。但是没想到羽匈人为了统一草原隐藏的如此之深，只一出手，八年，只有八年，除了我铁项和几个部族殊死抵抗撑了如此之久外，就连柔阙那样的大族都居然被羽匈人一战而灭。左谷稽王，草原已经不是当年的草原了，就算羽匈再被攻灭，铁项人也没必要再回到这里了，本汗不希望铁项人的血肉在无谓的洒在这里了。”
“左谷稽王明白了，我会劝说于丹王子的。”
“好好好……”带着嘴角的微笑，眼里的神采渐渐消散，赫连君越的眼睛轻轻的闭上了，就像美美的睡着了一样。
小心翼翼的将赫连君越的遗体放好，默默的将背后白色的披风撕下一条带子缠在头上，博日台挥挥手让马车迅速离开。就在这时，只见北方溅起了大片的烟尘，博日台心里一惊，没想到羽匈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备战！”
博日台迅速的提刀上马，身后的骑兵也迅速列阵，但博日台心里更是疑惑，要知道自己可是派了不少斥候，而且都还是一人双马，可现在居然没有一个斥候发出警讯，这太不寻常了。
烟尘迅速的靠近，眼见的博日台发现前面的许多马都是空马，正在惊疑间，只见马群的速度居然慢慢的减下来了。正在惊疑间，只见烟尘里窜出几个尘土满身的人，虽然看不清眉眼，但从装束看，应该是自己派出的斥候。
“怎么回事？”将一个水囊丢给过来的斥候，博日台问道。
大口的喝了好几口水，擦擦嘴边的水珠，斥候道：“左谷稽王，是大夏的骑兵，他们让我们将多余的战马先赶过来，他们在后面殿后，等下就到。”
“大夏的骑兵？”博日他的脑袋里冒出了好几个问号，什么时候大夏派出骑兵进入草原了，怎么没人知道。不管他了，不是羽匈人就好。
示意解除警戒，让麾下的战士们休息下，同时派出一些赶马好手将这些马匹都赶到南边的大部队里去，博日台这才发现许多马匹上还有鼓鼓囊囊的包裹，连忙发话道：“那些装了东西的就不用赶了，没装东西的立即赶走。”
“是，左谷稽王。”
就在博日台忙活的这段功夫，只见一支银甲红袍的骑兵由远及近迅速驰来，打头的那个银甲白袍的家伙博日台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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