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_小夫郎他天生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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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林桂花见宁郎一直瞟自己的肚子,笑着说:“如今寂年中了秀才,你们小两口也该是要个孩子了。”

  “唔……”谢宁搓了搓手。

  “你啊,别不好意思,寂年是个读书人,你主动些,还是有个孩子好。”

  谢宁更不好意思接话了。寂年哪里还需要他主动?他已经够吃不消的了。

  见人脸都要烧起来了,林桂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换了个话头道:“摊子生意可还好?”

  “挺好的。”谢宁点点头回答。

  林桂花接着问:“你们忙得过来吗?”

  “盘了间铺子,招两个跑堂和一个洗盘的,应能忙过来。”见林桂花有话,欲言又止的样子,谢宁奇怪地问:“四叔母怎么了?”

  “唉,这刚怀上,我也三十了,我娘不放心,想过来照顾我。”

  这是好事啊,谢宁不解。

  “但是家里统共这么点儿大,且容哥儿也十三了,叔母想求你个事儿,让容哥儿去镇上见识见识,给你家铺子打打杂洗个碗,粮食叔母家出……”

  这事儿倒不难办,两家一向和睦,爹爹也很疼容哥儿,谢宁忙打断林桂花道:“容哥儿能吃多少?一家人不说这话,一会儿我和寂年说说就是。”

  谢宁又去看容哥儿,问道:“容哥儿可愿跟哥哥去镇上?”

  容哥儿微微点头,笑的腼腆。

  “那就行,若在镇上住不惯,你想回来和哥哥说,哥哥送你回来。”谢宁轻声说,看容哥儿就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谢小玉,他怪想妹妹的。

  “快谢谢宁哥。”林桂花教育儿子。

  容哥儿轻声地说:“谢谢宁哥。”

  周寂年在屋里和周四丰商量完田地挂名之事,周四丰也提了同样的事儿,周寂年自然答应了,容哥儿怎么说也是他堂弟。

  寂年推门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远处的周温书,躲在圆木柱子后面,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在剥芸豆的小夫郎,周寂年微眯了下眼,像猫科动物一样竖起了防御姿态。

  谢宁剥着剥着,面前的阳光被挡住了,他抬头,周寂年逆光站在他面前,谢宁半睁着一只眼睛,冲着夫君憨笑。

  “回家。”周寂年伸手邀人站起来。

  谢宁顺势站起来,将手里剥的芸豆递给周寂年。

  周寂年故意不接,侧开身子。

  谢宁嘟着嘴踮起脚来,捏着一粒芸豆硬往他嘴里塞,还嚷嚷:“好吃,又甜又嫩。”

  这一幕故意露给了有心人看,有心人周温书转身回屋了,周寂年咬了嫩芸豆目视周温书的背影。

  “要是有豆腐的话,这豆子炒来可香了。”见夫君没应声,谢宁疑惑地顺着周寂年的目光扭头,他后方那处房檐下只有一根粗木,什么也没有。

  “看什么?”

  周寂年回头,去牵小夫郎的手,“没什么,走吧。”

  “唔。”

  ……

  越近谢家院子,谢宁的步伐越轻快,能看见院子了之后,索性一溜小跑扯着脆糯的嗓子喊:“阿父!我回来了!”

  “二哥!”谢小玉扑过来开了院门,两兄妹边朝里面走,边你问我答。

  留周寂年在后面反锁院门,他在周家孙子辈里也排第二,他与宁郎天生一对。

  “宁哥儿回来了?”谢大树起初听见二儿子叫门,以为是幻听了,这会儿听见声音越来越近,忙出来迎接,看到跟在后面的儿婿,更加热情了。

  “都回来了?”谢大树又去唤谢孙氏,“快去烧壶热水,好叫孩子们吃茶。”

  “诶,这就去。”这人不天天在跟前,谢孙氏就安生了,确实也不容易见一次,再者人家是案首夫郎了,她应声勤快地去烧水。

  “二哥,你来……”谢小玉站在门口喊哥。

  谢宁也坐不住,也不渴,起身就跟去了,原来谢小玉唤他摘榆钱。

  谢家在村中还算富足,在后院儿栽了棵榆树,因着榆树的种子长的像一串一串的铜钱,所以叫榆钱,谐音‘余钱’,于是谢大树便栽种了一颗讨个口彩。

  榆树柳垂下来,每个枝条上一簇一簇的嫩绿色榆钱,谢宁挽起袖子垫着脚去扯,谢小玉捧着簸箕在一旁接。

  大哥谢尧忙着读书学习,二哥谢宁不在家,亲胞哥谢轩天天跟在娘亲后头,吃的胖乎乎,动弹一下都叫爹,谢小玉可馋坏了榆钱了。

  谢大树在堂屋请周寂年坐上座,周寂年偏了下头就能看见院子里,清瘦的小夫郎垫着脚摘榆钱的身影,所以不愿意换座。

  谢尧随他视线看去,院子里弟弟和妹妹馋猫样子,也就是周寂年对他弟弟倾心,才能觉得赏心悦目。

  “甭瞧了,走吧,去帮我弟弟摘榆钱。”

  正中下怀,周寂年一点儿也不觉尴尬,起身就跟着去了院子。

  谢大树背着手走到门口望着一众子女,“呵呵……”笑了一声,对周寂年是哪哪都满意。

  周寂年辛辛苦苦帮着小夫郎摘了满满一簸箕的榆钱,谢宁领着谢小玉就去了灶房,两人拿白糖拌了一碗直接偷吃。

  晚上除了香菇烧鸡、小土豆炖腊肉、炒青菜外,还有糖拌榆钱和榆钱饭。榆钱可是个好东西,消除湿热助消化、通肠胃。

  在谢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被村长邀请去吃晌午饭,当朝人云‘民不与官斗’,能与官说上话的就是秀才了,更何况周寂年这个秀才第一,与案首套套近乎只会有利。

  吃饭的时候,周寂年坚决不坐主位,姿态很有读书人的谦卑。村长一家人看在眼里,周老六和人家案首真是没法比。

  瞧瞧人家案首这气度,再瞧瞧周老六那一朝得道鸡犬升天的架势,唉。

  两个人再回镇上,变成了三个人。容哥儿还是第一次上镇,一路上都好奇的四处打量,被两个哥哥领去了馄饨摊儿。

  林锦见了容哥儿,果然很是开心,给容哥儿下了满满一碗的鱼肉馄饨,坐在一旁问他家里琐事。

  谢宁坐在长凳上,支棱着耳朵听隔壁桌闲话。

  “听说了吗?香楼的玉荷姑娘失踪了!”

  “哟?没听说,她是跟人跑了?”

  “闹那么大你没听说?那朱家大少爷跑去香楼砸了一通,说是约了玉荷姑娘,左右都等不来人,骂香娘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后来呢?”

  “香娘直呼冤枉,找来打手对峙,打手说确实是把玉荷姑娘送上了山。今天我给山庄送菜,亲眼瞧了十几个官兵入山寻人了。”

  “哟,山可大了,那不好寻啊。”

  “要我说啊,肯定跟人跑了,姑娘家哪可能在山里呆一夜?”

  “可不是么……”

  “……”谢宁听得入神,身子都要歪到凳子外面去了。

  周寂年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并未过多关心,见小夫郎要摔了,伸手扶住他,“我回家去,你呢?”

  “那我也回去。”谢宁索性也不听了,“容哥儿,还吃得下吗?哥哥带你回家休息会儿,晚上做好吃的。”

  “够了,吃不下啦,宁哥。”容哥儿把汤喝的干干净净。

  容哥儿新到一个环境,放下包裹不好意思休息,赶忙跑出来去帮谢宁烧灶。

  谢宁正在烧开水,打算泡梅干菜,晚上做梅菜扣肉。不怪他圆润了些,天天嘴馋,在家里研究好吃的,周寂年纵着他,知道他想开酒楼,这些全当是他的预备工作了。

  谢宁捧了梅干菜放木盆里,“容哥儿怎么不休息会儿?不用拘束,去睡吧。”

  “我不困,我想和宁哥一块。”容哥儿凑上来,“宁哥要做什么?我帮你。”

  “做梅菜扣肉吃,那你帮我舀热水到这盆里吧。”

  容哥儿去拿瓢去水缸舀水,梅菜扣肉一般都是过年才有的吃,馋的他直咽口水。

  谢宁将五花肉清洗干净,也不切,整条放进锅里,加水,放入葱姜、桂皮、八角、一小勺白酒,烧火炖煮。

  烧火期间,还去拿了两个红薯和一把花生,丢进灶里烘烤。

  两刻钟后,捞起五花肉,趁热撒上酱。谢宁扒了烤红薯和花生出来,两个小哥儿坐在灶台前的板凳上啃红薯吃。

  烤红薯又糯又甜,烤花生贼烫嘴,于是他剥了把花生米放碗里,让容哥儿给书房里的寂年端去。

  谢宁再烧火倒油,把还冒热气的五花肉放锅里煎烤,转小火煎的五花肉肥油都溢出来,才捞起肉来放凉。

  等容哥儿再回来灶房,让他把泡软的梅干菜洗干净。谢宁将洗干净的梅干菜下锅,用之前有调味的肉汁来煮菜,倒些许白糖,待它焖煮一刻钟的时间。

  梅菜扣肉最后一步就是,肉切片垫在碗底,上面铺满煮过的梅菜干,蒸上两刻钟,碗拿出来倒扣,就可以食用了。

  趁着蒸肉的功夫,谢宁又炒了两个青菜,有容哥儿帮他烧火,他轻松了不少,不过他从小就爱在灶房里转悠,本也不嫌累。

  ……

  从村里回来的第二天,周寂年去铺子里提诗。考虑到镇上百姓大多都不识字,多写了些启蒙时期的诗词。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等等出自孔子的诗句。

  等墨迹干透,两日后,周氏馄饨牌匾一挂,正式开业!

  周寂年教了谢宁识墙上字,谢宁自信满满地在店里,看到有带孩童来铺子,那孩童作小书童打扮,他就会去和孩童炫耀,“你知道墙上写的是什么字吗?”

  若小孩子摇头,一脸懵懂,他就会一脸自豪地解释:“这里写的是‘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书读多了,就可以考功名了。”

  “还有那里写的是‘立志宜思真品格,读书须尽苦功夫’,功名不是那么好考的,所以读书一定要能吃苦,知道吗?”

  那孩童还懵懵懂懂,大人则兴奋坏了,连连道谢,“多谢小郎君,儿啊,快谢谢哥哥。”

  谢宁炫耀完又不好意思了,勾着手指抿着嘴,笑的好生腼腆。

  他每天都要去铺子里读他夫君写在墙上的诗,反反复复念个好几遍,一家人包括跑堂的竟然都认识字了。

  清水镇的百姓说,去案首馄饨能学到大道理,你去东街文人圈子里都不可能学的到。

  有人问了,“案首馄饨?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铺子?”

  “嗨,你问周氏馄饨在哪?咱老百姓不识字不知道!但你若问案首馄饨?北街集市,铺子里满墙字儿的就是了。”

  这生意红红火火,银子赚的也多,周老三老两口却越发清闲了,每天调了馅儿就成,有人来点馄饨,请的帮厨麻利的把馄饨一包,下锅煮熟就上桌。

  一闲下来,林锦不免就盯上了儿夫郎的肚子。

  这天五人在屋里吃饭,林锦很随意地一开口:“眼看着家里日子越过越好,家里啥也不缺了,就缺个小娃儿……”

  谢宁咬了筷子,无辜地看爹爹。

  周寂年夹了一块腊肉给小夫郎,没接话茬另说:“明日地里播种,我回趟村里,宁郎随我去吗?”

  “好!”谢宁把腊肉塞嘴里,大口大口地嚼,咸香紧实的腊肉就马上让他忘了刚刚爹爹说的话了。

  “行吧,你注意些,莫下地,仔细伤了手,握不住笔杆子了。”林锦交代完又冲儿夫郎说:“寂年听你的,他若忙忘了,你说说他。”

  他说的倒是实话,有时候他这个做爹的,说的话还不如宁郎一个眼神管用。

  林锦都习惯了,生了个夫管严的儿子,儿夫郎眉头一皱,他儿子连根头发丝都柔了。

  谢宁‘嗯嗯’点头,吃好喝好。

  周寂年心里笑,他养小鱼的成果还算喜人,小夫郎乖乖巧巧没有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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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双更哈,写古文头顶多多少少有点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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