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个接一个（6）
简欣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迟疑地说道：“对不起。”
她习惯了，他是承宇的爸爸，虽然她不是很喜欢他，但却她无法恨他。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小雨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应该开心，可是，我好像做错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透过他的声音她在脑海里模拟出了他当前的模样，他很痛苦，这让她很担心：“志俊你怎么了？”
“院长妈妈也不要我们了，怎么办，我错了，我错了。”曹志俊跪在地上，狠狠的用脑袋撞击地面。
“志俊你冷静，你告诉我你在哪。”
曹志俊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在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孤儿院，这里好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连院长妈妈也不在这里了，我应该怨她的，她本来可以阻止一切发生，可是她没有，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我……”
“院长妈妈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简欣终于抓住了重点。
“她走了，不要我们了，她狡猾的自杀了，就在上周，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小雨，我后悔了，我想院长妈妈，我……”
电话滑落地面，简欣呆呆的看着箱子，耳朵里很嘈杂，她无法确定她方才听到的声音是真是假。
如果可以早一点，她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回去看院长妈妈，哪怕是通个电话也好，可是她为什么那么矫情，她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点，她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声谢谢，谢谢她的照顾，谢谢她的爱。
基地深处的一个实验室里，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难得安静的坐下来喝一杯茶。
“没意思啊没意思，最近的生活太平静了，偶尔出现那么一件有趣的事，对手也太过低级，随意套两句话就全交代了。”
吕亚杰推开茶杯，他不喜欢喝含有咖啡因的饮品，他不需要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提升注意力、保持头脑清醒。
全毅将茶杯推回到他面前：“你不用这么惧怕它，合适的剂量是没有危害的。”
“给我一个喝它的理由。”
全毅撇撇嘴：“味道不错。”
“没有任何意义。”吕亚杰是个倔强而又不容易被说服的人。
“你这话应该让崔智听到，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全毅抬起茶喝了一口。
“食物只是为了生存，他知道我对食物的要求只有一个，安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他对生命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你的人生真是无趣。”这就是全毅对他的评价。
“你不是我岂会懂我的人生。”吕亚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觉得那位的人生有趣吗？”全毅打开投影，屏幕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看着真是一位好人。
“这人不简单，日益猖狂却从未受到惩罚看得出他很谨慎，只是再厉害的人在我面前都得认栽。”吕亚杰自负的靠在椅背上，在他眼里别人都是笨蛋，都是可以被他玩弄于鼓掌的小丑。
“你不过是利用了他人性的弱点——无法满足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曹志俊，你可不是一个善人。”
“交易。”他修长的手指竖立在嘴唇中间，表示详细的内容无可奉告。
他不说全毅也知道是什么交易：“他偏心了，为了汤夏，他还是出卖了她。”
“这不叫出卖，我又不会伤害她，你要相信我是一个好人，不过她的背景好像不太简单呢，查了这么久一点结果都没有。”真是让他头疼。
“虽然她比普通人可能特别了那么一点点，但她似乎还没有特别到有资格进入基地，所以应该是有人希望她进来。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我奉劝你查不出来就别查了，别引火烧身。”全毅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口倾斜而出，注入杯中，那么的优雅。
“非也非也，你可能低估她了，引她进来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大脑的边缘系统可是很不一样哦！”
吕亚杰站起身走到了门边，他今天话说得有点多，言多必失，他还是快快离去比较好，全毅可不是一个善茬。
全毅看着投影，眼角带笑，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据一个罪犯样本统计，儿童猥亵作案者29的罪犯是受害者的亲生父母，29是其他家长，40是受害者的其他照料者。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数据，你说这个数据应该从生物学角度、心理学角度、还是两者兼顾来分析？”
吕亚杰脚步有一瞬的停顿，嘴角勾起一抹笑离开了实验室。
大朵大朵的云彩悬在飞机下方，就是那诱人的棉花糖。
简欣站在墓碑前，放下一包糖果，都是当初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磕了三个头，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很难过？”简莫开着车，专注的看着宽阔的道路，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
“院长妈妈对我很好。”简欣低着头，眼睛红红含着泪却没有掉下。
“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你已经哭了一天了，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眼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住你的情绪。”他总是那么理智，似乎无论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
她伤心不仅是因为死亡，更多是遗憾：“哥，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的心是石头长的。”
“是吗？”简莫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脑里突然涌出一个问题，她看着他的侧脸，许久问出了口：“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年纪轻轻就嫌命长了？”
“当然不是，你不是说分离是不可避免的吗？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你希望我难过吗？”
“希望。”伤心说明他心里有她，哥哥对她很好，但她总是不踏实，没有安全感。
“既然你希望那我会适当的难过一会儿。”他一脚刹车，在一个森冷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他的回答没有一点诚意，简欣失落地打开车门，看着清冷的孤儿院，感觉心好凉。
她隔着铁门往里张望，当初的泥地现在已经铺上了水泥，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杂草，倒是多了不少新的游乐设施，只有小楼还透着熟悉感，只是更老旧了，大门敞开着，一条黑漆漆的走廊看不见尽头。
可是就在这样的走廊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人影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阳光撒在了他的身上，她认出来了，他笑得那么灿烂、单纯，就和小时候一样。
他快速跑到她面前，抓着铁门，说：“小雨，你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好一会儿呢！”
“你在里面做什么？”简欣朝里面仔细望了望，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我在找我们小时候的痕迹。”他笑得天真。
“走吧。”这里人都没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你不进来看看吗？”她的反应平淡得令他失望。
“看过了，走吧。”她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了。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他朝简莫望了一眼，转过身孤独地走向秋千，一个人轻轻的荡着。
简欣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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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了，他是承宇的爸爸，虽然她不是很喜欢他，但却她无法恨他。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的错！小雨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应该开心，可是，我好像做错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透过他的声音她在脑海里模拟出了他当前的模样，他很痛苦，这让她很担心：“志俊你怎么了？”
“院长妈妈也不要我们了，怎么办，我错了，我错了。”曹志俊跪在地上，狠狠的用脑袋撞击地面。
“志俊你冷静，你告诉我你在哪。”
曹志俊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在我们曾经一起生活的孤儿院，这里好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连院长妈妈也不在这里了，我应该怨她的，她本来可以阻止一切发生，可是她没有，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我……”
“院长妈妈怎么了？你说她怎么了？”简欣终于抓住了重点。
“她走了，不要我们了，她狡猾的自杀了，就在上周，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小雨，我后悔了，我想院长妈妈，我……”
电话滑落地面，简欣呆呆的看着箱子，耳朵里很嘈杂，她无法确定她方才听到的声音是真是假。
如果可以早一点，她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回去看院长妈妈，哪怕是通个电话也好，可是她为什么那么矫情，她为什么就不能勇敢点，她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声谢谢，谢谢她的照顾，谢谢她的爱。
基地深处的一个实验室里，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难得安静的坐下来喝一杯茶。
“没意思啊没意思，最近的生活太平静了，偶尔出现那么一件有趣的事，对手也太过低级，随意套两句话就全交代了。”
吕亚杰推开茶杯，他不喜欢喝含有咖啡因的饮品，他不需要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提升注意力、保持头脑清醒。
全毅将茶杯推回到他面前：“你不用这么惧怕它，合适的剂量是没有危害的。”
“给我一个喝它的理由。”
全毅撇撇嘴：“味道不错。”
“没有任何意义。”吕亚杰是个倔强而又不容易被说服的人。
“你这话应该让崔智听到，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全毅抬起茶喝了一口。
“食物只是为了生存，他知道我对食物的要求只有一个，安全。”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他对生命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你的人生真是无趣。”这就是全毅对他的评价。
“你不是我岂会懂我的人生。”吕亚杰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觉得那位的人生有趣吗？”全毅打开投影，屏幕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看着真是一位好人。
“这人不简单，日益猖狂却从未受到惩罚看得出他很谨慎，只是再厉害的人在我面前都得认栽。”吕亚杰自负的靠在椅背上，在他眼里别人都是笨蛋，都是可以被他玩弄于鼓掌的小丑。
“你不过是利用了他人性的弱点——无法满足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帮曹志俊，你可不是一个善人。”
“交易。”他修长的手指竖立在嘴唇中间，表示详细的内容无可奉告。
他不说全毅也知道是什么交易：“他偏心了，为了汤夏，他还是出卖了她。”
“这不叫出卖，我又不会伤害她，你要相信我是一个好人，不过她的背景好像不太简单呢，查了这么久一点结果都没有。”真是让他头疼。
“虽然她比普通人可能特别了那么一点点，但她似乎还没有特别到有资格进入基地，所以应该是有人希望她进来。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我奉劝你查不出来就别查了，别引火烧身。”全毅拿起茶壶，茶水从壶口倾斜而出，注入杯中，那么的优雅。
“非也非也，你可能低估她了，引她进来的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大脑的边缘系统可是很不一样哦！”
吕亚杰站起身走到了门边，他今天话说得有点多，言多必失，他还是快快离去比较好，全毅可不是一个善茬。
全毅看着投影，眼角带笑，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据一个罪犯样本统计，儿童猥亵作案者29的罪犯是受害者的亲生父母，29是其他家长，40是受害者的其他照料者。这真是一个有趣的数据，你说这个数据应该从生物学角度、心理学角度、还是两者兼顾来分析？”
吕亚杰脚步有一瞬的停顿，嘴角勾起一抹笑离开了实验室。
大朵大朵的云彩悬在飞机下方，就是那诱人的棉花糖。
简欣站在墓碑前，放下一包糖果，都是当初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磕了三个头，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很难过？”简莫开着车，专注的看着宽阔的道路，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
“院长妈妈对我很好。”简欣低着头，眼睛红红含着泪却没有掉下。
“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你已经哭了一天了，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眼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住你的情绪。”他总是那么理智，似乎无论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是小事。
她伤心不仅是因为死亡，更多是遗憾：“哥，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的心是石头长的。”
“是吗？”简莫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脑里突然涌出一个问题，她看着他的侧脸，许久问出了口：“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年纪轻轻就嫌命长了？”
“当然不是，你不是说分离是不可避免的吗？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难过吗？”
“你希望我难过吗？”
“希望。”伤心说明他心里有她，哥哥对她很好，但她总是不踏实，没有安全感。
“既然你希望那我会适当的难过一会儿。”他一脚刹车，在一个森冷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他的回答没有一点诚意，简欣失落地打开车门，看着清冷的孤儿院，感觉心好凉。
她隔着铁门往里张望，当初的泥地现在已经铺上了水泥，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杂草，倒是多了不少新的游乐设施，只有小楼还透着熟悉感，只是更老旧了，大门敞开着，一条黑漆漆的走廊看不见尽头。
可是就在这样的走廊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她怀疑自己眼花了，人影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阳光撒在了他的身上，她认出来了，他笑得那么灿烂、单纯，就和小时候一样。
他快速跑到她面前，抓着铁门，说：“小雨，你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好一会儿呢！”
“你在里面做什么？”简欣朝里面仔细望了望，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我在找我们小时候的痕迹。”他笑得天真。
“走吧。”这里人都没了，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你不进来看看吗？”她的反应平淡得令他失望。
“看过了，走吧。”她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了。
“你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他朝简莫望了一眼，转过身孤独地走向秋千，一个人轻轻的荡着。
简欣站在那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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