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灰色（4）
“把你的眼睛转过去，不要盯着我。”他知道自己很美，美到男人都忍不住动心。
简欣听话的将视线转回屏幕上，待他消失在眼角的余光范围，才又抬起头。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若说之前的他让人感觉死气沉沉没有生气，那现在的他就是初升的太阳，让人心情愉悦。只是一开口，依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好在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给简欣带一份加热过的午饭。
“我待会儿要出去，你要做的就是继续记忆文件夹里的内容，包括图片上的每一个细节，你什么时候全部记住了，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放放风。”
“我想先回家一趟。”她连着几天没回家，这似乎不太好。
“可以，不过回去就别来了。”杜恒丢下一句话抬着碗回了卧室。
她看着他的背影颓丧的靠在椅背上，无意识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简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她午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贴在电脑屏幕上的字条，她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我需要离开几日，我相信这几日你不会饿死，不要尝试离开，我相信你已经试过了，你是没有办法打开大门的，安心在这里呆着。”
她扯掉便签扔进垃圾桶，继续她的任务。
当时的她并没有多想，她以为他只是离开一两天，最多三四天，却没有猜到他这一走就是十多天。
这十多天她除了接到哥哥打来的一个电话之外再没有与外界有过任何联系。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她唯一的娱乐就是记忆文件夹里的内容。
她心情越来越低沉，她迫切的想看到外面的世界。
她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拉开了窗帘，可惜每次迎接她的都是严严实实的墙壁，没有奇迹发生。在这里除了灯光她感受不到一点光明。
她再一次开始思考活着的意义，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世界这么大她却只能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吃着冷冻食物，盯着一尘不变的屏幕，她没有记忆的动力，她找不到这么做的意义。
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状态的不正常、心灵的扭曲。悬案带给她的不再是令她恐惧的人心，而是渴望已久的同伴，仿佛一个抱着木板漂浮在大海上放弃挣扎的人看到了一叶扁舟那样激动。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她会兴奋得颤抖，会开心的露出令自己害怕的微笑，会振奋的睡不着觉。
这些案件的发生在她看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她懂他们，她很理解他们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的痛苦、满足和兴奋，这就像吃药一样，一旦体验到那种愉悦与放空就很难停止。
整个文件她都记住了，这比她预想的快了太多，记忆仿佛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如果给她纸笔，她觉得她能分毫不差的还原图片的每一像素。
她感受到自己无穷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觉了，她一点也不困，一点也不饿，她感觉她拥有了全世界，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
她觉得自己需要释放体内无穷的力量，不让她一定会膨胀而死。
她张开嘴缓缓靠近椅背，轻轻咬住那根看似坚硬实着松软的木头。
她慢慢闭合牙齿，感觉到牙齿嵌入了椅背，而她的力量还不至于此，她继续发力，木头因挤压改变了形状，她感受到牙根处传来又酸又酥的快感，随着这股快感从心里溢出，心中压抑许久的烦闷也消失了。
一壶茶，一杯咖啡，飘散的蒸汽在空中旋转纠缠，闻起来很是诱人。
“你手上的事情有进展了？”全毅抬起茶杯嗅了嗅，又放到了桌上。
“这不是没进展才来找你聊聊嘛，我实在是没有头绪，都是些陈年旧案，现在要去找证据也不容易，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突然把这些翻出来。”
想到这个杜恒就头大，就因为这事他的头发都被他揪稀疏了。
“听说简欣去给你帮忙了？”他有一种直觉，这事是专为她准备的，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不透。
“别提了，你说她能给我帮什么忙？什么都不会，不妨碍到我思考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吕疯子向上头申请让她来盯着我的？”
吕亚杰一直嫌弃他的生活不健康，同时又羡慕他不论怎么折腾颜值都在线的体质。
“你觉得他会有那样的好心？”他应该更希望杜恒哪天猝死无人知晓吧。
“好像确实没有！那把她弄来我这做什么？还指明要让她接触那些案件，也不知道她记住多少了。”杜恒摩擦着咖啡杯，瞟了一眼杯里黑色的液体，却抬起了一旁的温开水。
全毅心微微一跳，杜恒接触的都是绝密资料，肯定不会允许她拷贝带走，而他家他去过一次，就是一个牢笼：“你别告诉我你出来的这几天一直将她关在你家里！”
“对啊！怎么了？她那么笨，我不在的这几天如果让她回家，她何年马月才能记住所有信息。”杜恒说的理所当然，智商不足勤奋来凑，难道不对？
“你还说吕老师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你现在快回去，不然就出大事了。”全毅站起来开始赶人。
“出什么大事？我那有多安全你又不是不知道，刀枪不入，就算整栋楼都起火了，我那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在里面很安全的！”他还不想走，他今日来还有正事要请教。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长期不跟外界接触会出问题的？”
“能出什么问题，我还不是经常一个人在家一待就是一个月，我现在依然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你们这些人就是太敏感，整天一惊一咋的！”杜恒不屑的说。
“那你确定你宅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你没有看新闻？你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交流？”
当初他在他那想打个电话都困难，唯一能上网的就只有他那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卧室，外人在他家就相当于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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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欣听话的将视线转回屏幕上，待他消失在眼角的余光范围，才又抬起头。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若说之前的他让人感觉死气沉沉没有生气，那现在的他就是初升的太阳，让人心情愉悦。只是一开口，依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好在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给简欣带一份加热过的午饭。
“我待会儿要出去，你要做的就是继续记忆文件夹里的内容，包括图片上的每一个细节，你什么时候全部记住了，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放放风。”
“我想先回家一趟。”她连着几天没回家，这似乎不太好。
“可以，不过回去就别来了。”杜恒丢下一句话抬着碗回了卧室。
她看着他的背影颓丧的靠在椅背上，无意识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简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当她午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贴在电脑屏幕上的字条，她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我需要离开几日，我相信这几日你不会饿死，不要尝试离开，我相信你已经试过了，你是没有办法打开大门的，安心在这里呆着。”
她扯掉便签扔进垃圾桶，继续她的任务。
当时的她并没有多想，她以为他只是离开一两天，最多三四天，却没有猜到他这一走就是十多天。
这十多天她除了接到哥哥打来的一个电话之外再没有与外界有过任何联系。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她唯一的娱乐就是记忆文件夹里的内容。
她心情越来越低沉，她迫切的想看到外面的世界。
她无数次控制不住自己拉开了窗帘，可惜每次迎接她的都是严严实实的墙壁，没有奇迹发生。在这里除了灯光她感受不到一点光明。
她再一次开始思考活着的意义，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世界这么大她却只能缩在狭小的空间里，吃着冷冻食物，盯着一尘不变的屏幕，她没有记忆的动力，她找不到这么做的意义。
她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状态的不正常、心灵的扭曲。悬案带给她的不再是令她恐惧的人心，而是渴望已久的同伴，仿佛一个抱着木板漂浮在大海上放弃挣扎的人看到了一叶扁舟那样激动。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她会兴奋得颤抖，会开心的露出令自己害怕的微笑，会振奋的睡不着觉。
这些案件的发生在她看来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她懂他们，她很理解他们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的痛苦、满足和兴奋，这就像吃药一样，一旦体验到那种愉悦与放空就很难停止。
整个文件她都记住了，这比她预想的快了太多，记忆仿佛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如果给她纸笔，她觉得她能分毫不差的还原图片的每一像素。
她感受到自己无穷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觉了，她一点也不困，一点也不饿，她感觉她拥有了全世界，她感觉自己就是这个世界。
她觉得自己需要释放体内无穷的力量，不让她一定会膨胀而死。
她张开嘴缓缓靠近椅背，轻轻咬住那根看似坚硬实着松软的木头。
她慢慢闭合牙齿，感觉到牙齿嵌入了椅背，而她的力量还不至于此，她继续发力，木头因挤压改变了形状，她感受到牙根处传来又酸又酥的快感，随着这股快感从心里溢出，心中压抑许久的烦闷也消失了。
一壶茶，一杯咖啡，飘散的蒸汽在空中旋转纠缠，闻起来很是诱人。
“你手上的事情有进展了？”全毅抬起茶杯嗅了嗅，又放到了桌上。
“这不是没进展才来找你聊聊嘛，我实在是没有头绪，都是些陈年旧案，现在要去找证据也不容易，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突然把这些翻出来。”
想到这个杜恒就头大，就因为这事他的头发都被他揪稀疏了。
“听说简欣去给你帮忙了？”他有一种直觉，这事是专为她准备的，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想不透。
“别提了，你说她能给我帮什么忙？什么都不会，不妨碍到我思考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吕疯子向上头申请让她来盯着我的？”
吕亚杰一直嫌弃他的生活不健康，同时又羡慕他不论怎么折腾颜值都在线的体质。
“你觉得他会有那样的好心？”他应该更希望杜恒哪天猝死无人知晓吧。
“好像确实没有！那把她弄来我这做什么？还指明要让她接触那些案件，也不知道她记住多少了。”杜恒摩擦着咖啡杯，瞟了一眼杯里黑色的液体，却抬起了一旁的温开水。
全毅心微微一跳，杜恒接触的都是绝密资料，肯定不会允许她拷贝带走，而他家他去过一次，就是一个牢笼：“你别告诉我你出来的这几天一直将她关在你家里！”
“对啊！怎么了？她那么笨，我不在的这几天如果让她回家，她何年马月才能记住所有信息。”杜恒说的理所当然，智商不足勤奋来凑，难道不对？
“你还说吕老师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你现在快回去，不然就出大事了。”全毅站起来开始赶人。
“出什么大事？我那有多安全你又不是不知道，刀枪不入，就算整栋楼都起火了，我那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在里面很安全的！”他还不想走，他今日来还有正事要请教。
“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长期不跟外界接触会出问题的？”
“能出什么问题，我还不是经常一个人在家一待就是一个月，我现在依然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你们这些人就是太敏感，整天一惊一咋的！”杜恒不屑的说。
“那你确定你宅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你没有看新闻？你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交流？”
当初他在他那想打个电话都困难，唯一能上网的就只有他那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卧室，外人在他家就相当于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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