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自责（9）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里的两人僵持着没有分出胜负。
“老师，她应该不会独自离开。”全毅将棋盘收到一旁，不打算继续进行下去。
邱褐静默了一会儿：“和我说说她为什么杀人。”
“学生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遭遇侵犯防卫过当。”
“昨晚知道我要杀她，她都没有将我置于死地，她当时是有多么的愤怒才会失控将人错手杀了。”邱褐搓着下巴说。
“应该不是完全失控，她以前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若要杀死一个强壮的男子一定是经过冷静思考计划的。而且她昨晚没有下死手可能是因为之前杀人的罪恶感，导致她犹豫了。”
“不管怎么样，侵犯可能是她心里的脆弱点。”相同的情景可能让她再次失控，他很想看到无法反抗的她绝望的样子。
“老师，你玩可以，但我就这么一个徒弟，请您一定留她一条小命。”
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书上看了就能完全明白的，设身处地的感受比什么都来得强烈。老师是个很好的引导者，一定能让她体验到很多不同的心境。
“放心啦，放心啦。”嘴上虽然这样答应着，但他这人做事全凭一时高兴，如果什么时候玩高兴了，他也不能保证能让她活下来。
“我有些事，离开一会儿，这几天就委屈您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等这几天过了他再降低安全等级，让他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去吧去吧。”邱褐躺在简陋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天下午全毅给简欣进行催眠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她被关在杜恒的空间里，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空间里很多地方都是加密的，内部连线也需要瞳孔识别，杜恒除了星图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背星体的运动轨迹成了她唯一的消遣。
随着秒针的旋转，催眠渐渐失效了，她心理活动越来越频繁。
关得越久人越敏感。当感受到空气的波动，简欣机警的望向身后，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
“记住多少了？”杜恒朝她露出大大的笑。
简欣从沙发上跳起，向他飞奔而去，一记虚招急切地往门外逃。
杜恒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的打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急，今天就是带你出去放风的，去把鞋子穿好。”
“你有这么好心？”她狐疑地问道。
“去不去随你，要去就快点。”
“去！”简欣摔开他的手，快速穿好鞋：“走吧。”
他嫌弃的扫了一眼她邋遢的模样，双手插包走在前面。
“你要带我去哪？”外面的空气真好，虽然实质上并没什么区别，但心情不一样。
“志俊要你去看他的实验。”他可不觉得那个实验有欣赏性，那家伙就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打赌他那里不仅仅只是救人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看来实验已经准备好了。
他把她带到手术准备室，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了。
曹志俊见到她很开心，拿了一套手术服给她：“这个实验最难的是前期准备，今天的很简单，你待会儿站我旁边。”
“好。”简欣按照他的指示进了一旁的消毒室。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成年人，已经打了麻醉，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
医生将真菌注入实验对象体内，退到一旁观察生命体征。
“还记得我之前带你看的僵尸蚂蚁菌吗？”全毅看着屏幕上实时的肌肉活动说。
简欣点点头，不明白今天这个实验与志俊有什么关系，他更像是一个观摩者。
“那类真菌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可以控制寄主的肌肉还能对大脑进行精神控制，所以我们一直在尝试让这种真菌能在人体内生存，帮助瘫痪的人再次站起来，同时也可以通过分泌神经递质帮助例如神经性厌食症之类的患者产生饥饿感辅助进食。”
“那你们成功了吗？”既然开始在人体上实验，她想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志俊点点头：“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成功了，现在开始做临床实验。”
“能完全控制住真菌吗？”她记得那种真菌的行为是为了繁殖，而目前的结果却是阻断了它的繁殖。
“我们尽可能的延长了真菌的生存周期，同时还有一种抗僵尸真菌的真菌，对这种真菌我们也做了培育，一旦僵尸蚂蚁菌失控，就用这种菌进行抑制。”
任何设想都需要通过实验证明可行性，在成功前，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最后到底是真菌控制了人，还是人控制了真菌，还是双赢，现在他也不无法下结论。
“这是志愿者？”简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
“不算是志愿者，是买来的实验对象。”
简欣‘刷’的转过头望着他，现在的她对这个词很敏感。
“你放心，我们算是走合法途径买的。”曹志俊安抚道，实验需要牺牲者，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合法途径她知道，就是从白咖合法的奴隶买卖组织买人。
白咖太贫瘠，有富裕的家庭，但那是少数，大多是贫穷的人，为了繁衍，很多人只能把自己或儿女卖了养活家里的其他人，运气好还能弄份家仆的活吃饱穿暖，运气不好这一生就提前结束了。
而在蓝茨任何人口买卖都是违法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把基地建在离白咖这么近的地方的原因。
想到小枣可能被卖到类似的地方，简欣心里就难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志俊终于观察到菌丝包裹住了肌肉，他松了一口气：“你们监控着，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拉着简欣就出了实验室。
“你不继续看着？”她拖下实验服。
“不用，我就负责细菌培养，在那也没用，而且有监控记录，如果后续有需要，回放录像就可以。终于忙完了，可以好好带你到处走走。”
他知道她被关了许久心里肯定不舒服，自己说好带她来旅游结果变成现在这样，若不赶紧弥补，恐怕她再也不会接受自己的邀约了。
到处走走是其次，她更关心：“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去，具体时间要看实验效果做决定。”
简欣眼神瞬间暗淡了。
“小雨，你很清楚你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是他小看她，这是事实。
“但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自己不行，这是逃避。”这是她做事的态度。
他捧住她的脑袋：“你那样做是犯法，难道你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条人民再叠加一些罪行也无所谓？”
“难道我明知有办法救回他，却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原谅她做不到。
“既然你生活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而且应该做的事。”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这话很没有说服力：“你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遵守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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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她应该不会独自离开。”全毅将棋盘收到一旁，不打算继续进行下去。
邱褐静默了一会儿：“和我说说她为什么杀人。”
“学生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遭遇侵犯防卫过当。”
“昨晚知道我要杀她，她都没有将我置于死地，她当时是有多么的愤怒才会失控将人错手杀了。”邱褐搓着下巴说。
“应该不是完全失控，她以前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若要杀死一个强壮的男子一定是经过冷静思考计划的。而且她昨晚没有下死手可能是因为之前杀人的罪恶感，导致她犹豫了。”
“不管怎么样，侵犯可能是她心里的脆弱点。”相同的情景可能让她再次失控，他很想看到无法反抗的她绝望的样子。
“老师，你玩可以，但我就这么一个徒弟，请您一定留她一条小命。”
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书上看了就能完全明白的，设身处地的感受比什么都来得强烈。老师是个很好的引导者，一定能让她体验到很多不同的心境。
“放心啦，放心啦。”嘴上虽然这样答应着，但他这人做事全凭一时高兴，如果什么时候玩高兴了，他也不能保证能让她活下来。
“我有些事，离开一会儿，这几天就委屈您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等这几天过了他再降低安全等级，让他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去吧去吧。”邱褐躺在简陋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天下午全毅给简欣进行催眠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她被关在杜恒的空间里，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空间里很多地方都是加密的，内部连线也需要瞳孔识别，杜恒除了星图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背星体的运动轨迹成了她唯一的消遣。
随着秒针的旋转，催眠渐渐失效了，她心理活动越来越频繁。
关得越久人越敏感。当感受到空气的波动，简欣机警的望向身后，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猫，竖起了浑身的毛。
“记住多少了？”杜恒朝她露出大大的笑。
简欣从沙发上跳起，向他飞奔而去，一记虚招急切地往门外逃。
杜恒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的打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急，今天就是带你出去放风的，去把鞋子穿好。”
“你有这么好心？”她狐疑地问道。
“去不去随你，要去就快点。”
“去！”简欣摔开他的手，快速穿好鞋：“走吧。”
他嫌弃的扫了一眼她邋遢的模样，双手插包走在前面。
“你要带我去哪？”外面的空气真好，虽然实质上并没什么区别，但心情不一样。
“志俊要你去看他的实验。”他可不觉得那个实验有欣赏性，那家伙就喜欢研究一些奇怪的东西，他打赌他那里不仅仅只是救人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看来实验已经准备好了。
他把她带到手术准备室，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离开了。
曹志俊见到她很开心，拿了一套手术服给她：“这个实验最难的是前期准备，今天的很简单，你待会儿站我旁边。”
“好。”简欣按照他的指示进了一旁的消毒室。
手术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成年人，已经打了麻醉，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
医生将真菌注入实验对象体内，退到一旁观察生命体征。
“还记得我之前带你看的僵尸蚂蚁菌吗？”全毅看着屏幕上实时的肌肉活动说。
简欣点点头，不明白今天这个实验与志俊有什么关系，他更像是一个观摩者。
“那类真菌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可以控制寄主的肌肉还能对大脑进行精神控制，所以我们一直在尝试让这种真菌能在人体内生存，帮助瘫痪的人再次站起来，同时也可以通过分泌神经递质帮助例如神经性厌食症之类的患者产生饥饿感辅助进食。”
“那你们成功了吗？”既然开始在人体上实验，她想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志俊点点头：“在动物身上的实验成功了，现在开始做临床实验。”
“能完全控制住真菌吗？”她记得那种真菌的行为是为了繁殖，而目前的结果却是阻断了它的繁殖。
“我们尽可能的延长了真菌的生存周期，同时还有一种抗僵尸真菌的真菌，对这种真菌我们也做了培育，一旦僵尸蚂蚁菌失控，就用这种菌进行抑制。”
任何设想都需要通过实验证明可行性，在成功前，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最后到底是真菌控制了人，还是人控制了真菌，还是双赢，现在他也不无法下结论。
“这是志愿者？”简欣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
“不算是志愿者，是买来的实验对象。”
简欣‘刷’的转过头望着他，现在的她对这个词很敏感。
“你放心，我们算是走合法途径买的。”曹志俊安抚道，实验需要牺牲者，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说的合法途径她知道，就是从白咖合法的奴隶买卖组织买人。
白咖太贫瘠，有富裕的家庭，但那是少数，大多是贫穷的人，为了繁衍，很多人只能把自己或儿女卖了养活家里的其他人，运气好还能弄份家仆的活吃饱穿暖，运气不好这一生就提前结束了。
而在蓝茨任何人口买卖都是违法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把基地建在离白咖这么近的地方的原因。
想到小枣可能被卖到类似的地方，简欣心里就难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志俊终于观察到菌丝包裹住了肌肉，他松了一口气：“你们监控着，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拉着简欣就出了实验室。
“你不继续看着？”她拖下实验服。
“不用，我就负责细菌培养，在那也没用，而且有监控记录，如果后续有需要，回放录像就可以。终于忙完了，可以好好带你到处走走。”
他知道她被关了许久心里肯定不舒服，自己说好带她来旅游结果变成现在这样，若不赶紧弥补，恐怕她再也不会接受自己的邀约了。
到处走走是其次，她更关心：“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去，具体时间要看实验效果做决定。”
简欣眼神瞬间暗淡了。
“小雨，你很清楚你回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是他小看她，这是事实。
“但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自己不行，这是逃避。”这是她做事的态度。
他捧住她的脑袋：“你那样做是犯法，难道你是觉得自己身上有一条人民再叠加一些罪行也无所谓？”
“难道我明知有办法救回他，却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原谅她做不到。
“既然你生活在这里就要遵守这里的规则，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而且应该做的事。”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这话很没有说服力：“你可没有像你说的那样遵守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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