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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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厉啸的风擦过林涉耳畔,将林涉狠狠扑倒，
宋敛的心跳几乎停拍，因为后怕而不住颤抖的紧紧箍着林涉，眼圈发红,试图让林涉冷静,“林涉,你冷静一点,为了这个人渣不值得,不值得！”
林涉却只觉的头重脚轻，心底什么破碎的声音,他佝偻着身体，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也即将泯灭。
耳边还回荡着其他人的声音,“林涉，林涉……”
林涉茫然的看着男人,又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宋敛，无处宣泄的绝望和痛苦让他发疯,
“他说的没错,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
孔寒冲到一半后看见林涉被宋敛拉住,激动不已,裴医生和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负责制住林文业的两人狠狠捂住林文业的嘴。
其中一个还趁机狠狠膝踢了林文业腰部一脚,力道大的让林文业脸色扭曲，闷哼了一声。
一向冷静的女医生心有余悸,脸色煞白,想说什么,可见到林涉的情况后却眼眶通红。
林涉依旧不停挣扎。
周围的景物似乎在一瞬间颠倒旋转,似远非近的声音从耳畔传到大脑，化成了利剑，戳烂他的心脏大脑，林涉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思考能力，他的眼中只能看见不远处那个男人。
他奋力挣扎，赤红的眼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宛若疯魔，
“你放开我，放开我！他凭什么可以好好站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凭什么他可以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凭什么，凭什么啊？”
绝望到极致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刺痛着宋敛和孔寒的心，就连一旁的裴医生也眼眶泛红，他们看着哭到近乎痉挛的林涉，心如刀绞，
宋敛声音颤抖，紧紧抱着林涉，不敢松开一点，“放了你让你和他同归于尽吗？”
“有什么不可以？”林涉猛地看向宋敛，他佝偻着身体，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也即将泯灭，那双好看的猫瞳中此刻布着红血丝，声音嘶哑的如同沥血，
“这样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他应该去死。”
他都已经快碰到那个人了，一切就要结束了，可他们却在下一秒却残忍的夺走了它，让他重新陷入痛苦的深渊。
林涉佝偻着身形蜷曲痛苦着，瞳孔猩红，无声的哽咽哭泣，眼中全都是恨到极致的漆墨绝望。
他的声音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嘶哑的如同含了砂砾。
宋敛的心宛如被狠狠挖了一刀，一旁的孔寒眼眶红的厉害，他半蹲着身子，压抑着喉咙处绝望的哽咽，小心翼翼安抚，
“林涉，你听我们说，他不值得你赔上自己的命，这是一辈子的阴影和痛苦，他在试图毁了你。”
林涉却木然摇头，眼底墨黑无光，他的世界只能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渣，
“他该死！”
林涉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似乎有人和他说着什么，又似乎有人在抱着他，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隔了一层膜。
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好像茫然间被人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林涉眼泪无知无觉得掉下来。
他脸色惨白，他的世界宛如陷入了沼泽中，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几乎跌倒，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谁把他抱在了怀里，温暖的温度渐渐换回了林涉一丝心神。
什么冰冷的液体滴落在林涉的脖颈边。
一滴，
两滴，
林涉的挣扎停住了，脖颈处的濡湿浸透了衣裳，渐渐沁入肌肤，他缓缓侧过脸，眼前是眼底痛楚几乎溢出的宋敛面孔。
“林涉，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相信我们，好吗？”
林涉怔怔望着宋敛，宋敛极力像林涉抿出一抹柔和笑意，沙哑的声音带着痛楚与温柔，
“我们将证据交给警察，无论是你母亲的，还是你的，警察都会替我们找回公道，把人渣绳之于法，别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林涉眨着眼，一直忍着的眼泪从鬓角划过，“真的可以吗？”
“真的。”
宋敛忍住内心强烈至极的痛楚，认真承诺，“真的，我们报警，请最好的律师，警察会处置这些人的。”
孔寒也赶紧附和，连连点头，“对，对！”
得到其他人的肯定，林涉才终于浑身瘫软着倒在宋敛怀里，无助而绝望的大哭出声，就像找不到的家的孩子，嘶哑难听的声音响彻云霄。
绝望到极致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林涉哭到近乎痉挛，紧紧揪着宋敛胸口的衣服，
“他说的没错，我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出事的不是我？”
林涉苍凉绝望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如刀绞。
宋敛和孔寒极力克制着颤抖的拳头，心底像是被狠狠挖了一快，酸涩痛苦让他们痛彻心扉。
裴医生眼眶微红，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守在这个刚刚让林涉产生危险想法的窗户边，看着林涉三人，裴医生眼圈发红。
如果，如果她当时也能察觉好友文眉的不对劲，是不是就也能像他们一样，及时挽救一场悲剧。
当年她明明已经看出林文业的不对劲。
他自私而敏感，自卑且自大，可他对文眉却一直很好，让她虽然有些反感林文业，却并没有反感到厌恶的地步。
只不过因为文眉需要一直陪着林文业，而她也需要将重心转移到学习上，她们之间见面的机会才慢慢减少，最后直到她出了国，并在出国没多久接到了属于文眉的越洋电话。
那天，她们进行了一次长探，她依旧不喜林文业，也因为当时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回来，文眉则执意嫁给了林文业。
再后来，她们之间联系的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淡，唯有的几次见面文眉也是行色...
匆匆，她还记得，文眉笑的最开心的一次，是领着林涉过来见她。
那时候她是跟着老师回来的，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只有一顿饭的功夫，文眉掩饰的太好，而她也从未想到过林文业那个人渣会家暴文眉。
所以，她竟一次也没有发现。
直到她突兀的举行葬礼，她因为跟着老师的团队在战乱区进行援助，被滞留在战乱区几个月，等她回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林文业也带着林涉搬家了，文眉的奶奶也因为悲伤过度去世，回来之后的她只辗转同学找到了文眉的墓地。
随后的几年，她一直跟随老师的团队在各国进行援助义诊，艺术交流，直到去年老师退休，她才终于有时间处理好手里的事，然后回来彻底查清楚这件事。
这家医院是她有意选择，因为当初文眉出事后就是送到了这家医院抢救，也许这里会有留存的证据。
进到林涉是个巧合，不过第一次看见林涉的伤后她就有了怀疑，也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随着调查的越来越深入，她所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她利用身份请朋友调取出林涉和文眉两人的病史，并联系了以前的同学，走访了文眉的老家和以前住所的邻居熟人。
最终，她得到了这个让人震惊痛苦的残酷真相。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她至今记得当初那个女孩将所有存款递给自己时的担心和关切。
她怕自己想不开。
裴医生想笑，可眼底却酸涩一片。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一切都迟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林涉遇到了一个不同的结局。
他有真正爱他的人。
而她没来得及。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到来，掏出了警官证，一直被死死捂着嘴控制的林文业瞳孔一缩，两人赶紧送来林文业，几名警察径直来到林文业面前，
“警察，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家暴妇女，未成年儿童，并非法跟踪、恐吓、威胁未成年，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涉慢慢站起身，宋敛担心的扶着他，看着几位警官押送林文业，林涉突然开口，
“请等一下。”
几位警官看到问的是个孩子，愣了一下。林涉却执着地看着他们，“他会为自己的事付出代价吗？”
孔寒带来的陌生男人立即上前一步。和他们小声解释，
“他就是被家暴了十几年的受害者，和施暴人是父子关系。”
几名警官明白了，看见少年苍白的面色和通红的眼眶，在想起来这里是医院，心里顿时暗淬了一口人渣，心疼极了。
他们以为林涉是因为害怕，心里又疼又软，当即耐心回答，
“会的，他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法规，罪名一旦成立，他会付出代价的。”
几名警官带着林文业离开。
裴医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既欣慰又悲哀。
文眉姐，你看到了吗...
？林文业被抓了。
林涉却始终盯着林文业离开的背影，在宋敛和孔寒紧张的神情中，林涉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爆发的情绪，突然昏倒在地，把所以人都吓了一跳，宋敛抱着林涉就往病房跑，找医生。
完全忘了林涉的医生明明就在眼前。
……
系统空间内，
已经摆脱情绪，恢复冷静的林涉震惊地看着已经满值的黑化度，还有后面跟着一连串零的积分。
067疯了一样在林涉头顶盘旋，大叫，【宿主宿主，我们发啦，我们发啦！】
林涉两眼放光，掰着手指数着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一百万，一百万积分！”
林涉怀疑是自己被这金光灿灿的零晃花了眼，他重新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一个、两个……”
【宿主别数了，你没看错，就是一百万，我都确认过好几遍了。】
“等等，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不是只有基础积分二十万吗？”
要是积分可以这么高，这任务哪还轮的到他啊。
067挺起小胸膛，骄傲极了，【当然是因为我】
【宿主你忘了我之前替你剪辑任务视频交给主神啦？当时主神的奖励你忘啦？】
林涉这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主神当时说了，为了表彰我不怕疼的认真态度，把我的任务积分翻倍了，而且他还说，如果我完成了任务，他还会有一本私人奖励。”
【对啊】067扑棱着翅膀给林涉算账，
【宿主你看，基础积分是二十万，翻倍就是四十万，主神发放的巨额奖金是五十万，加起来就是九十万。】
“等等等等……”林涉打断067亢奋的吟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主神的奖金有多少？”
067嘿嘿一笑，【宿主，没想到吧，五十万！主神可财大气粗了，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怎么样，他说的巨额，就是巨额，没偏你吧？】
“这还真是巨额。”
林涉咽了咽唾沫，果然财大气粗的人不是，主神，出手也阔气，“那剩下的十万呢？”
【剩下的十万，主神说是从你们主管的手里扣的，说你们部门推卸任务，做任务拈轻怕重，就把你们主管的积分扣了给你，当赔偿了。】
“咳咳咳，”林涉差点被呛死，听到这话林涉连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不住了，
“这是扣了我们主管的？”
完了，回去之后不会被主管穿小鞋吧？
067像是知道林涉在担心什么一样，颇有些潇洒的拍了拍林涉肩膀，
“放心吧，你们主管管不了你，主神说了，这次你的任务如果完成的好，他就把你调到别的部门，到时候我还和你一起。”
林涉霎时松了口气。
不过……
他看着眼前金光灿灿的无数积分，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夜暴富了。
天知道他以前可是一个积分都没有，两手空空啊。
他激动的一次又一次检查着积分，可慢慢的，...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067好奇地停在林涉身边，【宿主，怎么了？】
林涉看着067，又看看积分，“067，如果我说，我想让原主和他的养母下辈子继续做母子，过得幸福美，可以吗？”
067停止了飞翔，它有些结巴，
【宿主，你你你……你想清楚了。】
林涉抿着唇，歉意地看着067，“想清楚了。”
【可是，宿主你不是一向都很抠，很舍不得花积分的吗？】
林涉倒是不介意067揭他的短，他看着眼前的一连串零，回头冲067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值得吧。”
【哦。】067似懂非懂，和林涉解释道，
【如果你想让原主和他的养母下辈子重续母子情，还要一辈子幸福安康，无病无灾，我算算哦】067开始展开数据，哗啦啦算账，
【大概需要八十六万积分。】
067心里再滴血。
林涉肉疼的咧嘴，“真贵。”
【那宿主，你还付积分吗？】
“付吧。”林涉肉疼的龇牙咧嘴。
也幸亏是他暴富了，不然，还真花不起。
不过——
林涉嘴角含笑，脑海中浮现出原主小时候和养母一起幸福玩耍画面，画面中的女人温柔，小男孩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
林涉喃喃道，“这辈子太苦了，下辈子一定要甜一点啊！”
【宿主，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他们会比泡在蜜罐里还甜。】
说完，067苦瓜脸看着骤减的积分，精气神都没了，蔫巴巴的绕着积分飞舞，【就剩十四万积分了。】
这一下没了这么多，067飞都飞不起来了。
林涉更心虚了，他小心翼翼地说着接下来的话，“那个，067，你不觉得让那个人渣就这样有点太便宜他了吗？”
067立刻明白了林涉的想法，啪叽一声掉到地上，绝望脸，
【直说吧宿主，你想干什么？】
林涉咳嗽了一声，伸出小指头上的指节，表示真的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请求，
“我就是想，稍微稍微报复他一下。”
067艰难地把自己翻了个身，“说吧，有多小，不是，怎么报复？”
林涉想了一下，“这样，他不是喜欢家暴，打人吗？我们也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把他施加在原主两人身上的一切都通通尝一次，一遍完了就再来一遍，直至死亡。”
067考虑了一下，好吧，不得不承认其实它也很想这么做就是了。
【可以，我看看要多少积分。】
计算了一下后，067道，【这个积分倒是不多，只需要三万。】
“付了！”
有了钱的林涉无比财大气粗。
积分再次扣完后，067数着眼前越来越少的积分，哭唧唧，【宿主，就剩十一万了。】
倒是拍了拍067，“没事，下次我们再拿满分就好了。”
067哭声停了，【那我得问问主神，他说的积分翻倍和奖励是单指这一次，还是后面都有。】
林涉一边点头一边将十一万积分分成两半，肉疼了一下之后还是心虚的从另一半里扣了点，变成他六万，另...
一半五万，随后大气的对067道，
“067，来，这些积分给你。”
067还喜滋滋版半天，结果发现林涉的分发后大声哼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抠门宿主。”
【我还会愿意给你你就知足吧！】
林涉得意地用下巴看067，差点没让067当场当场翻出一个白眼。
【抠门宿主，出去吧你。】
067一脚将林涉踹出系统空间，林涉慢慢睁开眼。
病房内，
刚苏醒的林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人，顿时无比尴尬，“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李老师狠狠瞪着林涉，“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我的学生居然还会做傻事？”
林涉心虚的扣着手指，李老师长叹一口气，眼底不无心疼，早在来之前宋敛和孔寒两人就已经将今天的事告诉他了。
这也是他当初要求的。
如果林涉的事情一解决，就要离开通知他。
“我这个做老师的，到头来却反而什么都没帮上。”李老师歉意地看着林涉，林涉赶紧摇头，“李老师，这事本身就没你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你是我的学生。”
李老师听到这话很不乐意，可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就算自己知道了，又能怎么帮忙呢？
林涉的父亲伪装的太好，接触了几次都没有发现，而且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每天忙学生都连轴转，又怎么会有功夫去找线索，更别提有钱找私家侦探找证据了。
宋敛和孔寒对视一眼，眼中具是担心，两人担心地看着林涉，就怕林涉的情绪会失控。
正在这时，裴医生进来，几人赶紧让位。
裴医生给林涉做完检查后，看见检查结果才悄然松了口气，“身体没什么问题这几天注意情绪不要激动。”
林涉乖乖道谢，“谢谢裴医生。”
裴医生动作顿了顿，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值得谢的。”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林涉道，“还有一件事，”裴医生有些犹豫，林涉看出了她的迟疑，“裴医生，没关系，你说吧。”
她迟疑半响，才道，“我不知道准不准，你母亲以前很喜欢做手工，而且热衷于在手工不易察觉的地方在留下一些文字或者惊喜，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没有用。”
大概，是不想这个孩子太消沉吧。
果然，林涉听完后眼睛亮起，“真的吗？”
裴医生笑了笑，她摸着林涉的头发，“当然，你可以找找看。”
宋敛和孔寒两人在听见裴医生提到林涉母亲后都很担心，害怕会刺激到林涉的精神状态，但林涉的反应让们松了口气。
裴医生也同样松了口气。
给林涉挂号吊瓶后裴医生和护士离开了，李老师又留下和林涉说了几句后才离开。
病房内，林涉半躺在床上，孔寒出去送李老师了，只有宋敛留在病房内，他温柔凝视着林涉，后怕的恐惧藏于其中，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痛苦和心疼。
糟糕，早上黑化的情绪和精神拉的太高，这都让人留下阴影了。
林涉心里突然有些心虚，“宋敛，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了。”
可...
话才说了一句，宋敛反而更担心了，他紧紧握着林涉的手，力道坚定，掌心暖和，他盯着林涉，
“哭吧。”
“啊？”
林涉茫然，这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孔寒也心疼的看着林涉，同样道，“想哭就哭吧。”
他们不相信林涉会这么快的恢复平静。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林涉为了不让李老师担心，一直在强忍着内心痛苦的情绪，就连裴医生提起，林涉都痛苦的控制住了自己。
他怕李老师会忧心。
宋敛和孔寒复杂的看着林涉，这样的林涉让他们更加心疼难受，心如刀绞。
为什么林涉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别人呢？
明明遭遇了最痛苦事情的人是他不是吗？
林涉看着两人越发痛楚复杂，小心翼翼的神情，沉默片刻，突然指着柜子，“柜子里有个针织娃娃，能请你们拿给我吗？”
孔寒急忙将柜子里的针织娃娃递到林涉手中。
林涉按照裴医生所说，将针织娃娃拿在手中，认真仔细的检查，终于，在他将针织娃娃反过来的时候，在裙子内部的针线处摸出了不同。
他仔细对着阳光翻看，才发现上面用针线缝出了一个细小的两个字;“开心。”
林涉摩挲着这两个字，久久没有出声，宋敛和孔寒对视一眼，却谁都不敢说话，直到林涉小心将针织娃娃放回去。
看着两人紧张担心的神情，林涉抿出一抹笑，“裴医生说的没错，妈妈确实留了东西，她希望我永远开心。”
见两人松了口气，林涉才觉得这个策略对了。
他握紧了拳头，继续道，“妈妈她一直爱着我，关心着我，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不会再做傻事了，你们说的没错，我不该为了那个人渣毁了自己，他不配！我还要出席法庭作证，看着他付出代价！”
宋敛和孔寒闻言心头一喜，感动到几乎落泪，
“对，就是这样，林涉，你能想明白实在是太好了。”
林涉看着两人无比激动的模样非常心虚，不过总是让两人不在小心翼翼的担心自己了，林涉一看见两人的表情，就觉得这两人好像又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易碎的水晶娃娃。
态度温柔诡异的让他头皮发麻。
林涉感动而心虚，他意识到早上失控的自己似乎把他们吓坏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整天，林涉都抱着诡异补偿的心态，极其乖巧听话，只不过这两人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眼神倒是不在小心翼翼，却更加心疼了。
天渐渐黑了，孔寒和他们打了招呼后离开医院。
司机的车开到了别墅，孔寒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父亲，有些诧异，“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孔父抖了抖报纸，斜睨了孔寒一眼，
“不回来，不回来怎么给你解决后续。”
孔寒愣了一下，“原来你也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不然你还真以为这件事短短几天就能给你解决了？”孔父没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
早在孔寒在调查这件事时家里人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在后面护着，...
却没有直接插手。
毕竟，这是儿子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第一次亲力亲为认真去一件事，家里人倒是觉得孔寒在这件事中变了很多，知道了什么叫关心，什么叫保护，也更有责任感了。
“做的不错。”孔父欣慰鼓励。
看来，孔寒真正长大了！
就在孔寒欣慰的时候，孔寒突然来了一句，“爸，你说我把林涉拐回家怎么样？”
孔寒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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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厉啸的风擦过林涉耳畔,将林涉狠狠扑倒，
宋敛的心跳几乎停拍，因为后怕而不住颤抖的紧紧箍着林涉，眼圈发红,试图让林涉冷静,“林涉,你冷静一点,为了这个人渣不值得,不值得！”
林涉却只觉的头重脚轻，心底什么破碎的声音,他佝偻着身体，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也即将泯灭。
耳边还回荡着其他人的声音,“林涉，林涉……”
林涉茫然的看着男人,又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宋敛，无处宣泄的绝望和痛苦让他发疯,
“他说的没错,我为什么没有发现，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
孔寒冲到一半后看见林涉被宋敛拉住,激动不已,裴医生和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负责制住林文业的两人狠狠捂住林文业的嘴。
其中一个还趁机狠狠膝踢了林文业腰部一脚,力道大的让林文业脸色扭曲，闷哼了一声。
一向冷静的女医生心有余悸,脸色煞白,想说什么,可见到林涉的情况后却眼眶通红。
林涉依旧不停挣扎。
周围的景物似乎在一瞬间颠倒旋转,似远非近的声音从耳畔传到大脑，化成了利剑，戳烂他的心脏大脑，林涉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思考能力，他的眼中只能看见不远处那个男人。
他奋力挣扎，赤红的眼死死盯着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宛若疯魔，
“你放开我，放开我！他凭什么可以好好站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凭什么他可以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凭什么，凭什么啊？”
绝望到极致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刺痛着宋敛和孔寒的心，就连一旁的裴医生也眼眶泛红，他们看着哭到近乎痉挛的林涉，心如刀绞，
宋敛声音颤抖，紧紧抱着林涉，不敢松开一点，“放了你让你和他同归于尽吗？”
“有什么不可以？”林涉猛地看向宋敛，他佝偻着身体，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似乎也即将泯灭，那双好看的猫瞳中此刻布着红血丝，声音嘶哑的如同沥血，
“这样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他应该去死。”
他都已经快碰到那个人了，一切就要结束了，可他们却在下一秒却残忍的夺走了它，让他重新陷入痛苦的深渊。
林涉佝偻着身形蜷曲痛苦着，瞳孔猩红，无声的哽咽哭泣，眼中全都是恨到极致的漆墨绝望。
他的声音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嘶哑的如同含了砂砾。
宋敛的心宛如被狠狠挖了一刀，一旁的孔寒眼眶红的厉害，他半蹲着身子，压抑着喉咙处绝望的哽咽，小心翼翼安抚，
“林涉，你听我们说，他不值得你赔上自己的命，这是一辈子的阴影和痛苦，他在试图毁了你。”
林涉却木然摇头，眼底墨黑无光，他的世界只能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渣，
“他该死！”
林涉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男人，似乎有人和他说着什么，又似乎有人在抱着他，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隔了一层膜。
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好像茫然间被人夺走了最重要的东西，林涉眼泪无知无觉得掉下来。
他脸色惨白，他的世界宛如陷入了沼泽中，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几乎跌倒，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谁把他抱在了怀里，温暖的温度渐渐换回了林涉一丝心神。
什么冰冷的液体滴落在林涉的脖颈边。
一滴，
两滴，
林涉的挣扎停住了，脖颈处的濡湿浸透了衣裳，渐渐沁入肌肤，他缓缓侧过脸，眼前是眼底痛楚几乎溢出的宋敛面孔。
“林涉，我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相信我们，好吗？”
林涉怔怔望着宋敛，宋敛极力像林涉抿出一抹柔和笑意，沙哑的声音带着痛楚与温柔，
“我们将证据交给警察，无论是你母亲的，还是你的，警察都会替我们找回公道，把人渣绳之于法，别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林涉眨着眼，一直忍着的眼泪从鬓角划过，“真的可以吗？”
“真的。”
宋敛忍住内心强烈至极的痛楚，认真承诺，“真的，我们报警，请最好的律师，警察会处置这些人的。”
孔寒也赶紧附和，连连点头，“对，对！”
得到其他人的肯定，林涉才终于浑身瘫软着倒在宋敛怀里，无助而绝望的大哭出声，就像找不到的家的孩子，嘶哑难听的声音响彻云霄。
绝望到极致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林涉哭到近乎痉挛，紧紧揪着宋敛胸口的衣服，
“他说的没错，我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出事的不是我？”
林涉苍凉绝望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如刀绞。
宋敛和孔寒极力克制着颤抖的拳头，心底像是被狠狠挖了一快，酸涩痛苦让他们痛彻心扉。
裴医生眼眶微红，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守在这个刚刚让林涉产生危险想法的窗户边，看着林涉三人，裴医生眼圈发红。
如果，如果她当时也能察觉好友文眉的不对劲，是不是就也能像他们一样，及时挽救一场悲剧。
当年她明明已经看出林文业的不对劲。
他自私而敏感，自卑且自大，可他对文眉却一直很好，让她虽然有些反感林文业，却并没有反感到厌恶的地步。
只不过因为文眉需要一直陪着林文业，而她也需要将重心转移到学习上，她们之间见面的机会才慢慢减少，最后直到她出了国，并在出国没多久接到了属于文眉的越洋电话。
那天，她们进行了一次长探，她依旧不喜林文业，也因为当时实在是太忙，没有时间回来，文眉则执意嫁给了林文业。
再后来，她们之间联系的越来越少，感情也越来越淡，唯有的几次见面文眉也是行色...
匆匆，她还记得，文眉笑的最开心的一次，是领着林涉过来见她。
那时候她是跟着老师回来的，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只有一顿饭的功夫，文眉掩饰的太好，而她也从未想到过林文业那个人渣会家暴文眉。
所以，她竟一次也没有发现。
直到她突兀的举行葬礼，她因为跟着老师的团队在战乱区进行援助，被滞留在战乱区几个月，等她回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林文业也带着林涉搬家了，文眉的奶奶也因为悲伤过度去世，回来之后的她只辗转同学找到了文眉的墓地。
随后的几年，她一直跟随老师的团队在各国进行援助义诊，艺术交流，直到去年老师退休，她才终于有时间处理好手里的事，然后回来彻底查清楚这件事。
这家医院是她有意选择，因为当初文眉出事后就是送到了这家医院抢救，也许这里会有留存的证据。
进到林涉是个巧合，不过第一次看见林涉的伤后她就有了怀疑，也给她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随着调查的越来越深入，她所知道的也越来越多，她利用身份请朋友调取出林涉和文眉两人的病史，并联系了以前的同学，走访了文眉的老家和以前住所的邻居熟人。
最终，她得到了这个让人震惊痛苦的残酷真相。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她至今记得当初那个女孩将所有存款递给自己时的担心和关切。
她怕自己想不开。
裴医生想笑，可眼底却酸涩一片。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一切都迟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林涉遇到了一个不同的结局。
他有真正爱他的人。
而她没来得及。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到来，掏出了警官证，一直被死死捂着嘴控制的林文业瞳孔一缩，两人赶紧送来林文业，几名警察径直来到林文业面前，
“警察，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嫌家暴妇女，未成年儿童，并非法跟踪、恐吓、威胁未成年，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涉慢慢站起身，宋敛担心的扶着他，看着几位警官押送林文业，林涉突然开口，
“请等一下。”
几位警官看到问的是个孩子，愣了一下。林涉却执着地看着他们，“他会为自己的事付出代价吗？”
孔寒带来的陌生男人立即上前一步。和他们小声解释，
“他就是被家暴了十几年的受害者，和施暴人是父子关系。”
几名警官明白了，看见少年苍白的面色和通红的眼眶，在想起来这里是医院，心里顿时暗淬了一口人渣，心疼极了。
他们以为林涉是因为害怕，心里又疼又软，当即耐心回答，
“会的，他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法规，罪名一旦成立，他会付出代价的。”
几名警官带着林文业离开。
裴医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既欣慰又悲哀。
文眉姐，你看到了吗...
？林文业被抓了。
林涉却始终盯着林文业离开的背影，在宋敛和孔寒紧张的神情中，林涉因为承受不住剧烈爆发的情绪，突然昏倒在地，把所以人都吓了一跳，宋敛抱着林涉就往病房跑，找医生。
完全忘了林涉的医生明明就在眼前。
……
系统空间内，
已经摆脱情绪，恢复冷静的林涉震惊地看着已经满值的黑化度，还有后面跟着一连串零的积分。
067疯了一样在林涉头顶盘旋，大叫，【宿主宿主，我们发啦，我们发啦！】
林涉两眼放光，掰着手指数着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一百万，一百万积分！”
林涉怀疑是自己被这金光灿灿的零晃花了眼，他重新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一个、两个……”
【宿主别数了，你没看错，就是一百万，我都确认过好几遍了。】
“等等，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不是只有基础积分二十万吗？”
要是积分可以这么高，这任务哪还轮的到他啊。
067挺起小胸膛，骄傲极了，【当然是因为我】
【宿主你忘了我之前替你剪辑任务视频交给主神啦？当时主神的奖励你忘啦？】
林涉这才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主神当时说了，为了表彰我不怕疼的认真态度，把我的任务积分翻倍了，而且他还说，如果我完成了任务，他还会有一本私人奖励。”
【对啊】067扑棱着翅膀给林涉算账，
【宿主你看，基础积分是二十万，翻倍就是四十万，主神发放的巨额奖金是五十万，加起来就是九十万。】
“等等等等……”林涉打断067亢奋的吟唱，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主神的奖金有多少？”
067嘿嘿一笑，【宿主，没想到吧，五十万！主神可财大气粗了，这些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怎么样，他说的巨额，就是巨额，没偏你吧？】
“这还真是巨额。”
林涉咽了咽唾沫，果然财大气粗的人不是，主神，出手也阔气，“那剩下的十万呢？”
【剩下的十万，主神说是从你们主管的手里扣的，说你们部门推卸任务，做任务拈轻怕重，就把你们主管的积分扣了给你，当赔偿了。】
“咳咳咳，”林涉差点被呛死，听到这话林涉连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不住了，
“这是扣了我们主管的？”
完了，回去之后不会被主管穿小鞋吧？
067像是知道林涉在担心什么一样，颇有些潇洒的拍了拍林涉肩膀，
“放心吧，你们主管管不了你，主神说了，这次你的任务如果完成的好，他就把你调到别的部门，到时候我还和你一起。”
林涉霎时松了口气。
不过……
他看着眼前金光灿灿的无数积分，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夜暴富了。
天知道他以前可是一个积分都没有，两手空空啊。
他激动的一次又一次检查着积分，可慢慢的，...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067好奇地停在林涉身边，【宿主，怎么了？】
林涉看着067，又看看积分，“067，如果我说，我想让原主和他的养母下辈子继续做母子，过得幸福美，可以吗？”
067停止了飞翔，它有些结巴，
【宿主，你你你……你想清楚了。】
林涉抿着唇，歉意地看着067，“想清楚了。”
【可是，宿主你不是一向都很抠，很舍不得花积分的吗？】
林涉倒是不介意067揭他的短，他看着眼前的一连串零，回头冲067笑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值得吧。”
【哦。】067似懂非懂，和林涉解释道，
【如果你想让原主和他的养母下辈子重续母子情，还要一辈子幸福安康，无病无灾，我算算哦】067开始展开数据，哗啦啦算账，
【大概需要八十六万积分。】
067心里再滴血。
林涉肉疼的咧嘴，“真贵。”
【那宿主，你还付积分吗？】
“付吧。”林涉肉疼的龇牙咧嘴。
也幸亏是他暴富了，不然，还真花不起。
不过——
林涉嘴角含笑，脑海中浮现出原主小时候和养母一起幸福玩耍画面，画面中的女人温柔，小男孩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
林涉喃喃道，“这辈子太苦了，下辈子一定要甜一点啊！”
【宿主，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他们会比泡在蜜罐里还甜。】
说完，067苦瓜脸看着骤减的积分，精气神都没了，蔫巴巴的绕着积分飞舞，【就剩十四万积分了。】
这一下没了这么多，067飞都飞不起来了。
林涉更心虚了，他小心翼翼地说着接下来的话，“那个，067，你不觉得让那个人渣就这样有点太便宜他了吗？”
067立刻明白了林涉的想法，啪叽一声掉到地上，绝望脸，
【直说吧宿主，你想干什么？】
林涉咳嗽了一声，伸出小指头上的指节，表示真的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请求，
“我就是想，稍微稍微报复他一下。”
067艰难地把自己翻了个身，“说吧，有多小，不是，怎么报复？”
林涉想了一下，“这样，他不是喜欢家暴，打人吗？我们也让他尝尝被打的滋味，把他施加在原主两人身上的一切都通通尝一次，一遍完了就再来一遍，直至死亡。”
067考虑了一下，好吧，不得不承认其实它也很想这么做就是了。
【可以，我看看要多少积分。】
计算了一下后，067道，【这个积分倒是不多，只需要三万。】
“付了！”
有了钱的林涉无比财大气粗。
积分再次扣完后，067数着眼前越来越少的积分，哭唧唧，【宿主，就剩十一万了。】
倒是拍了拍067，“没事，下次我们再拿满分就好了。”
067哭声停了，【那我得问问主神，他说的积分翻倍和奖励是单指这一次，还是后面都有。】
林涉一边点头一边将十一万积分分成两半，肉疼了一下之后还是心虚的从另一半里扣了点，变成他六万，另...
一半五万，随后大气的对067道，
“067，来，这些积分给你。”
067还喜滋滋版半天，结果发现林涉的分发后大声哼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抠门宿主。”
【我还会愿意给你你就知足吧！】
林涉得意地用下巴看067，差点没让067当场当场翻出一个白眼。
【抠门宿主，出去吧你。】
067一脚将林涉踹出系统空间，林涉慢慢睁开眼。
病房内，
刚苏醒的林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圈人，顿时无比尴尬，“李老师，你怎么来了？”
李老师狠狠瞪着林涉，“我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我的学生居然还会做傻事？”
林涉心虚的扣着手指，李老师长叹一口气，眼底不无心疼，早在来之前宋敛和孔寒两人就已经将今天的事告诉他了。
这也是他当初要求的。
如果林涉的事情一解决，就要离开通知他。
“我这个做老师的，到头来却反而什么都没帮上。”李老师歉意地看着林涉，林涉赶紧摇头，“李老师，这事本身就没你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你是我的学生。”
李老师听到这话很不乐意，可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就算自己知道了，又能怎么帮忙呢？
林涉的父亲伪装的太好，接触了几次都没有发现，而且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每天忙学生都连轴转，又怎么会有功夫去找线索，更别提有钱找私家侦探找证据了。
宋敛和孔寒对视一眼，眼中具是担心，两人担心地看着林涉，就怕林涉的情绪会失控。
正在这时，裴医生进来，几人赶紧让位。
裴医生给林涉做完检查后，看见检查结果才悄然松了口气，“身体没什么问题这几天注意情绪不要激动。”
林涉乖乖道谢，“谢谢裴医生。”
裴医生动作顿了顿，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值得谢的。”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林涉道，“还有一件事，”裴医生有些犹豫，林涉看出了她的迟疑，“裴医生，没关系，你说吧。”
她迟疑半响，才道，“我不知道准不准，你母亲以前很喜欢做手工，而且热衷于在手工不易察觉的地方在留下一些文字或者惊喜，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有没有用。”
大概，是不想这个孩子太消沉吧。
果然，林涉听完后眼睛亮起，“真的吗？”
裴医生笑了笑，她摸着林涉的头发，“当然，你可以找找看。”
宋敛和孔寒两人在听见裴医生提到林涉母亲后都很担心，害怕会刺激到林涉的精神状态，但林涉的反应让们松了口气。
裴医生也同样松了口气。
给林涉挂号吊瓶后裴医生和护士离开了，李老师又留下和林涉说了几句后才离开。
病房内，林涉半躺在床上，孔寒出去送李老师了，只有宋敛留在病房内，他温柔凝视着林涉，后怕的恐惧藏于其中，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痛苦和心疼。
糟糕，早上黑化的情绪和精神拉的太高，这都让人留下阴影了。
林涉心里突然有些心虚，“宋敛，其实我已经没什么了。”
可...
话才说了一句，宋敛反而更担心了，他紧紧握着林涉的手，力道坚定，掌心暖和，他盯着林涉，
“哭吧。”
“啊？”
林涉茫然，这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孔寒也心疼的看着林涉，同样道，“想哭就哭吧。”
他们不相信林涉会这么快的恢复平静。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林涉为了不让李老师担心，一直在强忍着内心痛苦的情绪，就连裴医生提起，林涉都痛苦的控制住了自己。
他怕李老师会忧心。
宋敛和孔寒复杂的看着林涉，这样的林涉让他们更加心疼难受，心如刀绞。
为什么林涉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别人呢？
明明遭遇了最痛苦事情的人是他不是吗？
林涉看着两人越发痛楚复杂，小心翼翼的神情，沉默片刻，突然指着柜子，“柜子里有个针织娃娃，能请你们拿给我吗？”
孔寒急忙将柜子里的针织娃娃递到林涉手中。
林涉按照裴医生所说，将针织娃娃拿在手中，认真仔细的检查，终于，在他将针织娃娃反过来的时候，在裙子内部的针线处摸出了不同。
他仔细对着阳光翻看，才发现上面用针线缝出了一个细小的两个字;“开心。”
林涉摩挲着这两个字，久久没有出声，宋敛和孔寒对视一眼，却谁都不敢说话，直到林涉小心将针织娃娃放回去。
看着两人紧张担心的神情，林涉抿出一抹笑，“裴医生说的没错，妈妈确实留了东西，她希望我永远开心。”
见两人松了口气，林涉才觉得这个策略对了。
他握紧了拳头，继续道，“妈妈她一直爱着我，关心着我，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不会再做傻事了，你们说的没错，我不该为了那个人渣毁了自己，他不配！我还要出席法庭作证，看着他付出代价！”
宋敛和孔寒闻言心头一喜，感动到几乎落泪，
“对，就是这样，林涉，你能想明白实在是太好了。”
林涉看着两人无比激动的模样非常心虚，不过总是让两人不在小心翼翼的担心自己了，林涉一看见两人的表情，就觉得这两人好像又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易碎的水晶娃娃。
态度温柔诡异的让他头皮发麻。
林涉感动而心虚，他意识到早上失控的自己似乎把他们吓坏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整天，林涉都抱着诡异补偿的心态，极其乖巧听话，只不过这两人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眼神倒是不在小心翼翼，却更加心疼了。
天渐渐黑了，孔寒和他们打了招呼后离开医院。
司机的车开到了别墅，孔寒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父亲，有些诧异，“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孔父抖了抖报纸，斜睨了孔寒一眼，
“不回来，不回来怎么给你解决后续。”
孔寒愣了一下，“原来你也知道。”
“我能不知道吗，不然你还真以为这件事短短几天就能给你解决了？”孔父没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
早在孔寒在调查这件事时家里人就知道了，只不过一直在后面护着，...
却没有直接插手。
毕竟，这是儿子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第一次亲力亲为认真去一件事，家里人倒是觉得孔寒在这件事中变了很多，知道了什么叫关心，什么叫保护，也更有责任感了。
“做的不错。”孔父欣慰鼓励。
看来，孔寒真正长大了！
就在孔寒欣慰的时候，孔寒突然来了一句，“爸，你说我把林涉拐回家怎么样？”
孔寒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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