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猎杀计划(14)_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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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猎杀计划(14)

  “原来站在高处是这样的感觉。”罗阡举着高脚杯,挑眉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被擦得锃亮,他看到自己朦胧的轮廓,又被倒映在城市的星火里。无限拉远的坎梅斯变成了璀璨的银河。

  林立的高楼都缩小成一个又一个的圆点,它们闪烁又炸开,像遥远的星球,又像跳跃的火种,织成一张密密的金色的网。

  这是一座星罗棋布的梦幻之都。

  “难怪那些富人都住得越高越好。”他说,“这感觉真好,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干杯。”他轻轻抬起高脚杯,对着玻璃碰了碰;又转头对maxi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低头将暖橙色的香槟一饮而尽。

  “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我的前·同事。”最后三个字的咬字尤其微妙。

  maxi:“你藏得真好。我从来不知道你也在玩这个游戏。你看起来也不是喜欢玩游戏的人。”

  罗阡挑眉:“但是我需要钱。”

  maxi嘲讽地说:“那你肯定赚了很多。”

  罗阡:“难道你赚得少么?”

  maxi本来已经转身离去,此时却又转过头来,露出了被激怒的表情。她冷冷地说:“那又怎么样?赚得再多也没命花。”

  罗阡:“你不相信我会赢吗?”

  “你不会。”maxi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我都清楚,我们不会是那个活到最后的人。”

  “的确不会。”罗阡大笑着,拿起一整瓶香槟,往后舱的休息室走去,“很奇怪,玩第一个游戏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预感。这个游戏最后会一定害死我。”

  走到一半,他又回过头来,对着maxi晃了晃酒瓶,“——一起吗?”

  maxi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后舱的另一边,狭窄的医务室里,蒋睫成功地从急救箱里找到了止血药和其他药品。

  她开始给自己换绷带。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嘴咬着绷带的另一端,一圈圈将它绕开。仿佛在跳一支无人观看的旋舞。

  突然她听到了敲门声。

  “不要进来。”蒋睫说,“有人了。”

  下一秒钟,门却被猛地推开了。

  无礼的行为令蒋睫不悦地皱眉抬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需要帮忙吗?”维拉德说。

  蒋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维拉德:“我不知道。前面人太多了,过来避一避。”

  蒋睫笑了。

  她一只手牢牢地握住绷带的末端,手表上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光线仿佛也落进她的眼底。

  这只细长的手缓缓伸向了他。

  “那你来吧。”她说。

  维拉德走上前。

  他低下头,专心为她缠上绷带。动作依然娴熟,但似乎比之前多一丝温柔。

  “你的伤好得很快。”他说。

  蒋睫:“不过是多活几分钟罢了。”

  维拉德抬起头:“你不相信你会赢吗?

  蒋睫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笑出了声:“何必聊这些?——你还有烟吗?”

  “最后一根。”他再次掏出了那只皱巴巴的烟盒。

  蒋睫将细长的烟叼在嘴里。

  维拉德凑过去帮她点火。

  蒋睫长舒一口气,垂眸望着他。烟圈吐在他的脸上,她的目光水波涟漪,欲言又止。

  烟雾将紧贴着的两人隔开。他们既近又远。

  前厅的机舱里,倒果然是一副觥筹交错的情形。

  一群身上带血、眼神凶狠的选手,手中举着香槟,坐在豪华的私人沙发上。看似优雅的举止,却更暴露出这背后的野蛮。斑斑血迹很快将这里面弄得一团糟。

  杀戮与禅意,贵族与杀手——或许这巨大的对比,正是游戏想要看到的画面。

  拿玫走到音箱边,点了一首歌。

  旋律里带着某种金属般的阴冷。粗哑又充满磁性的吟唱,混合着缓慢、压抑的嘶吼,很快在机舱里蔓延开来。

  「ifeelyoucrumbleinmyarmsdowntoyourheartofstone」

  「youbledmedryjustlikethetearsyounevershow」

  「whydon‘tyoutakewhatyouwantfromme」

  valis:“为什么听这个?”

  拿玫随着歌曲轻轻摇晃身体:“想要问问这个蠢游戏,到底想要从我们得到这里什么。”

  她凝视着窗外。

  一片漆黑的天际线。

  “如果我打开门,从这里跳下去,会发生什么?”

  她的手碰到了冷冰冰的舱门。

  但valis捉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相视而笑,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某一个游戏里,他们站在高楼里,打破落地窗的玻璃,共同跳了下去。

  可是笑意又慢慢从他的眼中褪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

  “室外温度是-摄氏度。”他说,“打开门,你就会死。”

  拿玫:“留在这里,我们一样会死。”

  valis低声道:“你会活下去的。这是我的心愿。你不是说过,摩天轮上许下的心愿,就一定会实现吗?”

  拿玫反握着他的手。

  一对交缠的手,倒映在光影摇曳的落地窗上。玻璃是冷的,而他的手心却是滚烫的。

  拿玫:“那你呢?”

  valis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拿玫慢慢低下头。

  她知道他想要吻她。

  于是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

  但是他们被打断了。

  不知何时,颂蓝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含笑地望着这一对小情人。

  这目光太过于赤/裸,两人都有所察觉而回过头。神情不善地看着他。

  “有事吗。”valis冷漠地说。

  颂蓝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偷听你们的对话。但是,有句话很想对你身边的人说。”

  他看向了拿玫。

  拿玫:“什么。”

  她本以为颂蓝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惯常的陈词滥调,但他的话却让人很意外。

  “你失败了。”他说。

  拿玫:“?”

  颂蓝:“在那个剧院里,你是不是想要得到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能救valis,也能帮到那四个人?”

  “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做选择的话,自然会有人替你做选择。为什么你觉得你可以拯救任何人呢?”

  “玩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你并不是上帝。你谁也救不了。”

  这话说得太过尖锐,触动了某些并不好的回忆。于是拿玫很不客气地说:“那关你什么事?”

  颂蓝耸肩:“不如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而后转身离去。

  拿玫:“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valis:“不知道。别管他了。”

  飞机盘旋着开始降落。玩家们的脸上露出警觉的神情。

  休战时间即将结束。

  而随之而来的会是那未知的「加时赛」。

  他们纷纷侧头去看旁边的窗户。

  站在这样的高度,去俯瞰星罗棋布的城市之网,似乎会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人并不重要,也并不存在。

  人命都只是蝼蚁。

  但他们同样也是蝼蚁——是在这座死城里苦苦求生的蝼蚁。

  “d区。斗兽场。”罗阡咀嚼着这几个字,随手拉了一个身边的人,“你去过这个地方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住a区。”

  他身边的另一个人道:“我听说过斗兽场,好像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怎么说?”

  “就是,你懂的,斗兽场嘛……字面意义上的那种,斗兽场。有点类似于地下拳场吧好像。反正,就是d区的那种违法的事情。比c区更脏、更危险。”

  第一个说话的人十分做作地吐了吐舌头:“哦,那难怪我不知道,我好守法的。”

  另一个人呵呵道:“别逗了,你守法还能活到现在?”

  他转头拍了拍罗阡的肩膀:“哥们,自求多福吧。待会儿估计够呛。”

  旁边的人说:“得了吧你,还用你去安慰人家?”

  “呃,也是……”

  罗阡笑了笑,不再说话。他借着最后的机会观察机舱中的情况。

  令他颇为注意的那个背机关枪的男人,与他受了重伤的女伴,依然没有出现在前面,不知道他们在后面干什么。

  拿玫和valis蜷缩在私人沙发里。

  而颂蓝则独自坐在吧台前。

  即将与他进行生死一战的玩家们,似乎都表现得毫不在意。

  他们惬意而放松地享受着自己最后的休战时间。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但罗阡知道:他们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无比警惕,只是不曾展现出来。

  私人飞机下降时极其平稳,几乎没有噪音。连他们手中的酒杯都没什么摇晃。

  而它终于落在了一大片空地上。

  这里异常空旷,所有的高楼大厦都隔得很远。在寸土寸金的坎梅斯,这无疑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城市规划。

  临下飞机前,罗阡将手中的满满一杯红酒砸向了驾驶舱。鲜红的液体像血一样泼洒开来,渗透在满地的碎玻璃里。

  自己好像喝醉了。他心想。

  玩家们根据广播的指示,站在了远处。

  而三个万众瞩目的人则站在了空地中间。

  「加时赛将在一分钟后开始。」

  游戏广播如是说道。

  升空的飞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留在半空中,呼啸和盘旋着。又投下一束太过刺眼的舞台光,照着舞台中央的三个主角——

  他们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既瘦又长,仿佛三竿猎/枪,一直延伸到极远之处。

  「倒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层玻璃罩慢慢从地底升起来,将三个人笼罩在里面。

  其他玩家都被阻隔在外面。

  玻璃罩里出现了斗兽场的投影。

  摇摇曳曳的、半透明的影子,照出了古老的石墙,半圆形的剧场。难以形容的宏大、磅礴与破败。

  拿玫仰望着这虚幻的建筑。

  一束暖黄的光,照亮了石墙上破损与腐蚀的岁月痕迹。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这还真的是斗兽场啊。”她说,“所以接下来是要怎么样,我们三个人像古罗马奴隶一样,打到不死不休吗?”

  颂蓝扬起了手中小巧的遥控器:“那你们输定了。”

  拿玫:“是吗,我并不觉得。”

  颂蓝:“哦?”

  「四十一,四十,三十九……」

  拿玫发丝凌乱,衣袂都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但她的表情丝毫不惧,单薄的身形也依然站得极稳。

  她直视着颂蓝:“你在剧院里为什么只杀了两个人?”

  对方笑了笑:“给你留个机会。”

  “是因为没办法再继续用了吧。”拿玫笃定地说,“这么逆天的武器,肯定有使用限制。说说看,你还剩几次?”

  “有道理。”罗阡,“也许一次都不剩了。”

  他举起了弩/箭,对准颂蓝的方向。

  “在a区见面的时候,我就很想杀你了。”他说。

  此时这三个人站成了一个三角形。

  一个最牢固、也最微妙的结构,牵一发而动全身。

  颂蓝却依然气定神闲,他含笑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你猜得不错,这个道具确实有使用限制。但是,我的使用次数恰好还剩两次。”

  “正好够杀了你们。”

  “想赌一把吗?”

  “赌就赌。”罗阡依然维持着瞄准的姿势。

  而拿玫奇怪地看着颂蓝:“我发现你废话真的挺多的。”

  「十,九,八……」

  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了某个可怕的声音。

  冰冷而庞大的机械臂,在地面上敲击出哒哒哒的声音。

  众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不约而同地,他们心里出现了某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所有人都屏息望着这一幕——

  一个庞然巨物穿透了雨雾而出现。

  是那只巨大的机械蜘蛛。

  腹部的阴影遮天蔽日,蜘蛛腿如同锋利的刀锋,而八只令人头皮发麻的单眼,密密麻麻地爬在毛茸茸的身躯上。

  “清道夫……”

  不知是谁发出了如此恐怖的低喃。

  即使是身在斗兽场之外的玩家,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眼前这极其阴森可怖的画面,令他们心跳都骤然一停。

  ——这三个人,还能够活着出来吗?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加时赛任务:杀死清道夫。」

  冷冰冰的游戏广播说。

  “嗯?这不是斗兽场吗?”拿玫困惑道,“蜘蛛是节肢动物,兽好歹得是哺乳动物。狗游戏生物课没及格吧。”

  罗阡:“?”

  颂蓝:“……你心态挺好的。”

  但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这个游戏的恶意。

  玩家之间的自相残杀已经不能满足于它。它要看到的,是更疯狂、更绝望、更血腥的厮杀——

  握着武器的人类站在这巨大的机械蜘蛛面前。

  身形是如此渺小,几乎微不可见。

  显然,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拿玫幸灾乐祸地看着颂蓝:“这大家伙好像没戴颈环吧?你的武器没用了。”

  颂蓝:“我死了,你们也少了一个战斗力。”

  拿玫嗤笑:“没了遥控器,你的战斗力也不比一只蚂蚁多点。”

  罗阡:“但我们三个人也杀不死它。”

  他抬起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机械蜘蛛的单眼——

  动作快而准。

  一击即中。

  箭头深深插进了单眼里。

  拿玫:“哇哦。”

  然后箭掉了出来。

  被折成两段的箭头,如同孤儿一般掉落在地上。

  “啪嗒”一声,蜘蛛腿无情地踩烂它。

  拿玫:“呵呵。”

  罗阡无辜道:“……他眼睛太硬了。”

  拿玫幽幽道:“我怀疑你在开车。”

  剩下的两人都被逗笑了。

  笑过之后,颂蓝再一次转头看向她:“你不害怕吗?”

  拿玫:“我从来不知道害怕。”

  拿玫和这两个人都有旧仇。但在空前强大的敌人前面,昔日的死敌也不得不联手对抗,共同战斗。

  能活到现在的没有弱者。

  哪怕是看似成天泡实验室的颂蓝,身手其实都相当不错。

  三人互相打配合,甚至互为后背。打着打着,居然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谊。

  但还是不够。

  在这庞然大物面前,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更何况,他们似乎根本找不到这机械蜘蛛的软肋——它仿佛是一座铜墙铁壁的堡垒。

  “检测到生命体。”

  “检测到生命体。”

  清道夫在偌大的斗兽场四处爬行着,仿佛同他们在玩一场最残忍的老鹰捉小鸡。

  罗阡已经提不起弩/箭了。

  他的小臂被蜘蛛腿给洞穿了,鲜血粘稠地滴了满地。再不止血的话,或许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颂蓝头朝地倒挂在半空中,身体被蜘蛛丝紧紧缠绕,仿佛一只乳白的厚茧。他额头流血,镜片碎了,已经陷入昏迷。

  只有拿玫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她也撑不了太久了。

  她满身狼狈,手无寸铁。雨伞早已经废了,几块破烂的塑料布挂在被折断的伞骨上。身上的防弹背心也被撕扯出了一个大洞。这个背心让拿玫躲过了几次致命的攻击,但也仅此而已了。

  蜘蛛腿再一次狠狠地朝她袭来——

  她气喘吁吁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躲过。

  坚硬的刀锋在她脸上又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罗阡远远地侧过头来。

  他突然对她大喊道:“喂,那个奖励对你真的很重要?”

  拿玫转过头来。

  鲜血、汗水和凌乱的发丝之下,这张受伤的脸上,她的眼神却依然像火一样。

  “很重要。”她说,“我一定要拿到。”

  罗阡定定地看着她。

  “好吧。”他叹了一口气,突然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

  酒好像还没有醒,他觉得自己的大脑晕晕沉沉,全凭着冲动行事。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正确的事。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停一下。”他大喊道,“我弃权!我弃权!”

  全场静谧了一秒,显然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操作。

  连机械蜘蛛都停止了进攻,安静地蛰伏在斗兽场的另一边,将舞□□自留给了罗阡。

  “之所以要举行加时赛,不就是为了选出获得奖品的资格吗?我弃权好吧,直接给她——”

  罗阡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颂蓝,满不在乎地说:“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死寂。

  时间仿佛在此暂停。

  众人屏息等待着。

  斗兽场外的万祺睁大了眼睛,眼中出现了一丝希望:“说得对啊!何必要斗得你死我活!赶紧让那个大蜘蛛滚吧!”

  冷冰冰的广播再次响了起来。

  「弃权无效。」

  「加时赛完成条件:1.清道夫死亡;2.参赛选手全部死亡。」

  「在此之前,斗兽场通道保持关闭。」

  万祺:“这……怎么可以这样……”

  希望骤然破灭,她的眼神灰败下去。

  其他玩家亦是如此。

  不知何时,看到斗兽场中如此惨烈的战况,他们却并没有感到庆幸。

  他们并不觉得这场加时赛令自己失去了一个劲敌,反而产生了某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等他们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么……”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这样低声道。

  另一个人道:“我大概撑不了这么久。”

  站在斗兽场中的罗阡和拿玫同样心中一冷。罗阡苦笑一声:“你听到了,这可不是我……”

  他话没有说完。

  蜘蛛腿再一次横空袭来。

  它直直地杀向拿玫——

  拿玫堪堪躲开。

  但她还没有休息半秒,另一条巨大的蜘蛛腿又朝着她冲刺过来。

  机械长刀闪着银色的刺目寒光。

  “右边!”罗阡喊道。

  这一次,拿玫没有能躲开。

  但她也并没有被击中。

  拿玫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伸长双臂,灵活地攀附在蜘蛛腿的末端,逃过了一劫。

  万祺:“太好了!!”

  但接着她的心脏却又揪紧了。

  因为拿玫已经随着蜘蛛腿攀升到了半空之中。

  与那庞然大物相比,她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张牙舞爪的蜘蛛腿漫天飞舞着。

  一旦她松手,或者有任何意外发生,她掉下来,就会被摔死。

  而这似乎正是大蜘蛛试图做到的——

  这是一场虐杀。

  所有人都如此清楚地意识到。

  这并非是战斗,是所谓的奖励或者加时赛。

  而单纯是一场杀戮的演绎。

  原来游戏并不想要在这三个人选出一个胜者……而只是想用最夸张的、最残暴的方式来杀死他们。

  那么,它又是否真正想要在这100个人找出胜者呢?

  抑或是,也只想要寻个漂亮的由头——抹杀所有人?

  巨大的疑问悬在每个人的内心。

  他们心中渐渐发冷。

  就在此时,一个男人慢慢走近那层斗兽场的玻璃罩。

  他背影高大,肩膀宽阔,一头浅金色的短发在日出的微光下熠熠生辉,如同太阳神一般。

  但他的脚却受了伤,脚步蹒跚,一只脚往后拖着。

  这瑕疵是如此刺眼,仿佛这人本该生来完美,却多了这一点不完美。

  只是他自己浑然不在乎。

  他站在玻璃罩前。

  接着他拿出了一把工具锤,高高地伸起来,狠狠地砸碎了玻璃。

  “咚!!”

  第一下。

  玻璃罩动了动。

  斗兽场的投影如同湖面涟漪,微微颤抖。

  第二下。

  玻璃罩上出现了一个蛛网般的裂缝。

  第三下。

  第四下……

  裂缝越来越大。

  “喂,你做什么,这是违规的!”一个玩家大喊着。

  但valis充耳不闻。

  他只是继续重复着那机械的动作。

  蔚蓝的眼中映出斗兽场中的情形。

  拿玫在空中起伏。她满身是血,在奋力地与那只机械大蜘蛛搏斗着,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

  她在等他。他心想。

  但广播里始终很安静。游戏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违规行为的提示音。

  于是另一个人也慢慢走过去。

  万祺高举着电锯,狠狠地砸向坚硬的玻璃罩。

  “啪!!”

  又是一声巨响。

  玻璃飞溅出来,落在两个人的脸上。站得最近的valis承受了大部分的冲撞力。他的脸上多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但这无损于他的英俊,反而令他整个人都多了某种非人的震慑力。

  他对于这些伤害无动于衷。

  他的动作不停。

  接下来是maxi,蒋睫……

  valis的动作感染了他们。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走下来,将武器对准了这一面防护罩。

  这似乎是第一次,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将武器调转方向,对准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他们知道一旦玻璃罩破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他们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噩梦。他们知道这样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但这一刻,他们选择站在一起。与此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日出了。深蓝的天际出现一抹粉红。

  初生的日光,温柔地拂过每个人的脸。

  玻璃罩终于彻底裂开了。

  他们走进了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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