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许苓茴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风吹得她脸都僵了。她想朝走来的女人笑一笑，扯起的嘴角却一阵刺痛。
她站起来，朝女人微鞠躬，再次道了个歉，“阿姨，对不起，您没撞伤吧？”
女人还是笑着摆手，“没事，就一下，不碍事。”
许苓茴面露愧意，“是我太莽撞了。”
徐念说：“你们这个年纪，莽撞是正常的，谁十八岁不是横冲直撞的性子。”
许苓茴这才安心，转向女人身旁身形高大的少年，问：“你准备怎么骂我？”
白述年哑然，他也没想到这么凑巧，他随便编了几句，说：“骂你长了双眼睛当摆设，走路不看路，螃蟹似的，横冲直撞。”
许苓茴笑了笑，难得没反击。
徐念见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明白过来自家儿子和这小姑娘是认识的，“阿年，小姑娘是你同学吗？”
“嗯。”
徐念朝她伸出手，“这么巧呀，姑娘你好，我是白述年的妈妈。”
许苓茴握住，“阿姨好，我叫许苓茴。茯苓的苓，小茴的茴。”
“对，许苓茴，瞧我这记性，刚刚没想起来呢。”掌心的手一片冰冷，徐念握紧了一些，“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的衣服太薄了？”
“不冷阿姨。”许苓茴没有抽回手，握住她的那双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还有一两处皲裂的伤口，却十足的温暖，让她贪恋。
白述年知晓徐念的热情，怕许苓茴接受不了，忙扯开话题，“你在这做什么？”
“吃饭。”
“从中午吃到现在？”
许苓茴一愣，随即记起中午他们是一同出校门的，那个电话，他多少听到了。
“没，我吃完在这看看风景。”
“这？”白述年环顾一圈，都是些高楼大厦，只他们右手边有一个小花圃，“能看什么风景？”
许苓茴也看了一圈，找不到什么话回。
徐念扯了扯白述年的袖子，瞪他一眼，“你审问犯人呢这是，人家爱在这看就看。”
转而面向许苓茴，温柔地叮嘱：“这风大，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你们现在是关键时刻，身体可得照顾好。”
许苓茴点头。
天渐晚，白述年挽起母亲的手，说：“妈，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又抬头，看向许苓茴，“你也是，要赏风景，改天再来。”
“嗯。”她抽出手，和徐念说再见。
徐念见她情绪低落，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坐了许久，于是提议道：“苓茴啊，你要不要去阿姨家吃个饭呀？”
许苓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邀约，白述年却先发话了，“不要。”
徐念尴尬地朝许苓茴笑笑，又在底下拧一把白述年的胳膊，“苓茴，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就是、就是害羞了，从来没有女孩子去过我们家吃饭，你是第一个，他不好意思呢。”
许苓茴还想着怎么拒绝，闻言却是瞄一眼白述年，别有深意地笑，“我是第一个啊。”
“对呀，他这个人性子闷，又不爱交朋友，每天放学就是回家陪我或者帮我做事，走得近的，就只有小应一个。哦小应你应该不认识，他们是发小，从小玩到大。”
“小应，我认识。”
“认识啊，可这小应已经没上学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kasa”
许苓茴还没说完后半句，白述年急忙拦住，给她使眼色，“妈，吃，让她去我们家吃。你想吃什么？”
许苓茴明白他的意思，顺势扯开话题，“我不挑，都行。”
徐念被他们一打岔，也没再追问，“行，我去买菜，阿年，你先带苓茴回家去。”
“嗯，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知道。”徐念拿过白述年手里的挎包，往市场赶去。
见不着徐念人影了，白述年朝前扬扬下巴，“往这走。”
许苓茴跟在他身侧。
知道她心情大概不像早上那样，白述年识相的没有去招惹她，两人安静地往老街方向走。
到地方了，许苓茴才发觉他家离kasa并不远。
白述年把人带到客厅，给她倒杯热水，让她自己坐会，他去淘米。
许苓茴把热水喝完，身体回暖后，朝厨房方向问一句：“白同学，我能逛逛你家吗？”
淘米声伴着他的回答传出，“腿长在你身上。”
许苓茴眉一皱，就不能好好说话？
却没想自己也是不好好说话的一员。
得了他应允，许苓茴逛起这间没有昂贵家具，却处处透着温馨的屋子。
正厅朝南方向放着一套红木沙发，沙发上铺着厚实的坐垫，坐垫套是绿色碎花料子，看着像是自己缝的。正前面的电视柜旁，有两盆花，温暖的室内，盛开得娇艳。柜子旁的两扇窗，挂着和沙发坐垫同款式的窗帘。
许苓茴走了一圈，在屏风柜前停下。柜子有好几个隔层，一半隔层上都放了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一家三口，那个穿着警服，气质却温润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爸爸。
照片里有一张是他爸爸手把手教他弹吉他，父子俩面对面，应该是在说话，脸上都带着笑，被人偷拍下来的。
许苓茴认出，照片里的吉他是那天在kasa见到的那把，但看起来新许多。
她走向厨房，里面的人在择菜了。
她倚着厨房门框，盯着他娴熟的动作，半晌才问：“白述年，你的吉他，能修吗？”
白述年闻言，停顿片刻，随即捻下一片菜叶，“跑了几家，说琴旧了，不好修。”
“那还能弹吗？”
“能，就是音色不好听。”
“哦。”
她重新走回客厅，徐念正好买完菜回来，提了两手。
许苓茴上前去帮她拿，白述年听到动静也出来，拎过两人手中的东西，沉得很，“妈，你买这么多菜做什么，我们就三个人。”
徐念走得气喘吁吁，“苓茴第一次来，当然要给她多做点。”
许苓茴不好意思她费心，“阿姨，我吃不多的，也不挑，您不用太费心。”
“阿姨手艺好，保管你今天吃撑了也想吃。”
“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你去坐会，很快就可以吃了。阿年，你带苓茴逛逛家里。”
白述年一点也不想，“就几十平，有什么好逛的？”
徐念“啧”一声，骂他没有一点男孩子样，“带苓茴去看看你种的花。”
许苓茴看着他的眼睛多出一点惊讶，这人怎么什么都会。
白述年不情不愿的，把东西拎进厨房又出来，“走吧。”
许苓茴说：“阿姨，我们等会再来帮您。”
徐念笑眯眯的，“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白述年的小花园在正厅后面，一块小空地上。四周用一圈矮篱笆围起来，里面靠篱笆的地方铺着三层红砖，每层差两块红砖，错落摆着许多陶瓷花盆，颜色不一，凑成了彩虹色。
白述年打开篱笆门，让她进去。
许苓茴沿着篱笆走一圈看下来，每盆花都被养护得很好，没有多余的枝叶，花瓣在冬日里，也开得鲜艳。但十来种花里，她只认识梅花。
她问在给花浇水的人，“除了这盆，其他都是什么花？”
白述年顺着声音望去，见她停在一盆红梅前，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状似无意地调侃：“学霸也有盲区了？”
许苓茴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他噎住，想了半晌，觉得怎么回都不对，斜一眼他的背影，掏出手机来查。
学霸有盲区，但学霸有手机。
她将图片和原物对照许久，只认出两种。正想找第三种，白述年过来让她挪个位置。
许苓茴终于找到机会发难，组织好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身边的人说：
“这是茶花，喜温喜湿，冬季浇水要用与室温相近的清水，喷洒叶面。”
许苓茴到嘴的话全咽下去，她指旁边另一盆黄色的花，问：“这个呢？”
“这是迎春花，又叫素馨花、探春花，喜光耐寒耐罕，比较好养。”
接下来不用许苓茴提问，白述年径自给她介绍：“这是海棠花，最早先秦时期就有记载，在唐朝被视为‘百花之尊’。喜光耐寒忌水湿。”
“这是萱草，也称‘忘忧草’，属百合科，喜阳喜湿耐寒。”
“这是玉簪”
“这是三色堇”
“这是芍药”
白述年把每种花的习性都大致和她说了一遍，最后一种说完，他见她在那掰手指。
他暗自笑了笑，随手指一种，问：“这是什么花？”
许苓茴回忆着，半晌没答上来。
“这是迎春。”
“迎春。”她点头，呢喃几遍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白述年，你”
电话铃声响起，许苓茴停住，不打扰他接电话。
白述年放下洒水壶，接起电话，是kasa那边打来。
挂了电话，他对许苓茴说：“我得出去一趟，你先进去吧。”
“嗯，早早去早回。”
许苓茴回到厨房，给徐念打下手，两人做好饭，白述年还没回来。
等了好一会，还没见着人，徐念说：“苓茴，不等了，我们先吃。”
许苓茴探身往外看，“阿姨，还是等等吧。”
“没事，我给留起来就好。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经常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
许苓茴猜应该被是kasa那边叫走，但徐念应该不知道白述年在兼职，“阿姨，他没和您说，他在做什么吗？”
“说了，说在帮之前暑假兼职那个老板做点算账的事，具体也没和我说，我见他没影响到学习和身体，就随他去了。”
徐念给她盛了碗汤，“来，苓茴，喝碗山药排骨汤，补补身体，看你瘦的。”
“谢谢阿姨。”
他们三个人吃饭，徐念做了五个菜，都往许苓茴面前摆，给她夹菜的同时还和她闲聊，浑然看不出两人是刚认识不久的。
许苓茴一面吃菜，一面和她搭话，她和林微吃饭时，从没说过这么多话。林微总告诉她，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要有规矩。
可徐念不是这样，她陪她说话，给她盛饭添汤，一顿饭下来，脸上都是笑容。
“阿姨，谢谢您。”放下筷子，许苓茴眼眶有些热，从外公那回到林微身边，她好久没吃过一顿热闹的晚餐了。
“这孩子，这有什么，你要想吃，以后常来，阿姨给你做。”
“谢谢阿姨。”
徐念拍拍她的手，“你再坐会，等阿年回来了，让他送你回去。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不行，就当再陪陪阿姨。”
许苓茴推辞不过，和她喝茶闲聊，等到白述年回来。
这么晚见到人还在，白述年有些惊讶，他以为人吃完饭就会走。
徐念叫他：“阿年，有些晚了，你先送苓茴回家吧，我给你热菜，回来就能吃。”
白述年看看他妈，又看看许苓茴，倒也不好奇这么短时间，徐念表现出来的对她明面上的喜欢。
这人惯会装乖巧，他妈正巧吃这套。
“不用，我回来自己热，你先去睡吧。走了。”最后两个字，他对着许苓茴说。
“阿姨，那我先走了。”
徐念叮嘱：“路上小心，有时间多来啊苓茴。”
“好。”
许苓茴先走出门，白述年在后头牵了辆自行车出来。
他跨坐在上面，单脚撑地，“上来。”
“什么？”
“这不好叫车，载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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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来，朝女人微鞠躬，再次道了个歉，“阿姨，对不起，您没撞伤吧？”
女人还是笑着摆手，“没事，就一下，不碍事。”
许苓茴面露愧意，“是我太莽撞了。”
徐念说：“你们这个年纪，莽撞是正常的，谁十八岁不是横冲直撞的性子。”
许苓茴这才安心，转向女人身旁身形高大的少年，问：“你准备怎么骂我？”
白述年哑然，他也没想到这么凑巧，他随便编了几句，说：“骂你长了双眼睛当摆设，走路不看路，螃蟹似的，横冲直撞。”
许苓茴笑了笑，难得没反击。
徐念见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明白过来自家儿子和这小姑娘是认识的，“阿年，小姑娘是你同学吗？”
“嗯。”
徐念朝她伸出手，“这么巧呀，姑娘你好，我是白述年的妈妈。”
许苓茴握住，“阿姨好，我叫许苓茴。茯苓的苓，小茴的茴。”
“对，许苓茴，瞧我这记性，刚刚没想起来呢。”掌心的手一片冰冷，徐念握紧了一些，“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穿的衣服太薄了？”
“不冷阿姨。”许苓茴没有抽回手，握住她的那双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还有一两处皲裂的伤口，却十足的温暖，让她贪恋。
白述年知晓徐念的热情，怕许苓茴接受不了，忙扯开话题，“你在这做什么？”
“吃饭。”
“从中午吃到现在？”
许苓茴一愣，随即记起中午他们是一同出校门的，那个电话，他多少听到了。
“没，我吃完在这看看风景。”
“这？”白述年环顾一圈，都是些高楼大厦，只他们右手边有一个小花圃，“能看什么风景？”
许苓茴也看了一圈，找不到什么话回。
徐念扯了扯白述年的袖子，瞪他一眼，“你审问犯人呢这是，人家爱在这看就看。”
转而面向许苓茴，温柔地叮嘱：“这风大，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你们现在是关键时刻，身体可得照顾好。”
许苓茴点头。
天渐晚，白述年挽起母亲的手，说：“妈，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又抬头，看向许苓茴，“你也是，要赏风景，改天再来。”
“嗯。”她抽出手，和徐念说再见。
徐念见她情绪低落，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坐了许久，于是提议道：“苓茴啊，你要不要去阿姨家吃个饭呀？”
许苓茴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邀约，白述年却先发话了，“不要。”
徐念尴尬地朝许苓茴笑笑，又在底下拧一把白述年的胳膊，“苓茴，你别听他瞎说，他就是、就是、就是害羞了，从来没有女孩子去过我们家吃饭，你是第一个，他不好意思呢。”
许苓茴还想着怎么拒绝，闻言却是瞄一眼白述年，别有深意地笑，“我是第一个啊。”
“对呀，他这个人性子闷，又不爱交朋友，每天放学就是回家陪我或者帮我做事，走得近的，就只有小应一个。哦小应你应该不认识，他们是发小，从小玩到大。”
“小应，我认识。”
“认识啊，可这小应已经没上学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在kasa”
许苓茴还没说完后半句，白述年急忙拦住，给她使眼色，“妈，吃，让她去我们家吃。你想吃什么？”
许苓茴明白他的意思，顺势扯开话题，“我不挑，都行。”
徐念被他们一打岔，也没再追问，“行，我去买菜，阿年，你先带苓茴回家去。”
“嗯，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知道。”徐念拿过白述年手里的挎包，往市场赶去。
见不着徐念人影了，白述年朝前扬扬下巴，“往这走。”
许苓茴跟在他身侧。
知道她心情大概不像早上那样，白述年识相的没有去招惹她，两人安静地往老街方向走。
到地方了，许苓茴才发觉他家离kasa并不远。
白述年把人带到客厅，给她倒杯热水，让她自己坐会，他去淘米。
许苓茴把热水喝完，身体回暖后，朝厨房方向问一句：“白同学，我能逛逛你家吗？”
淘米声伴着他的回答传出，“腿长在你身上。”
许苓茴眉一皱，就不能好好说话？
却没想自己也是不好好说话的一员。
得了他应允，许苓茴逛起这间没有昂贵家具，却处处透着温馨的屋子。
正厅朝南方向放着一套红木沙发，沙发上铺着厚实的坐垫，坐垫套是绿色碎花料子，看着像是自己缝的。正前面的电视柜旁，有两盆花，温暖的室内，盛开得娇艳。柜子旁的两扇窗，挂着和沙发坐垫同款式的窗帘。
许苓茴走了一圈，在屏风柜前停下。柜子有好几个隔层，一半隔层上都放了照片，照片上是他们一家三口，那个穿着警服，气质却温润的男人，应该是他的爸爸。
照片里有一张是他爸爸手把手教他弹吉他，父子俩面对面，应该是在说话，脸上都带着笑，被人偷拍下来的。
许苓茴认出，照片里的吉他是那天在kasa见到的那把，但看起来新许多。
她走向厨房，里面的人在择菜了。
她倚着厨房门框，盯着他娴熟的动作，半晌才问：“白述年，你的吉他，能修吗？”
白述年闻言，停顿片刻，随即捻下一片菜叶，“跑了几家，说琴旧了，不好修。”
“那还能弹吗？”
“能，就是音色不好听。”
“哦。”
她重新走回客厅，徐念正好买完菜回来，提了两手。
许苓茴上前去帮她拿，白述年听到动静也出来，拎过两人手中的东西，沉得很，“妈，你买这么多菜做什么，我们就三个人。”
徐念走得气喘吁吁，“苓茴第一次来，当然要给她多做点。”
许苓茴不好意思她费心，“阿姨，我吃不多的，也不挑，您不用太费心。”
“阿姨手艺好，保管你今天吃撑了也想吃。”
“麻烦阿姨了。”
“不麻烦，你去坐会，很快就可以吃了。阿年，你带苓茴逛逛家里。”
白述年一点也不想，“就几十平，有什么好逛的？”
徐念“啧”一声，骂他没有一点男孩子样，“带苓茴去看看你种的花。”
许苓茴看着他的眼睛多出一点惊讶，这人怎么什么都会。
白述年不情不愿的，把东西拎进厨房又出来，“走吧。”
许苓茴说：“阿姨，我们等会再来帮您。”
徐念笑眯眯的，“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白述年的小花园在正厅后面，一块小空地上。四周用一圈矮篱笆围起来，里面靠篱笆的地方铺着三层红砖，每层差两块红砖，错落摆着许多陶瓷花盆，颜色不一，凑成了彩虹色。
白述年打开篱笆门，让她进去。
许苓茴沿着篱笆走一圈看下来，每盆花都被养护得很好，没有多余的枝叶，花瓣在冬日里，也开得鲜艳。但十来种花里，她只认识梅花。
她问在给花浇水的人，“除了这盆，其他都是什么花？”
白述年顺着声音望去，见她停在一盆红梅前，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动作，状似无意地调侃：“学霸也有盲区了？”
许苓茴没想到有一天能被他噎住，想了半晌，觉得怎么回都不对，斜一眼他的背影，掏出手机来查。
学霸有盲区，但学霸有手机。
她将图片和原物对照许久，只认出两种。正想找第三种，白述年过来让她挪个位置。
许苓茴终于找到机会发难，组织好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身边的人说：
“这是茶花，喜温喜湿，冬季浇水要用与室温相近的清水，喷洒叶面。”
许苓茴到嘴的话全咽下去，她指旁边另一盆黄色的花，问：“这个呢？”
“这是迎春花，又叫素馨花、探春花，喜光耐寒耐罕，比较好养。”
接下来不用许苓茴提问，白述年径自给她介绍：“这是海棠花，最早先秦时期就有记载，在唐朝被视为‘百花之尊’。喜光耐寒忌水湿。”
“这是萱草，也称‘忘忧草’，属百合科，喜阳喜湿耐寒。”
“这是玉簪”
“这是三色堇”
“这是芍药”
白述年把每种花的习性都大致和她说了一遍，最后一种说完，他见她在那掰手指。
他暗自笑了笑，随手指一种，问：“这是什么花？”
许苓茴回忆着，半晌没答上来。
“这是迎春。”
“迎春。”她点头，呢喃几遍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白述年，你”
电话铃声响起，许苓茴停住，不打扰他接电话。
白述年放下洒水壶，接起电话，是kasa那边打来。
挂了电话，他对许苓茴说：“我得出去一趟，你先进去吧。”
“嗯，早早去早回。”
许苓茴回到厨房，给徐念打下手，两人做好饭，白述年还没回来。
等了好一会，还没见着人，徐念说：“苓茴，不等了，我们先吃。”
许苓茴探身往外看，“阿姨，还是等等吧。”
“没事，我给留起来就好。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经常一个电话就被叫走了。”
许苓茴猜应该被是kasa那边叫走，但徐念应该不知道白述年在兼职，“阿姨，他没和您说，他在做什么吗？”
“说了，说在帮之前暑假兼职那个老板做点算账的事，具体也没和我说，我见他没影响到学习和身体，就随他去了。”
徐念给她盛了碗汤，“来，苓茴，喝碗山药排骨汤，补补身体，看你瘦的。”
“谢谢阿姨。”
他们三个人吃饭，徐念做了五个菜，都往许苓茴面前摆，给她夹菜的同时还和她闲聊，浑然看不出两人是刚认识不久的。
许苓茴一面吃菜，一面和她搭话，她和林微吃饭时，从没说过这么多话。林微总告诉她，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要有规矩。
可徐念不是这样，她陪她说话，给她盛饭添汤，一顿饭下来，脸上都是笑容。
“阿姨，谢谢您。”放下筷子，许苓茴眼眶有些热，从外公那回到林微身边，她好久没吃过一顿热闹的晚餐了。
“这孩子，这有什么，你要想吃，以后常来，阿姨给你做。”
“谢谢阿姨。”
徐念拍拍她的手，“你再坐会，等阿年回来了，让他送你回去。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
“不用了，阿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不行，就当再陪陪阿姨。”
许苓茴推辞不过，和她喝茶闲聊，等到白述年回来。
这么晚见到人还在，白述年有些惊讶，他以为人吃完饭就会走。
徐念叫他：“阿年，有些晚了，你先送苓茴回家吧，我给你热菜，回来就能吃。”
白述年看看他妈，又看看许苓茴，倒也不好奇这么短时间，徐念表现出来的对她明面上的喜欢。
这人惯会装乖巧，他妈正巧吃这套。
“不用，我回来自己热，你先去睡吧。走了。”最后两个字，他对着许苓茴说。
“阿姨，那我先走了。”
徐念叮嘱：“路上小心，有时间多来啊苓茴。”
“好。”
许苓茴先走出门，白述年在后头牵了辆自行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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