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当南妧他们赶到医院时,安宁已经被推进产房，南霁本来也想跟着一起进去的，可惜被暴躁的安宁直接赶了出来。
现在正带着南逸然当两只长颈鹿,恨不得把脖子直接伸进产房的那种。
“你怎么把云瑾也带过来了？”
这个点正是凌晨一点多,老爷子年纪大了,南霁不想再折腾他,可如果打给南父南母,老爷子也肯定会知道。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南妧打了个电话。
妹妹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
他实在太紧张了，又要在儿子面前装淡定，此刻南霁急需一个人来给他点力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南妧往那一站就好像一根定海神针,格外靠谱。
只是南霁没想到南妧还把斐云瑾也带过来了，小孩子熬夜不好吧？
“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南妧看了眼产房：“今天是小瑾的生日。”
因为知道南霁和南逸然这几天都陪着安宁，南妧也没告诉他们斐云瑾生日这件事,没想到偏偏会这么巧。
被小家伙听到以后,自然是强烈要求一起过来，反正少去一天幼儿园也无所谓。
“这么巧？”
南霁也发出了这声感叹：“云瑾,祝你生日快乐！抱歉啊,等舅妈生下孩子,舅舅肯定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
生孩子这种事,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要两三天，哪怕安宁是二胎了,南霁也不能保证今天就能生下来。
所以他只能给出这个承诺。
“小瑾，对不起啊,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一旁本来焦急看产房的南逸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忙一脸歉意的向斐云瑾道歉。
他最近一放学就直奔安宁这，而且晚上都是和南霁一起睡在安宁隔壁的房间,不用担心条件不好，为了对得起那个价格，这里的住宿条件和五星级酒店比也不遑多让。
“没关系哒，我知道逸然哥哥和舅舅有更重要的事。”
斐云瑾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他知道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像他的生母不就是……
“舅妈怎么样了呀？”
斐云瑾的问题也正是南妧想问的，她听力好，却依旧没听到任何声音，女人生孩子是这么安静的吗？
无论是电视还有上辈子的基地里，似乎都是吼的撕心裂肺。
“才刚进去没多久。”南霁挠挠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产房：“羊水破了，不过医生说要生的话还没那么快，一到两天都是有可能的。”
南霁本来是想让安宁剖腹产的，但医生说安宁的凝血功能相对正常人来说差了点，不建议剖腹产。
安宁本人同样不肯剖。
她之前就是顺产，这次二胎按道理顺产会更顺利，而且顺产恢复也更快一些。
南霁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基本安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他倒是偷偷和医生交代了，万一真发生点什么事，不计一切代价保大！
虽然有些对不起小闺女，但在南霁心目中，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们就打算站一两天？”
南妧无语，她向南逸然招招手：“坐着等也一样，等下安宁没什么事，你们累倒了可不划算。”
医院给等候者提供的休息室就在产房旁边，能第一时间得知产房里的消息，而且里面休息用的床等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服务，比这样傻乎乎站门口舒服多了。
只是现在两父子实在没心情休息，如果南妧不来两个人说不定真的打算站到安宁平安生产为止，然后就会变成两块望妻/母石。
南妧：“……”
啧，真麻烦。
既然说的不行，她就直接上手了。
只见南妧一把抱起南逸然，接着斐云瑾就很上道地直接打开旁边休息室的大门，在南逸然一脸懵逼的时候把他放到了休息床上。
“小瑾！”
“在！”
斐云瑾下一秒就脱鞋上床，一把压住南逸然想起来的上半身：“逸然哥哥！休息！不然舅妈会担心的。”
这句话成功让南逸然顿住了动作，小瑾说得对，他不能让妈妈担心。
自己的身体极限在哪南逸然还是很清楚的。
“逸然哥哥，小瑾陪你一起睡一会儿，睡好了才能有力气抱妹妹！”
在斐云瑾畅想的蓝图下，南逸然很快就乖乖听话，脱下外套躺进被窝，一副要养足精气神迎接妈妈归来的模样。
那南妧自然也就不插手说什么了。
小孩子间能解决的问题就让小孩子解决吧。
她帮他们塞好被子，关灯后就关门来到南霁旁边。
这家伙是个大人了，南妧也没兴趣公主抱南霁，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肯定有分寸。
“老妹，谢啦~”
南霁露出一个笑容，他也劝过南逸然去睡觉，只是没成功。
小家伙倔着呢，根本劝不动。
没想到南妧一来就这么快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愧是他南霁的妹妹，果然靠谱！
南妧斜了南霁一眼，扯过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别担心，安宁最近的检查不都很好，这医院的医生和设备也都是最优秀的，你再走来走去我眼睛都要被你转花了。”
南霁傻笑一下：“我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
“妹啊，你说当年安宁一个人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南霁低下头：“她要一个人怀孕、生子、养大逸然，我却还在怪她不告而别，你哥是不是很差劲？”
大概是医院的环境以及此刻的氛围，让南霁不由想吐露一些心事。
但是听到这些话的南妧却一顿。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类似的话了，上辈子在南霁发现安逸然的存在然后找到当年发生的一些事后，也曾经来见过南妧一面，接着就说了这些话。
但那时候的南妧满心怨恨，恨南霁为什么不帮她把斐云瑾彻底打压下去，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根本没心情听南霁的忏悔，更何况是对安宁的忏悔。
“南妧”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恶不恶心，人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本来就配不上你，生个儿子也是讨债的，你愧疚个什么劲！”
“是啊，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说这些也没用了。”
紧接着南霁就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了南妧一眼：“妧妧，你要好好的。”
当时的“南妧”不懂，可以旁观者身份看这段记忆时的南妧却懂了，南霁已经存了死意。
果然，一个月后传来南霁车祸身亡的消息。
他明知道那辆车有问题，还是赶下司机自己坐了上去。
初到这个世界的南妧看到这段记忆时甚至吐槽过都是一群恋爱脑，这本小说就是用来成就男女主的。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也发现了不是小说有问题，而是小说背后还有很多没看到的事情，它们一点点积累下去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就像小说里轻描淡写的写了南霁独身了二十多年，可这二十多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了什么？看到妹妹这一点点疯狂的南霁是不是很痛心，看到亲生儿子想自己死是不是很绝望？
除了原著里的南霁，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不是《你是我的光》这本书简单构成的，它早就有了自己的发展逻辑，最终能演变成书上的情节也不是命运强行干涉而成。
也正因为这些事一环扣一环，所以想要改变也不容易。
因为你躲过了这一环，下一环也许又会把事情拉回原地。
南妧一开始在不知道“命运”这东西存在时就能一步步削弱它，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运气真好！
如果她没有及时搬出斐家？
如果她强烈拒绝收养斐云瑾？
如果她不把南霁和安宁的事放在心上，只顾自己有钱花就行？
一步不对，后面就再也弥补不了。
“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安宁的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你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南妧是真心这么想的。
怪安宁当初不告而别还独自生下孩子？
可是一个经历了父母双亡，亲戚欺压的女孩子本就敏感自卑，她也许那时候的确考虑的不够周全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要把安逸然的错误想法全怪在她头上。
后面安宁的早逝，福利院的虐待都是诱因。
那怪南霁吗？
那时候他初初接手南氏，忙的昏天暗地，的确不小心就忽略了安宁的感受。
南霁只想着结束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给安宁一个惊喜，却不想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惊喜也会变惊吓。
要怪，大概只能怪那时候两人都不成熟太年轻。
南妧难得这么温柔地劝导一个人，南霁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天在这个时候有感而发吧。
不过为什么听着妧妧说完这些话，他莫名有种释然的感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一直在等这句话似的。
真奇怪。
然而听到这笑声的南妧：“……”
下一秒。
“嗷嗷嗷，妹我错了，我错了！”
南妧收回手冷哼一声：“我去拿点吃的。”
随后两人吃着切好的水果，边聊边等一直到了早上七点，产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安宁正式发动了。
而南父南母他们刚好也赶了过来，同样一脸焦急地看着那扇门。
就连南逸然和斐云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默默站在一旁不来打扰焦急等待的大人们。
他们都在等，等医生出来报平安，等孩子降生的那一刻。
上午九点，产房的动静逐渐微弱，有护士出来让南霁他们安心等待，安宁正在养精蓄锐没这么快的。
“是啊，我当年生妧妧的时候也疼了两天，别急别急。”
唯一有生产经验的南母连忙出声：“小宁这胎稳的，肯定没事。”
中午十一点，斐以峥也来到了产房。
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还带了一个外国医生过来。
“an是很厉害的妇产科医生，有备无患。”
南霁朝斐以峥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他现在显然没空也没心情和人寒暄。
倒是南妧看了一眼那个医生，她大概能猜到，斐以峥也不放心安宁的这次生产，就怕像当初北堂晓雯一样，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南霁已经把请到的医生全部请来，各种条件也是最好的，如果……
这个医生会有用吗？
一行人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多，安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的心忍不住一直提着。
要不是怕干扰到安宁，南霁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冲了进去。
“啊啊啊——”
这一声格外大，让南霁和南逸然都眼睛一瞪。
“老婆，老婆我在外面呢。”
“妈妈！”
随后安宁的声音没有再小下去过，显然到了关键时刻。
南霁和南逸然几人甚至直接趴在产房的门上，一个个都没了往日的风度。
只有南妧和斐以峥落后他们一步。
“我突然明白了你之前说的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
南妧的声音很小，只有在她旁边的斐以峥能听到。
她哪怕再有钱，武力值再高，可在这种时候除了等待也帮不上什么忙。
“妧妧，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斐以峥视线看着产房，语气却格外坚定：“命运已经被削弱了那么多，它能动手脚的几率很低很低。”
如果时间再往前推一点点，斐以峥恐怕也会多想。
毕竟当年北堂晓雯就是死在产房，她那时候的医生等条件也是最顶尖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那个结局。
但是这次不一样，命运力量十不存一，它不再是可怕到无法战胜的存在。
他们之前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每一次抗争，每一次胜利，都在此刻化为对抗命运的力量，保护安宁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妧妧，我们会赢的。”
“当然，我从不怀疑！”
南妧挑眉一笑：“就算阎罗王来抢人，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样自信的南妧，让斐以峥也忍不住笑了。
随后他们不再说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产房那。
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安宁的声音已经很是微弱，她进产房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时间越久，对孕妇和孩子越不利。
斐云瑾握着小拳头，紧咬双唇同时心里默默许愿。
“拜托拜托，神仙爷爷，我今年，不对，以后所有的生日愿望都给你们，拜托舅妈一定要平安生下小妹妹！”
“求求你们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
“哇呜——”
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
四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五分，安宁成功产女。
孩子重七斤二两，母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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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带着南逸然当两只长颈鹿,恨不得把脖子直接伸进产房的那种。
“你怎么把云瑾也带过来了？”
这个点正是凌晨一点多,老爷子年纪大了,南霁不想再折腾他,可如果打给南父南母,老爷子也肯定会知道。
他想来想去还是给南妧打了个电话。
妹妹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
他实在太紧张了，又要在儿子面前装淡定，此刻南霁急需一个人来给他点力量。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南妧往那一站就好像一根定海神针,格外靠谱。
只是南霁没想到南妧还把斐云瑾也带过来了，小孩子熬夜不好吧？
“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南妧看了眼产房：“今天是小瑾的生日。”
因为知道南霁和南逸然这几天都陪着安宁，南妧也没告诉他们斐云瑾生日这件事,没想到偏偏会这么巧。
被小家伙听到以后,自然是强烈要求一起过来，反正少去一天幼儿园也无所谓。
“这么巧？”
南霁也发出了这声感叹：“云瑾,祝你生日快乐！抱歉啊,等舅妈生下孩子,舅舅肯定给你准备一份大大的礼物。”
生孩子这种事,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要两三天，哪怕安宁是二胎了,南霁也不能保证今天就能生下来。
所以他只能给出这个承诺。
“小瑾，对不起啊,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一旁本来焦急看产房的南逸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忙一脸歉意的向斐云瑾道歉。
他最近一放学就直奔安宁这，而且晚上都是和南霁一起睡在安宁隔壁的房间,不用担心条件不好，为了对得起那个价格，这里的住宿条件和五星级酒店比也不遑多让。
“没关系哒，我知道逸然哥哥和舅舅有更重要的事。”
斐云瑾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他知道生孩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像他的生母不就是……
“舅妈怎么样了呀？”
斐云瑾的问题也正是南妧想问的，她听力好，却依旧没听到任何声音，女人生孩子是这么安静的吗？
无论是电视还有上辈子的基地里，似乎都是吼的撕心裂肺。
“才刚进去没多久。”南霁挠挠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产房：“羊水破了，不过医生说要生的话还没那么快，一到两天都是有可能的。”
南霁本来是想让安宁剖腹产的，但医生说安宁的凝血功能相对正常人来说差了点，不建议剖腹产。
安宁本人同样不肯剖。
她之前就是顺产，这次二胎按道理顺产会更顺利，而且顺产恢复也更快一些。
南霁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基本安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他倒是偷偷和医生交代了，万一真发生点什么事，不计一切代价保大！
虽然有些对不起小闺女，但在南霁心目中，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们就打算站一两天？”
南妧无语，她向南逸然招招手：“坐着等也一样，等下安宁没什么事，你们累倒了可不划算。”
医院给等候者提供的休息室就在产房旁边，能第一时间得知产房里的消息，而且里面休息用的床等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服务，比这样傻乎乎站门口舒服多了。
只是现在两父子实在没心情休息，如果南妧不来两个人说不定真的打算站到安宁平安生产为止，然后就会变成两块望妻/母石。
南妧：“……”
啧，真麻烦。
既然说的不行，她就直接上手了。
只见南妧一把抱起南逸然，接着斐云瑾就很上道地直接打开旁边休息室的大门，在南逸然一脸懵逼的时候把他放到了休息床上。
“小瑾！”
“在！”
斐云瑾下一秒就脱鞋上床，一把压住南逸然想起来的上半身：“逸然哥哥！休息！不然舅妈会担心的。”
这句话成功让南逸然顿住了动作，小瑾说得对，他不能让妈妈担心。
自己的身体极限在哪南逸然还是很清楚的。
“逸然哥哥，小瑾陪你一起睡一会儿，睡好了才能有力气抱妹妹！”
在斐云瑾畅想的蓝图下，南逸然很快就乖乖听话，脱下外套躺进被窝，一副要养足精气神迎接妈妈归来的模样。
那南妧自然也就不插手说什么了。
小孩子间能解决的问题就让小孩子解决吧。
她帮他们塞好被子，关灯后就关门来到南霁旁边。
这家伙是个大人了，南妧也没兴趣公主抱南霁，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肯定有分寸。
“老妹，谢啦~”
南霁露出一个笑容，他也劝过南逸然去睡觉，只是没成功。
小家伙倔着呢，根本劝不动。
没想到南妧一来就这么快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愧是他南霁的妹妹，果然靠谱！
南妧斜了南霁一眼，扯过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别担心，安宁最近的检查不都很好，这医院的医生和设备也都是最优秀的，你再走来走去我眼睛都要被你转花了。”
南霁傻笑一下：“我知道，但就是控制不住。”
“妹啊，你说当年安宁一个人在医院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南霁低下头：“她要一个人怀孕、生子、养大逸然，我却还在怪她不告而别，你哥是不是很差劲？”
大概是医院的环境以及此刻的氛围，让南霁不由想吐露一些心事。
但是听到这些话的南妧却一顿。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类似的话了，上辈子在南霁发现安逸然的存在然后找到当年发生的一些事后，也曾经来见过南妧一面，接着就说了这些话。
但那时候的南妧满心怨恨，恨南霁为什么不帮她把斐云瑾彻底打压下去，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根本没心情听南霁的忏悔，更何况是对安宁的忏悔。
“南妧”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恶不恶心，人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本来就配不上你，生个儿子也是讨债的，你愧疚个什么劲！”
“是啊，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说这些也没用了。”
紧接着南霁就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了南妧一眼：“妧妧，你要好好的。”
当时的“南妧”不懂，可以旁观者身份看这段记忆时的南妧却懂了，南霁已经存了死意。
果然，一个月后传来南霁车祸身亡的消息。
他明知道那辆车有问题，还是赶下司机自己坐了上去。
初到这个世界的南妧看到这段记忆时甚至吐槽过都是一群恋爱脑，这本小说就是用来成就男女主的。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她也发现了不是小说有问题，而是小说背后还有很多没看到的事情，它们一点点积累下去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就像小说里轻描淡写的写了南霁独身了二十多年，可这二十多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想了什么？看到妹妹这一点点疯狂的南霁是不是很痛心，看到亲生儿子想自己死是不是很绝望？
除了原著里的南霁，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不是《你是我的光》这本书简单构成的，它早就有了自己的发展逻辑，最终能演变成书上的情节也不是命运强行干涉而成。
也正因为这些事一环扣一环，所以想要改变也不容易。
因为你躲过了这一环，下一环也许又会把事情拉回原地。
南妧一开始在不知道“命运”这东西存在时就能一步步削弱它，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运气真好！
如果她没有及时搬出斐家？
如果她强烈拒绝收养斐云瑾？
如果她不把南霁和安宁的事放在心上，只顾自己有钱花就行？
一步不对，后面就再也弥补不了。
“哥，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安宁的错，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你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南妧是真心这么想的。
怪安宁当初不告而别还独自生下孩子？
可是一个经历了父母双亡，亲戚欺压的女孩子本就敏感自卑，她也许那时候的确考虑的不够周全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要把安逸然的错误想法全怪在她头上。
后面安宁的早逝，福利院的虐待都是诱因。
那怪南霁吗？
那时候他初初接手南氏，忙的昏天暗地，的确不小心就忽略了安宁的感受。
南霁只想着结束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给安宁一个惊喜，却不想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惊喜也会变惊吓。
要怪，大概只能怪那时候两人都不成熟太年轻。
南妧难得这么温柔地劝导一个人，南霁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今天在这个时候有感而发吧。
不过为什么听着妧妧说完这些话，他莫名有种释然的感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一直在等这句话似的。
真奇怪。
然而听到这笑声的南妧：“……”
下一秒。
“嗷嗷嗷，妹我错了，我错了！”
南妧收回手冷哼一声：“我去拿点吃的。”
随后两人吃着切好的水果，边聊边等一直到了早上七点，产房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安宁正式发动了。
而南父南母他们刚好也赶了过来，同样一脸焦急地看着那扇门。
就连南逸然和斐云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默默站在一旁不来打扰焦急等待的大人们。
他们都在等，等医生出来报平安，等孩子降生的那一刻。
上午九点，产房的动静逐渐微弱，有护士出来让南霁他们安心等待，安宁正在养精蓄锐没这么快的。
“是啊，我当年生妧妧的时候也疼了两天，别急别急。”
唯一有生产经验的南母连忙出声：“小宁这胎稳的，肯定没事。”
中午十一点，斐以峥也来到了产房。
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还带了一个外国医生过来。
“an是很厉害的妇产科医生，有备无患。”
南霁朝斐以峥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他现在显然没空也没心情和人寒暄。
倒是南妧看了一眼那个医生，她大概能猜到，斐以峥也不放心安宁的这次生产，就怕像当初北堂晓雯一样，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南霁已经把请到的医生全部请来，各种条件也是最好的，如果……
这个医生会有用吗？
一行人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多，安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的心忍不住一直提着。
要不是怕干扰到安宁，南霁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冲了进去。
“啊啊啊——”
这一声格外大，让南霁和南逸然都眼睛一瞪。
“老婆，老婆我在外面呢。”
“妈妈！”
随后安宁的声音没有再小下去过，显然到了关键时刻。
南霁和南逸然几人甚至直接趴在产房的门上，一个个都没了往日的风度。
只有南妧和斐以峥落后他们一步。
“我突然明白了你之前说的无能为力是什么意思。”
南妧的声音很小，只有在她旁边的斐以峥能听到。
她哪怕再有钱，武力值再高，可在这种时候除了等待也帮不上什么忙。
“妧妧，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斐以峥视线看着产房，语气却格外坚定：“命运已经被削弱了那么多，它能动手脚的几率很低很低。”
如果时间再往前推一点点，斐以峥恐怕也会多想。
毕竟当年北堂晓雯就是死在产房，她那时候的医生等条件也是最顶尖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那个结局。
但是这次不一样，命运力量十不存一，它不再是可怕到无法战胜的存在。
他们之前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每一次抗争，每一次胜利，都在此刻化为对抗命运的力量，保护安宁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妧妧，我们会赢的。”
“当然，我从不怀疑！”
南妧挑眉一笑：“就算阎罗王来抢人，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样自信的南妧，让斐以峥也忍不住笑了。
随后他们不再说话，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产房那。
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安宁的声音已经很是微弱，她进产房已经将近二十四个小时。
时间越久，对孕妇和孩子越不利。
斐云瑾握着小拳头，紧咬双唇同时心里默默许愿。
“拜托拜托，神仙爷爷，我今年，不对，以后所有的生日愿望都给你们，拜托舅妈一定要平安生下小妹妹！”
“求求你们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
随着一声凄厉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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