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求结果
晚上，袁昭雪在家里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习惯性拿过手机，这才发现顾煊竟然在5分钟之前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袁昭雪十分意外，顾煊这么晚来找她有什么事吗？不过她想到5分钟过去了，顾煊一直没收到回复，会不会已经走了？于是，袁昭雪赶紧发了条消息问：“你还在吗？我下来。”
“我在。”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袁昭雪的心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她连头发也顾不上吹干，立马换了身衣服，顺便简单画了下眉毛和口红，便急匆匆拿着手机和房卡出门了。
其实顾煊今晚来找袁昭雪，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可能就是一个冲动，可能就是——想她了。忙起来的时候还好，可一旦空下来，他的思绪总会被吹往上海的另一端，那张美丽的脸庞总会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不知道她最近还好吗？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公司的一切还顺心吗？
想着这些，今天晚上的顾煊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袁昭雪家楼下，也是车停在楼下的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的心实在没有办法控制。既然已经来了，那么要不要见她一面呢？可是她说过，除了案子的事，两人要减少联系。但是，“减少联系”不代表“不联系”吧？是不是仍然可以“略微联系”一下呢？
抱着这样一丝“侥幸”心理，顾煊最终还是发出了消息，然而等了几分钟都不见回复，他不知道袁昭雪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心里慢慢由期待演变成失落，他正打算发动油门离开，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竟然收到了她的回复！【本文只发于晋江文学城，其他都是盗版！】
顾煊从车里出来站着等待，很快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袁昭雪走近之后，顾煊才发现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顾煊的心脏已经鼓噪得好似快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浅笑着问：“刚洗过澡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对，就是因为在洗澡，所以没有及时看到你消息，抱歉，让你等了一会儿。”袁昭雪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两人互相道歉，但道歉的话说完，却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只能面对面着，尴尬地微微笑着。
毕竟算起来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这期间除了上次袁昭雪跟顾煊同步过她和李为民拜访王春强家人的事，其他时候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忽然又有了一种因为许久不见而产生的生疏感，但这种生疏感很快又在两人默契的笑容中，转而消散了。
“我们可以一起走走吗？”顾煊发出了邀请，他的嗓音磁性动听，带着一丝让人不忍拒绝的诱惑。
“好呀。”袁昭雪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八月的夜晚，微风阵阵，袁昭雪小区附近都是各种住宅楼和商铺，繁华又不至于喧嚣，安静又不至于无聊，一切都刚刚好。【本文只发于晋江，其他都是dao版！】
两人走到一个小公园里，沿着小河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袁昭雪将谣言解决的事告诉了顾煊，顾煊有些意外，不过这件事最终能有个结果，真是太好了，他想着这样以后袁昭雪在公司里也能好过一些，那他就放心了。
“你说同样是在不太好的环境里成长，同样本身就很自卑的人，为什么有些人能从泥泞之中开出花来，用后天的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而有些人却沉在泥藻之中，用阴暗的视角来看待别人，妄图拉别人共沉沦呢？”
袁昭雪这里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指向很明显，“开出花”的自然是像顾煊这样的，而“沉在泥藻”的则是伍茜那样的。
顾煊听懂了袁昭雪的意思，她这算是对他的认可吧？顾煊思索片刻后，沉声回答说：“能够开出花的，也有幸运的成分，有太多人可能不管后天再怎么努力，终其一生所抵达的终点，也比不上有些人的起点。”
袁昭雪听到顾煊的话，愣神了几秒，随即她明白了顾煊话的意思。是啊，有人生在罗马,有人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像她这样出身背景优越，从小被家人视作掌上明珠的，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完全换位思考像伍茜那样人的处境吧。袁昭雪忽然觉得自己到底还是有些狭隘了，虽然她很多时候也在反思，但还是会有疏忽的时候。
顾煊看到袁昭雪低着头不说话，想到袁昭雪可能会因为他的话而多想，慌忙解释：“我只是想表达，某种程度上因为一些相似的经历，我能稍微理解一点她的心理，但是，我完全不赞同她的作为。”顾煊顿了顿，“尤其她伤害的是你，我更不能忍受。所幸，她现在主动离职了，不然……”
“不然怎样？”袁昭雪打趣地问。【本文只发于晋/江，其他都是盗版！】
顾煊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两人相视而笑，继续慢慢悠悠沿着小河来回绕着走。过了许久，顾煊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说：“其实今晚，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袁昭雪脚步瞬间停驻，她将背倚靠在栏杆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示意顾煊往下说。
顾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番，开口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和刘易诚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上次在办公室里和刘易诚起争执时，刘易诚有提过类似的话，其实当时顾煊就很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没表现出来。
“对，刘易诚第一次向我表达好感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拒绝他的。”
顾煊沉默片刻：“那你说的这个喜欢的人，是黎阳吗？”
袁昭雪看向顾煊，两人视线正对上，却都涌动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最终袁昭雪点点头，坚定地回答：“是。”当初她拒绝刘易诚时，心里想的的确是黎阳，除了黎阳，还能有谁呢？
听到袁昭雪如此肯定的回复，顾煊彻底沉默了，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既开心又悲伤？
开心是因为，顾煊终于可以确认到目前为止，除了黎阳，还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占据袁昭雪的心，这正是他所期望的。顾煊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里的那一点阴暗自私，他的想法是毕竟黎阳已经不在了，所以即使袁昭雪心里装着黎阳，但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也就意味着他还能光明正大陪在她身边，甚至还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虽然他并不奢求这个可能。
但悲伤的点也在这里，顾煊很清楚，正因为黎阳早已不在，而且黎阳还那么完美，所以黎阳就成为了无法替代的白月光，他可能会永远留在袁昭雪心里，拥有一个无人能够撼动的位置。这就意味着，即使他和她再怎么样，也总会隔着点什么。
因为风，因为温度，袁昭雪的头发逐渐干了，发丝开始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她看到顾煊不发一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如实回答了顾煊的问题，但她也猜测到顾煊此时可能会有的心理活动，她觉得很抱歉，但……哎，“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良久，顾煊似乎消解了一些自己的情绪，才再度开口：“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故意把我推向于娜？”
没想到顾煊今晚一改往日的寡言收敛，所有的问题都如此直接，袁昭雪的脸瞬间红了，她之前的表现太过明显了吗？也是，顾煊这么聪明、敏锐，肯定察觉了。袁昭雪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没有回答，其实就是默认。【本文只发于jin江文学城，其他都是dao版！】
“我不喜欢她。”顾煊直直地盯着袁昭雪，其实本来这句后面应该再接上一句“我喜欢你”，但最终顾煊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不是那种会直接表达喜欢的性格，而且他相信有些话即使不明说，袁昭雪肯定也早已有感觉，否则就不会故意推开他了。当然顾煊也没有提于娜已经向自己表白，而自己也已经拒绝的事，他并不想伤及于娜的自尊心。
“所以，”顾煊的喉结再次滑动了几番，如同乞求似的说道，“别再把我推向她。”
“我……对不起，我只是……”袁昭雪语言破碎，她觉得自己好像不会表达了，脸色越发涨得通红，她对自己有些气恼。
“我明白。”顾煊淡淡应了一声。
“你明白什么呀！”袁昭雪情绪突然上来了，顾煊真的明白吗？“我是不想耽误你，不想让你在我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我知道，”顾煊脸上盛满了笑意，他伸出手，安抚一般轻柔地摸了摸袁昭雪的头，“但我并不寻求一个特定的结果，所以也就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袁昭雪彻底愣住了，竟会有这样不求结果的人吗？顾煊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本文只发于晋江文学城，其他都是盗版！】
而其实顾煊心里想的是，耽误、浪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再多一点耽误，多几分浪费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袁昭雪所言的推开他的理由，是怕他耽误青春，怕他浪费时间，这都是为了他考虑，但她并没有说是因为讨厌他、不喜欢他啊！所以听到袁昭雪这样的回答，顾煊反而很开心。
“小雪，我可以这样叫吗？你不用替我感到负担，实际上我觉得这半年来，我已经得到很多了。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终于多了一些色彩，我的心也在逐渐被填满，我真的很满足了！以后也不会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没收我对你表达关心的权利，我只希望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就好。我们还是正常相处吧，好吗？”
顾煊的语气是那么诚恳，眼眸是那么深情，袁昭雪心内震动，她想要回应他很多话，却终究感到语言的单薄，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然而，隔了一会儿，袁昭雪看着河堤处静静伫立的树木，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但你还是可以找找别的树。”
顾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联想到之前他和刘易诚硬刚时的那番对话，他明白袁昭雪的意思，犹豫片刻，笑着回了一句“可以”。
不管怎么样，两人今晚算是把心底的一些情绪说开了，从此那就抛开所有包袱，继续携手向前吧！至少在黎阳的案子上，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夜幕越发深沉，两人离开公园，慢慢往回走。就在这时，突然袁昭雪收到了李为民消息，李为民说他已经查到，王春强当初能够进到现在的工厂，是赵龙祥介绍安排的。
袁昭雪和顾煊看到手机消息后，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如此就意味着，王春强和赵龙祥能直接挂钩起来！那么是不是预示着，当年黎阳那场车祸的真相，快要浮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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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袁昭雪的心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她连头发也顾不上吹干，立马换了身衣服，顺便简单画了下眉毛和口红，便急匆匆拿着手机和房卡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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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因为在洗澡，所以没有及时看到你消息，抱歉，让你等了一会儿。”袁昭雪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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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袁昭雪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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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煊的喉结再次滑动了几番，如同乞求似的说道，“别再把我推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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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什么呀！”袁昭雪情绪突然上来了，顾煊真的明白吗？“我是不想耽误你，不想让你在我身上白白浪费时间！”
“我知道，”顾煊脸上盛满了笑意，他伸出手，安抚一般轻柔地摸了摸袁昭雪的头，“但我并不寻求一个特定的结果，所以也就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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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我可以这样叫吗？你不用替我感到负担，实际上我觉得这半年来，我已经得到很多了。我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终于多了一些色彩，我的心也在逐渐被填满，我真的很满足了！以后也不会强求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没收我对你表达关心的权利，我只希望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就好。我们还是正常相处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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