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远古之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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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和泰莉苟萨顺着向上的甬道悄悄地摸索着前进，不久后便来到一个山涧一般的地方，两个平直高耸的峭壁将将一条湿漉漉的小溪夹在中央，峭壁上到处是枯死的蛛卵和倒挂的虫尸。
费安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些虫尸不会被复活，变成不死族？”
“这里的尸体，碎肢，残骸，都属于亡灵蜘蛛。”泰莉苟萨解释道：“这里没有只死过一次的蜘蛛尸体，费奥凯斯特拉兹。”
“一具尸体被死灵能量支撑起来成为不死族，当他体内的死灵能量再次耗尽后，这个尸体便无法再次被死灵能量利用了，因此便成为了这些风干的残骸。”
望着这遍地的尸体，费安有点没法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激烈的大战。
在这远离地面的地下宫殿当中，无数活着的蛛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与死去的亲友或同族厮杀一直到失去战斗能力，再次被复活成敌人的傀儡……
“现在还有蛛人在抵抗？”
“还有很多，但我觉得支撑不了太久了。”
费安在峭壁中一大片掉落下来的黑曜石墙，好像才掉落下来不久的样子。
在那些墙壁上刻印着一些奇异的壁画，他抹掉上面长满的菌伞和绿藻，才看清了上面画的东西。
画中的场景里，无数方形的尖塔和石碑中间有一个最为高大的尖塔，而在尖塔之顶上缠绕着一个如小山般高大的生物，费安看不清它的样貌，但它似乎有无数张长满尖牙的巨口，其伸展出来的触手将尖塔和周围矮小一些的高塔缠绕的结结实实。
这幅画如此的黑暗和邪恶，费安抚在上面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阴寒的痛楚，好像无数细小到看不见的小针在轻轻地戳刺一般。
他想起了在北海之上遇到那些纳迦之前，也有类似的感觉，纳迦身上所缠绕的黑暗冰冷气息更加阴柔和内敛，而这里的，则更有侵略性一些。
过强的记忆力变成了负担，这两种邪恶的感觉同时从脑海中溢出，像两个相互缠绕的黑蛇一般将他的心智捆绑到中间，渐渐勒紧。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费安一下子苏醒回过头来，眼前泰莉苟萨淡蓝色的双眸像两池湖水一般闪动着。他突然感到剧烈的头痛，刚才那股快要陷入泥潭中的无力感瞬间消失不见。
“小心些，费奥凯斯特拉兹，我们两个都很虚弱。”蓝龙轻声道：“不要过度关注这些蛛人崇拜的远古事物，你的意志会受到影响。”
费安扶额点了点头，然后艰难地起身，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再看一眼那面砖墙。
“上面是一个神庙吗？”
“很可能是。”泰莉苟萨抬起头来，说：“蛛人崇拜一种古代神明，并将认定这种神是他们的造物主。”
“织法者大人也提到过这种所谓的神明，他有时会将死亡之翼背叛的责任推卸到这种古神的身上，但他认定的需要为死亡之翼背叛负责的人有很多，蛛人信仰的神明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古神。”
费安也抬头看上去，峭壁之上隐约的神像阴影张牙舞爪，在虫族留下的绿色荧光之下显得极为骇人。
然而就在他望着那尊残破的，不清楚实际轮廓的神像时，却在峭壁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
那是一具尸体，不是蜘蛛，不是甲虫，而是一个人类，被横长出来的蕨类挂在半空。
并且，他刚死去不久，鲜血顺着峭壁一直流到下面，费安惊讶自己竟然因为这里充斥着的黑暗能量而没有觉察到这些鲜血的燥热。
“我也看到了。”
泰莉苟萨手指尖迸出一团奥术光芒，用移物术将尸体轻放在两人面前。
尸体的头颅被利落的削去一半，身上满是污血和死灵虫族体内残余的腐液，将所穿锁子甲和内衬衣物的图案盖得根本辨识不清。
费安仔细看了一眼，眉毛突然跳动了一下。
“我认得这个人，我跟他坐同一条船来诺森德，他是一个白银之手圣骑士的随从。”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泰莉苟萨奇怪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
费安蹲下去检查了一下这个人身上，果然从他的怀里发现了一个被破布包起来的硬物。
当打开之后，那股足以让最狂暴的人平静下来的光芒透露出来，一枚金色的宝石就斜躺在染血的碎衣料中央。
“那个圣骑士一定死了。”他低声道：“这一群人本来是打算把这颗宝石送到温特加德堡的。”
“据他们说这颗石头能够驱散邪恶，杀伤不死族和恶魔，我没感觉出它有什么特别的……但既然白银之手骑士团的牧师们这么说，那就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至少，驱散邪恶的功能在这个深渊里没起到作用。”泰莉苟萨看着宝石的眼神充满警惕：“这个东西不是艾泽拉斯的产物，他们有没有说到从哪里弄到的？”
“你看出来了？”费安说：“这是从兽人手上夺来的，他们猜测是从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带过来的东西，那就肯定不是艾泽拉斯的产物了。”
他把宝石塞到怀里，说：“如果我们能顺利出去的话，我就把这颗石头顺便送去温特加德堡。”
“那个圣骑士请求我护送他们，但我拒绝了，当时我说的是我有急事，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我需要多长时间来寻找恐惧魔王。”
“可能我是不愿意与那些天天把圣光挂在嘴边上的教徒混在一起，又或者仅仅是怕麻烦……如果我答应了的话，他们可能不会被不死蜘蛛杀害。”
“你们的问题就是对凡人太过于溺爱，但他们不会记着你们的恩情。”泰莉苟萨说：“如果不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恣意妄为，恐怕艾泽拉斯不会存在这么多的麻烦。”
“凡人……也是艾泽拉斯的一部分。”
蓝龙漠然地说：“如果你见到卡雷苟斯，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他曾经用一模一样的口气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卡雷苟斯？”
“我的一个哥哥，也是‘冰之子’。”
顺着山涧一路向上又走了几个小时，躲开一些蛛人的巡逻，经过一段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洞廊后，终于才见到一抹月光。
“终于又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泰莉苟萨露出一抹微笑，说：“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呢。”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费安转过头来，说：“如果你遇到了其他红龙，请把我在这里的消息转达给他，让他把消息告诉阿莱克斯塔萨女王。”
“你要去哪？”蓝龙问道。
“埋骨地，龙族们的圣所。对了，纳斯雷兹姆对圣地的亵渎……最好也能让玛里苟斯大人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
费安愣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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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骑士艾米·考恩斯坐在栏杆上一边抹去额头上的雨水和汗珠，为难地提出请求时的场景还像电影般在脑海中清晰地回放，费安心里略微颤动了一下。
“我们走。”
“我想要帮你对付纳斯雷兹姆。”
“你救了我，让我还你这个人情，费奥凯斯特拉兹。”泰莉苟萨见费安犹豫，便说：“你要是不幸死在龙骨荒野里，那我可能会一直觉得懊悔。”
“想想那几个凡人的遭遇，白银之手的圣骑士，你不是也感到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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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安和泰莉苟萨顺着向上的甬道悄悄地摸索着前进，不久后便来到一个山涧一般的地方，两个平直高耸的峭壁将将一条湿漉漉的小溪夹在中央，峭壁上到处是枯死的蛛卵和倒挂的虫尸。
费安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问：“为什么这些虫尸不会被复活，变成不死族？”
“这里的尸体，碎肢，残骸，都属于亡灵蜘蛛。”泰莉苟萨解释道：“这里没有只死过一次的蜘蛛尸体，费奥凯斯特拉兹。”
“一具尸体被死灵能量支撑起来成为不死族，当他体内的死灵能量再次耗尽后，这个尸体便无法再次被死灵能量利用了，因此便成为了这些风干的残骸。”
望着这遍地的尸体，费安有点没法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激烈的大战。
在这远离地面的地下宫殿当中，无数活着的蛛人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与死去的亲友或同族厮杀一直到失去战斗能力，再次被复活成敌人的傀儡……
“现在还有蛛人在抵抗？”
“还有很多，但我觉得支撑不了太久了。”
费安在峭壁中一大片掉落下来的黑曜石墙，好像才掉落下来不久的样子。
在那些墙壁上刻印着一些奇异的壁画，他抹掉上面长满的菌伞和绿藻，才看清了上面画的东西。
画中的场景里，无数方形的尖塔和石碑中间有一个最为高大的尖塔，而在尖塔之顶上缠绕着一个如小山般高大的生物，费安看不清它的样貌，但它似乎有无数张长满尖牙的巨口，其伸展出来的触手将尖塔和周围矮小一些的高塔缠绕的结结实实。
这幅画如此的黑暗和邪恶，费安抚在上面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阴寒的痛楚，好像无数细小到看不见的小针在轻轻地戳刺一般。
他想起了在北海之上遇到那些纳迦之前，也有类似的感觉，纳迦身上所缠绕的黑暗冰冷气息更加阴柔和内敛，而这里的，则更有侵略性一些。
过强的记忆力变成了负担，这两种邪恶的感觉同时从脑海中溢出，像两个相互缠绕的黑蛇一般将他的心智捆绑到中间，渐渐勒紧。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费安一下子苏醒回过头来，眼前泰莉苟萨淡蓝色的双眸像两池湖水一般闪动着。他突然感到剧烈的头痛，刚才那股快要陷入泥潭中的无力感瞬间消失不见。
“小心些，费奥凯斯特拉兹，我们两个都很虚弱。”蓝龙轻声道：“不要过度关注这些蛛人崇拜的远古事物，你的意志会受到影响。”
费安扶额点了点头，然后艰难地起身，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去再看一眼那面砖墙。
“上面是一个神庙吗？”
“很可能是。”泰莉苟萨抬起头来，说：“蛛人崇拜一种古代神明，并将认定这种神是他们的造物主。”
“织法者大人也提到过这种所谓的神明，他有时会将死亡之翼背叛的责任推卸到这种古神的身上，但他认定的需要为死亡之翼背叛负责的人有很多，蛛人信仰的神明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古神。”
费安也抬头看上去，峭壁之上隐约的神像阴影张牙舞爪，在虫族留下的绿色荧光之下显得极为骇人。
然而就在他望着那尊残破的，不清楚实际轮廓的神像时，却在峭壁中间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
那是一具尸体，不是蜘蛛，不是甲虫，而是一个人类，被横长出来的蕨类挂在半空。
并且，他刚死去不久，鲜血顺着峭壁一直流到下面，费安惊讶自己竟然因为这里充斥着的黑暗能量而没有觉察到这些鲜血的燥热。
“我也看到了。”
泰莉苟萨手指尖迸出一团奥术光芒，用移物术将尸体轻放在两人面前。
尸体的头颅被利落的削去一半，身上满是污血和死灵虫族体内残余的腐液，将所穿锁子甲和内衬衣物的图案盖得根本辨识不清。
费安仔细看了一眼，眉毛突然跳动了一下。
“我认得这个人，我跟他坐同一条船来诺森德，他是一个白银之手圣骑士的随从。”
“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泰莉苟萨奇怪地问。
“我……怎么会知道。”
费安蹲下去检查了一下这个人身上，果然从他的怀里发现了一个被破布包起来的硬物。
当打开之后，那股足以让最狂暴的人平静下来的光芒透露出来，一枚金色的宝石就斜躺在染血的碎衣料中央。
“那个圣骑士一定死了。”他低声道：“这一群人本来是打算把这颗宝石送到温特加德堡的。”
“据他们说这颗石头能够驱散邪恶，杀伤不死族和恶魔，我没感觉出它有什么特别的……但既然白银之手骑士团的牧师们这么说，那就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
“至少，驱散邪恶的功能在这个深渊里没起到作用。”泰莉苟萨看着宝石的眼神充满警惕：“这个东西不是艾泽拉斯的产物，他们有没有说到从哪里弄到的？”
“你看出来了？”费安说：“这是从兽人手上夺来的，他们猜测是从黑暗之门的另一边带过来的东西，那就肯定不是艾泽拉斯的产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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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圣骑士请求我护送他们，但我拒绝了，当时我说的是我有急事，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我需要多长时间来寻找恐惧魔王。”
“可能我是不愿意与那些天天把圣光挂在嘴边上的教徒混在一起，又或者仅仅是怕麻烦……如果我答应了的话，他们可能不会被不死蜘蛛杀害。”
“你们的问题就是对凡人太过于溺爱，但他们不会记着你们的恩情。”泰莉苟萨说：“如果不是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恣意妄为，恐怕艾泽拉斯不会存在这么多的麻烦。”
“凡人……也是艾泽拉斯的一部分。”
蓝龙漠然地说：“如果你见到卡雷苟斯，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他曾经用一模一样的口气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卡雷苟斯？”
“我的一个哥哥，也是‘冰之子’。”
顺着山涧一路向上又走了几个小时，躲开一些蛛人的巡逻，经过一段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洞廊后，终于才见到一抹月光。
“终于又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泰莉苟萨露出一抹微笑，说：“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呢。”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了。”费安转过头来，说：“如果你遇到了其他红龙，请把我在这里的消息转达给他，让他把消息告诉阿莱克斯塔萨女王。”
“你要去哪？”蓝龙问道。
“埋骨地，龙族们的圣所。对了，纳斯雷兹姆对圣地的亵渎……最好也能让玛里苟斯大人知道。”
“我跟你一起去。”
费安愣了一会儿，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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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我想要帮你对付纳斯雷兹姆。”
“你救了我，让我还你这个人情，费奥凯斯特拉兹。”泰莉苟萨见费安犹豫，便说：“你要是不幸死在龙骨荒野里，那我可能会一直觉得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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