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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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粉色的吊灯在眼前闪烁，奥术催动的浮游花盆承载着花卉在半空中摇摆，淡黄木桌，雕花的白木椅，空气中弥漫着腻人的甜香。
男男女女们，人类，侏儒坐在其间有说有笑，费安的兴致倒是没那么盛，面前的一杯黄白交织的太阳果冰激凌已经放了很久，化成的果汁奶堆积起来。
吉安娜坐在对面，神色也带着忧虑，这一对沉默的顾客与其他欢声大笑的年轻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太可怕了，诺森德真的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从父亲那里听说的……没有那么严重。”
“两轮兽人大战过去不过十年。”费安说：“没有哪个国家的贵族愿意再打仗，很多年轻人都在那两场战争中死去，伤残，女孩们找不到丈夫，孩子们找不到父亲。才刚刚习惯了和平，就再来一场战争……”
“所以，有的贵族应该不是故意想要掩盖瘟疫，只不过是更愿意去相信那些好消息罢了。但我既然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些惨状，就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话这么说，但费安觉得就算是七大王国重视起来，仅凭人类的力量也很难能对抗这次亡灵之灾。
曾经几乎快要从洛丹伦王国的统治下独立的北方温特加德在亡灵的侵蚀下，十年间迅速垮塌，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巫妖王甚至能同时对付蜘蛛王国和温特加德，而且越战越强。
更不用说还有深藏地下的远古恐怖，其与巫妖王是不是有联系？
他不敢去想。
看着吉安娜有些担忧的样子，费安挖了一勺冰激凌，“不过我们此时此刻再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嗯。”吉安娜应了一声。
“不如说说，你跟阿尔萨斯王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小时候见过，后来……又见过几次。”吉安娜说：“你还记得我去暴风城的时候吗？我其实是去参加他的成人仪式，正式成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
“很多国王，大公，还有大大小小的很多贵族都参加了，毕竟那是洛丹伦王国的王子。我父亲也去了，当然，我也必须出席。”
“过去有些事，很难跟你说得清楚。那时候我很想见他一面，他就是我从小所梦想的那种，王子，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那样，我不知道你们奎尔萨拉斯有没有类似的童话……”
“在奎尔萨拉斯，童话里的王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凯尔萨斯·逐日者。”
费安并非瞎编的，当他看遍了达拉然图书馆里的精灵童话，最终得出这个结论时，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好吧……”
吉安娜忍不住笑了一声，“凯尔萨斯殿下绝对配得上出现在每一个童话里。”
“你见过他？”
“当然，那天在花园里，你还不知道吗，他已经回到达拉然了。”
“唔……”费安突然想起那天安东尼达斯提起的肯瑞托六人议会的事，确实提到太阳王的独子已经回到了达拉然。
“他怎么样？”
“像一尊神像。”吉安娜毫不犹豫地说：“阿尔萨斯跟他比起来就像个野小子一样。”
但你最后却选择了野小子。
费安心里这么没头没尾地想着，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孩又舀了一口融化的冰激凌放进嘴里，甜味有些过腻了。
“后来呢？”
“刚来到达拉然时，是他送我来的，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我也只是个小孩子。那时我满脑子都是对王子啊，勇士啊，故事里那些浪漫情节的幻想。刚刚分开的时候，满脑子只想要早点再见到他。”
“但在暴风城真的又见到他时，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
“前段时间他来到达拉然，说是泰瑞纳斯二世国王要他学习一些统治的道理，他约我出去玩，试着吻我，但……我只觉得有些冒犯。或许我对这一切，爱情，或者未来……什么的，都没有做好准备。”
费安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吉安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听起来像是安排好的。”他翘了翘眉毛，又喝下一勺果汁奶。
“什么安排好的？”
“你跟阿尔萨斯，或者说，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和洛丹伦的王子之间的结合。”
“不……不是。”
吉安娜试着反驳，但一下子眼神又有些慌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吉尔尼斯在两次兽人战争中只损失了一支象征性的小部队，但库尔提拉斯的海军遭受了……红龙的重创。”费安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洛丹伦的军队也在希尔斯布莱德的战役中正面迎击兽人的精锐，其中甚至包括死亡骑士，更不用说其还作为主力参加了一系列反攻的战争。在七大王国里，洛丹伦的损失可能仅次于首都被攻下来的暴风王国，和被清算的奥特兰克了。”
“吉尔尼斯在战后抛弃了联盟，其他王国很难不去多想他们的用意。更不用说自阿拉索帝国分裂以来吉尔尼斯一直占据半岛奉孤立政策，跟洛丹伦和你们库尔提拉斯都发生过不少战争……我想你应该学过这方面的历史吧？”
“唔……”
“大概泰瑞纳斯二世和你父亲戴林上将，都觉得此时该联合起来对付吉尔尼斯可能的背叛。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说完后，费安将杯子里剩下的冰果奶全部饮尽，拿起一块咸奶酪饼干塞进嘴里。
“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散散心的，费安。”吉安娜几乎是抱怨道：“但我现在觉得一切更乱了，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只是个工具？就像……佳莉娅。”
“我只是猜测罢了……不过，佳莉娅是谁？”
“阿尔萨斯的姐姐，泰瑞纳斯国王想让她嫁给奥特兰克的达瓦尔·普瑞斯托大人，但她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不过普瑞斯托大人跟洛丹伦断了联系，听说是失踪了，她算是逃过了一劫。”
“那时候我还宽慰她，因为那位大人确实英俊潇洒，极有魅力，但她根本不在意。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现在恐怕轮到我了。”
“我相信王子殿下，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费安试着安慰道：“虽然我觉得他是那种愿意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个人感情的人，但我觉得……”
吉安娜闷着声音说：“我们不聊这个了。”
费安耸了耸肩，又偷偷抬了抬眼睛，试着问：“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女孩叹了口气，又强打起精神，严肃地宣布：“我已经提交了成为正式法师的申请。”
“这段时间我在安东尼达斯大师的指导下已经完成了一篇水系魔法的文章，关于海元素和河湖水元素的，你有没有看过？”
“呃……”费安愣了一会儿，说：“还没来得及拜读……我毕竟从诺森德回来才几天的时间，不过我肯定会去看看的。但是，海元素跟其他的水元素有什么区别？尝起来更咸么？”
“当然不是！我发现海洋元素更难驯服和交流，他们实力更强大，也更有智慧……但就像是被什么存在束缚着一样，始终不愿意与凡人接触。但湖河里的，尤其是从人类所造的运河中召唤出来的水元素却更亲近人类。他们甚至愿意帮助人类与其他元素交流，这简直是太不一样了。”
“这篇文章我写的很长……总结了很多两方的特点，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猜测，比如海元素们可能曾经效命于一个强大的存在。因为远离人类文明，从而一直遵循着古老的传统之类的。”
“曾经？”费安问：“为什么这个强大的存在，不能一直存在到现在呢？”
“我是从库尔提拉斯来的，你忘了？”吉安娜笑着说：“如果大海里真的有什么能够掌控海元素的事物，在大洋上生活了两三千年的库尔提拉斯人早就应该有所发觉了吧？而且这个存在不一定非要是一个具体的东西，也可能是一个文明，水元素的文明。”
“有道理。”费安点点头，悄悄地说：“但我听说水手都很迷信，比如有个故事，说海边的人们相信水里存在着什么海神，水神，祭祀它就会增加渔获，甚至从海里捞起金器之类的。”
“但最终他们都会因为这些邪神的诅咒而变成半人半鱼的怪物，就像鱼人那样，变成这些神的奴隶，作为代价。”
“你说的好可怕，我没听说过库尔提拉斯有……或者有吧，但我也没听说过谁变成了鱼人。”吉安娜也拿了一块烤饼干，问：“从哪里听来的？”
“一本故事集，名字忘记了。”费安搪塞道：“你也知道我在大图书馆里什么书都看一点。”
“要是把这个说给我父亲，他肯定又要骂我相信那些‘笨蛋水手’的胡说八道了，从小他就不喜欢我去找水手们玩。”吉安娜笑了笑，又问：“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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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讶异地问：“我亲眼见过恶魔被杀死，那些猎犬，小鬼，难道他们没有真正死掉？”
“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费安手指夹着半块饼干说。
“我？”费安见刚才聊起阿尔萨斯凝固住的气氛缓和不少，便舒了口气，说：“我在达拉然还有些事，接下来如果对付瘟疫的事用不着我的话，我想要进行一些别的调查。”
“什么调查？”女孩一扫刚才的不悦，好奇地问。
“这次我在诺森德也得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信息——你知道恶魔是永远不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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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粉色的吊灯在眼前闪烁，奥术催动的浮游花盆承载着花卉在半空中摇摆，淡黄木桌，雕花的白木椅，空气中弥漫着腻人的甜香。
男男女女们，人类，侏儒坐在其间有说有笑，费安的兴致倒是没那么盛，面前的一杯黄白交织的太阳果冰激凌已经放了很久，化成的果汁奶堆积起来。
吉安娜坐在对面，神色也带着忧虑，这一对沉默的顾客与其他欢声大笑的年轻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太可怕了，诺森德真的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从父亲那里听说的……没有那么严重。”
“两轮兽人大战过去不过十年。”费安说：“没有哪个国家的贵族愿意再打仗，很多年轻人都在那两场战争中死去，伤残，女孩们找不到丈夫，孩子们找不到父亲。才刚刚习惯了和平，就再来一场战争……”
“所以，有的贵族应该不是故意想要掩盖瘟疫，只不过是更愿意去相信那些好消息罢了。但我既然已经亲眼目睹了那些惨状，就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话这么说，但费安觉得就算是七大王国重视起来，仅凭人类的力量也很难能对抗这次亡灵之灾。
曾经几乎快要从洛丹伦王国的统治下独立的北方温特加德在亡灵的侵蚀下，十年间迅速垮塌，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巫妖王甚至能同时对付蜘蛛王国和温特加德，而且越战越强。
更不用说还有深藏地下的远古恐怖，其与巫妖王是不是有联系？
他不敢去想。
看着吉安娜有些担忧的样子，费安挖了一勺冰激凌，“不过我们此时此刻再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
“嗯。”吉安娜应了一声。
“不如说说，你跟阿尔萨斯王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小时候见过，后来……又见过几次。”吉安娜说：“你还记得我去暴风城的时候吗？我其实是去参加他的成人仪式，正式成为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成员……”
“很多国王，大公，还有大大小小的很多贵族都参加了，毕竟那是洛丹伦王国的王子。我父亲也去了，当然，我也必须出席。”
“过去有些事，很难跟你说得清楚。那时候我很想见他一面，他就是我从小所梦想的那种，王子，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那样，我不知道你们奎尔萨拉斯有没有类似的童话……”
“在奎尔萨拉斯，童话里的王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凯尔萨斯·逐日者。”
费安并非瞎编的，当他看遍了达拉然图书馆里的精灵童话，最终得出这个结论时，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好吧……”
吉安娜忍不住笑了一声，“凯尔萨斯殿下绝对配得上出现在每一个童话里。”
“你见过他？”
“当然，那天在花园里，你还不知道吗，他已经回到达拉然了。”
“唔……”费安突然想起那天安东尼达斯提起的肯瑞托六人议会的事，确实提到太阳王的独子已经回到了达拉然。
“他怎么样？”
“像一尊神像。”吉安娜毫不犹豫地说：“阿尔萨斯跟他比起来就像个野小子一样。”
但你最后却选择了野小子。
费安心里这么没头没尾地想着，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孩又舀了一口融化的冰激凌放进嘴里，甜味有些过腻了。
“后来呢？”
“刚来到达拉然时，是他送我来的，那时候他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我也只是个小孩子。那时我满脑子都是对王子啊，勇士啊，故事里那些浪漫情节的幻想。刚刚分开的时候，满脑子只想要早点再见到他。”
“但在暴风城真的又见到他时，我却不知道……我不知道。”
“前段时间他来到达拉然，说是泰瑞纳斯二世国王要他学习一些统治的道理，他约我出去玩，试着吻我，但……我只觉得有些冒犯。或许我对这一切，爱情，或者未来……什么的，都没有做好准备。”
费安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吉安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听起来像是安排好的。”他翘了翘眉毛，又喝下一勺果汁奶。
“什么安排好的？”
“你跟阿尔萨斯，或者说，库尔提拉斯的公主和洛丹伦的王子之间的结合。”
“不……不是。”
吉安娜试着反驳，但一下子眼神又有些慌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吉尔尼斯在两次兽人战争中只损失了一支象征性的小部队，但库尔提拉斯的海军遭受了……红龙的重创。”费安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洛丹伦的军队也在希尔斯布莱德的战役中正面迎击兽人的精锐，其中甚至包括死亡骑士，更不用说其还作为主力参加了一系列反攻的战争。在七大王国里，洛丹伦的损失可能仅次于首都被攻下来的暴风王国，和被清算的奥特兰克了。”
“吉尔尼斯在战后抛弃了联盟，其他王国很难不去多想他们的用意。更不用说自阿拉索帝国分裂以来吉尔尼斯一直占据半岛奉孤立政策，跟洛丹伦和你们库尔提拉斯都发生过不少战争……我想你应该学过这方面的历史吧？”
“唔……”
“大概泰瑞纳斯二世和你父亲戴林上将，都觉得此时该联合起来对付吉尔尼斯可能的背叛。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说完后，费安将杯子里剩下的冰果奶全部饮尽，拿起一块咸奶酪饼干塞进嘴里。
“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散散心的，费安。”吉安娜几乎是抱怨道：“但我现在觉得一切更乱了，你的意思是我可能只是个工具？就像……佳莉娅。”
“我只是猜测罢了……不过，佳莉娅是谁？”
“阿尔萨斯的姐姐，泰瑞纳斯国王想让她嫁给奥特兰克的达瓦尔·普瑞斯托大人，但她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不过普瑞斯托大人跟洛丹伦断了联系，听说是失踪了，她算是逃过了一劫。”
“那时候我还宽慰她，因为那位大人确实英俊潇洒，极有魅力，但她根本不在意。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现在恐怕轮到我了。”
“我相信王子殿下，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费安试着安慰道：“虽然我觉得他是那种愿意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个人感情的人，但我觉得……”
吉安娜闷着声音说：“我们不聊这个了。”
费安耸了耸肩，又偷偷抬了抬眼睛，试着问：“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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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发现海洋元素更难驯服和交流，他们实力更强大，也更有智慧……但就像是被什么存在束缚着一样，始终不愿意与凡人接触。但湖河里的，尤其是从人类所造的运河中召唤出来的水元素却更亲近人类。他们甚至愿意帮助人类与其他元素交流，这简直是太不一样了。”
“这篇文章我写的很长……总结了很多两方的特点，也有一些我自己的猜测，比如海元素们可能曾经效命于一个强大的存在。因为远离人类文明，从而一直遵循着古老的传统之类的。”
“曾经？”费安问：“为什么这个强大的存在，不能一直存在到现在呢？”
“我是从库尔提拉斯来的，你忘了？”吉安娜笑着说：“如果大海里真的有什么能够掌控海元素的事物，在大洋上生活了两三千年的库尔提拉斯人早就应该有所发觉了吧？而且这个存在不一定非要是一个具体的东西，也可能是一个文明，水元素的文明。”
“有道理。”费安点点头，悄悄地说：“但我听说水手都很迷信，比如有个故事，说海边的人们相信水里存在着什么海神，水神，祭祀它就会增加渔获，甚至从海里捞起金器之类的。”
“但最终他们都会因为这些邪神的诅咒而变成半人半鱼的怪物，就像鱼人那样，变成这些神的奴隶，作为代价。”
“你说的好可怕，我没听说过库尔提拉斯有……或者有吧，但我也没听说过谁变成了鱼人。”吉安娜也拿了一块烤饼干，问：“从哪里听来的？”
“一本故事集，名字忘记了。”费安搪塞道：“你也知道我在大图书馆里什么书都看一点。”
“要是把这个说给我父亲，他肯定又要骂我相信那些‘笨蛋水手’的胡说八道了，从小他就不喜欢我去找水手们玩。”吉安娜笑了笑，又问：“那么你呢，你有什么打算，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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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讶异地问：“我亲眼见过恶魔被杀死，那些猎犬，小鬼，难道他们没有真正死掉？”
“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费安手指夹着半块饼干说。
“我？”费安见刚才聊起阿尔萨斯凝固住的气氛缓和不少，便舒了口气，说：“我在达拉然还有些事，接下来如果对付瘟疫的事用不着我的话，我想要进行一些别的调查。”
“什么调查？”女孩一扫刚才的不悦，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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