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番外②号_望尽十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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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番外②号

  今年的雪不如往年来得多,这几日都是朗朗晴日,山中的积雪融化了不少,四下里一片水光潋滟,连风里都带着冬日珍贵的暖意。

  由于天气好,尹秋这几天没少拉着满江雪去明光殿吃茶,顺带帮着季晚疏处理处理公务,加上今日温朝雨特地邀请她们去揽风亭赏景,尹秋听了弟子们的通传后十分欢喜,吃过午饭便和满江雪去了后山,几人在亭子里碰了面,一起烹茶闲谈,心情格外舒畅。

  经过这大半年的磨合,季晚疏这个掌门总算是上了道,比之从前要得心应手许多,近来宫里的弟子和长老们都对她赞不绝口,每每见了面都不吝夸奖。成日累于案牍,季晚疏不如往年那般有时间练剑,是以只要和尹秋聚了头,就得有来有往地打上一场,活动筋骨,而尹秋也乐于和她切磋,两人在亭内坐了一会儿便双双拔剑在林子里过起手来,看得边上的随侍弟子们大呼过瘾,分为向往。

  满江雪煮着茶,温朝雨则温着酒,两人坐在一处,都将视线放在季晚疏和尹秋身上,温朝雨看得有趣,忽然冲满江雪道:“话说又是好一阵子过去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满江雪冲洗着尹秋用过的茶具,闻言反问道:“什么问题?”

  温朝雨一脸“八卦”的表情,往满江雪身边一凑,说:“还能是什么问题?之前不就问过你和尹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么?说来我听听嘛!”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老打听这些做什么?管好你自己。”

  温朝雨得了这话倒也不恼,仍是兴致盎然道:“说说又不会少块肉,你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聊点风月里的事有什么可避讳的,这也不失为一种情趣么,你怎么这么老古板?”

  满江雪无动于衷,冷酷地说:“我不想聊。”

  “是不想聊,还是没得聊?”温朝雨仿佛看透一切,颇有些欠打地道,“尹秋已经是大姑娘了,说起来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马上就要满一年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好好疼过人家?”

  她这话把满江雪听得一顿,半晌也没答上话来。

  “还真叫我猜中了?”温朝雨哈哈大笑,指着满江雪乐不可支道,“你这表情真是绝了,你怂什么啊?有尹秋这么个可人儿陪在身边,你还清心寡欲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啊,传出去不得把人笑死。”

  “我没清心寡欲,能别胡言乱语?”满江雪稍显不耐,但也思索着道,“我只是想着小秋年纪也还不算大,况且有些事情我是想尊重她,并非是你说的这般。”

  “没两天就满十八了,这还不算大?”温朝雨说,“江湖儿女晚婚晚育倒是常见,可若是放在寻常人家,十八岁的姑娘早就成婚生子了,你顾忌这个做什么?再说了,你想尊重尹秋是没错,但这种事总不可能让她主动提罢,人脸皮那么薄,你不主动一些叫她好意思开口?”

  满江雪静了片刻,若有所思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她净了手,侧过身子面向温朝雨,“既然你这么热衷于此事,看来你是很有经验了,我却还没有,那作为师姐,你务必要教导我一番才行。”

  温朝雨没料到她会反将自己一军,不由嗫嚅须臾才嬉皮笑脸道:“我?诚然我也没什么经验的……对不住了啊,这事儿我只是意在提醒你,倒没有要教你的意思,再者你自己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用得着我来教?”

  满江雪立即露出点玩味之色,说:“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温朝雨目露疑惑。

  “没什么,”满江雪说,“你既传授不了经验,那总有点别的好建议,否则你来跟我说这些就是背后嚼人舌根,我待会儿就告诉晚疏去,让她管管你。”

  温朝雨一噎,没多久又笑起来:“建议?好说好说,这不过两天又是尹秋的生辰了嘛,你好好准备一下啊!何况你在西凤山还有套宅子,她又喜欢那地方,有情人私会不得挑个没人打扰的风水宝地?怎么样,我这个建议是不是妙极了?”

  满江雪说:“确实,”说完又道,“不过劝你多读点书,私会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

  傍晚时分,季晚疏的公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几人也就打道回府,各自回了明光殿和惊月峰。

  尹秋当上首席大弟子以后便也忙碌许多,每过几天都会下山去上元城里的驿站住两日,带着弟子们各处巡逻,打点好城里的一切事务。通常情况下满江雪都会跟着她,但这次满江雪却没有和尹秋一道下山,尹秋原本以为她会迟一些再来,却是到了第二日也没有见到满江雪的身影,直到快入夜时满江雪才姗姗来迟,且一见面就要带着尹秋往西凤山去。

  天气晴了几日就又开始下雪,街市上明灯盏盏,行人不多,两人同乘一匹马,顺着道路出了城门。尹秋裹着满江雪的锦袍,全身放松地靠在她怀里,问道:“师叔怎么这时候才来找我?又怎么想起要带我去西凤山?”

  满江雪将速度放得慢,攥着缰绳的手牢牢圈着尹秋。满江雪说:“你是不是又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

  尹秋想了想,眼睛一亮:“啊,原本的确是忘了,不过师叔这么一提,我便又想起来了。”

  满江雪说:“总也记不住自己的生辰,过了今晚,你就又长大一岁了。”

  尹秋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我已经和师叔认识八年了,”她扭头看着满江雪,“可师叔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满江雪碰了碰她的额头,说:“人怎么可能不会变?你在哄我。”

  “才没有呢,”尹秋说,“师叔在我心里就是不会变,就算你变了,我也还是很喜欢你。”

  满江雪笑了笑,贴在尹秋颊边亲了她一下,两人上了山,轻车熟路地穿过山道归了家。尹秋先行跳下马背上去敲了门,却不见有人来迎,满江雪见状牵着马儿将门推开,说:“直接进罢,里头没人。”

  尹秋意外道:“没人?他们都去哪儿了?”

  两人把马儿送回马厩,给了它一些吃食,满江雪说:“听说你明日要过生辰,今晚会来这里,满伯便带着人去温朝雨的宅子里住了,想让我们两人独处。”

  尹秋说:“这么贴心啊?不过满伯年纪大了,让他下趟山去城里我还真有些过意不去,改天见了面我要好好关心他一番才行。”

  小楼里灯火通明,光线十分亮堂,入了大门,里头各处点着烛灯,纱幔和垂帘也都换了新的,厅中摆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看样子是刚备好不久。

  尹秋略觉惊喜,再一看才发现一侧的内寝之中还摆放了不少花儿,腊梅、红茶和水仙,簇拥在一起红白相间,甚为漂亮,隔着老远就闻见了花香,使人神清气爽。

  尹秋欢呼一声,先冲进卧房里瞧了瞧,笑道:“这些都是师叔让人准备的?”

  满江雪看着她的笑脸,说:“是我亲手摘的,你不是喜欢花么?送给你。”

  “难怪师叔今天才来找我呢,原来是忙着要给我庆生,”尹秋好不欢喜,一个回身抱住满江雪,“师叔真好。”

  满江雪抱着她温存了一会儿,拉着尹秋在厅中坐下,说:“每回下山你都少不得要劳累,快些吃饭,吃饱了我再陪你玩。”

  尹秋点点头,乖乖把桌子上的饭菜都吃了,撑得呆头呆脑的。满江雪收拾好了碗筷,转去厨房洗碗,尹秋本想搭把手,但满江雪却没让她帮忙,自己卷着衣袖把碗洗了,之后便又带着尹秋在宅院里观赏雪景,顺便消消食。

  冬日里的天黑得快,两人再回到小楼时外头已经彻底黑沉下来,尹秋熄了几盏灯,跑去书房取了笔墨纸砚,满江雪跟在她后头,问道:“这是要写什么?”

  尹秋站起身来,示意满江雪过来坐,满江雪也就依了她,尹秋则坐在她腿上,一边研墨一边说:“今早在城里收到我爹的信了,说是伤势已经大有好转,叫我不必担心,他在武州会多停留几日,说我要是想给他回信可以趁此机会回一封,我得快点写了,最好是赶在他和大师去下一个地方之前送到他手里。”

  “武州距此不算太远,”满江雪说,“今晚写好,明早再送也是一样的,况且这时候也没人能替你送信,慢慢写就是了,不必心急。”

  尹秋应了一声,将案上的烛火往跟前挪了挪,借着灯光落起笔来。满江雪稳稳地抱着她,尹秋身上的女儿香小风似地直往她鼻息里来,比什么熏香都要好闻,她侧眸看着神态专注的尹秋,脑子里想起了温朝雨撺掇她的那些话,便兀自无声地笑了笑,凑过去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尹秋的耳垂。

  察觉到满江雪的动作,尹秋握笔的姿势一顿,不由回了头。满江雪瞧了瞧她,见状安抚道:“写你的,别分心。”

  隔得太近了,那张脸在烛火映照下显得那般梦幻,她说话时的温|热吐息也喷薄在颈侧,霎时将气氛渲染了几分暧昧。尹秋呼吸微滞,觉得师叔真是太美了,又被满江雪噙着宠溺与爱意的眼神看得心下晃荡,她努力按捺住翻涌的心绪,尽量镇定地继续书写。

  可下一刻,满江雪将下巴搁在了她肩上,略有些冰凉的手环去尹秋的腰间,透过衣衫漫开了一阵凉意,尹秋身子一颤,手里的笔杆子顿时握紧了些。

  “师叔……”尹秋不知为何微红了脸,不敢再看满江雪。

  满江雪神情冷静,还是说:“写你的,不用在意我。”

  两个人挨在一起,互相传递着体温,尹秋禁不住气息微促,那双手掌心带着薄茧,哪怕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样的触感。笔尖的墨水滴在信纸中央,将写好的内容很快晕成了一团模糊的墨迹,尹秋趴在书案上,觉得不太能够集中注意力了,她软着声音说:“怎么可能不在意,我都快写不下去了……”

  “那是你定力不够好,”满江雪眸光尽敛,从旁留意着尹秋的表情变化,声线是一贯的平缓。

  她说:“接着写。”

  楼外风声烈烈,碎雪还在簌簌落着,尹秋克制着不去分心,另取了张新的信纸过来,却怎么也提不起笔了。她乱了心神,想尽快把回信写好,可就是怎么都忽视不了满江雪的存在,尽管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

  纯白裙袍相重叠,如团团皎洁的云雾,在风里微微起伏。尹秋后颈一凉,满江雪的唇忽然靠近了过来,像是在嗅着她发间的香气,即便有发丝相隔,尹秋也能感到那张唇起初还是有些凉凉的,但没过多久便被她身上的体温给烘出了暖意。若即若离,似近非近,尹秋耳根子渐渐染上了一层红。

  偏偏满江雪还在调笑着问她:“怎么了?”

  “嗒”的一声,手里的狼毫落在桌面,尹秋把头埋在信纸上,难为情地说:“师叔,我写不了了……”

  见她把自己藏了起来,满江雪轻笑一声,说:“方才还说要快些写,这会儿就写不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在闻着尹秋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尹秋绷紧了手脚,支支吾吾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吗……我真没法儿写了。”

  “那就不写,明早再写也不迟,”满江雪想了想,还是征求了一下尹秋的意见,问道,“可以吗?”

  尹秋说:“可以,”她这才抬起头来,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满江雪,又说,“……去房里罢,这里好冷。”

  满江雪“嗯”了一声,顺手熄了书案上的烛火,抱着尹秋入了内寝,把她放在了榻上。

  珠帘交错,叮当作响,屋里环绕着各色花香,为这逐步情动的时刻增添了一份恰到好处的温情。尹秋甫一躺上去,就感受到被褥间传来了怡人的暖度,她将被角掀起来一看,底下放着一个暖烘烘的汤婆,哪里都是热乎的。

  尹秋登时明白过来,红着脸说:“我知道了,师叔是有预谋的,你就等着今晚把我拐到这儿来了。”

  满江雪按着她的手腕俯身凑过去,含笑道:“怎么能说是拐?这里是我们两人的家,我带你回家还用得着拐么?”

  尹秋也跟着她笑了笑,抬高手环住满江雪的脖子,由衷地道:“谢谢师叔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今天过得很开心。”

  满江雪说:“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尹秋抿抿唇角,主动抬首吻上了满江雪,满江雪怕她累着,托着尹秋的后颈将她又放了回去。两人在光影交接处接了一场绵长的吻,尔后满江雪放下了帷帐,唇|瓣顺着尹秋的下巴一直吻到她胸|口,尹秋怕痒,忍不住笑出了声,下意识推着满江雪。但是很快,尹秋就笑不出来了。

  衣衫从肩头滑落,白皙的肌肤似月华一般从满江雪的指缝间流淌而出,尹秋仰着脖颈,在满江雪温柔的对待下溢出了情难自抑的喘|息。房中的灯还亮着,视线并不昏暗,尹秋只要略微睁眼就能看见满江雪在细致地亲吻着她,但她没好意思看,也分不出心去看,她只能感受着满江雪带给她的一切——温|热的,湿|润的,滑|腻的。

  床帏之中明明不冷,可尹秋却控制不住要发抖,她遍体发热,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心里又忐忑又欢喜,微蜷的手指抓紧了满江雪的衣袖,流露出了她在此时此刻的紧张。

  于是满江雪又吻了吻她的眉心,眼神中带着安抚之意,她说了些笑话给尹秋听,想适当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着尹秋的后背。

  尹秋表面上像是在听满江雪说的那些笑话,可她本就怕痒得厉害,每每与满江雪这样亲密相处时都格外敏|感,当下也不例外。尹秋脸颊通红,眼里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她不由地开口说道:“师叔,我……”

  这话虽然没说完,但满江雪却知道尹秋想表达什么,她抵着尹秋的额头,一下一下地吻着她,柔声说:“没事的,小秋不怕,别紧张。”

  轻柔的抚|摸和亲|吻之下,尹秋渐渐放松了身心,不再那么紧绷。她迎合着满江雪的吻,沉溺在这一刻的温存当中,满江雪留心着她的全部反应,在看见尹秋卸下了那些本能的瑟缩之后,便轻轻地笑了笑。

  带着热意的指腹划过衫裙,留下了一片适宜的余温,尹秋低低地呜咽一声,脑子里登时嗡嗡作响,这下是真的再也不敢看满江雪了,下意识就朝她臂弯里躲了过去,再一次把自己藏了起来。

  满江雪还是持续不断地吻着她,亲|吻落在眉间,落在鬓角,也落在尹秋的眼睫上。那只手还在拍打着她,温柔得不像话。

  夜更深了,花香仍在浮动,透过缝隙飘进了帐子里,墙角的灯盏不知为何灭了两只,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些许。尹秋很喜欢和满江雪这样独处,也很喜欢她亲吻自己,她既沉醉其中,又羞于发出声音,满江雪把她抱在怀里,垂落的黑发遮挡了尹秋本就朦胧不清的视线,像把她罩在了什么湖底。可湖水却是暖的,也不叫人害怕,反倒甘愿溺在那里头,因为满江雪给了她那么浓厚的安全感,让她觉得身处哪里都可以。

  好一阵过去,那只手才停了下来,移去了尹秋的后脑,把她稳稳地托着。尹秋呼吸急|促,微微睁开了眼,满江雪与她对视了一下,随即便在尹秋充满疑惑的目光当中把头埋了下去。

  冰凉发丝擦过肌肤,如流水一般顺滑,发觉满江雪埋首不语,尹秋不禁面露茫然,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直到一点带着热感的零星吐息传来,尹秋才反应过来满江雪做了什么。

  尹秋整个人都惊呆了,傻愣愣地看着满江雪说:“师叔……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这句饱含震惊与诧异的疑问,满江雪略略抬起了头,目光认真地看了尹秋一会儿,反问道:“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尹秋双颊红得快要滴血,结巴着道:“我、我知道……但是、但是我又……好像不怎么知道。”

  满江雪好似有点意外,轻声说:“我记得上回晚疏在沉星殿问我的时候……你不是说傅湘教过你?”

  尹秋彻底傻了:“可傅湘只说会那样,没说会这样……”

  满江雪便问道:“那傅湘说了哪样?”

  尹秋怔了怔,一脸惊恐地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我忘了!”

  满江雪略一思忖,不由感到好笑起来,她隔着被子拍了拍尹秋,声调如常地说:“懂了,傅湘说的也会有的,今天就先这样好不好?我怕你吃不消,我们循序渐进,下次再那样,行吗?”

  尹秋闷了片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得含糊不清地回道:“……知道了,师叔快别说了!”

  满江雪摇头轻笑两声,觉得尹秋真是可爱极了,还以为她真的什么都懂,原来也比季晚疏强不到哪里去,看来傅湘这个“老师”不够好,还是得由她亲自来教才行。

  担心尹秋透不过气,满江雪伸长手将她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给了尹秋一些清新的空气。尹秋两手捂着眼睛,唇角紧抿,仿佛生怕和满江雪对视上一般。满江雪又是一声轻轻的笑,复又垂下了头,将方才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接着细腻地吻着尹秋。谁知过了一会儿尹秋又挣扎起来,改为一脸慌乱地道:“不、不行,师叔……我觉得好奇怪。”

  满江雪自是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闻言便立马问道:“哪里奇怪?”

  尹秋憋得额角直冒汗,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很奇怪,我不要了,师叔快起来。”

  “不要了?”满江雪说,“还没结束你就不想|要我吻你了?”

  尹秋一派天真地问:“那要怎么样才算结束啊?”

  满江雪打量她须臾,忽地反应过来,她啼笑皆非地将尹秋推回被子里,再度低下头贴了过去。果然,这一次还没亲多久尹秋便又发起了抖,吵着闹着要让满江雪停下,但满江雪没有听她的话,只是维持着亲吻尹秋的动作,同时还在耐心十足地哄着她。

  尹秋承受不住这样连绵的亲吻,快要被她吻得喘不过气,只好闷哼一声,发出了点异于平常的声音。

  那是满江雪从未听过的声音。

  娇柔如风,惹人怜爱,含着难以掩饰的满足与愉悦,又似乎挟带着少许迷惘与茫然——这是独属于满江雪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心中泛出了诸多柔情,满江雪直起身来,将尹秋揽在怀里抱着,回答了她先前那个问题:“这样就是结束,”说罢又道,“如果你想的话,其实还可以不结束。”

  余感犹存,如三月春雨一般绵密地回荡在体内各个角落,尹秋鸦雀无声地回味着方才的感觉,好半晌才道:“不、不了,没想到会这么累,下次再说罢……”说完想着自己什么也没做,满江雪应是比她更累,便想凑上去亲亲满江雪,可满江雪却是把脸移开了。

  “等一等,我去漱口。”

  尹秋听到这话,见满江雪作势要起身出去,赶紧一把将她抱住,温声软语道:“不用的,师叔都不嫌弃我,我又怎会嫌弃你?”她说着,扑过去吻住了满江雪的唇,认认真真地亲了她很久很久。

  外厅的滴漏发出清脆空灵的水声,浮箭的尖端指向了子时末,满江雪听着那“咔嗒”声,给尹秋披好了衣裳,笑着对她说:“小秋,子时过了,生辰快乐。”

  尹秋望着她,眼里闪烁着漂亮的光华,忽闪似星辰。她还有些羞涩,略带腼腆地靠进满江雪怀里,说:“谢谢师叔。”

  夜风来了又走,却卷不动屋内的暖意,也带不走屋内的花香,两个人拥抱着对方,凝望着彼此,满江雪说:“我准备了烟花,要去放吗?”

  尹秋温婉一笑,点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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