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魔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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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冰，大海，冷雪覆盖的孤岛。
飘在半空中的巨型紫色宝石被看不见的魔力牵引着，悬浮在岛上由水晶结成的森林上方。
这一连串的秘法宝石阵中央，一个由水晶簇支撑起来的符文高塔伫立着，延伸到清澈的苍穹，末端凝成一股看不到尽头的奥术集束直通寰宇。
一个纯白色的巨影趴伏在高塔身上，尽管这座高塔如此宏伟和壮观，在他的身下仍然仿若一根脆弱的石柱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倒塌。
巨影的背脊上延伸出两片绽放云彩般的翼，每一根支撑着的骨架都不间断地释放着隐约可见的电闪，远看去几乎是联通天与海的媒介。
海风中，泰莉苟萨紧盯着那个凝固住的巨影奋力地扇动着双翼向高塔飞去，当她接近那座高塔时，本来二十米长的庞大身躯简直像一只脆弱的蓝隼，每一次电闪的轰鸣都好像能将她击垮似的。
织法者大人！
她的声音是这么的无力，以至于在这广阔长空之间迅速被掩盖消散。
但那个巨影还是有了反应。
他缓缓转动纯白的头颅，霜雪一层层地脱落，露出青松一般的水晶簇犄角和半透明的碧蓝鳞片。
玛里苟斯花白的长须散落下来抚过小半个岛屿的森林，洒满塔身。金色的，星辰般的眼眸轻轻睁开，捕捉着这个与他相比简直渺小的如同一只小雀的存在。
“你回来了……安达希尔不能继续生长了。”
“安达希尔在四千年前就已经枯萎了。”泰莉苟萨一边说着，一边将费安放在一颗悬浮的蓝宝石平台上，仰望着神一般的蓝龙之王。
“四千年前。”玛里苟斯呢喃着这个悠远的年份，随后长叹了一声，说：“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堕落。”
尽管织法者已经神识不清，但他的声音却平淡地像是冰冷的海水，毫无情绪的波动。
“救救他，大人。”泰莉苟萨抱起虚弱不堪的费安，说：“他快要死了。”
蓝龙之王缓缓降下视线，受伤的精灵在他的眼中与万千霜雪中的一缕青烟无异。
“一个红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问：“谁将你伤成这样？”
费安已经说不出话，泰莉苟萨主动说：“是萨拉丝婥姐姐，她……已经被亡灵杀害，复生成了不死龙！费奥凯斯特拉兹救了我一命！”
“我怀疑已经有很多年轻的蓝龙遭遇了相同的命运，但我来不及去其他的圣地探查，他受了重伤，我必须先带他回来！”
听到蓝龙被杀害，族群受威胁，连圣地都可能遭到亵渎，玛里苟斯的心绪却没有什么波澜。
他只是盯着这个垂死的红龙观察着，好像是在寻找救他的办法，也好像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玛里苟斯的漠然已经让泰莉苟萨十分习惯了，在她出生的那段时间，红龙女王尚未开始拯救蓝龙的族群时，玛里苟斯甚至比现在还要癫狂和不可理喻。
许多年轻的，上古之战后新生的蓝龙都惨死在他的疯狂计划之下，如今他已经变得收敛和温和许多了。
“这是什么？”
玛里苟斯晶蓝色树干般的手臂慢慢探下来，龙爪上的指尖已经比费安整个人要长出许多，但还是精准地扣在了他的手心上。
当他的指尖与那颗被费安紧攥的宝石接触时，一道水纹般的奥术波荡扩散出去，一直到笼罩整个孤岛，水晶森林的树冠整齐地随之晃动。
泰莉苟萨回答：“我……不知道。”
“他呢？”
“他也不清楚。”
玛里苟斯眨眨眼睛说：“真是不可思议，这颗宝石有着黑暗虚空最深处的浩瀚能量，但如果不触碰到它，却完全感受不到其纯净的奥术之力。”
“玛里苟斯大人！”泰莉苟萨望着沉浸在这颗宝石中无法自拔的蓝龙之王，再次提醒：“救救这条红龙吧！”
玛里苟斯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单凭我的力量救不回他，孩子。”
“但这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冰冷，无情，无论千年万年，都是这幅样子。他已经不值得我们的守护了。”
“魔网已经被破坏，凡人的魔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这是个注定毁灭的世界，能够提前死去也是一种幸福，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手把自己葬送。”
织法者笑起来，笑声冰冷。
整个魔枢都因为他的笑而产生不稳定的奥术扰动，无数本来优哉游哉的法力游龙都匆忙地逃入水晶森林。
泰莉苟萨看着手心正在发抖的费安，他胸口的刺穿扩散出来的冰纹已经蔓延到脖颈，整个胸膛的皮肤都变成了淡蓝色，如同一个被冻住的死人。
“你不能死。”
就在她无助地低声呢喃时，玛里苟斯注视着她的模样凝视许久。
突然，蓝龙之王挪动了一下身子。堆积在身上的厚雪瞬间崩塌，将视野所及之处的一切都笼罩住。
他抬起覆盖着晶蓝色鳞片的龙爪，轻轻动了动其中一根指头，费安手中的金色水晶随之漂浮到半空。
“记好它的模样，泰莉苟萨。”龙王轻声命令道。
泰莉苟萨抬起眼睛，瞥了一眼那枚宝石，但到现在这种地步，她还有什么心情去记清其模样呢？
“为我探寻这是什么，它无疑与艾泽拉斯无关，数万年的阅历和知识无法给我确切的答案。看仔细，恐怕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它了。”
“为什么？”
泰莉苟萨突然觉得织法者的语气似乎不太一样，她望向严肃的蓝龙之王，最终还是多看了那枚石头两眼，默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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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苟萨有些不知所措，她将费安放在晶石地板上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金色宝石消失在费安的胸口中，被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覆盖。
直到光彩散去，他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受过伤似的，只是嘴唇还缺乏血色。
玛里苟斯没有回答，在泰莉苟萨确认命令后，他的手指突然向下颤动了一下，金色宝石在魔法催动下渐渐落在费安的胸口上，随后没入那道恐怖的冰冻创口。
费安皱了皱眉，一阵刺眼的金光闪烁自胸间出来，渐渐延伸的冰霜触电似的急剧收缩，而伤口上的冰霜也抵挡不住宝石能量的扩散而向外退却。
这一来一去，最终凝结在他的躯干上的寒气变成一个围绕伤口的薄环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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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冰，大海，冷雪覆盖的孤岛。
飘在半空中的巨型紫色宝石被看不见的魔力牵引着，悬浮在岛上由水晶结成的森林上方。
这一连串的秘法宝石阵中央，一个由水晶簇支撑起来的符文高塔伫立着，延伸到清澈的苍穹，末端凝成一股看不到尽头的奥术集束直通寰宇。
一个纯白色的巨影趴伏在高塔身上，尽管这座高塔如此宏伟和壮观，在他的身下仍然仿若一根脆弱的石柱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倒塌。
巨影的背脊上延伸出两片绽放云彩般的翼，每一根支撑着的骨架都不间断地释放着隐约可见的电闪，远看去几乎是联通天与海的媒介。
海风中，泰莉苟萨紧盯着那个凝固住的巨影奋力地扇动着双翼向高塔飞去，当她接近那座高塔时，本来二十米长的庞大身躯简直像一只脆弱的蓝隼，每一次电闪的轰鸣都好像能将她击垮似的。
织法者大人！
她的声音是这么的无力，以至于在这广阔长空之间迅速被掩盖消散。
但那个巨影还是有了反应。
他缓缓转动纯白的头颅，霜雪一层层地脱落，露出青松一般的水晶簇犄角和半透明的碧蓝鳞片。
玛里苟斯花白的长须散落下来抚过小半个岛屿的森林，洒满塔身。金色的，星辰般的眼眸轻轻睁开，捕捉着这个与他相比简直渺小的如同一只小雀的存在。
“你回来了……安达希尔不能继续生长了。”
“安达希尔在四千年前就已经枯萎了。”泰莉苟萨一边说着，一边将费安放在一颗悬浮的蓝宝石平台上，仰望着神一般的蓝龙之王。
“四千年前。”玛里苟斯呢喃着这个悠远的年份，随后长叹了一声，说：“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堕落。”
尽管织法者已经神识不清，但他的声音却平淡地像是冰冷的海水，毫无情绪的波动。
“救救他，大人。”泰莉苟萨抱起虚弱不堪的费安，说：“他快要死了。”
蓝龙之王缓缓降下视线，受伤的精灵在他的眼中与万千霜雪中的一缕青烟无异。
“一个红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问：“谁将你伤成这样？”
费安已经说不出话，泰莉苟萨主动说：“是萨拉丝婥姐姐，她……已经被亡灵杀害，复生成了不死龙！费奥凯斯特拉兹救了我一命！”
“我怀疑已经有很多年轻的蓝龙遭遇了相同的命运，但我来不及去其他的圣地探查，他受了重伤，我必须先带他回来！”
听到蓝龙被杀害，族群受威胁，连圣地都可能遭到亵渎，玛里苟斯的心绪却没有什么波澜。
他只是盯着这个垂死的红龙观察着，好像是在寻找救他的办法，也好像只是在单纯的发呆。
玛里苟斯的漠然已经让泰莉苟萨十分习惯了，在她出生的那段时间，红龙女王尚未开始拯救蓝龙的族群时，玛里苟斯甚至比现在还要癫狂和不可理喻。
许多年轻的，上古之战后新生的蓝龙都惨死在他的疯狂计划之下，如今他已经变得收敛和温和许多了。
“这是什么？”
玛里苟斯晶蓝色树干般的手臂慢慢探下来，龙爪上的指尖已经比费安整个人要长出许多，但还是精准地扣在了他的手心上。
当他的指尖与那颗被费安紧攥的宝石接触时，一道水纹般的奥术波荡扩散出去，一直到笼罩整个孤岛，水晶森林的树冠整齐地随之晃动。
泰莉苟萨回答：“我……不知道。”
“他呢？”
“他也不清楚。”
玛里苟斯眨眨眼睛说：“真是不可思议，这颗宝石有着黑暗虚空最深处的浩瀚能量，但如果不触碰到它，却完全感受不到其纯净的奥术之力。”
“玛里苟斯大人！”泰莉苟萨望着沉浸在这颗宝石中无法自拔的蓝龙之王，再次提醒：“救救这条红龙吧！”
玛里苟斯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单凭我的力量救不回他，孩子。”
“但这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留恋的？冰冷，无情，无论千年万年，都是这幅样子。他已经不值得我们的守护了。”
“魔网已经被破坏，凡人的魔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这是个注定毁灭的世界，能够提前死去也是一种幸福，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亲手把自己葬送。”
织法者笑起来，笑声冰冷。
整个魔枢都因为他的笑而产生不稳定的奥术扰动，无数本来优哉游哉的法力游龙都匆忙地逃入水晶森林。
泰莉苟萨看着手心正在发抖的费安，他胸口的刺穿扩散出来的冰纹已经蔓延到脖颈，整个胸膛的皮肤都变成了淡蓝色，如同一个被冻住的死人。
“你不能死。”
就在她无助地低声呢喃时，玛里苟斯注视着她的模样凝视许久。
突然，蓝龙之王挪动了一下身子。堆积在身上的厚雪瞬间崩塌，将视野所及之处的一切都笼罩住。
他抬起覆盖着晶蓝色鳞片的龙爪，轻轻动了动其中一根指头，费安手中的金色水晶随之漂浮到半空。
“记好它的模样，泰莉苟萨。”龙王轻声命令道。
泰莉苟萨抬起眼睛，瞥了一眼那枚宝石，但到现在这种地步，她还有什么心情去记清其模样呢？
“为我探寻这是什么，它无疑与艾泽拉斯无关，数万年的阅历和知识无法给我确切的答案。看仔细，恐怕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它了。”
“为什么？”
泰莉苟萨突然觉得织法者的语气似乎不太一样，她望向严肃的蓝龙之王，最终还是多看了那枚石头两眼，默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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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苟萨有些不知所措，她将费安放在晶石地板上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金色宝石消失在费安的胸口中，被重新生长出来的皮肤覆盖。
直到光彩散去，他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受过伤似的，只是嘴唇还缺乏血色。
玛里苟斯没有回答，在泰莉苟萨确认命令后，他的手指突然向下颤动了一下，金色宝石在魔法催动下渐渐落在费安的胸口上，随后没入那道恐怖的冰冻创口。
费安皱了皱眉，一阵刺眼的金光闪烁自胸间出来，渐渐延伸的冰霜触电似的急剧收缩，而伤口上的冰霜也抵挡不住宝石能量的扩散而向外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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